初入江湖的沈亦风遇到了人人唯恐避之不及的九鬼刀以及刁蛮任性的杨大小姐师兄妹三人,那么被沈亦风吃干抹净而负气离家出走的柳彦卿此时又如何了呢?
离开泉阳镇以后,意在突破释天真经第七层瓶颈的柳彦卿一路南下,向中原武林行去。
中原武林门派众多,其中难免良莠不齐,因此轻松挑了几个小门派以后,一心扑在释天真经上且初涉江湖的的柳彦卿也为此事颇为苦恼:偌大的武林,究竟哪些门派的武功有尚能入眼之处,又有哪些犹如糟粕,若真要一个个门派寻去,恐怕十年也寻不完。此时他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柳彦卿坐在酒楼临窗的位子上,心里算计着下一步要去哪儿,来到中原的这些日子,多少也听到些中原武林中少林武当几大门派的名头,听说此处离少林寺不远,不如明日一早出发,去嵩山少林寺看看。
出来这么多天,也不知道沈亦风那臭小子怎么样了,有没有发了疯的四处找他,还是当什么都没发生过,就当没有他这么个人一样,继续在山脚下过他平静的小日子。
不管沈亦风如何,反正柳彦卿过的并不好,柳彦卿出门时本就没带多少盘缠,又加之没什么金钱概念,出门才一天就将身上的银两花了个一干二净。所谓一分钱难倒英雄汉,身无分文的魔教教主也是寸步难行,最终无可奈何的柳彦卿也做起了那劫富济贫的侠盗。
只可惜柳大教主的武功高强,这侠盗们的活计却着实不拿手,前两次出手都闹出偌大的动静,将府上的人都招惹来,柳大教主无法只得仓皇出逃空手而回。
万幸的是,有句俗话叫一回生二回熟,经过前几次的失败,柳大教主总算将劫富济贫的活计做上了手,有时碰上了还能顺手做些惩奸除恶的大好事,可谓是一举两得。
盘缠的事解决了,柳大教主的五脏庙却成了大问题,吃惯了沈亦风精心准备的膳食,最初的几天无论是酒楼还是客栈中,那些所谓的美食佳肴摆在他面前却根本是食不下咽。平日总有沈亦风帮着他打理生活起居,并不觉得有何不妥,这几日独自出行,柳彦卿才体会到这些日常杂事有多么繁琐。
只有在这时,柳彦卿是最恨沈亦风的,若沈亦风不对他做出……做出那等事,他又怎会落到如此境地。可恶,习惯了沈亦风的照顾,以至于现在总觉得若是没有那小子,他的人生就会变得一团糟,该死的沈亦风,会变成这样都是他害的,都是他的错!
柳彦卿正暗自咒骂着小徒弟沈亦风,却在此时楼道处传来一阵熙熙攘攘的吵闹声,小二满脸谄笑著,带著五六个人上到二楼来。那一群人个个衣著光鲜,趾高气扬的样子一看就是些不学无术的纨绔子弟。
为首的那个男人穿了一身亮闪闪的白色衣袍,从头到脚披金戴玉。他左右看了看,直直向著柳彦卿这边走来。
“爷我看上这里了。”那人拿了把骚包的折扇一开一合,敲了敲柳彦卿面前的桌子。
小二满脸堆笑地上前来对著柳彦卿点头哈腰,道:“客官,您看这个……小的再给您换张桌子可好?!”
“别介。”那人拿扇子挡在小二面前,“爷我就是要和这位公子一起坐这儿。”话是对小二说的,那人却是看着柳彦卿,一脸涎笑。
柳彦卿抬眼淡淡扫了面前的几人一眼,扬头将杯中的酒喝下,起身便要离开。小二对著那飘然走开的背影简直要感激涕零。
“慢著!”那白衣男人却在这时出了声,柳彦卿顿了一下,并不停留,径直向前走去。
“爷叫你慢著你没听见?!”那人气急败坏地窜到柳彦卿前面,伸手拦截。
柳彦卿停下脚步,淡淡开口道:“不知这位公子有何见教?”
那男人瞬间换上一脸斯文表情,刷地打开折扇,一脸施舍地得意笑道:“爷我从来没见过像你这麽识相的人。今天小爷心情好,请你一席!”
柳彦卿淡淡看了那人一眼,嘴角牵起一丝冷笑道:“我心情可不好。”
“说什麽?小爷要请你是看得起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那人恼羞成怒地嚷道。厅堂里其他客人见状不妙,趁早溜走了。剩下一个小二在旁边急得抓耳挠腮,徒劳地两边劝著。
一直在旁边看热闹的其他几个纨绔公子哥儿也都靠近过来,柳彦卿扫视一眼,冷笑道:“我本来不想与你们为难。既然你们要找死,可就怪不得我了!”
柳彦卿正要将几枚藏于袖中的银针射出去,却在这时一道清冷的男声自楼梯处传来:“各位且慢动手。”
众人都向楼梯处看去,只见是个身着宝蓝色锦袍,剑眉星目,但神色冷峻的青年男子,此时那青年男子正向此处走来。
本以为是到手的鸭子,没想到竟还有人敢从他们手里抢人,那白衣男人排众而出,朗声喝道:“哪里来的小子?敢多管少爷们的闲事?!”
那青年男子微一抱拳,冷声道:“在下剑门聂怀远,不知几位与这位公子有何过节,竟要为难于他?”
原来这位冷面青年竟是鼎鼎大名的剑门杨盟主大弟子聂怀远,聂公子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其武功据说已超越其师,若不出意外下一位武林盟主一定是这位了,如今江湖上谁人敢不给面子?
果不其然,周围响起阵阵受惊般的抽气声,一个个谄媚的声音此起彼伏:“原来是剑门的聂大侠!在下真是有眼不识泰山!聂大侠莫要和咱们一般见识。那位公子是聂大侠的朋友?误会!都是一场误会!”
“嗯”聂公子点头,也不追究他们说的是不是实话,只皱着眉道:“各位在此还有何事?”
聂大公子这话摆明了是在赶人了,这几位纨绔哪里还听不出来,于是赶忙赔笑道:“没事,没事,这桌我们请了,两位慢用,慢用。那我们先走一步,后会有期。”
“后会有期。”聂怀远冷声回了一句,淡淡看了他们离去的背影一眼,而后又转头看向柳彦卿。
这男子看上去二十来岁光景,有一张极精致的脸孔,细腰窄臀,身材修长,且身上透着一股文雅的气息,怪不得那几个纨绔子弟要垂涎于他。
“……”柳彦卿满心不爽的给这武林盟主大弟子看了半天,却不见他说一句话,本来就不用他出来多事,此时柳彦卿是真有些不高兴了,于是冷哼了一声,不悦道:“阁下究竟要盯着在下看到何时?!”
“抱歉,在下失礼了。”聂怀远收回目光,坦然致歉道。
见这位聂大侠进退有礼,并不如一般名门正派弟子那样神色倨傲,柳彦卿也缓了缓脸色,嗯了一声,算是接受他的歉意,“方才……”
还没听他说完,聂怀远就抢先道:“方才是在下多事了,依公子的身手并不需在下帮忙,只是在这酒楼之中械斗总归不好,且交个朋友总比结怨来得好。公子以为如何?”
聂怀远一上来见到柳彦卿的站姿就知道这位手无寸铁的公子是个练家子,这才知道是自己多管闲事。
“嗯,总之多谢。”虽然这位聂大侠看上去胸怀坦荡,但柳彦卿来中原武林可不是为结交什么朋友,于是不欲与他多言,打算道了谢就告辞,却不想聂怀远根本没打算就这么让他离开,“在下还不知公子高姓大名,既然是朋友,不知公子可否告知?”
“……”不知这位聂大侠到底打的什么主意,柳彦卿当然不可能将真名告诉他,于是随口胡诌了一个名字,“在下沈清泉。”(掏掏耳朵,作者:你这是把自个儿当老沈家的人儿了,昂?)
“原来是沈公子,失敬。”聂怀远抱拳道,余光瞥到柳彦卿手边的包袱,问道:“敢问沈公子这是要去……?”
“少林寺。”
“少林寺?沈公子上少林做什么?”
柳彦卿早给他问的不耐烦了,这人是在盘问犯人吗?但还是耐着性子回答道:“习武。”
其实聂怀远是见他身姿不凡,武功又看不出来路,却从未在江湖上听说过此人,这才要出言盘问,却不知此举惹恼了柳彦卿,“习武?那恐怕沈公子此去要白走一趟了。”
“此话怎讲?”柳彦卿疑惑,若真白走一趟恐怕要浪费不少时间,还是问清楚的好,此时柳彦卿倒没了刚才的不耐,仔细听聂怀远说:
“实不相瞒,在下刚从少寺山上送请帖下来,尊师将于下月十五落在雁山莊召开武林大会,天下武林豪杰都会收到本门发出的邀请函,少林寺的几位大师也在邀请之列,在下此次下山便是奉师命来送请帖的。在下从少室山下来已一日多,此时几位大师恐怕已经启程了,沈公子来晚了一步。”
PS:圣诞快乐啊各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