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不错。”安西王语气淡淡的朝着下手位的临州知府说到,心中却微微对所谓的临州才子乡却单单只是这么些水准的文生,心里微微失望。言罢,端起旁边小桌上的一杯茶,品茗起来,倒是不再言语。
“小生邱子豪拜见王爷。”这个时候府衙大厅内最后一名才子慢慢的走了出去,对着安西王轻轻一拜。只见此人唇红脸白,鄂下无须,脸色红润,一双眼睛更是透露出一股难言的自信,和先前那些所谓的才子倒是在面貌气质上颇胜一筹。
“可是有着江南秋水才子之称的邱言邱子豪?”此时安西王已经放下手中茶杯,面前这个文生他倒是有所听闻,有着春夏秋冬四才子之称。
“正是小生,至于所谓的秋水才子在王爷面前倒是笑话了,谁不知王爷士林声望如天,一首观帝江更是流芳千古之作。”邱言虽然语词十分谦恭,但是对于面前这位王爷能知道他秋水才子的称号,心中还是不免有几分得意的。
“哦?那你说说看,本王这首观帝江为何能说是流芳千古之作呢?”先前一些所谓的临州才子已经让这位不仅身为王爷,更是文辞中大家的安西王有了一丝不满,如今听得面前这位面貌不凡的人提起他几年前所作的一首观帝江来,心中不由想到了如此一问。
“回王爷。这首观帝江,主要描绘的是王爷于帝江之上泛舟而行,而沿途风景更是博观壮丽,仅是王爷诗中‘九转十八是帝江,落日西边谓南亭。江山作画八百年,亭下功碑流千芳。’这四句便可成为绝世经典,先是些帝江九转十八弯,然后再由江而上,描写江边著名定南亭,最后以江为首,起手写了我朝开国以来八百余年,最后一句以亭开头,这样不仅在文体上独创一格,仔细读来,可谓是朗朗上口,不仅描绘了王爷对我朝江山的喜爱,更表示出一种流芳千古的豪气来,而诗中最后流千芳更是如今王爷士林最好的写照。”邱言在这不由小小拍了个马匹,自幼熟读诗书的他如何能不知道观帝江这首诗里面几个绝妙点,而最后稍微加了一点自己的理解,暗暗松上了一记赞誉。
“嗯!”听到面前所谓邱言的赞誉,虽然有道是‘千穿万穿,马屁不穿’这么一说,但是看到这所谓秋水才子和一般世人理解大同小异,安西王心中还是忍不住一点遗憾,不由想到,除了那少数几人,谁又能知道我的心呢?这些临州才子才气有是有了,可是这才气又有什么用呢?不由重重一叹。
看到安西王并没有太大表示,邱言心中虽然有些不是滋味,但是也没有去想太多,毕竟这篇观帝江已经被世人熟知,这其中一些意思大概只是如此,自己这样回答是绝对没错的。
“想不到如今士林已经如此,哎。”安西王看到邱言脸上那副并不在乎的表情,心中更是一阵难言的悲哀,想到自己在朝野上所需要面对的那些老顽固,心中更是痛心疾首。这点他也不知是为,虽然其中有些人文采很是不错,但是安西王爷看着这些辞藻华丽的诗句,心中却很是不痛快。
随后,安西王更是敷衍,稍微问了一点作文赋诗方面的学问,都被邱言一一答道。最后邱言更是当场赋诗一首,描写的是临州这江南名城的景色,其中一句:“春湖景美似天仙,游客深陷入红尘。”更是得到了堂中那些临州才子的满堂喝彩。
在邱言作诗之后,安西王象征性鼓了下掌,看着邱言慢慢退入人群中,再看着他一脸自然的样子,想到如今天下所谓才子尽皆如此,脸色黯然更是多了几分。
就在安西王脑袋里胡思乱想之时,站在大厅门侧的一名军士心中也是万分矛盾,想到先前那人那万分真挚的眼神,再联想起他那遭遇,当下一叹,自己还是尽力一搏吧。
就在临州知府想对安西王请示的时候,堂下突然冒出这么一句,“王爷,卑职有一不情之请。”
“哦?怎么,你说。”安西王一眼就看见此言是站在大厅门内一侧的一名军士所言,当下不由好奇一问。
而此时临州知府也是一头雾水,不知道这个赵校尉今天又要弄出什么戏来。想到这个赵校尉不归自己管束,虽然有心发话,但是看到对面临州镇郡将军一脸坦然的样子,当下便憋了回去。
“赵大哥,这次你可要好好帮帮华子啊,这可是他唯一的出路了啊。而且华子当初那事你又不是不知道,那王大狗的事。”强子还没说完,便被那赵千打断,“这事我也知道,这个还是我当面见见文华再说。”
赵千是这临州城西门的一名校官,权利不大,手下虽然只管着十来个小兵卒,但是在城西这一带还是有点声望的,要不然当初方伦被打那事也没有那么轻易解决。
听见赵千这么一说,强子当即急急忙忙跑了出去,却是找方伦去了。
“赵大哥,我的事你也知道,王大狗仗着他妹妹是知府的三姨太,我想在这里参加乡试却是十分困难。如今,这也只是唯一的办法了,不然我也不会求到你。”没多久,方伦便和强子一起来到了赵千的住所。
“这事,我估计要和李将军打个招呼,成不成还难说,毕竟明天王爷来的时候,我是没机会过去的。”赵千这个时候也只能这样说了,他倒不能答应的太快,毕竟这个事情他还没那能力轻易解决。
“有赵大哥这句话就够了。这里我带华子谢过赵大哥了。”听赵千这么一说,当下强子便高兴的说道。而方伦也是一脸感激的道谢。
赵千摆了摆手,“别谢这么快,有没有谱还要看李将军呢,我只是一个毛头兵,到时候不成你可别怪我。”其实赵千对这事也是挺开心的,而且他原先可是李将军的亲兵,估计这么一个小忙,李将军想来是不会拒绝的。
“无论如何,赵大哥肯帮我这个忙,这份人情我会记住的。”赵千怎么也没有想到,就是因为这么一件事,以后居然会使他的人生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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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时赵千慢慢走向堂中,单膝跪地,“拜见王爷。”赵千和众多才子不一样,他们多数都是有功名在生,而且在这个世界,文人地位一般都很高,向他们见安西王在这种论辩的场所是不用跪拜的。而且赵千作为一个军士,对一名王爷行军礼倒也是说得通的。
“何事,说吧。”安西王挥手示意赵千站起来,慢慢的问道。
“王爷,卑职有一朋友,才气十足,因此斗胆向王爷推荐一番。”赵千这个时候不敢把话说的太多,毕竟他对方伦了解不是太多,他看来,自己能帮的也就只有如此了,至于到时候安西王怎么说,他就没那能力去管了。
听见面前这个小校这么一说,安西王还真是产生了一点兴趣,之前这些所谓的才子实在是有一些令他感到失望了,附庸风雅就是他对他们唯一的评价。
“宣你那朋友进来吧,我倒要看看到底是怎么个才气十足。”
赵千听王爷这么一说,心里也是有点高兴,暗自一说“接下来就看你自己的了。”便立马向安西王告退,走到门口,在门边一士卒耳边轻轻说了几句。当下,那士卒便立马跑了出去。没多久,便领会一人。
“文华,这次看你自己的了。”看见士卒领方伦进来了,赵千轻轻对着方伦说到。
“赵大哥,谢了。”方伦的话很淡,但是流露出的真挚却是不容置疑的,当下跟着赵千,慢慢走进了大堂。
方伦眼睛轻轻一扫堂下的几十才子。在方伦眼睛瞥向他们的时候哦,堂中才子也注意到了这个突然进来的年轻人,看着那陌生的面貌,心中均是产生了几分轻视。不过见于堂上还坐着一位王爷,倒是没有喧闹起来。
“草民方伦拜见安西王爷。”走到堂中的时候,方伦并没有下跪,只是和众多才子一般,轻轻一拜,语气十分坦然。
安西王见方伦没有下跪,一位又是一位功名在身的秀才,谁知道他却自称草民,而听他的语气中那份淡然自若,再看见方伦那秀气而不失刚毅的脸庞,不由生出几分欢喜。但是脸上却没有任何表示出来。
“大胆,你一介草民,见到王爷,为何不拜?”安西王爷还没有出声,堂下临州知府已经坐不住,忍不住质问起来,如果不是安西王还在这,说不得得叫人当堂将方伦拿下。
方伦淡淡看着临州知府一眼,在堂下几百目光注意下,轻轻一抖身上青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