晕死,设定了今早9点的自动更新,现在上来看看,居然还没有发布,以为我又犯糊涂弄错了日期,进了后台才发现这一章还好好的躺在存稿箱里,自动更新的时间也没有错!喵了个咪的,系统,你敢不敢再抽一点?(#‵′)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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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潘一进门,方晨和粟粟立刻停止了争吵,在安静了数秒钟之后,又不约而同的向小潘冲了过去:
“你给猪猪做的什么好吃的?快给她吃吧,我们也得出去吃个饭了……”
“是嘛,人家都要饿死了,你怎么才来?死相!”
“别TM这么酸行不行?”
“我……”
“吃饭去吃饭去!”
“对啊,我们吃饭去,你们聊哈!”
刚才还剑拔弩张的两个人居然迅速达成了共识,连彼此间的缺点都暂时容忍了,还极有默契的把小潘推到我的床边,然后做出一副极为欢快的样子嘻嘻哈哈的跑了出去。
小潘被她们突如其来的攻势弄得有点蒙,呆呆的站了好几秒钟才清醒过来,尴尬的坐在刚才方晨坐过的位置,一边打开保温桶的盖一边跟我说:“尝尝我的手艺,三鲜馅儿的小云吞,还飞了个鸡蛋花,洒了点香菜和紫菜……你尝尝。”
我确实有点饿了,刚才那一点芝麻糊刚勾起我的食欲就没了,所以,我也不跟小潘客气,接过来一口气吃了个底朝天,才抹抹嘴唇递还给小潘:“谢谢你,挺好吃的。”
“嗯。”小潘在我吃云吞的当口又削了个苹果,他把保温桶接过去,立刻又把那苹果递上来。
我来者不拒,接过来就吃,也不知道是在堵着自己的嘴还是怎么的,反正这样就可以免去冷场的尴尬。
小潘看了我一会儿,忽然用浓重的T市口音问我:“你介四吃滴嘛呀?”(翻译过来是,你这是吃的什么呀?)
我听着很是熟悉,再看看手里的苹果才明白过来:这不是马三立的相声吗?
心里这么一想,马三立老先生那相声就像过电影一样从我耳朵边响起,我学着里面的音调回应小潘:“苹果。”
“来给二伯尝尝。”
小潘是学得惟妙惟肖,我的尴尬一下子飞得烟消云散,故意护着苹果不给他。
他继续逗我:“介倒霉孩子!你要倒霉你信吗?你要倒霉你信吗?没出息,护食!我尝尝怕嘛呢?”边说边起身抢我手里的苹果。
我大笑着躲开,终归还是被他抢走了,他放在嘴边远远的比划了一下,没吃,又笑呵呵的还给了我。
我接过来一边吃一边跟他开玩笑:“你那俩大板牙呢?不是跟老虎钳子似的吗?怎么今儿没咬?掉啦?”
小潘立刻哈哈大笑起来。
这么一说一闹,病房里的气氛一下子好了不少,我趁机用刚才的玩笑口气跟他说:“小潘,你看,咱俩其实做朋友挺好,做别的反倒要求高,谁都不舒服了。”
他的笑停了一停,嘴巴故意张合了几下,又笑着问我:“怎么,嫌我抢你苹果吃了?我又没真吃。”
“可是你都知道我小心眼了,没抢着我苹果,我也会发脾气;明明为我好,我也会怪你——反正这样挺好,咱俩多高兴啊,兴许能一辈子都这么高兴呢。”
小潘挑了挑眉毛,忽然再次笑了起来:“在单位碰上合适的了吧?嫌我学历低,没本事,就是个臭司机……”
“不是不是,”我连连摆手,“你挺好的,真的,人好,脾气好,会疼人,会哄人,还会做这么好吃的云吞……”
“得得得,你这给我发好人卡呢?我听着可瘆得慌。”
“说你是好人怎么会瘆得慌?你说我是好人我就特高兴。”我故意不懂,只笑模笑样的吃光了手里的苹果。
小潘把我手里的苹果核接了过去,又递给我一张纸巾擦了手,帮我扔了脏纸巾和苹果核。
这一步步他做得特别缓慢又认真,好像丝毫感觉不到我在看着他,等着他说话,反倒在坐回来之后,又跟我岔开话题:“你爱吃什么馅儿的饺子?”
“小潘……”我重重的叹了一口气,低着头想了半天,才抬头跟他笑,“你说你怎么这么聪明呢?我确实在单位碰上合适的了。”
小潘这次真的不说话了,笑容也有些僵硬。
我心里有点不舒服,忐忑的缓和气氛:“咱当朋友不是挺好吗?跟你在一块儿,我特别高兴,有什么心烦的事儿、高兴的事儿,也都愿意跟你说……”
“男女有别啊,小朱,”小潘终于再次笑了起来,“女的跟一个男的好,可以把他当普通朋友,也可以把他当未来的男朋友;男的不一样,男的是希望能有进一步的发展,才会费心思对女的好——要是每个普通朋友我都对她这么上心,你说我是不是得累死?”
我没话说,只能闭上嘴。
小潘继续劝解我,或者说是威胁我:“我对普通的异性朋友可是很冷淡的,我可以跟她说话,说点不疼不痒的,可是我不会主动去找她说话,她跟我说话的时候,我也不一定每回都有空理她,也没法用这样的心情、这样的口气逗她,没法跟她说只有男女朋友才能说的话,没法催她好好吃饭、早点睡觉……这跟我有什么关系?我不会,也没资格管人家。”
“嗯,”我明白他的意思,也舍不得他对我这一切的好,可是没办法,我不能耽误人家,更不能害了人家,“我懂。那……你就爱怎么就怎么吧,反正我的意思已经跟你说了,你别在我这个普通的异性朋友身上浪费精力了。”
“我也懂了。”小潘在那儿坐了老半天,才点头,笑着站起来,“你说我这脑子,今晚上还有点儿事儿要办呢……哎,人老了,脑子不行了!”
“那就去忙吧。”我抬头看着他,心里又酸又难过,脸上却是无所谓的笑。
“嗯,你好好养病,有嘛需要喊我一声,我虽然哪儿都不好,好在有把子力气。”
“谢谢。”我不敢再多说话了,我怕我的笑扛不住。
小潘这回真的没话好说了,他转着头漫无目的的左右看了一会儿,才跟我说了声:“再见,注意身体。”随即转身出了病房,头也不回。
病房里转瞬之间就剩下我一个人。
我抬起手,扯着脖子上的罂粟吊坠,想扯下来扔进垃圾桶,又似乎怕了那疼,怎么也没勇气用力。
对,没勇气。
不是没力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