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心中惊弦紧绷,尤其石蝎子,望着坟包突然伸出的三个铁拳,大喝一声,举起铁锥就要冲向前去。
赵重九一把拉住石蝎子说道:“只是几只包裹铁甲的拳头,咱们在不知这坟主是老尸还是妖煞的情况下不可鲁莽,在等片刻。”
石蝎子点头应下,站在原地来回抚摸铁锥,大口喘气。
赵重九强压心中冲动,单膝跪地,握着血弩箭紧瞄铁拳之处。
铁拳静止片刻,之后土坟塌陷,三个将军全身裹着战甲爬了出来。
三个将军战甲模样类似,战甲之上皆有虎头形状,战甲密裹全身,就连头颅也被铁面遮挡起来,三名将军皆手提厚背虎贲大刀,中间将军战甲金光闪闪,两旁将军战甲一片银白之色。
三个将军面对赵重九三人站成一排,提着虎贲刀原地静止不动。
赵重九望着三名将军所穿盔甲,沉思片刻,说道:“这三个将军所穿战甲我曾见过,都是东汉末年禁军所穿,看来这三将军本领不凡,只是不知这三副盔甲之下到底是尸是妖,一会应以如何手段对付。”
石蝎子唾了一口说道:“老哥,这三个死将站在那里不动,咱们再此等待也不是办法,石蝎子我去试探一番,你与道人在旁查看,若是看出些门道在一起攻上。”
石蝎子握着铁锥向前走去,三个将军提着虎贲刀仍是站着不动。
石蝎子保持一定距离,停了下来,扎开马步,举起铁锥喝道:“呔,三个不甘寂寞的妖兵,没事不在坟包里躺在跑出来乱转什么?哪个下场子和你家石大爷玩两圈。”
三将军站立不动,并未受到石蝎子所激。
石蝎子等待片刻不见动静,抬起铁锥,虚指金甲将说道:“你,给我出来。”
将军仍是不动,石蝎子望着眼前情景,喝道:“既然不想打斗那就别挡几位大爷发财之路,速速给我滚回坟去,少管闲事。”
将军不动。石蝎子气道:“站也不站,退也不退,逼得我动手不成。”石蝎子举起铁锥直奔金甲将走去。
石蝎子刚走到金甲将跟前,这三个将军突然一同举起虎贲刀,对着石蝎子狠力劈下。
三将军默契十足,配合天衣无缝,石蝎子望着三把带着怪风向自己面部砸来的巨刀,仓促之下大喝一声,举起铁锥迎了上去。
火星四射,石蝎子双腿力乏,挡了此轮攻击后,无心在战,摇摇晃晃向赵重九靠去,说来这三将军也是奇怪,只管石蝎子退下也不去追赶。
这次兵器相撞石蝎子明显吃了亏,体力瞬间透支严重,摇摇晃晃走到赵重九面前再也控制不住,双腿一软,给赵重九两人跪了下去。
驱尸道人看石蝎子这样,气道:“都说你力大,却如此脓包,打不过人家回来给我们二人跪下又有何用。”
赵重九知道石蝎子力乏,一边谨慎盯着三将军动态一边走到石蝎子身旁,扶起石蝎子说道:“这三个将军实在怪异,刚才也只是一击,肉身不出盔甲,实在难观里面为何物?道兄,这三名将军聚在一起,一人之力恐非他们敌手,你去摇铃驱赶尸兵下阵,一对一单挑几合。”
驱尸道人摇动铃铛,可尸兵捡起铁锥之后却站在铁门旁一动不动。
驱尸道人奇道:“这尸兵经我炼化,只要我摇动战铃,不管前方如何凶险,都会全力应战,只是今天却为何如此?”
赵重九接言:“道兄,战铃之下尸兵不战是否说明前方本无凶险?或是前方根本无物?”
驱尸道人点头说道:“也只有这种说法,难道面前三将只是幻境不成?那刚才突破坟土,攻击石蝎子却也解释不通。”
赵重九望着三将也是不明原因,只好射出一弩以作试探。
血弩飞啸着射入金甲将腹中,赵重九抽出青铜剑观察动静。
金甲将中弩之处既无白烟冒出,其也不伸手将血弩扯掉。
两方人马就这样对立片刻。石蝎子体力恢复过来,提起铁锥不服气道:“老哥,咱们三人正好和这三将对上,不如各拿武器与这三将打斗一番。”
赵重九此时也是毫无办法,听了石蝎子建议,众人各拿武器向三将走去。
说来怪异,这三将军本无视赵重九三人走动,可由着赵重九三人走进之后,突然间像活过来般,一同举起了虎贲刀冲了过去。
这回厮杀绝对考验个人实力,都是一对一的单挑,赵重九对金甲将,石蝎子与驱尸道人也各自找了一个银甲将厮杀。
这里属石蝎子最为轻松,石蝎子力大体壮,在与这银甲将厮杀之余,不时用铁锥向银甲将铁面挑去,想找机会看看铁面里面何样。
赵重九奋力拼杀,勉强与这金甲将打个平手,你来我往,一剑一刀。
最惨的就是这驱尸道人,穿着道袍拿着一把作法用的桃木剑与一个全身裹甲手握厚背重刀的银将作战,就从这武器装备来看,道人就吃了大亏。
驱尸道人左蹦右跳,避开与这银甲将兵器相撞的可能,借着桃木剑轻巧之利,借机不断用剑向这银甲将身上划去,可桃木剑毕竟是桃木所作,哪能与这战甲相比,划了几下也只是留下声音,并无威胁之处。
虎贲刀舞的生风,道人再无法躲避,刀剑还是相撞在一起,桃木剑被撞飞出去,驱尸道人无法,只好双手大张,双腿用力,飞起抱在银甲将的身上。
将军裹着战甲,行动不便,绕着原地转了两圈,怎么也甩不掉背上的驱尸道人。
驱尸道人心中大乐,正为自己此举洋洋得意,不料这甲内将军却像突然消失一般,一副战甲空空的落在了地上。
驱尸道人随着也重摔地上,还没等站起,这战甲却又离奇站起,甲内将军再次回来一般,伸手抓起道人,狠力丢了出去。
两个银甲将一同对付石蝎子,面对两柄大刀,石蝎子额头见汗,只能苦力支撑,分神之下,一柄虎贲刀刀背砸中了石蝎子腰背,石蝎子虚晃一下,逃出了战场。
赵重九与这金甲将相斗正酣,不料两个银甲将提着兵器加入战圈,赵重九一看形势不对,虚刺几剑转身就逃。
拉出了一定距离,这三个将军提刀不再追赶。
这次打斗赵重九心中渐渐有了计较,这三个土坟将军没有妖类的特异本事,也无煞类特长之处,只消把这青铜剑喂了鲜血,开启灵气,就能把这三个将军砍瓜切菜般给劈碎。
赵重九竖起青铜剑,本想咬破自己舌尖喂血,可这咬伤舌尖最是难受,正巧看着驱尸道人蓬头污面的从地上爬起,嘴角挂着血丝。
赵重九毫不客气,一手扶着道人脑袋,用剑背对着驱尸道人嘴角抹去,说道:“道兄法力高强,这血也比赵某之血强上百倍,借兄弟些鲜血一用。”
青铜剑喂上鲜血,幽绿之气大胜,剑身隐发寒光之气,赵重九握着青铜剑再次奔了过去。
这次赵重九也不用任何打斗技巧,提剑就在眼前乱抡一番,剑刃所到之处,削铁如泥,无坚不摧,三柄虎贲刀应声而断。
赵重九提剑对准三个将军的腰腹之处大力划了一剑,半圆形的轨迹让青铜剑依次切开了三名将军的腰腹。赵重九提剑观望,只等三个将军倒地而亡,可是这三个将军不仅相安无事,就连剑锋所切之处也无半点战甲碎片掉落下来。
赵重九看着异常之象呆立出神,三个将军皆无兵器在手,同时举起三个铁拳向赵重九砸去。
赵重九抱着脑袋逃出战圈,坐在地上喘气道:“这三个战甲里面根本就无任何东西,但却能行走打斗,你们谁遇到过这种情况?”
石蝎子揉着腰背说道:“这战甲内若是空无一物,如何能站的起来,此事难解。”
驱尸道人却说道:“我虽没遇到这种情况,但茅山祖师曾留下一语,说这世上有种意念之气,死前吐得最后一气就是这意念之气,想必是这三个将军死前仍在战斗,战意极浓,死后吐出这意念之气不散,附在战甲之上,战甲久历沙场,也沾染些灵气,机缘巧合之下,这意念与这战甲合在一起变成一个战魂也说不定。”
赵重九接言道:“怪不得战鼓声响起,这三个盔甲就从土坟里爬了出来,必是受战鼓所激,可这战魂只有一气,已无实体,我们把它激了出来,却又有何办法激它回去?”
驱尸道人摇头说道:“我也不知,当时祖师只是略述此事,众师兄弟也都并不在意。”
赵重九望着三个战魂,道:“既然这战魂是战意所生,老话讲心病还需心药医,我看咱们就忍着痛,与这战魂再次打斗,打斗期间多些言语,破了战魂的战斗意识,意识没了,这战魂说不定也就破了。”
三人这次打定主意,各自想好要说之话,丹田撑住一口气,向三个战魂扑了过去。
赵重九对着金甲将,一边以守为主,忍着疼痛,一边不断说着话,讲着东汉之后的历史,提起当前天下太平,这战魂对着战意极小的赵重九,又被赵重九言语所激,动作也缓了下来,直到静止不动。
突然之间,一股浊气冲上天去,战甲无力,散落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