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辰逸的话很具震慑性,除了子怡,槿云殿的宫人一概如木偶一般,除了小心翼翼伺候着宫筱夕,就是谨慎地守着宫筱夕,里里外外连一直苍蝇也飞不出去。
“这算什么!囚禁吗!”如此待了两天,宫筱夕受不了地将手头能丢的东西砸了一地!这样的境况下,她已经心急如焚了,还叫她怎么可以安静地坐在这里。
“娘娘息怒!”
“娘娘息怒!”
服侍的宫人除了这句话就是不厌其烦的收拾地上的狼藉。
“我要出去!”宫筱夕忽的站起身向外走去。
“不可以,娘娘不可以!”瞬间就有十多人围过来,那一双双眼中充满了惊恐,似乎宫筱夕做的事情是多么的可怕一样。
“娘娘,你冷静一点,她们也是奉命行事。”子怡见辰妃与下人僵持不下,急忙上前规劝。
唉!
宫筱夕哀叹一声。她又何尝想要为难她们,是自己实在受不了这样的气氛,再这样下去非精神分裂不可!
宫筱夕深吸一口气,眼珠子狡黠地咕噜一转,装作无奈道:“得了!我现在去睡觉!晚膳不要叫我了!”
宫人们皆舒一口气,感激地谢过子怡,各自守了自己的岗位去。
“子怡,你过来!”宫筱夕邪恶地朝子怡勾勾手指。
“娘娘有——什么——什么事?”子怡紧张地朝她挪过去。
宫筱夕笑着附到子怡耳边低语几句,“没问题吧?”
“娘娘,奴婢,奴婢定不负所望。”子怡为难地应允,这件事情大意不得,但是又拒绝不得。
夜晚很快来临,宫筱夕侧身躺在床上,焦急地等待着。
“虽然娘娘吩咐不用晚膳,但娘娘毕竟是千金之躯,我还是去煮些吃的来,你们好生守着。”子怡的声音远远的传进来。
“还是子怡姐姐想的周到,你放心去吧,我们会伺候好娘娘的。”沙娜感激地应道。
成功的第一步已经迈出去了,宫筱夕疲累地合上眼眸。“老天保佑,千万不要出什么事才好。”
“圣上——”外殿惊呼声戛然而止,宫筱夕听见了,不觉一惊,此刻他来所谓何事?
思绪间,脚步声已经到了床榻前。高大的黑影遮住了那一点微弱的光亮,宫筱夕合着眼不理会他。
安静片刻后,一只温暖的手掌抚上自己的脸庞,睫毛轻颤,宫筱夕睁开眼,捉紧被角坐起身。
“难道在本王面前你就要如此拘谨吗?”夜辰逸收回手,脸上的心痛一闪而过。
宫筱夕柔声道:“圣上多虑了。”
“多虑?希望如此吧!本王来是要带你去见一个人。”不顾宫筱夕的反对,夜辰逸掀开被子将她抱起,温暖的指腹划过她细腻的脸庞直到捏住她越发尖瘦的下巴,“本王真舍不得让别人瞧见你!”
宫筱夕僵硬地撇过头,取过床架上的外衣套上。他要带她去见谁?她认识吗?从他的表情看不出有何异样,但是自己心里却是隐隐感到不安。
“陪本王走走。”距离溟合殿的路很远,要穿过偌大的御花园。宫筱夕与他并肩走在夜色下,抬头他完美的侧脸呈现在她眼前,不发怒的时候他真的没有什么可以挑剔的,温文儒雅如春日的暖风。
“是不是瞧上本王了?”俊朗的脸庞倏地凑到跟前吓了宫筱夕一跳,拍着胸口白了他一眼,“没想到沧溟国的一国之君也这么臭P!”
“那爱妃说说看,本王在你的眼里是什么样一个人?”夜辰逸停下脚步面对她而站。
他是什么样的人?“不清楚,应该是一个别人不敢议论的人。”
“但爱妃不是别人。”夜辰逸的笑脸凑得更近,略带了几分危险地气息。
宫筱夕下意识地退了两步,明白他话里的含义。说实话,如果放在现在,他是个无可挑剔的男朋友,光是外表就几乎打了满分。可是现在,这个时代赋予了他太大的权利,让他变得高高在上不可接近,而正是这样的位置使得他形成了今日专制霸道的个性。
他的霸道与夜子轩的霸道是不一样的,如冰与火的对立,她天生就是怕冷的,所以骨子里她便倾向了另一边,真奇怪为什么这两个人的性子与外表都是截然相反的呢?
“在想什么想的这么出神?难道本王的问题就这么难回答?”炽热的鼻息扑在宫筱夕光滑细腻的脸颊上,微微有些烫人。
“没有,筱夕不了解圣上,所以一时半会儿答不上来,还请圣上恕罪。”宫筱夕低下头逃避开他探索的眼神。
“是吗?这倒是本王疏忽了,看来以后得找机会让爱妃多了解一下本王。”前一秒还温暖如春的笑脸瞬间寒冷地结上一层冰。
宫筱夕恨不得咬了自己的舌头,这个性格怪癖的男人,比女人来月事时还阴晴不定。
夜辰逸握住她的手臂,冷冷道:“今晚,本王会让爱妃了解,本王是一个对谁都一视同仁的君主,即便他是王爷,犯了法也一样严惩不贷!”
宫筱夕霎时白了脸,他说的可是夜子轩?难道他已经把夜子轩抓回来了?宫筱夕惊恐未定的跟他到了溟合殿,大殿中央跪着的人衣衫破碎不堪,干涸的血迹处处都是。
宫筱夕强忍着不使自己冲过去瞧个究竟,一步步走上前去的步子却是如踩在棉絮上一般没有重心地踉跄着。
跪着的人听到身后的脚步声转过头来,惊愕的与身后焦急的双眼对视。
“夜子轩。”宫筱夕喃喃出声,真的是他,跌跌撞撞扑过去,不忍看他满身的伤痕,削瘦的脸庞只剩那一双眼睛还有一些光泽。
“啊——!”宫筱夕猛地被身后的夜辰逸拉过去,重重跌在他怀中,抬头迎上他满是暴虐地目光。
“爱妃果然善良,想必还记得昔日夜子轩对你的恩情吧。”夜辰逸牢牢箍住宫筱夕的腰,让她紧贴着他的身体,外人看来暧昧至极。
银面人适时出现,端过沉重檀木椅让夜辰逸坐下,宫筱夕被他抱在怀中,迎接夜子轩惊愕,愤怒而又悲伤地注视,他微微颤抖的身体似在抗议。
宫筱夕泪痕满面,没有想到这么快她就与他再次见面了,这样的场面以这样的方式,对她而言是一种天大的凌迟。
“怎么,心疼了吗?别忘了你现在的身份!”夜辰逸微笑着用嘴唇摩挲着她柔软的耳垂,突出冰冷的话语。
夜子轩看在眼里,犀利地目光深深地穿透了宫筱夕脆弱的心,利剑在心的剧痛让她难过的快要窒息。
夜辰逸转向夜子轩,冷酷地说道:“不要怪本王不近人情,看在夜王府上下对辰妃的照顾有加的情分上,若子轩你老实交待你与陵夷国太子密谋造反的事情经过,本王还可以考虑给你一个全尸,并保全了夜王府!”
“什么!”宫筱夕惊的连话都说不出来,不敢置信地看着夜子轩。密谋造反!他密谋造反?不可能,这其中一定有所误会。
“我没有!”夜子轩冷冷地突出三个字,直视的眼神却是对着宫筱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