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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夜宴

吕布一头钻进营帐:“婵儿——”眼光扫过我身上,脸上出现一丝怒气,“原来你在这里啊!倒是真悠闲舒适!……”

我和貂禅惊讶地望着他,有点不明所以。

“将军!东营也未找到乔儿姑娘!”营外传来军士匆匆回禀的声音。

把我当成失踪人士啦?——那真该好好像他道个歉,我连起身,躬身向他行礼:“奴婢知错,请将军责罚!”

貂禅盈盈向前来,对他展露她那迷死人的温柔笑颜为我说情,吕布只是一脸黑线阴沉地盯着我,看得我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最后才丢下一句话:“该干嘛干嘛去!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出去——”

听了这句话,我溜地比兔子都快!迅速消失在他的视线里——

外面天色已黑沉沉的,没想到我失踪的时间也真有点长。

营帐外军士频繁走动,有点混乱,见我出现,他们明显地松了口气,立即有人回去禀告吕布。

我做了亏心事似的朝吕布的中军大帐小心翼翼地走去,向遇见的每个人掐媚似的笑着,害他们白忙这么久,再不行事低调点,我怕他们会很直接地给我来一刀!

回到吕布的寝帐,想起周蔚儿给我的那个纸团,吕布大概还会在貂禅那呆一会,我放心地凑到灯下,展开纸团。

“乔儿,我已知你被困吕营,千万忍耐,不可轻举妄动。我会尽快前来救你。

看着那个小小的“二”字,该是徐庶的落款。

对于他们会找到这来,我并不意外,这是这纸团怎么会落在周蔚儿手中呢?会不会他来寻我之时发现有女子被囚禁,于是就认为那人是我?可是以徐庶与陈宫两人的交情,徐庶该是知道陈宫在这里的,他来吕营不可能不来见陈宫,可是陈宫怎么会让他犯这样的错误呢?除非——陈宫故意想叫他们救错人,可能那时就不是“救”啦,而是“绑”人……

最好是他认错人……我不敢往坏处想。

若是故意让徐庶救错人,那这件事情就复杂了……

想到这里我打了个冷颤,把那纸团就着灯火烧了起来,看着那火焰逐渐熄灭,叹息着走到桌前倒了杯水轻轻呷着,若有所思。

过了半响,有军士前来传话:“乔儿姑娘,今晚将军将宴请贵客,吩咐你去夫人处更衣待客。”

晕,听到这个消息,我好无语!原来我还想这次要避开周瑜,以后再来个华丽丽的出场,促成才子一代佳话……现在看来,全被那该死的吕布搞砸了!

硬着头皮让貂婵帮我梳妆,又挑了一套儿衣服给我穿上。人靠衣裳这句话说的当真是无比正确!

平时我穿着下人的粗布衣裳,虽说也是清丽可爱,但今儿一换衣装,给人另一种感觉。望着镜中的人儿:轻弹可破的娇嫩肌肤上配以弯柳似的细眉,初具雏形的大大凤眼里目光流转,顾盼生姿,娇嫩的唇色不点丹红也是鲜红欲滴,挽上飞天髻,配以翡翠步摇,珍珠缀钗,活脱脱的天香国色。身上着浅粉色的绣夹裙,五寸宽的纯白腰带轻巧地束在腰间,简单却又将纤巧的细腰展露无疑。

其实都是貂婵给我弄的,这风格亦跟她的差不多,好在我对衣饰打扮方面也是追求简单大方的,所以没有许多要求,简简单单就好。

她是一袭淡绿色的装扮,只是着了曳地的紧身裙子,外套细白的狐皮短袖,在额上贴了一对金黄色的花贴,铺了点腮红将苍白的脸色盖过,更显妩媚动人。

她的身体一向很弱,现在天气愈加凉了,与她寸步不离的便是那个捧在手中的火炉。今晚的宴会据说还会去室外搞篝火,我打量着她脸上的倦怠之色,有点担心。

我和貂婵一路走过去,艳惊四座。连那个向来脸色深沉的陈宫都若有所思的盯了我许久,吕布则是有些惊讶,但我看得出来他对貂婵的温柔体贴,为她能找到一个真心待她的人而高兴。吕布示意我在周瑜身旁坐下,貂禅则端然与吕布并坐上席。我在周瑜身旁坐如针毡,却又要摆出一脸的平静来,周瑜自我一进场便是一脸不怀好意地微笑着盯着我,见我落座,更是笑嘻嘻地凑到我身近旁来。我却是一直目不斜视,不曾看他一眼。“这人怎么没一点传说中的风度,倒像极了不学无术的纨绔子弟……”心里默哀。

“乔儿,你是不是很仰慕周公瑾的人才风流吗?怎么……现在反而对人家敬而远之起来……哈哈哈……”吕布那令我难堪的噪音适时响起,搞得场上原本有些收敛的目光又全都集中到我身上。

今晚场上的人大多是吕布的亲信将领,一个个三大五粗的壮汉向我射来贪婪的目光,令我十分反感,胃里不住的翻腾,不知怎的,很直接地想到了曹豹……时事迫人哪!我强压着心中的不满,娇声一笑:“将军莫要打趣乔儿呢,难不成是责怪乔儿怠慢了你的贵客?”随即,拿起桌上的酒杯转向周瑜:“周将军,乔儿久慕将军大名,今日得见,果然不同凡响,特向你敬一杯,聊表心意。”

他含着笑望着我,这是我第一次正面打量他。

他有着宽阔光洁的额头,微眯的双眼光芒闪耀不定,时不时露出一丝戏谑的神情,如玉石般挺拔的鼻子使得他整个面庞添了一些英武之气,偏又生得那嘴唇如女儿般的娇艳,这些似乎不搭接的五官在一起给人一种赏心悦目之感。

“佳人有意,公瑾向来是来者不拒!”他举起酒杯,凑到我面前。

“不如我们来个交杯合饮如何?”

我羞得满面绯红,他呼出的气息暖暖地徘徊在我耳侧,引得人一阵心慌意乱,心脏也不争气的“砰砰”乱跳起来……举在半空中的手微僵在那里。

“公瑾又何必急在一时呢?”一道冷冷的声音传来,“待到我等达成协议,我将这丫头送你如何?”

此言一出,全场都静了下来。我的脸上该是什么样的表情我不知道,只觉得有几根筋在面上抽搐,周瑜脸上也微有点惊讶,但仍默不作声,只是笑着望着吕布。我的目光扫过这一众人等,他们表情各异,有羡慕,有不屑,亦有不甘……貂蝉微侧着身子将手搭在吕布的臂膀,神情焦虑,嘴唇喃喃,欲言又止。陈宫脸上则是惊讶,可能事情的发展超出了他的意料吧,他的眼神有点游离不定地往返于吕布与周瑜之间。偶尔也会向我看过来一眼,却是不带丝毫感情的,似乎在估量我是否够分量能帮他完成某事一样。那种感觉让我寒到了心底。

全场不知怎的气氛突然有点凝重。

“吕将军真的舍得将她让于小弟?”周瑜突然冒出这样一句话来。

吕布脸上似乎有杀机出现,隐而不发:“你说呢?”

吕布此言一出,场上气氛突变。

“两位将军!”貂蝉急呼一声。

“妾身平日里调教了一些歌舞,就让她们献上一曲,为各位助兴。”她眉目流转,不待吕布支声,便击掌娇喝:“上歌舞!”

一列舞姬翩跹而上,丝竹声起,帐内一时间气氛缓和起来,貂蝉偎在吕布身旁,举杯道:“妾身先代夫君为在座的各位敬上一杯!先干为敬!”一仰头,便喝了下去,各人皆举杯回应。

“今晚夜宴实是为周将军洗尘而设,大家尽可纵情畅饮,只是朋友人间的寻常宴席,我们不谈那些扫兴的事儿。将军,这样可好?”恳求似地目光落在吕布身上,吕布脸上表情几经变化,目光掠过座中呆如木鸡的我,随后他便也点头应允。

我松了一口气,调节着自己忽上忽下的情绪,今夜真是遇到霉运了,事情的发展越来越不妙,刚才被他们都吓出一身冷汗,好想念徐州城里我那个温暖的小房间……不过,若是跟了周瑜能去外面四处逛逛好像也不错哦……那我紧张个啥?郁闷——我发现自己有点被自己搞得晕头转向……

席间,舞姬水袖纷飞,娇娆的身姿载歌载舞,煞是撩人,大多数人喝得甚是尽兴,摇头晃脑,推推让让,可能都忘了设宴背后的阴谋,只是纵情声色……

周瑜时不时会和我说上一两句俏皮话,逗得我笑颜逐开,心情不像刚才那样沉重,活泼了起来。他的口才极好,才思敏捷,在他的带动下,我情绪高昂,时不时开怀大笑,与他推杯交盏,几杯酒下肚,人也有点飘飘然的,不自觉地向他身上偎依了过去,他轻拥着我,眼神迷离……

酒喝到了半响,吕布将众人带至帐内,帐外早就烧起了熊熊篝火,摆好各种小几,另有一对舞姬围着篝火欢呼起舞,轻纱随着起舞不停地飞舞,隐隐显露出轻纱下的曼妙身姿,加上篝火的红红火光,丝竹声已变,演奏出热情似水的快节奏乐曲,辅以战鼓奏出的轻快的鸣声响,整个军营就像是个欢乐场。营中空地皆是火堆,寻常士兵也是一群群地围火而坐,火堆旁驾着许多食物,在火边高温烤着,向外溢出细细的油丝来,阵阵肉香在营地上空飘荡……

我环顾四周,今晚的防备既然如此松懈,隐隐感觉不妙,按理说有周瑜等人在这里,应该要加强防备才是,我打量人群,陈宫不在这里!我又去寻吕布,此时吕布正爱怜地给貂婵披上一件披风,搂着她站在靠近火堆的地方,貂婵美丽的面庞在红光中十分生动,她紧紧攥着他的手,生怕他会突然消失一样。吕布似乎有点漫不经心,见我望着他,他便也向我看来,眼里仍旧是注视貂婵时的浅浅笑意——其实他笑的时候很温柔耐看——我也向他微笑回礼,突然他的笑意隐去,冷峻的眼神定格了片刻,随后毫无表情地扫了我一扫,又低头搂紧了依在他的怀里的貂婵,我愕然,这才注意到我和周瑜此刻是半抱状态,他的手臂揽着我的腰,我娇小的身躯基本是沦陷在他的怀抱中,暧昧啊!

“在想什么呢?很少有人会在我怀里想别的事情……以后和我在一起不许你走神!”

周瑜那偏带磁性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我打了个寒颤,忙转身要挣脱,一抬头,便对上周瑜那黝黑的眼眸,火焰的映像在他的瞳中飞舞,落在我眼中竟是痴迷的神情!是的,他痴迷的目光滑过我的眼,滑过我光亮的脸庞,停在了我的嘴唇上,——他缓缓地凑了上来,我失神地望着他那微张的嘴唇,不自觉口干舌燥起来,有些期待的情绪在脑中翻腾。

突然间他已经挨到我面前,一种细腻温暖的触感落到我的脸颊上——我们的面颊接触在一起细细地摩搓着,头相互搭在对方肩上,似是情人间的亲密相拥——一股热流涌上我的大脑,这种感觉令我迷惑……

他这个动作?!——我恍然大悟,他就是那晚我跟踪到客栈遇到的那个人!那次被轻薄我到现在仍记忆犹新,头脑中闪电般地将记忆重叠,确实是他!突然间,心头冒出一股怒火。

我霍地推开他,怒目相视,怒的是他的举止轻浮,对任意一个女子都是这样举止轻浮,更深一层的是他如果真是那晚的人,那么他就应该明白我的身份是赵云的妹妹,我出现在吕布营中,他难道就一丝一毫旁的想法或防备——他对我如此惺惺作态又是什么意图?!

他满面的惊讶,在我推开他的的瞬间伸手来揽我的肩膀,却被我眼中的怒火所挡,伸到半空中的手微僵在那里。

吕布等人也觉察到了我们的异样,纷纷朝这边看来。“糟了!”我责怪起自己来了,如果现在把所有的事情明了化,我很可能会被吕布当作要挟子龙的棋子,处境会更糟!

想到这里,我粲然一笑,步伐轻快地将周瑜顿在空中的手牵了过来,一把将他拉入舞技堆中,含着节奏舞了起来,他也顿为机灵,片刻之后明白了我的用意,脚步跟上我的节奏,一起随众舞姬跳了起来。

其余众人才一脸释然。

其余众人才一脸释然。

围着火堆跳了几步,才发现和他一起跳舞是个错误。我原本就不会跳舞,记忆里残留的舞步就是一点交谊舞步,现在只能按照华尔兹舞步的快节奏步伐来跟上这古代舞蹈,基本就是在乱扭,相信此时我的形象该是很不堪——挥舞着两个爪子,乱扭着腰身——默哀吧!不出意料,饮酒的众人全都惊讶地望着我,连貂婵美眉都把樱桃小嘴张成了“O”型,……“周瑜!你让我今天又出如此大丑,总有一天要被我连利息都讨回来的!”我的牙咬得恨恨的,极不满地猛瞪了周瑜几眼,那个肇事者此时却是如鱼得水似的优雅穿梭在舞姬中间,脚下的舞步有条不紊,身躯一扭一摆都显露出他那一种不同与众的韵味,几步就舞到我身边,从后面双手叉在我的腰间:“你到底怎么啦?”

我们混在舞姬中间遮挡了一部分视线,开始较量了起来。

“你自己做的事情自己清楚!”我讨厌他这种无辜的语气。

“哦,你指的是那晚客栈的事不?”他的语气中满是戏谑。

——我往后蹬了一脚,正踹在他的腿上,收脚的时候又狠狠地踩在他脚背上!“我叫你狂!说!你既然知道我是谁为什么还要如此对我?”

“小野猫……”他的手顺着舞式在我手臂上掐了几下。

这个睚眦必报的家伙!

“我与徐庶相识。”

听了这句话,我微放下心。

“陈宫欲挑拨我与徐州方面的关系,告知徐庶关押蔚儿处关的是你,他们要是把蔚儿当作你带走的话——吕布会要求我与他们合作攻打徐州救蔚儿。当然,他还会把你送给我而告诉徐州我掳走了你,势必会让双方水火不容。”

听了这话,我把前后的事情连接起来,很无语。陈宫怎么变成这样的人,把身边的亲人们个个当成了棋子……为阿姐大乔默哀……

心情沉重!我一跺脚,挣开了他的双手,围着篝火朝另一边舞过去,现在我需要一点时间来接受现实。一阵张牙舞爪过后,心里好受了一点,朝周瑜看过去。

他与我的视线遥遥相对,眼眸里的火焰热烈地燃烧着,异样地吸引着我,不自觉地移动着步子朝他那边靠近。见我向他移动,他露出欣喜的神情,也向我靠近。

片刻之后,我们俩凑到了一起。他英俊的面庞在火光的映衬下闪耀着兴奋的光彩——冷不防,他双手握在我的腰上将我向上一托,后知后觉地我发现自己凌空而立足足吓了一跳,反射性地一把搂住他的脖子,将整个身子吊在他身上,头紧紧地埋在他的颈部。他一愣,随即哈哈大笑了起来,低头在我耳边说道:“放心,我会好好护着你的,别怕!”我猛抬头,他温暖的双唇印在了我的面庞上,一股电流滑过我的全身,引得我一阵战栗,错愣地迎上了他那饱含热情的双眼,那一种热情就像一团火焰将我团团包围了起来,无法自拔……

恍惚中,他吻上了我的唇。只记得他那种掠夺似的激情热吻深深地吮吸着我甜美的唇,我闭上眼睛,无意识地附和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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