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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狭路相逢,终不能幸免

太过平凡的平静,总是让我们感觉无可是从。或许不平静的才叫做生活吧?

自从我和戴瑶考进同一所高中后,我被阮暖激发出来的那点可怜的潜力,在这所全市知名的高中,就像是被抛进大海中的石子。

渐渐的,在这所人才辈出的高中,我们的渺小和不足开始慢慢地彰显得一览无余。我们也不再有那个精力和时间去顾及对方。

“小舒,数学老师叫你下午放学后去一下他的办公室。”阮暖同情的对我说,“要我等你一起吗?”“不用了,前两天才刚刚月考完,你语文考的也不算太好。你还是早点回去比较好,免得你妈又抓你的小辫子”。“是的哦,我妈最近更年期,这几天都快把我念叨死了。那我还是先回去了,你也早点回去哦。”阮暖对我念念不舍,交代再三。

“好了,我知道了,你快走吧,不然晚了又要被你妈念叨了。”说完,我把她往门外推,望着她离去的背影,我抬起沉重的步伐,一步一步朝老班的办公室挺进。我鼓起巨大的勇气敲门,推门一瞬间,迎来众位老师的同情目光。

一场声势浩大的批斗会又要开始了,我仍旧秉承我多年的良好态度,忍。俗话说,忍,就是在心上砍一刀,百忍终成刚。我对忍这个字可是心有领会多年了。

想当初,我妈第一次听说我数学不及格的时候,那个时候我被她整整唠叨了几个月,我每天被她念得是茶不思,饭不想的,过了半年水深火热的生活后,我就习惯了我妈的念叨。一年后,我妈也习惯了我数学不及格,并承认我在数学上确实没有天赋。后来在阮暖的带动和激发下,虽然不是游刃有余,但也勉强的维持在中上等。但是那时的中上等,在这样一个人才济济的高中,确实显得那么的不堪一击。

我一直觉得数学只要会简单的加减乘除就可以了,学那么多有用吗?在实际生活中完全没什么用处嘛?难道你去菜场买个萝卜还说,老板,我要一个半径是3厘米,体积为5立方厘米的萝卜?那老板肯定会把你轰出去,搞不好,还把你暴打一顿。你那完全就是上门找茬的。想到这里,我不禁有点好笑。

“你一个劲的在那里傻笑什么?你身为班干部数学考全班倒数第一不说,居然还脸在那里笑?”老板一声怒吼差点把我吓得魂飞魄散。“你看看,你这次数学考了多少?”我伸头往她手上的试卷上一看,两个巨大血红的数字映入眼前;“48”!!!我低着头暗想:完了,我这次估计又创数学新低了,要是让老妈知道了,指不定回去怎么羞辱我呢。

“你知不知道,你这次拉低了我们班数学多少人的平均分?就因为数学的平均分低,使我们班这次总分成绩总体下滑,甚至还低于4班,我们班这次都丢了流动红旗了。”老班歇了一口气,满面怒容继续吼道“你说说,你这次给我们班带来多大的损失?”

我一下傻了,一直都自认为自己是一个诚实善良,有班级荣誉感的乖小孩。虽然在某些表现的不够完美。但是我从没想过,我会对我们班做这么多如此恶劣的事。而老师的这一席话更让我觉得自己是十恶不赦,人神共愤。

我羞愧的低下头,感觉全身阴冷的就像跌入地狱,眼泪如同发狂的猛兽,奔涌而。一颗颗泪珠争先恐后的,如同开闸的大坝奔腾而下的洪水,重重的砸在木质的地板上,支离破碎。我无声的抽噎,可能不小心唤醒出了老班尚未泯灭的同情心。

她潇洒的挥挥衣袖“你拿着试卷,出去吧。”但是还是觉得这么轻易地被我的眼泪打败有所不甘,加了句“回去好好想想。”

我乖乖的出了办公室,边走边哭,边哭边想,我走到操场时候已经没有什么人了。我坐在跑道边的台阶上,把老班的话好好的回想了一遍。原来我们班是因为我才丢掉流动红旗的。想到阮暖上个月也是坐在操场上,握着我的手自信满满的对我说,她一定会努力让我的数学提高10分的。想到她自信满满的神情,带着鼓励的微笑,就像是一位骄傲的将军。但是现在,我却狠狠地砸碎了她的梦,还砸碎了她对我的希望和信心。

想到这,我不禁嚎啕大哭。我妈以前常说,要是我生在古代,哭倒长城的就轮不到孟姜女了,光我嚎啕的声音就可以把长城给震趴下。

当我哭的嘶声力竭,肝肠寸断的时候,一双洁白修长手出现在我眼前,一只手拿着手帕,一只手拿着牛奶。

我抬起头,迷茫的望着我生命中的天使,夕阳的余晖映红了他额前的碎发。我恍惚的想起不久前语文老师教的“遗世独立,羽化登仙”。

我的天使齐傲就是以这样的姿势登上了我人生的舞台。

亲爱的齐傲,我想那时的我,肯定是眼睛肿如核桃,鼻头微微泛红,鼻涕和着眼泪留在嘴边。

亲爱的齐傲,如果我知道那天会碰见你,我绝对不会哭的那么的死去活来,那么的惊天地泣鬼神。

亲爱的齐傲,如果我知道那天会碰到你,我会哭的梨花带雨,哭的泪痕红浥鲛绡透。但是,亲爱的齐傲,真的到了那样,你还会再看我一眼吗?

“给你,喝吧!”我仍是呆呆的望着你。“我还从没见过有女生哭的像你这样撕心裂肺,肝肠寸断的”清澈的嗓音,如玉似金轻轻地敲击我的心弦“哭了那么久,应该累了,休息一下吧!”

我傻傻的接过牛奶瓶,拧开盖,送入嘴中。当牛奶和着眼泪鼻涕流入我的咽喉的时候,我又哭了,哭的仍旧是那么的嘶声力竭,仍旧是那么的肝肠寸断。

“你这孩子怎么了?怎么好好的又哭了呢?”齐傲拿着手帕,用他干净漂亮的手晃过我似水横流的眼泪和鼻涕。

我盯着他一动不动,任他的手在我的脸上肆意横行。

“我脸上有花吗?你一动不动的看着我干嘛啊?”他停下手,一脸好笑的看着我。我慌忙低下羞红的脸,其实那个时候已经没有人能看出我的脸原本是红是绿了。

“你这是怎么了?有谁欺负你了吗?还是考试不及格?”他微笑的问。“你怎么知道?”我带着嘶哑哽咽的声音,其实那个时候的我,已经泣不成声,按照常理来说应该很难听清楚我说的什么。

“你看你这个样子,不是被同学欺负,就是考试没考好被老师骂了。”他的嘴角弯出一个好看的弧度。

“是考试没考好吗?”我微微的点点头。

“是数学吗?”我几不可见的点点头。

“给我看看!”我慌忙摇摇头。

“呵呵。终于知道摇头了,我以为你只知道点头呢。”他仍旧对着我微微笑。我那时就已经基本上可以确认,齐傲是一个嘴角带着好看弧度的少年。

“说不定,我可以帮你哦。”

我扭扭捏捏的从书包中把试卷拿出来递给他,试图不留痕迹的掩饰那两个可悲的数字。可是,他却把整张试卷一把抽过去。

“48?数字倒是个好数字”他微微皱眉“但是作为分数,确实不大给你们老师面子”

我望着他,眼泪又在眼眶中流转。

“别,别,千万哭啊。”他慌忙道“我帮你把错的订正可以了吧?”他抖抖手中的数学试卷,我迷惑望着他那张精致的脸。

“我叫齐傲,你呢?爱哭鬼”

“我不叫爱哭鬼,我叫言小舒”仍旧嗓音沙哑,却不再泣不成声。

至此爱哭鬼言小舒正式遇见天使齐傲。

这就是歌里唱的‘有生之年,狭路相逢,终不能幸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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