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后,学院毕业生对抗赛。
我悠闲地坐在地上,看着对手不停和我前面的一群人厮杀,那是三个火系魔法师,看来家底颇丰,魔法用完了就不停地丢卷轴,都是价格昂贵地高级卷轴。
我微微一笑,倒下的人群下一秒又冲了过去,对着那人拳打脚踢,简直比群殴还惨。
这三年里,除了专业课程,我对那些冷僻的偏门课程也有一点兴趣,剩下的时间大都在图书馆。其中有一种伪装术,有点类似幻术,通过幻觉改变人的外貌,十分鸡肋根本没有人学。我又找了很多资料,神魔大战之后大量的魔法资料遗失,现在补充的都是修复和挖掘到的古老资料,找了好久才结合伪装术施加在骷髅的身上,让他们看起来暂时像普通人类一样。
我不会亲自动手,但你可以选择你单挑还是群殴?单挑你一个要挑一群,群殴我们一群殴你一个。
很快在陆续解决了几个队伍之后,我圆满地通过了测试顺利毕业。没错!就是队伍,像之前测试的时候可以组队,尽管我已经努力修饰了一下我的骷髅士兵,但还是没人跟我一队,包括三年前一起通过的贝雷塔。
我不恨他,毕竟这是我选择的道路,三年来没一个朋友的学院生活此刻完美地画上了句号。
回到科特大叔的别墅,我想出去游历,我现在已经是大魔法师了,15岁的大魔法师堪称天才中的天才,比我母亲当年的成就还要惊人,虽然和黑暗之珠有关,但我可以吸收对手的生命来成长,就是中年人中也难逢敌手,难怪世人要讨厌亡灵法师了。
进入大厅后一个女人趾高气扬地站在那里,手里拿着一堆账单。管家从旁边跑过来和我解释一下情况,这个女人叫爱丽丝,是科特大叔的妹妹,我应该叫他姨妈。这个姨妈很爱赌博,每月都输的身无分文后来这里借钱。
这位爱丽丝姨妈扭着一步三晃的步伐,捏着公鸡似的太监音,脸上铺的粉厚得像刷墙,大红大绿配上一张白刷刷的脸,还真是越看越不人不妖,简称人妖。
就因为这帮极品亲戚,本来应该很富有的公爵府平时节俭又节俭,还是一度陷入财务危机,虽然最后由于料理店的收入,暂时解决了众人吃饭的问题,但这还是一个永远也填不满的无底洞,不解决根源问题,再一次财务危机只是时间问题。
况且,同样是血汗的钱为什么要花在这个杂碎身上,这一刻我很心痛,瞪着一双血红的眼睛,恨不得饮其血,食其肉!
我冷笑了声,三年来的训练早已使我漠视生命,我再也不想看到这个极品姨妈,再也不想她在我走后继续在这里吸血,召唤出两个血肉模糊地骷髅士兵,顿时一股腥气和腐烂的味道充斥着大厅,爱丽丝姨妈吓得花容失色地逃出了大门,我冷眼看着,没错,我就是要她记住今天,永远记住!
回头我发现科特大叔也吓得脸色苍白,我坐在沙发上正要说些安抚的话,科特大叔突然离开沙发站了起来并退出老远,眼神里带着无比惊惧和害怕,却再也没有我曾熟悉的信任和慈爱。
“抱歉,我没说过我是亡灵魔法师,我今天过来是······。”我想将中华料理店的股份全部转让给科特大叔,看着科特大叔惊惧地一退再退,我捏紧了手里的让渡书。
“本想亲自交给你的,现在我把它放在桌上,你签好字就可以了,我今天是来辞行的,谢谢你这五年来对我的关照。”我没有回头地朝大门外走去,走出门时突然停住了,我不敢回头,不敢去看那陌生地眼光,曾经的不舍与依恋在这一刻显得多么讽刺!我想起那个孤独竖立在森林里的黑色高塔,建立那么大片的树林原来并不是观赏,而是把它和其他高塔隔离起来。
“得到什么就要失去什么。”
“永世的孤独和寂寞,历来的亡灵法师代代皆上如此。”
“我愿用永世的孤独换取他日的强大,永不后悔!”
我想起了昔日的对话,声音里有些苦涩。
“你不信任我吗?科特叔叔,你不相信我永远不会伤害你吗?”
良久,身后也没有任何回音,我终是忍不住回头再看了一眼,把这张脸记在心里,我微微一笑。
“保重!”
恨吗?他曾在我一无所有的时候帮助过我,在我满身是伤的时候为我疗伤,我知道他是个善良的人,但······这一切终究抵不过对亡灵的恐惧,恐怕他以后都都不想见到我了。
我笑着走在大街上,走到中华料理店时停了一下,那时心血来潮地弄了这家店,并曾雄心壮志要开满整个大陆,现在却全没有那时的心情了。
我看了看这家已扩建了几倍的店,淡淡一笑,要去道别吗?算了,萝卜会是个好老板,只是一直缺乏机会,也许他有天会把这家店开到大陆的另一端。这几年我渐渐看惯了同学们鄙夷的眼神,将来还会有更多,但我不想再在亲近的人眼里看到这种眼神了。
我把一封信交给了迎宾,在太阳落山之前到达了野外。
我招出两个骷髅帮我把帐篷铺好,呆呆地遥望着星空,此刻我不知道今后的路在哪里,但不管在哪,都会是血腥和残忍地,还好我早就把小白放走了。
科里亚利大法师的寿命已经不多了,不知道再回来的时候她还在不在?直到后来我才知道她之所以到这里来任教就是厌倦了杀截和破坏,想在回到神的怀抱前过段安逸平静的日子。
这世上的任何人都可以得到转世,只有亡灵法师,如果死了灵魂就会永入冥河,没有转生也没有来世,这也是获得最强大力量的代价。
科里亚利大法师一生没有朋友却敌人无数,所以她早早就开始准备了自己的墓地,连我都没有告诉。我打量着已经升级的法杖,漆黑如夜空,没有任何点缀。
我呆呆着看着同样漆黑的夜色,想到科里亚利大法师看到小红时的讽刺笑容和她的话,“亡灵法师从来没有契约兽,原因很简单,因为根本不需要,所谓的神兽道是曾有极少的人拥有过,你想知道作用吗?”
“不,我不想。”
科里亚利大法师不赞同地摇摇头,“我说过我们没有朋友也没有同伴,但可以有手下甚至祭品,这个神兽就是相对于祭品的存在,它的能力十分特殊,就是能在主人没有生命的时候不管是不是自愿都会把自身地生命献给主人,也是因为这个能力几乎不被神所允许,完全打破了世间的规则,所以才称之为神兽。虽然神兽的生命力很强,但终究有限,你如果难过就让自己尽量不要死亡。”
“有没有解除契约的方法?”我的声音开始颤抖。
“没有,大部分契约都是不能反悔的。”
我淡淡地笑着,离开前科里亚利大法师最后的对话还萦绕在耳边,“不要太过天真了,终究所有的人都会离你而去,这是代价,也是诅咒。千万年来亡灵法师们也曾试图反抗过这个命运,但无一例外,包括我,也包括未来的你。”
“既然这样,您当初为什么还要选择当亡灵法师呢?”
科里亚利大法师愣愣地看着天空,轻声道“我也曾弱小过,也想过拼命保护在乎的东西。”
“那您保护住了吗?”科里亚利大法师沉默了片刻,转过身走了,没有回头,只留下一声轻叹消逝在风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