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种危险地味道在苏览月面前蔓延着,她的眉眼中带着几分疑惑,刘丽芳凝眉说:“我最多给你一天,一天以后若在没有查出真相,本官就要提审你,至于大理寺正卿于大人正在处理一幢悬案怕是没空。所以你就自求多福吧?”
苏览月点头,幽幽的看向窗外,脑子里有了一个幻影,溺水而死一种是不慎落水那么就没有与人反抗的痕迹,但是如果是自己溺水就不是如此了,而且这被害者身上应该有害人的人的皮屑,不好的是在水中很容易冲散。
现在很显然并非落水那么简单,但是看不见尸体也没有别的定论。如今只有走一步说一步了。苏览月转念间马车进入燕京郡一派繁华入眼,城门很宽大,可容几十辆马车并行,有三个通道这女官倒也不霸道,既没有扰民,也没有展示身份,所以百姓们该卸货的卸货,装车的装车。
运水和海鲜的露天大车来回穿梭着,入城以后有很多铺面,有卖字画的,卖珠宝的,卖丝绸的。卖胭脂的。酒楼粮铺随处可见。
四外的人流喧嚣,那马车几乎挤不进去,走走停停。
到了日上三竿方进了郡守衙门,写的是‘代天行命’的牌匾,而非‘明镜高悬’就可看出京中的有司衙门的气魄。‘威武’之声传入耳朵,女兵们英姿飒爽的站成两排,大堂上铺着红色的地毯。
“堂下之人请到后堂待审。”那郡守言道,样子端庄肃穆,苏览月便徒步进了后堂。后堂没有白帆,却点着白色蜡烛。棺椁林立,四外没有人,就听见远处有脚步声,正是带她进来的女官。
“大人,给我准备葱姜和面粉,酒糟,米醋。”苏览月轻轻的说。刘丽芳没有多言,便拿了东西进来,就见被这怪异的混合药水涂抹过的地方周慧本来没有伤痕的地方出现黑青,并且腹内有一种奇怪的药液。
“大人,你看这是曼陀罗,单是它不过是安神的药粉,但是与另一种或几种药物混合就可能昏迷,一般只有昏迷的人下水才会毫无挣扎,即便是自杀的人也会有所挣扎,你看她的浑身上下没有溺水挣扎的痕迹,那就说明她被迷昏了才扔进水里的。”苏览月苦笑。
“那也不能证明不是你迷魂她。”刘丽芳心中佩服,但是面上就一副有意刁难的样子。
“大人可以做到此事的只有她的熟人,很近的人,在她毫无防备之下。而且周大人的死亡时间应该是初十以后,因为尸体没有变色,假如超过了3天那么就会呈现黑紫色,所以览月和本案无关,因为览月正月初八到了天顺码头和苏家的掌柜苏十三对账销账。每年开春入秋苏家都要390个掌柜对账,身为大掌柜自九岁起,览月年年如此从未缺席过,那么请问大人如何解释览月的在场时间。”苏览月挑眉,此刻刘丽芳确定太女虽然不善于做事,但是会看人,所以她心间打了一个主意。
刘丽芳冷声说:“周大人正在查楠木的走私案,有了眉目就给人暗杀,闵家宣称你们苏宁制造与此有关,就算不是你亲手杀人也不代表你没有买凶杀人,我看你和那群人就是一丘之貉。”
“大人,如果览月查出真相,那么大人要帮个忙,把燕京粮库开了分给灾民,替我上一个折子,告诉君上今年的霍乱。并且把燕京城外的岛屿赐给览月。”苏览月的话让刘丽芳哭笑不得,因为衙门里没有条件。
“不可能,你做多证明清白以后放了你。”刘丽芳冷酷的说,此刻苏览月突然很讨厌皇权,因为你没有选择,必须接受,无法控制,即便你是对的只要当权者一句话你就是错的,这是毋庸置疑的。
她的手脚有些冰冷。她微微一笑说:“我第一次来燕京就遇上不可违抗的事情,那年福王逝世我被迫带孝7天。第二次来燕京遇见瘟疫天灾,以后我苏览月如是再入燕京,我就要燕京所有人记住我的名字,好吧,大人,我可以证明一切。但是不是在这里,是要建了那个孙宁以后。”苏览月冷声回答。
“她就在那里,也是给淹死的。不过脸孔模糊不清,但是衣服身高都一样。”刘丽芳知道这棺材里就不是孙宁,是谁刘丽芳也不知道,要有孙宁的尸体到也就好办了,关键是就没有,所以这就是无头公案。
“大人,我记得孙家就在燕京,咱们去看看吧?”苏览月跳了一下眉,她已经站了起来,刘丽芳点头说:“好吧,你换上衙役的衣服跟在我后面,今天是她的头七,那边正在闹,你记住了本官去问案,你去查案。所以本官可以一无所获,你却不行。”
“是的,大人。”苏览月摇头苦笑,哪有这么不讲理的大人。
两人离开府衙,而后到了一个华丽的院落,隔三尺边竖有玉台阔隔,朱色红墙只比宫墙矮下几厘,外檐以金砖相砌,璨若明华。只是门口吊有白帆,门房冷冷的说:“刘大人,我们家主头七已经到了,你们还要差多久。”
“不用担心,最多明日凌晨,朝廷不会为难百姓,小三你进来给我栓马。”刘丽芳对后面带着毡帽,遮盖着半个脸孔的的苏览月笑道。苏览月只得进入这大宅中,走过马厩,发现一个大树下有很多蚂蚁。按理说冬季没有如此多的蚂蚁,最要命的是树枝上有乌鸦停落。
那么?苏览月觉得只有一个原因,便是树下有死尸。那么就说明那个棺材里的并不是苏宁,有可能树下的才是,那么现在怎么办。孙家长女孙莹莹是刑部的人,要来挖她家的院子可不是玩的。
往下苏览月很是头疼,就觉得这事情越来越复杂,但是至少有了缺口。
“让你栓个马而已,磨磨蹭蹭的。”刘丽芳走了过去,苏览月故意说:“大人我的金耳环掉进这个树洞,那是我给我未婚夫花了一年的薪俸买的,我想挖开找找。”
“给这差爷取三十两金子,再去打一对龙凤手镯。”那穿着金丝短袄,白色的对襟扣子上有很多绒球,松垮垮的披在身上,容颜倒是美丽,但是脸上并无泪痕,反而冷的就好像冰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