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碧君听闻还有药物可以救陈东,问道:“哪三种药?”
凝水寒道:“这三种药都有生腐肌、接断骨、活经络的疗效。只是实在是太过于珍贵,想要得到其中一种也是难入登天。一种叫做‘黄帝丹’,乃是皇室密药,据传乃是上古时黄帝炼制,共炼制了三十六枚,于今只剩下十枚,被皇室奉为无价之宝。另一种则不能称之为药,而是一种上古神兽身上的血液:凤凰血,凤凰涅槃、浴火重生,只是这凤凰与真龙在这神州大地上究竟还存在与否亦未可知,即便是真有凤凰,想要得到它的血液谈何容易?而第三种奇药便是‘寒崖碧血’。”
说道寒崖碧血,凝碧君虽然蒙着面纱,美目却向凝水寒望去,凝水寒点头道:“不错,正是可以治愈你面目的四种灵草之一,这‘寒崖碧血’千年开花,乃生长在极西之地的奔兽谷万仞寒崖之上,被高蛮奉为西域之花,更有奔兽谷守护,想要得到也是殊无可望。”
凝碧君听了他的话,心里不由地替陈东悲哀,她又何尝不知道这三种奇药想要得到其一也是几无可能,看来这个孩子,实在是命薄。她接过凝水寒递给她的葫芦,拿在手中仔细端详,这是凌傲的‘紫金噬妖葫’,看着这葫芦,脑海中又回到了那个天真的年代。
这葫芦本是一对,乃是青木崖老君藤上结出,一千五百年仅出了这一对葫芦,后又被青帝神君灵威仰用青木精火淬炼,最终炼制成两个威力非凡的神器。后又将这两件神器赠给了门内最为杰出的两个弟子,一个是他的儿子灵镇星、另一个则赐给了他的义子凌傲,当年唤作‘灵傲’。
凝碧君正沉浸在回忆当中,又有弟子来报,片刻后一名弟子将一个背囊拿了进来,说是陈东的。
凝碧君接过背囊,看到里边除了一身新衣外,还有一个精致的紫檀木盒,她将木盒打开,整个人便愣在那里。
“大哥,大哥你快来看!”凝碧君惊呼出声。
凝水寒本来以行至宫外,听闻她的话又踱步回来,看到她失神似的捧着手中木盒,他走进一看,惊道:“这,这是‘寒崖碧血’!”
凝碧君听闻他肯定的答复后,心中松口气:“这么说,这少年有救了?”
凝水寒道:“妹子,这‘寒崖碧血’想必是那人托他送与你的,更是你面伤的疗药,你……”
凝碧君道:“大哥,我这面伤已有二十年了,这孩子却还不满十五岁。”
凝水寒道:“你不必说了,我明白了,这小子也算因祸得福,经过这‘寒崖碧血’重修的筋骨经络对于修真一途来说可谓是如虎添翼,日后恐怕会精进千里了。”
凝碧君道:“那就赶快为他敷治吧。”
凝水寒摇头道:“此等灵药,草草为他敷治,实在浪费。如若佐以其他几味珍药熬制成膏,将他全身涂抹,再在灵水中浸泡七七四十九天,那他便可将这‘寒崖碧血’中的精华吸收殆尽。这样这千年灵草,才算是物有所值。”
凝碧君道:“既然如此还请大哥赶快熬药吧。”
凝水寒道:“这熬药之法,虽说我也知道,但若要使这‘寒崖碧血’中的精华全部融入药膏,我却没有这等功力。”
凝碧君奇道:“连大哥都不能,还能有谁?即便是不能将这‘寒崖碧血’中的精华全部融入药膏也不打紧,只要能将他治愈便可。”
凝水寒道:“莫急,我虽不能,但有人能。而且这个人就在我府中。”
凝碧君道:“你说的,莫非是他?只是他早已不问世事多矣,又对我冥水神府成见太多,他肯出手么?”
凝水寒道:“虽然他与冥水神府太多的纠缠恩怨,但终归是府中之人,而且以他的性格若是得了这等灵药,见了如此的伤势必然会有兴趣。”
凝碧君想了想道:“我看还是保险起见,若是他拿了‘寒崖碧血’又不给这孩子治病那可如何是好?”
凝水寒笑道:“你不了解他,若是他那里天天放着个活死人,他自己都会疯的。好了,便相信大哥一回,将这小子送去吧。”
凝碧君终是点点头。
凝水寒吩咐两名弟子抬着陈东,跟着他走了出去,心中却念道,小子,在那个人手中,是死是活就看你的造化了。
冥水神府的天魁宫所在的灵岛,方圆百里,如同一片小大陆一般。岛上琼楼玉宇、水榭亭舍如同一个世外桃源一般。
凝水寒领着两名弟子走到一片桃花谷中,对那两名弟子道:“你们将他放下,回去吧。”
待两名弟子走远后,凝水寒口中默念几句法决,只见桃谷中的桃树竟然移动起来,片刻后,俩人面前竟然出现了一道长长的石阶,石阶通往地下,只见下边寒气缭绕、幽幽冥冥不知有多深。这里其实是冥水神府中的禁地,府中知道此处的人也仅限于掌教和几位长老。
凝水寒沿着石阶向下走去,只见身后陈东躺着的担架竟然缓缓飘起,跟着他向下移去。
走了不多久,便听到里边传来个癫狂的声音“小东西!这么久不看你爷爷来!老子一个人快烦死了!”
凝水寒不理会那声音,继续向下走,又走了有一刻钟,终于到了石阶的尽头,此处已在地下不知几百米深,向上看去,他们下来的地方已经成了一个小光点。
下了石阶是一个平坦的过道,过道很宽,只是阴寒幽冷,伸手不见五指。凝水寒仿佛能看到道路一般,继续前行。
那似癫似狂的声音又传来“小寒子,爷爷快呆不下去了,那些老东西应该都死绝了吧,就让我出去过两天快活日子吧。”
凝水寒继续前行,来到一扇铁门之前,这厚厚的铁门便自动打开,再看铁门里边,一个白发虬扎、森如枯鬼一般的人手脚被四根手臂粗的铁链锁住,铁链上篆刻着密密麻麻的符文,那人好似被这沉重的铁链拖的直不起身,痿顿的坐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