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朗月表情严肃的盯着面前的玻璃柜,想了很久,转眼间嘴角开始抽搐,随后发出一阵刺耳的笑声。
“坚,有人想跟我们玩文字游戏呐。”秦朗月围着玻璃柜走上一圈,对着空气说着话。
“嗯!这样就麻烦了。”另一个声音充塞着整个房间,秦朗月点点头。“绯会生气的,这样会不会牵连到那小孩?”
秦朗月陷入思索中,声音再次响起。“月,你确定这件事跟那个孩子没有关系,他不是屈天吟的同党?”
秦朗月不确定的摇摇头,事情变得有点复杂。“坚,为什么绯会对此那么感兴趣?”
“不知道!”
秦朗月抬头看了眼天花板,这三个字代表了坚不愿意透露更多。“我请他过来吃饭,你是否要见见这孩子?”
“也好。他到了。”
门铃适时的响起,不差分毫。
我站在门外,手里捧着一盆仙人球,很气候这种植物,生命力强。
“秦大哥,这是送你的礼物。”对于上次他的好心收留一直都没找到机会答谢,突然接到他的电话,有点意外。
“一个人过生日难免会有点寂寞,不过小落来了,我很开心,没有影响你打工吧!”
“没有,跟人换了个班就好了。”秦朗月结果仙人球,放在了茶几上。这时我发现了之前空旷的大厅里被一个庞大的玻璃柜给占满。“这是什么?”
“一个朋友送来的标本。”秦朗月将菜从厨房里端了出来摆在桌上,镜片后的视线没有从蜻落身上离开过。
“vampire!”我双手撑着玻璃,不可置信的转过头对着秦朗月。这个怎么会秦朗月的家中?
“小落认识这种动物?过来吃饭吧!”
“不认识。”我对秦朗月撒了谎。
“vampire又称之为吸血鬼,不存在我们这个世界,小落,你对我撒了谎。”觉着饭碗的手有点不知道该往哪里放。“是不是该跟我解释下,你是怎么认识这种生物的。”
我放下饭碗,有那么一秒钟我想调头就走,逃避这种行为总是会出现在我无法面对,又不敢忽视的时候产生。
“逃避不解决问题。”秦朗月摘下眼镜,朝天花板看了眼,往我饭碗里夹了一块鱼。“慢慢想,我不着急。”
“我想问秦大哥一个问题。”放下饭碗,饭吃的有点不舒服,称不上食不知味,但有点消化不良。
“只要你敢问,我就敢回答,绝不撒谎。同样的,小落也不可以对我撒谎。”
“我……我……”事实上我做不到不撒谎,我背起包。“很抱歉,我不能说。”
秦朗月没有阻止我,甚至连叫住我的意思都没有,他只是玩味的目送着我离开。
“从这孩子开始入手吧!”陌生的声音再次在房内响起。“你应该不会同情心大发吧!”
“这是绯的意思?”秦朗月不是个会同情心泛滥的人,但是对象是蜻落就不一样了。
“嗯!绯有点恼怒,所以打算干涉这件事。”陌生的声音里透着惋惜,不知道这样的惋惜是对谁。
“小落是无辜的。”
“无辜不无辜就不知道了,不过今天看得出他是个知情人。”陌生的声音发出叹息。“月,如果你觉得难做,可以不插手,绯,不会怪你。”
秦朗月点起烟,坐在沙发上,玻璃柜中的生物丑陋的匍匐在那,少了凶残的外衣,它看上去楚楚可怜。“手段真是残忍。”
“屈天吟是个残忍的人,不管我们是否利用那个孩子,他的下场都不会好。”
“坚,回去告诉绯,小落的事我来处理,让他给我点时间。”坚的话没有错,不管怎样,蜻落都是一个手无寸铁的孩子,谁利用谁,结果都是错,或许让他来做,会好一点。
“你想好了?”
“嗯!”
“尸体,一会我来处理,你包好放在那吧!”
“绯,还要?”
“嗯!虽然死了,不过还是可以研究下的。”
“替我跟他问好。”空荡的屋内没人再回答秦朗月,他起身站在窗口,不一会一条清瘦的身影出现在微弱的光影里,认识坚也快三年,几乎没有正面接触过,只知道他在同一个圈子内也是个声名远播的人物,只是在他们这种另类场合下,见面的机会少之又少。换句话说,同行内也是仇人,彼此都会保持着距离和神秘感。秦朗月默默抽着烟,脑海中浮现着清瘦的身影,从形体上看,怎么都是他喜欢的口味,如何来降伏这个大人物,不只是时间的问题,更重要的信任的问题,他很期待。
回到家中,秋允不在,凌乱的房间证明着他曾经很混乱,压在烟缸下的纸条说明他去了‘GOTH’。因为曾经不断重复着同样的事件,所以我们之间约法三章,无论去哪里都会告知对方,他没有在第一时间给我短信,应该是不期望我跟着去。人跟人之间相处久了就自然而然会有默契产生,这跟心灵上的相通不一样,现在的我开始会拿他跟萧来想比,呵呵,这不是一个正常线路,有点偏失了方向。我应该是爱允的,但这种爱与对萧是不同的,哪里不同我说不上来。拿起白色烟缸,很久没有人在里面堆满烟蒂和灰白色的烟灰,洗干净的烟缸上还有着几个被烫化了的小坑,我记得这是余青萧第一次在这过夜时留下的,那个时候,这个家还是空徒四壁,啥都没有,现在看起来很奢华,但是他没有再来过。
我把玩着烟缸,等着秋允回来。我不确定他今晚是否会回来,这样的等待也不一定有意义,他对老板没有任何抵抗力。
秦朗月发来了短信,内容很简单,希望我考虑下是否要跟他说实话。我想我会拒绝,老板是什么样的人,秋允比我更了解,既然他不希望我把石头这样交出去自然有他的理由,虽然我想不明白这么做出自于什么样的理由,但我选择听从。同样的,余青萧的目的也让我感到不安,我总觉得在这件事上,他们的做法很奇怪,明明可以一下子解决的事情,为什么都不肯动手呢?
而现在,多了个秦朗月,我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唯一肯定的是秦大哥的出发点跟他们不一样,不对是我现有的认知当中,每个人的出发点都不一样。
我拿下脖子上的石头,他它在我手上没有什么效果,只是稍有的温度,我想起了秋允看着它时的表情,那是种思念,就像我想念外婆一样,一种对亲人的思念。秋允想回去,我了解他的心情,如果他知道在这个世界里,唯一的同类都死了,那会是怎样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