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找到孔兮子不是什么难事,只有十八岁的他有很多场合是无法出入的,但也有些地方会为了一些利益而无视常规,当然这样的地方并不多,岩在跑遍大半个城市后在‘TAMOYO’找到了已经烂醉的孔兮子。
酒保还是那个酒保,店内生意还是一如既往的惨淡,不同的是原有的包厢已经重新装修过。TAMOYO神闲气定的擦拭着玻璃杯,这个简单而枯燥的事,他似乎很热衷于此。“需要泡一壶浓茶吗?”
“有烦老板了。还有……”
“知道!”
一壶浓的有点冲鼻的茶搁在了包厢的茶几上,TAMOYO退出了酒臭冲天的包厢,随手在门把手上挂起了‘此包已锁定’的牌子。
醉酒的人有很多形态,孔兮子属于安静的那种。即使外表再如何冷硬无情,终究还是个半大不小的孩子。
缕了缕孔兮子的头发,上面还沾着泼洒出来的酒液,发出一声叹息。“你还来干什么?”
“你醒了!”收回手,岩倒了杯茶。
接过茶,孔兮子坐了起来,眼睛直视着茶几上的浓茶,仿佛这里除了他之外没有任何人。
茶是温的,不似那么苦,却失去了苦后的甘甜。
“你可以不当我存在,但我不能不管你。”
“管我?”孔兮子笑的有点张狂,则不难听出里面的哀声。“你就是这么管我的?”
“兮子!”
“不要叫我!”突然一声暴呵惊退了岩余下的话,余青萧放下的话就跟一条死符一样,即使无关的人不会听命于他,也会冲着七位数的赏金来追查他要找的人。“滚!”
事都做了,他不会怕,也不会对此感到任何悔意,更不会躲。
“你在这!”余青萧手里拿着勉扰牌站在包厢门口,岩立刻站了起来。“其实要找你一点都不费力,枉费我花那么大资本,只要耐心等待,自然有人会带路。”
孔兮子放下杯子,抬头看了眼岩,眼里是无尽的讽刺。“要找我何须那么麻烦,你我什么时候开始如此陌生。”
“岩,我们兄弟有些事要处理,在外面等我。”
“岩不是外人,没必要支出去。”
“无所谓,你不在乎多伤他一点,我又何必在意。”余青萧抬眼看了眼尴尬又无奈的岩不再说什么。
“我很想看看你为了那个人要如何对付你的亲弟弟。”茶冷透了,剩下的只有苦和涩。喝进肚里,翻搅着胃,有点抽痛。
余青萧静静的站在那,心里有种莫名的痛,他知道这种痛不是来自自己,而是坐在他面前的孔子在,他的弟弟。他伸出手,抚摸着他凌乱的头发。漆黑的眼眸里无限的凄凉,在岩眼里这样的凄凉有着另一份意义,是他不愿意参悟的意义,几度他想开口都忍了下来。
“酒喝的太多会麻痹神经,不适合一个杀手。”余青萧右手磨蹭着孔兮子的左脸。“从小你就喜欢我这样摸你,做哥哥的我,没有做到该做的,是我拉着你走上歧途,是我让你深陷在这样的漩涡中不可自拔。我错了,如果你真的那么恨的话,就对着我来!”
一件件衣服被丢弃在地上,在人面前褪尽身上所有并不是丢人的事,但孔兮子别过脸。这样的身体已经不是第一次看,他会脸红,会心跳,更会心动。“一个星期不够,就二个星期,直到你用够为止。”
抽吸声出现在两个人身上,只有余青萧很坦然的矗立在那。那个家伙可以这样因他而受到非人的对待,自己又何不可。呵呵,不过是一具身体而已,自己受得起。自尊这种东西不过是让人看得。“你要的不就是这个吗?”抓起孔兮子的手按在自己的宝贝上。
手被按着的地方滚烫着,孔兮子想抽回自己的手,却被抓的很紧。“动手啊!还是要我主动?”余青萧笑了下,开始解起孔兮子的皮带,跨坐了上去,扶住他的头吻了下去。
“余青萧!”孔兮子推开了他,仅仅是被碰触过的地方都让他汗毛直竖,他贴上来的唇冰凉透心。“你看看你现在,到底在做什么?”
岩转过头,他不愿意看,不想看。他受不了余青萧眼里的凄凉,他应该阻止的,他应该可以做得更好的,但是他没有,他就是个帮凶,就是那个把他们推向边缘的人。
“岩,不准走。”发现了岩的心思,余青萧从地上爬了起来,对着身后的人淡淡嘱咐着。
“你有火就冲着我发,不要对无辜的岩发狠。”
“无辜吗?”余青萧步步逼近孔兮子。“蜻落不无辜吗?错在我,你要恨就对着我来。你爱怎么操就怎么操,我不还手。”
又一次抚上他的脸,这次连手都是冰冷的。
“余青萧,你知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做什么?为了那个愚蠢的人,值得吗?”
被推开的人开始捡掉落在地上的衣服,一件件穿了起来,所有的举动很慢也很有条理,最后将皮带扣在了扣子上后,他站在了孔兮子面前。“他值得我做为他做任何事。”走到门口,余青萧停留了下。“余青瓷,你我兄弟就此别过。今后,你走你的路,我过我的桥,各不相干。你若再敢妄动,我,余青萧将视你为敌,绝不手软。”
“你要跟我断绝关系?”
余青萧转过身对着孔兮子露出笑容,这样的笑容在岩的眼里看起来不单单是凄凉那么容易参透的,有着更多他所不了解的东西在里面。
“你要做孔兮子还是余青瓷,自己看着办!”
余青萧走了出去,走得让人碎心。这是岩的感受。耳畔响起孔兮子无法克制的悲愤叫声,他听在耳里,痛在心里。
他能做什么?恩断义绝这四个字无非用在这对兄弟身上是不合适的,可是他阻止不了余青萧,更阻止不了孔兮子。
不止一次见过孔兮子哭泣,遇到平日,他可以毫无顾忌的去抱他,去安慰他,但现在,他没了那个勇气和信心,怕被推开,怕被摒弃。
眼泪会不会流干?会的。
当你不再想流的时候,自然就被眼睛收了回去。
孔兮子的眼泪已干,岩至始至终都不曾离开过,他只是静静站在一边,到最后,他还是没有过掉自己那关。人有时也是会胆小的,更何况是他们这种活在冷硬中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