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李浩第二次见到病床上的吴正文。病床上的吴正文很安详,似乎外面所发生的一切都和他无关一样。
而且在李浩看来现在吴正文这样无疑也是一种解脱,否则面对自己哥哥的失踪和其他事情估计没有几个正常人能够承受这么大的压力。
这时叶云芯轻轻的走了进来,和李浩并排站立着一起沉默的看着病床上的吴正文。
沉默许久后李浩轻轻的说道:“我想吴正文应该可以了无牵挂的闭眼了,过段时间应该会有好消息传来。”
叶云芯点了点头,“我想也是,这么长时间而来,他也应该能够安详的去了,虽然他不能说话,醒不过来但是我想他一定会非常的高兴。”
“你做了这么多终于有了回报难道你不高兴吗?”
叶云芯苦笑了一下,慢慢的坐到床边缓缓道:“一个女人,为了给自己心爱的男人报仇,付出了巨大的代价,才换来了现在这样的机会,远不能说得上成功,你认为应该有理由高兴吗?”
“看来你没有想过躲避什么,而是一直在等着这一天。”
“是的,我要亲眼看到害死少清的那群混蛋获得应有的代价。”
李浩缓缓的走到窗前说道:“你这是何必呢,为了那些人不值得,他们就算是死了你也要偿命的不是吗,这样的悲剧本不应该发生的。”
“不应该发生?”叶云芯哈哈笑着讽刺道:“确实不应该发生,如果警方能够认真哪怕那么一点,这种事情也不会发生,如果我不做点什么可能这个悲剧将会永远的埋藏下去,既然你们不作为那么我就亲自挖出来。”
“这个社会没有绝对的公平,每个人都有凄惨的过去,虽然那些人该死,但是你这么做等于是把自己也害了。”
“大道理谁都会讲,我也知道,但是我认为值得,因为我爱吴少清,我知道这么做的后果,而且我也没打算隐瞒,如果你今天不来找我的话我也会在冯继阳那些人得到应有的惩罚后去自首,而且我的父母都在国外,到时候我和正文都会离开这个世界,到时候一家人就真正的团聚了。”
叶云芯的话似乎深深的刺痛了李浩的心,让他不由自主的又回忆起了过去,那段让他无法忘怀的过去,让他自认为已经深埋心底的感情有如泉水一般又一次爆发了出来填满了他的心底。
李浩紧紧的握着拳头,又缓缓的张开,努力的调整着自己的心态和情绪。这时叶云芯问道:“既然已经到了这一步我很想知道你是怎么知道我的存在的。”
“本来我是没想到是你的,但是后来当我来到这里见到你后就想起了黑狗的死因。你是医生,对于药物应该很熟悉,而且我查过你的档案,大学时期你的药物学课程成绩十分优异,再加上发现花苑小区尸体的时候尸体右手的戒指和你所带的十分相似我就知道是你了,而且你还给我写了一封信,字迹很清秀,应该是个女人写的,而且那么及时就将信送过来肯定是知道我要干的事情,更加让我确定那个人就是你。”
叶云芯点了点头,“你想的很多,比那些刑警强多了,如果当时少清被害的时候你能够在刑警队的话相信也不会出现今天的场景。”
李浩没有回答,沉默了良久后李浩随口说道:“今天有些阴天,不过我相信明天还会是个晴天,有希望才有动力,而且要向前看,我先走了,再见。”
说完李浩转身就要走,叶云芯有些不知所措的说道:“李警官,难道你不抓我吗?”
“抓你?”李浩回头笑呵呵的说道:“你没有犯法我为什么要抓你?而且似乎我也没有证据不是吗?至于刚才,很谢谢你配合我了解情况。”
这次李浩是真的离开了,良久,叶云芯掩面大哭了起来,哭的很凄凉,哭的很伤心,似乎是要把这多年压抑的情感一同发泄出来一般。
不知过了过久叶云芯停止了哭泣,她擦了擦脸上的泪水,露出了一丝微笑。
叶云芯看了一眼窗外,对躺在那里的吴正文轻声说道:“正文,天真的有些阴,但是明天会放晴的,咱们也该重新开始新的生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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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浩离开凤山医院后在门口点了支烟,他感觉自己的心里很堵。可以想像如果不是因为出了意外估计吴少清和叶云芯应该会生活的很美好吧?
而且李浩也有很多的问题没有问叶云芯,比如如何知道那花苑小区有问题的,如何杀死黑狗的,如何找上自己的,虽然李浩也很想知道这里面的关系但是他没有问,因为他认为没有必要知道。
李浩只知道一个好端端的女人就这么让一群败类给毁了,既然是这样又何必让一个已经痛苦不堪的女人去承担责任呢?就让冯继阳那帮人去全扛了算了。
李浩没有回家,而是来到了三毛新开的饭店打算喝点小酒。
说起来三毛这厮自从放出来后还真就学好了,似乎突然开窍了一般真的不再混了,而是做起了小生意,而且生意还真不错,虽然比以前要辛苦的多但是收入也不少。
李浩喝了一口啤酒四处看了看问道:“三毛,你不用陪我,这么多人呢,你去忙你的吧。”
“浩哥外道了吧,没有你也就没有我的今天啊,不过说实在的,如今我才知道,还是当个普通人好啊,赚钱也仗义,就是睡觉心里都踏实,以前我就没有这么舒服的睡过觉。”
李浩呵呵笑了起来,“这几天不见你还成了哲学家了,对了,那个收款的少妇是谁啊,你新的相好?”
三毛嘿嘿笑着说道:“你真有眼力,不过不是相好,是女朋友,一个寡妇,又下了岗,孩子上学也挺不容易的,但是人好,对我没说的,也没有嫌弃我的过去,我刚出来的时候还照顾了我一段时间,我打算过阵子去领结婚证好好和她过日子。”
李浩挠了挠头,心说这人可真是奇怪的动物啊,说变就变,就现在三毛这状态估计说出去都没人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