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大火死了整整上百人,这在任何地方也算是大新闻了。整个泰兴县一下子像炸开了锅。
泰兴县县尉(相当于公安局局长)一拍桌子大怒道:“给我查,这么多年了,还没有人敢在我的地头上如此撒野!老子倒要看看这个吃了熊心豹子胆的家伙到底是谁?”
“怎么可能?整整上百人被烧死在一座民宅,还都是斧头帮的,其中还有一位斧头帮的三当家蝎子?”这个消息像一个惊雷传进房乔老爷子的耳朵里。要知道,斧头帮这几年加起来死的人也没这一次多。虽然忠义堂与斧头帮偶尔有摩擦,也会尽量克制,死伤十几人已经算大规模的对抗了。
这里面一定有问题,房乔老爷子马上意识到,可是谁有这么大的胆子又有这样的本事能把包括蝎子在内的上百人关进民房里?他第一时间想到了叶飞,可一想到叶飞那点人手,老爷子马上否定了这种猜测,他想来想去,能干出这种大事的,恐怕只有一个人,那就是忠义堂老大——李绩。
“快,给我备轿,去李绩府上!”房乔催促道。
斧头帮,一个长得像灰熊一样的家伙正侧立在一个华服中年男子面前,态度毕恭毕敬。
“灰熊,蝎子的事儿可是真的?”华服男子面色阴沉道。
“回帮主,已经查过了,是真的!官差把尸体搬出来的时候,都烧焦了!”灰熊低头道。
华服男子叹了口气:“你说在泰兴县,谁有这么大的胆子敢一下子要了咱们上百位兄弟的命?”
“帮主,你说会不会是忠义堂?毕竟这忠义堂安静有些阵子了,前段日子我就怀疑他们有大动作,尤其是他们老大李绩,此人是个野心极大的家伙,惦记咱们斧头帮也不是一年两年了!”
华服男子轻轻摇了摇头,“李绩此人野心大不假,不过却是个办事沉稳的人,在泰兴县办事,他不会不卖雷县尉面子,更何况此人行事也算是光明磊落,前几次跟咱们有摩擦也都是真刀真枪,这种放火杀人的阴险招数不是他的风格!——你说会不会是窝里反,咱们帮里内讧?”说话间,他用一种难以捉摸的眼神望了望灰熊。
灰熊当时汗就下来了,他跟蝎子之间的矛盾在帮里几乎是公开化了,要说帮里最有可能也有实力除掉蝎子的人自己当属第一个,急忙紧张道:“帮主,虽然属下与蝎子素有不睦,可我从来没有要谋害他的想法啊!蝎子头脑简单,就算我想害他,也有其他办法,犯不着拿帮里上百条兄弟的命当陪葬,请帮主明察!”
华服男子眼睛一动不动的盯在灰熊的脸上,最后扑哧一笑:“瞧把你吓的,你灰熊是什么人我还不知道吗?之所以把你的名字排在蝎子的前面,就是因为你有容人之量。我刚才只不过是说出帮里一些人的想法,提醒你一下罢了,你要洗清清白之身,恐怕在这件事上要多下些功夫才行!”
“帮主放心,我一定查出真凶,给帮里兄弟一个交代!”灰熊战战兢兢道。
“同时也给雷县尉一个交代!”华服男子补充道,“你去吧!”
望着灰熊出了门,华服男子眼中闪现一丝让人心寒的冷漠,“来人,给我盯着灰熊,这几天他的一举一动随时向我报告!”
“是!”一个蒙面人应了一声转身便走。
“——等等,顺便派人探探李绩的动向,出了这么大一档子事儿,说不定泰兴县洗牌的时候到了!”华服男子在旁边的碗里抓起一只蝎子,一口嚼了下去。
咏春园的后花园里,小白失神的望着天空,这次她来泰兴,原本是为了京城发生的一件特大的拐卖幼女案,而这件案子涉及到朝中的官员,民间的富商不计其数,为了将这些人一网打进,务必从根源查起。泰兴,这个华夏国有名的富庶之县也被牵扯进来,根据她所得到的情报,此事跟斧头帮有着莫大的关联。
可眼下发生的这宗特大纵火案让她震惊了,是意外还是蓄意已久,是与此案无关还是收到了风声毁尸灭迹?无数个疑问在她头脑中翻滚,一时理不清个头绪。
雷老三的人被蝎子剁了,蝎子的人被火烧了,要说这事儿查起来还真有些麻烦。何况就算查到也没有证据证明是他叶飞干的。现在镇龙帮从上到下对叶飞那叫一个拥护,毕竟是叶飞让他们过上了今天的性福生活,这份恩情无异于再造。
这些天,工匠们在叶飞的指点下已经将咏春园彻底改头换面,整个咏春园那叫一个金可谓碧辉煌,光装修费用就用了整整三千两银子。叶飞觉得叫客栈太小气,干脆改成了“咏春宾馆”,虽然仅仅两字之差,却一不小心开创了华夏国宾馆业的先河。
“小姐,你说这个姓叶的家伙脑子到底怎么长的,总是能做出些出人意料的事情!”婢女冲着小白道。
望着咏春园门外“咏春宾馆”四个鎏金大字,小白婉然一笑:“是啊,他这个人总是会给人制造一些意外!”
只是这意外远远没有结束,接下来叶飞一连串的动作直让人叹为观止。他把咏春宾馆分成了四个区,分别是住宿区、餐饮区、商业区和休闲区。
住宿区共有客房二十间,每间客房都由叶飞亲自设计,彻底颠覆了一千年前的房间设计理念。无论哪个房间,只要打开窗户,便能闻见鸟语花香,而房间中两米的大床是当时想都不敢想的,床上特制的精美六件套更让人拍案叫绝。以至于董倩当晚就决定住下来不走了,董家堡可没有这么舒服的大床和如此豪华的床上用品。
小白更绝,硬是以不影响客栈的装修为由,直接腾出了被她霸占的后花园搬到了客房。
王镇龙举着大拇指道:“师傅还是你牛啊!当初我们几个动员他从后花园里搬出来,次次都吃了闭门羹,师傅你却偏说用不了几天,他就会主动腾地方,我想破脑袋也想不出到底有什么法子能让他主动舍弃环境幽美的后花园,原来师傅竟然留着这手!”
这事儿后来传到了小白的耳朵里,小白气得一天没出房门,举起粉拳冲着枕头一阵猛打,“叶飞,你个大坏蛋,我恨死你了!”
婢女们都看傻眼了,小姐一项端庄大方,温文尔雅,怎么突然之间变成这样了!这也太不可思议了吧!
小白在房间里生闷气,叶飞可没闲着,此刻正在铁匠铺指导铁匠们打造一种叫“锅炉”的东西,奶奶的,这东西可是开桑拿洗浴中心的必须品啊!
叶飞上学时文科虽然不咋地,可理科——额,当然也不咋地,不过锅炉的原理他还是清楚的,当年他手下一位得力干将就是烧锅炉的出身,据说那家伙在叶飞死后剃了光头说相声去了。
“这位客官,你要的这个奇形怪状的东西我们恐怕做不了!”打铁师傅拿着叶飞给的图纸道,“最起码这个圆管就做不了!”
叶飞想了想道:“那就整成方的!”
“额,那我试试!不过这么大个东西最起码得五十两银子!”
“我给你一百两,十天完工如何?”叶飞迫不及待道。
师傅摇了摇头。
“二百两总行了吧!”
“这个——”
“三百两,你要不做我找别人!”叶飞一拍桌子道。
师傅摇了摇头,红着脸道:“我是说这个东西五十两银子三天就够了!你让我做十天,那别人的活我还接不接了!”
叶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