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心么….”红绡软榻上一少女手捧玉琴呆呆看着。
忽而少女仰起脸来对着坐在一边的少年道“二哥,我想我懂了”少年转头望着少女,嘴角的笑意堪堪比过六月骄阳“说来听听”
少女轻轻抚摸着怀里的琴悠悠道“我自幼弹琴,一开始还能做到为了弹琴而弹琴,可是随着琴技的增长渐渐攀比之心越来越强,直至今日我的琴不是用心在弹的琴,而是只剩完美琴技了,所以我的琴没有心…….”
少女一口气说完眼神渐渐明亮“他只听了一曲就能说出我所欠缺的东西,的确让人佩服。”少年呵呵一笑“那是自然,说来四弟还真是个可造之材,他已经参加了今年的科举,想必能有一番作为。”少女轻笑“他参加了科举?”
少年点头“自打初遇之时我就打定了让他为我所用的主意…..”少女微笑“如此甚好”
“其实同行中有一个叫陌煜的人,那人才华应该远在我与四弟之上,只可惜大哥告诉我此人不可小视,我才打消了把他纳入身侧的念头…..”说到这少年低头沉思,也不知为何,大哥一直觉得陌煜此人不单单是司马将军家的后人,让他不要信任过甚…..
“二哥再去见那沈夕可否带上我?”沉思中的少年被少女的话拉了回来,少年轻笑不语。
“大哥,你是怎样的?”我委身温软的榻上,望着笑眯眯的栗韧,总觉得这少年有种让人安心的气场,只要在他旁边在不安的心绪都可以平复。
栗韧手持白棋轻轻落下“夕儿,为何这样问?”,我拿起手边的黑子,皱眉看着棋盘“只是觉得看的不透彻。”的确,栗韧和陌煜一样让我看不透彻,他们到底是怎样的人,这疑问这一段时日以来总萦绕在我的心间,看不清的才最让人放不下,不是么。
栗韧只是轻笑的等着我落子,却是不打算回答。
我手执黑子在棋盘上方徘徊不定,落在哪都不足以解下现在的危局,无奈轻叹一声“大哥,就不能让让我?”栗韧笑着拣子“如何让得?”“好歹你也是我师傅的,怎么这样不肯让步啊”
栗韧捡完棋子,重新落下一子“若让了,你可还学得?”我顿时没了气势,什么时候栗韧把我的脾气摸得这样清楚,如若让了,这棋定是下不成了,不为其他,只因我兴致并未在这之上,现在我一局不曾赢栗韧,如我心性无论如何定要胜上一局方肯罢休。
冬日漫长我与栗韧都是长在南边极是怕冷的,出游不得,闷在屋子里实在是无聊至极,好在栗韧围棋下得极好,而围棋对我而言是我认得他他不认得我,如此栗韧教了这半月有余,我才能与他对弈片刻,不过落败的却是越来越迟。
此局我执白子,莹润的棋子握在手中却是迟迟不肯落下,我皱眉轻叹,此局又输了么,正当我打算弃子认输,一纤长素手越过我,把一个白子落在棋盘上。
我定睛一看,不由拍手叫好“妙棋!”,此子一落,整个棋局都活了不说更是掩杀而上,不过就是棋招太险,棋盘左半边白子都沦为弃子了。
我惊喜的顺着手往上看就看到一双紫色的眸子冷冷的看着棋盘,一张脸除了固有的漠然,更是挂着一丝鄙夷,来人正是一直在隔壁看书的景炎。
景炎自打到了这帝都,基本上都埋头在栗韧家的书房里了,也难怪,原来曾是太子太傅的栗老夫子家的藏书自然是少不了的。
我看着景炎,一脸讪笑,赶紧让了座位,心道赶不上你我撤退还不成么。
景炎看都不看我,只是对着对面的栗韧说道“来一局如何?”,栗韧好笑的看着我,我无奈摇头,这主子当得怎么那么像卒子?!
我又向后退了退,给景炎留出他坐的地方,那厮很脸大的坐了上来,一挥手,黑白棋子混于一起被景炎收在玉器里。
我不禁一阵愕然,忍不住开口道“都混在一起了,如何下得?”说罢便打算伸手把黑白棋子分离挑拣出来,不料栗韧却是开口道“夕儿,不必了”“啊?”我疑惑。
“开始吧”景炎拿了一个白子落在棋盘上,栗韧也伸手拿了个白子落下,我翻了翻白眼,想起在现代看的一些有关围棋的电视剧了,难道这两人也想来一盘‘盲棋’?!很显然,我猜对了。
不过半个时辰,棋盘上已经布满了密密麻麻的黑白棋子,一开始的时候我还能看得分明那个是谁的,谁又下在了哪里。
可是到了后来我就完全蒙了,丫的,太乱了~~
又过了半个时辰我已然无奈至极,下了软榻,叫来悠儿沏了茶,悠悠的喝着,不时观望下战局上的两个人。
又过了约莫半个时辰,我和悠儿已经昏昏欲睡了,景炎盯着棋盘皱着眉,阴柔的小脸布满阴霾,又过了一会,景炎起身看着栗韧道“我输了。”
栗韧也站起身来,栗韧的身高足足比景炎高出一个头,低头看了看景炎,径自走到我桌前倒了一杯茶,茶水已经有些凉了,他却是不甚在意,捧来便喝,然后又悠悠的盯视着景炎,却并不言语。
俩人互看了半晌,却是都笑了起来,栗韧笑笑不奇怪,可这冷山小公子笑起来可就不一般了。这两人笑完兀自各干各的去了,余下一愣一愣的我和悠儿,怎么???
我满脸好奇的走到棋盘上看了看,又看了看,眼看花了,没看懂~~
郁闷,此事大概要成悬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