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显然不是个讲理的主，带着林修直接撕裂空间而走。
这可不是像菲奥娜那般短距离的空间瞬移，而是传闻中传奇强者中都没多少人能掌握的莫大神通。或许只要这老头愿意，随时都可以撕裂空间进入相邻的几个次位面。能达到这个层次的，至少都是对空间法则有了一定程度的了解。
很快，两人出现在一个巨大的实验室里。
仅仅是朝四周望了望，林修转过头来看老头的眼神已经变了，仿佛看着一个变态。
实验室四周几乎都被看似简易的牢笼占满了，一个个奇形怪状的魔兽或生物呆在里面，原本颇为喧闹的环境随着老头的到来一下安静起来。
说这些生物奇形怪状，真是一点都没错。比如离他们最近的地方关着的，明明是牛一样的魔兽，偏偏身上覆盖了灰白色的鳞片，屁股后面还拖了条蜥蜴尾巴。再远一点，一头硕大的獒犬，中间的狗头，两边却是一颗鹰首和一颗野猪头，而且看上去极不和谐，仿佛是被生生安上去的一样。
最离谱的就是一只头生独角，此刻看起来奄奄一息的巴顿魔。这头低等恶魔本该长着一对强壮的蝠翼，但此刻它背后却耷拉着一对洁白的羽翼。
这算什么？妄图想把恶魔变成天使吗？林修越发觉得无语，这老头纯粹一个变态怪博士啊。
“怎么样？这是我的炼金实验室，这里都是我的作品。”老头耐着性子等林修张望完了才开口，语气中居然还带着点得意。
“不是失败品吗？”林修对这老头的恶趣味有些反感，语调冰冷地道。
“怎么可能是失败品。”老头一下提高了声音，拉着林修走到那三头獒犬前面，“你看，这头铁齿獒，原来它只是土系魔兽，但被我嫁接了风雷狮鹫的脑袋和火山猪的脑袋，现在它就是四系魔兽。”
“那它的战斗力能比得上风雷狮鹫和火山猪吗？”林修面无表情地刺了一句。这老头无疑有些偏执了。
铁齿獒只是五级魔兽，可成年风雷狮鹫是实打实的亚传奇魔兽，比起一般只能达到黄金级的大多数狮鹫种类都强。而火山猪虽然不如风雷狮鹫，可成年之后好歹也是白银级魔兽。这两种强大魔兽的脑袋被安在铁齿獒身上，岂不是极大的讽刺？
“确实比不上。”老头很坦诚，但依旧带着一丝傲然道，“可是如果把这两个魔兽脑袋安在人类身上呢？哪怕是野蛮人，从此以后也可以释放魔法。”
林修不由一滞，老头这话无疑承认了试验的最终目的直指人类。他心里没由来地涌起一阵悲哀，带着点嘲弄道：“却是如你所说。可安上了那两个魔兽脑袋，到底是人类本身在指挥这两个脑袋的行为还是会反过来？”
“这是个问题。但炼金术的终极目的就是生命领域。在这条道路上摸索，总要付出点代价。”老头似乎明白了林修的意思，反而对他的不满有些欣赏，“小子，正因为生命的可贵，才会有诸多伟大的存在去探索这个领域。如果没有这些试验，我也不可能炼制出龙血药剂。它的效果，我想你自己很清楚。”
“那是你的作品？”林修倏然一惊。自己当初喝的那些龙血药剂可是生生把他一个普通人的体质提升到了和九级魔兽差不多的地步。
“当然，尽管这只是炼金术领域一个小成就而已，但能够完美利用黄金龙六系元素血脉的力量，并将龙性压制到人类能承受的地步，修兰塔那家伙当初也没想到。”看出林修的惊异，老头很是得意。
“这一点我赞同，的确是神奇的药剂。”林修点点头。自己就得益于这种药剂，他的确没有立场也找不出瑕疵来反驳。甚至于如果还有同类的药剂，他很愿意付出一些代价得到。
“当初我被茉伊拉用一块元素星精骗到绿色魔眼来，还不到这块的三分之一大。”手上托着那块硕大的“星星铁”，老头似乎在缅怀，“你大概不知道吧，这个空间袋还是我亲手制作的。”
林修不语。看这老头脸上偶然出现的神往，怕是对茉伊拉还有些念想吧。就算茉伊拉真是恶魔，但她并不缺乏美貌，更重要的是那骇人的实力。而且这老头热衷于拿生物做试验，显然不会在乎人类和恶魔的区别。
“我看过了，你那些东西都是魔法基础。除了元素融合药剂，修兰塔根本没拿出什么来。如果我猜的没错的话，那老家伙对你的观察还没通过。所以，你现在还不是他的学生。”老头接着道。
“没错。”林修淡淡地接了一句。既然连茉伊拉给的空间袋都是这老头做的，他们这些老怪物之间肯定关系不浅，他也没必要再去计算什么。
“我猜那老家伙最近肯定没见过你吧。”老头笑了，“你的精神力一直都高出魔力两级？”
“差不多。”林修心说其实是三级，但面上却是一脸什么都被你看穿的无奈样子。
“嘿嘿，反正那老家伙也没正式收你当弟子。从今天起，你就跟着我学炼金术吧。”老头终于大笑起来，再不掩饰自己的目的。
当初他好歹也已经是个传奇强者，而且几乎是这位面上最顶尖的炼金术宗师，如果不是对茉伊拉产生了兴趣，哪那么容易被一块元素星精就骗来？可直到后来他才知道修兰塔的存在，并在修兰塔手里吃瘪，不得不替他做些事情。
尽管许多年来老头得到的实际上远远超过他付出的，在炼金术领域的成就更是超过了这个时代的顶尖水准，但对于修兰塔他还是耿耿于怀。当然，直接找修兰塔打架那是找死，更何况还有茉伊拉那一关要过。
他很清楚元素融合药剂的珍贵，修兰塔能拿出这东西来，实际上也是对眼前这小子寄予了厚望。如果不是那刻板的老东西有些无谓的坚持，早该把这精神力特异的小子收做弟子了。
正是这个漏洞让老头想到了出一口恶气的希望，那就是抢了这个弟子。只要这小子答应做他的弟子，以修兰塔那老家伙的高傲，自然不可能再抢回去。这样一来，光是他损失的那瓶元素融合药剂都足以让他心疼得少活很多年吧。
“那不成。”没想到林修直接拒绝了，“我是魔法师，每天要花很多时间修炼，没多余的工夫学习炼金术。”
两世为人，他哪里看不出老头打的什么心思。真要答应了他，能不能学到炼金术都是个问题，更麻烦的是必然得罪修兰塔甚至茉伊拉。更重要的是，他对于这种比外科医生更血腥的炼金术实在提不起兴趣。
“先把炼金术学好，再修炼魔法不好吗？”老头钻了牛角尖，脸上绽出一丝強挤出来的笑容，“修兰塔虽然厉害，可还得找我给他完成生命嫁接。要不然你以为他能这么安稳地活上一万年？你学了我的炼金术，以后有的是时间修炼魔法。你可是吃过元素融合药剂，精神力也特别，以后完全有希望成为五星大法师的。”
“那我就更要专心修炼魔法。”林修依旧不为所动。
“小子，认清现实吧。”老头额上青筋开始跳动，“从今天开始你就当我的试验助手。不要想搞什么花招，修兰塔还要我给他完成第二次生命嫁接，就算现在我把你的脑袋装到黑龙的屁股里他也不敢把我怎么样。”
终于图穷匕见了吗？林修虽然无奈，但更多的则是庆幸。老头显然不敢动他，这般虚张声势实际是暴露了他的心虚。只要他不亲口答应，一切就都有回转的余地。况且作为受害者，在这里呆上一段时间，说不定还能让他对修兰塔和茉伊拉多一些了解。当然，如果能够弄到龙血药剂的炼制方法那就更好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