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的清风并没有吹散尔岚心中的阴霾,反而对于面前牵着她的手满脸黑线的人更加的反感。待走出了客栈尔岚嫌恶的将手掌抽了回来。
“马车在哪里,我自己走!”
冰冷的声音传入祁连熠怀的耳中,心中的怒火更甚,见尔岚像是嫌他脏一般的擦拭着手掌,愤然上前一把拉过尔岚的手臂,冲满戾气的眼神像是要把尔岚射穿。
“怎么?嫌爷脏了你的手?”
尔岚忍着剧痛,亦是怒气冲冲的瞪着他。
因为愤怒而扩张的黑色瞳孔,青筋突暴,禁抿的双唇……只是这样看着心里又不免想起了那清俊儒雅的样子,一样的眉眼却不再是同一个人。
“有这块玉你还不至于过的太过清苦,不过以后还是要小心些的好。”耳中依旧萦绕着那****对她说的话,那块玉她也还留着,只是他变了。她不敢怪任何一个人,只能怪造物弄人,找了一年多的人如今就站在她的面前,但她却看不清了。
淡淡的收回了视线,含着的泪最终还是落了下来。
“是怕我脏了爷的手!”或许是被尔岚的眼泪震惊了,这一次尔岚竟是轻易的挣开了他的束缚。
尔岚挣开了祁连熠怀的手,漫无目的的向前走着,她并不知道马车在哪里,也不想去问,只是行尸走肉般的向前走着。
记忆如同旧梦,早已辨不清真假……
一年前,她因不满辽帝对其他皇子的纵容,黯然离宫。
一年前,她因发泄心中的怒气,一把火烧了自己的府邸。
一年前,她遇到了他,在辽国的皇城脚下,她火烧公主府后由狗洞逃生,满身泥泞扯住他的袍子,她不知道他是谁,他同样也不知她的身份。
那灰色的长袍下是一张怎样精致绝伦的脸,让她深深沉陷。那时她说了谎,她说她是个丫头,主子家里失火了她侥幸逃脱,求他给些赏赐。
接过玉后她来不及多说急忙向着城郊的寺庙跑去,因为她的侍女侍卫们在哪里等着她,她不能因为自己的任性而连累他们。虽然这事辽帝没有追究而是压了下去,但是她的心却因那一场火变得不再平静……
知道此时,她才后悔,后悔去拉住他的衣角,后悔找了他一年,后悔收藏了那块玉。早就该知道的,刻着螭云的玉怎么会出自常人之手。
风寂静的吹着,细密的小雨抽打在祁连熠怀的面颊,此时才是淡淡的回神。回身望去,那寂然的身影一走出了好远。心不由得一抽,不顾一切的跑了过去。
本以为她是高傲的,如今看来她也很脆弱,那伤痛的眼眸就像一跟密刺,狠狠地扎进他的心里。
“落雨了,回马车上吧!”没了先前的暴戾,而是轻柔的握着尔岚的手,缓步的向着马车的方向走去。
一路的颠簸,尔岚亦是收拾好了心情,虽然望向祁连熠怀时心还是会痛,但她除了忍耐别无他法。
雨下的不大,本是想换下衣服在入宫的,但没等到王府,衣服就已经干了,索性也就不去换了。尔岚在马车中整理下凌乱的头发,而祁连熠怀则是盯着她一动不动,心中的怀疑没有因为尔岚刚刚的失落而放下。
马车中寂静的仿佛连空气都凝结了,尔岚不敢再抬头看向一眼祁连熠怀,她怕再想起那儒雅的影子,她怕她承受不了一次又一次的幻灭。她怕她还会再次沉陷在那黑色明眸之中,她怕她控制不住自己,所以宁愿将指甲嵌入掌心看着鲜红溢出也倔强的不抬头。
而坐在另一侧的祁连熠怀则将这一切曲解为心虚,在他的心里尔岚是在心虚她与瑾王爷的事,因为他突然出现的尴尬尔岚一时不知如何解释才会这样!
祁连熠怀越想心越不顺,冷眼看了一眼尔岚,几下子挪到她的跟前,细细的打量。
祁连熠怀的动作吓坏了尔岚,尔岚下意识向后退,却不想祁连熠怀死死地勾住了自己头,修长的手指将她的头扬起,嘴角绽放着邪魅的笑,只是那眸子,一如既往的冰冷。
“果然是长如花似玉的脸,是要有多少男人为此倾倒。”像是在称赞,又像是在自语,更像是在侮辱。侮辱她的人格,肆意抹杀她的自尊。
“呵。”尔岚不由得嗤笑,隐忍着怒气瞪着他,说道:“可惜嫁的是王爷,糟蹋了这张脸!”这一句掷地有声,说愣了祁连熠怀。
爱,不代表妥协,不代表你可以肆意的糟蹋。
“哈哈哈哈……好!好!王妃说的好!”他一连说了三个好字。一种不安瞬间充斥着尔岚的心。
果然……
祁连熠怀放肆的将身子贴了过来,微眯着眼眸,浑身满是危险地气息……
“这般的饕餮盛宴本王不懂得享受,确实是糟蹋了这张脸,更是糟蹋了这颗心。”说罢,祁连熠怀用手指了指尔岚的胸口,俯下身将无限魅惑的薄唇贴在尔岚的唇畔。
“王妃也好好好享受才行!”音毕不顾尔岚的感受肆意的掠夺着芳泽。
“走开……放手……”尔岚拼命地挣扎着,头上的珠花因为二人的拉扯坠落下来,胸口的云扣也是撕扯开来,素色的中衣暴漏在外。
“是你说本王糟蹋了这张脸,现在本王爱惜了你又不肯了吗?”祁连熠怀抓住尔岚在空中挣扎的双手,死死地按在车壁上,双唇又欺了上去。
“你走开……唔……放手……”尔岚几欲出声都祁连熠怀堵了回去。
“嘶——”中衣也是被撕裂,露出水蓝色的肚兜,尔岚急忙回身,将裸露的肌肤藏于身下,一只手紧紧地握住胸口,另一只手还被祁连熠怀压着。
颈上所带的正一年前祁连熠怀所赠的玉,因着被尔岚遮住他并未看见,只是那本是有些温热的玉,先下已经凉透。
“王爷,出什么事了。”二人的拉扯导致马车不正常的晃动,马有些慌,马夫才是不得不问的吧!
祁连熠怀深深地皱眉,淡淡的说了句:“没事,现在到哪里了?”
幸好是马夫的插言解救了尔岚,要不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