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武凝烟尔岚一如既往的被软禁在院子里,就连武凝析都不准探望。
入了深秋离冬天便是不远了,祁连熠怀还算是好心,老早就给尔岚的院子置起了暖炉。
看着来来去去的人,冬雪不禁的感慨。
“你这是打算拗到什么时候?”
她自是不能理解,以前就算是二人吵架也只是王爷几句软话便是和好如初,如今怎么就偏偏都这么执拗,谁也不肯先拉下脸来?
“你若是闲着无事,可以帮殇儿抄佛经,那是太后要看的,我自是受不得那些东西的,只一并交给了殇儿,如今我看你也清闲,不如去帮个忙如何?”尔岚怀抱着手炉,将白色的裘皮毯裹得更深。
“我哪里是闲着无事,光是这里的暖炉就要添置许久,倒是王爷体贴,这屋子里暖和的如夏日一般。”冬雪没良心的翻开了身边进出的炉子,随手填了一把柴。
“你日日念着祁连熠怀的好,我不如让他把你收了如何?”尔岚也着实是闲在,以前倒是可以跟武凝析斗斗嘴,如今也只能找找冬雪的茬了。
“奴婢可是不敢,若是因此将主子醋着了,我倒是万死也难辞。”冬雪亦是回嘴。
“我看你还是去与殇儿一起超佛卷去吧,好歹让我安静安静。”尔岚一个翻身,寻着一个舒服的姿势又开始眯起觉来。
这些天尔岚嗜睡的紧,难道真的只是春困秋乏?
祁连熠怀将手边的书卷推到一旁,心中一直思量着老嬷嬷的话,若是按照老嬷嬷的话来说……
“她还在睡觉吗?”祁连熠怀像是对着空气喃喃自语。
“刚刚跟那个冬雪丫头逗了会嘴,现在又睡过去了。”斜倚在在里间榻上的蓝枫,口中含着饼饵模糊不清的说道。
一天问个几十遍,他问的不烦,答的人都烦了。
“我说你也忒小气些了。”蓝枫将最后一口咽了下去,拍了拍手看着祁连熠怀摇头说道:“那月夜公子是谁你会不知道?还借机囚禁着她,好狠毒的心思啊!”
祁连熠怀一愣,欲要问问蓝枫为何就这般的肯定他是知道月夜公子的,但转念一想,蓝枫作为影子跟了他这么久,知道他的所作所为与思量也是不奇怪,遂作罢。
“我要是不留,走的不仅是一个人。”祁连熠怀幽幽的叹气。“说来,我并是不真的了解她的,但是那****有预感,她是真的下定了决心要离开,且,不会再回来。”
“可你这般囚禁着也不是回事啊!你这辈子就这么关着她了?”
蓝枫看着祁连熠怀的神情,不由得有些幸灾乐祸,这哪里是以前那个运筹帷幄的怀王爷啊,活脱脱是一个被女人玩弄于掌心的猎物啊!
“你……再去看看她。”祁连熠怀承认他没出息,但情之一事,只要是付出了便难以收回。
“我不去。”蓝枫把头一扭,:“还使唤上瘾了不是,我是来这里保护翠娘的,又不是给你跑腿的。”
“呸!”未等祁连熠怀再做声,武凝析的身影便撞了进来:“呸呸呸!”连着啐了好几声才收回,一脸嫌弃的看了蓝枫一眼:“来了三日了,我连你的影子都没撞着还好意思说是来保护我的!我呸!”
“你倒是好大的火气,做了娘的人都这样?”蓝枫不在意的回着。
“我火气再大,也比那院的矮一截。”武凝析说的这话有些泛酸,说罢便觉得不合体急忙赔笑道:“王爷这若是真犯愁,就去那赔个礼,忍着错,也不必在这里干着急。”
蓝枫一个来夹枪带棒他就已经够头大了,现在有加上个武凝析,如今只是更加的头疼。
“霍夫人怎么说?”祁连熠怀一直好奇着那日尔岚唤武凝烟入院究竟说了些什么,只是奈何如何的相问,武凝烟皆是不肯多说一句。
“还是没说。”武凝析摊手:“不过,却也和王爷猜的差不多了。王爷若是真的担心,直接请来太医不就解决了?”
祁连熠怀摇头,他不是没有想过请太医,但他不想逼迫她,有些话他想由她口中说出。
“得,我去看看吧!”武凝析提裙,转身欲走,却被祁连熠怀拽了回来。
“呵呵。”武凝析苦笑,她知道祁连熠怀怕的是什么。“放心,那孩子即便是对我有威胁我也不会对她如何,你大可不必防着我。”
祁连熠怀松手,他是担心的,武凝析怀孕一事,背后有着太多的汹涌,他不想打草惊蛇,只好咬牙认下,但暗地里还是会有所防备。
若是尔岚真的有孕,那么尔岚的孩子对武凝析的威胁是极为大的,所以他怕,也是因此才会不惜一切也要保护好尔岚,那禁卫军也是祁连毓瑾的一种守护的方式。
“别忘了,我也要成为一位母亲,就算再怎么不齿这个孩子,我还是会将他生下来,就算知道他日后的命运,我还是不能让他死在我手里。我不是什么事都要听从安排,我也有我不屑做的事,如今我的话对尔岚来说,或许才是最好的良药。”武凝析一笑:“再者,她院子里的禁卫军我可以怕得紧。”
武凝析前来的消息,很快传入了尔岚的院子,抄佛经抄的手腕酸痛的冬雪,借此机会偷闲,死皮赖脸的侯在尔岚的身后,言是护着尔岚,免得她受欺负。
“害喜害的厉害吗?”武凝析风风火火的进屋,毫不客气的坐在檀木圆凳上,口无遮拦的问道。
尔岚先是惊愕,随之淡淡一笑:“就是嗜睡了些。”
“你可真是好命啊!”武凝析叹气:“我这个是要把人折腾死,前些日子折腾的厉害,连饭都吃不上一口。”武凝析的手不自觉的覆上小腹,嘴角洋溢着幸福的笑容:“你是个有福气的,就别再自我瞎折腾了,孩子……多半是无辜的。”
尔岚不语,只是心头那千般万般的滋味,眼泪又是不听话的落了下来。怪不得都说孕妇是最感性的,果然如此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