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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楼道拖姑子竞赛

自从姑子被彪悍女教训了一顿后,开始变得魂不守舍,他一定是怕张梦麟和她老公黄唯一会找他麻烦。黄唯一虽然是高中部老大,地地道道的流氓,但是老大自然要有老大的风度,他怎么可能和一个比自己小那么多的小屁孩计较,更何况张梦麟对姑子的教训已经是赚尽了风头。姑子的担心纯粹多余,其实他最应该担心的是奇帮和虐姑党。

王金龙最近倒没和我们联系,方亦奇约他打cs他也都拒绝了。这全是因为上次处分的事情,政杨告诉王金龙这处分是要记录到档案里的,如果不撤销掉会影响以后的升学和工作,搞不好一辈子都会完蛋,如果他以后能好好表现,处分还是有机会撤掉的。王金龙算是被政杨吓唬住了,真的开始准备做一个好学生,见到姑子也视而不见了。不过陈威可没那么傻,政杨说的那一套他才不怕,每天还是找机会虐姑子,不过动静都不大,无非是路过他身边捏一下脸蛋什么的。方亦奇看在姑子被张梦麟教训得那么惨的份上,示意奇帮上下暂时先饶过姑子,让他缓缓,别再被折磨成神经病了,因为张梦麟似乎还没有消气,有时候见到姑子还是会瞪他两下。

姑子总被人虐,一旦让他找到虐人的机会自然不会放过。可是整个年级似乎没什么人能让他虐一下,哪怕一小下,因为大家都觉得倘若被姑子欺负了,那这个人就别活了。所以无论姑子冲谁犯欠,都会遭到迎头痛击。然而我们班那个叫杜宾的人却不一样,他比较特殊,是个弱智。我其实一直不明白,为什么教育部门不大力建设特殊教育学校,反而总是提倡把这些智力障碍的学生送往普通学校。教育专家们也总说,要让残障群体在普通学校适应普通人的生活,方便他们将来步入社会。说实话,我在和协中学这些年,最了解的东西就是空话。和协中学的老师连正常学生都不怎么管,哪来的闲工夫管这些智力障碍的学生!

杜宾比姑子还胖,经常在楼道晃悠,每次走道都靠着墙。我知道他胆小,不爱和同学打交道,连上课时间也经常不在班里。他不敢在厕所人多的时候进入,而楼道的厕所经常人满为患,因为奇帮和虐姑党的人员要在这里娱乐。每次上课铃打响后我们纷纷离开厕所,杜宾才敢进去解手,而这个时候刚被虐完的姑子也正好在厕所里,于是两人就认识了。姑子看出杜宾是弱智,所以就萌生了欺负他找回平衡感的想法。

那次杜宾在楼道里站着,脸面对着墙,手指不知道在扣什么。这时候姑子走了过来,试探性地踩了他一脚后立马向教室跑去。结果回头发现杜宾压根没反应,只是朝自己偷瞄。姑子得寸进尺,又跑回来狠狠地踹了杜宾数脚。这事让王金龙看见了,但他担心处分的事,于是就忍了,只好把这事告诉方亦奇。方亦奇本来看姑子可怜,想让他“放放假”,可没想到姑子见我们松懈,竟然开始欺负起别人来,而且欺负的对象还是我们1班的杜宾!方亦奇火速召集奇帮成员开会,商议如何“替天行虐”!

“倪豫怎么能这样,杜宾那种情况,他也好意思下手。”金娜得知这件事后也觉得姑子做的不对。在所有人当中,只有好心的金娜才会叫姑子的本名,有时候要不是金娜提醒,我们都忘了姑子的原名叫什么。

“我们绝对不能坐视不理,当初我们建立奇帮的目的是什么,就是为了团结,就是为了维护1班的利益,如果不能收拾姑子,我这个帮主颜面何存!罗猩猩,你速去联络陈威,今天中午会师。”方亦奇说得如此冠冕堂皇,其实我倒觉得姑子欺负杜宾与我们欺负姑子在本质上没有区别。只不过一个不光彩,一个光彩些罢了,毕竟一个普通人欺负残疾人确实很不好,不像我们这些以众欺寡、以大欺小的人显得有范儿。

“帮主,会师的事情不如等到晚上,晚上老师都下班了,那时候咱们就能肆意虐姑子了!”说这话的人叫宋伟,他也算帮里的骨干,从一开始就跟着方亦奇。

“话是这么说,不过得通知陈威他们放学的时候一定留住姑子,不能让他跑了。还有今天咱们就集体留下来做值日,免得让老师看出端倪。”方亦奇不愧是老大,想的就是周全。于是乎,今天晚上该做值日的同学算是走运了,本来应该留下来打扫的人全部被奇帮的人换了。陈威和方亦奇通气儿后,也带领虐姑党一并向老师请缨,主动承担今天放学后的打扫。

和协中学每天最后一节课是自习课,由各班班主任监管。一般在放学前10分钟,打扫的同学就可以准备了。这时候罗猩猩拿着垃圾桶假意去楼下倒垃圾,实际上是为了和陈威会和,此时陈威也拿着抹布出来了。

“猩猩,一会铃声一响,姑子肯定最先出来,我刚才看他已经把书包什么的都收拾差不多了。我们班主任还要找一些同学说说作业,肯定要在教室里呆一会儿,所以姑子一出来咱就把他拿下,拖到楼上实验室门口的旮旯里,那里肯定没人。”

“放心吧,凭我这身力气,加上个你,弄姑子小意思。”

姑子看陈威等人今天做值日主动请缨,异常积极,嗅出了点问题,所以赶紧收拾好东西,把能装的都装书包里,绝不留一张纸在课桌里。因为他也长了记性,一旦逃跑,遭殃的必定是他的东西。

下课铃声响了,老师叫了几个没交作业的同学留下,其他同学纷纷长嘘一口气,收拾东西准备回家。姑子拿起书包就跑出了门口,没想到刚一出门,就被人拉扯住。姑子知道是罗猩猩,刚想叫唤就感觉嘴被一团东西堵上了,那正是陈威手上拿着的抹布。陈威和罗猩猩见已得手,火速把姑子挟持到楼上去,姑子也是拼命挣扎,但他再胖也敌不过这两个大力士……

约莫过了半小时,当老师和学生都走干净了,姑子也被陈威和罗猩猩架着下来了,方亦奇等人也拿着扫把迫不及待地迎了上去。

“老师可算走了,我们俩在上面虐姑子虐得手都麻了,你看,姑子的脸都被我玩肿了。”陈威此时是满头大汗,毕竟姑子这个小胖子弄起来真的很费力气。

方亦奇此时倒着拿起扫把,走到姑子的身后就冲他的屁股一阵痛打,边打边说:“你这个不听话的娃,今天让爹好好教育教育你!”方亦奇每次虐姑子都是面带笑容,不像陈威那样似乎和姑子有不共戴天之仇。不过此刻看方亦奇玩得如此尽兴,我就明白,他就是想拿姑子娱乐,根本不是为了什么1班的利益。

而姑子根本没想到,大家竟然为了虐他费尽心思,此时整个楼道就剩奇帮和虐姑党,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你们干嘛啊,我又没招你们,你们怎么还虐我?”我还以为姑子会主动扮演起儿子被老子打,没想到许久不虐,姑子都不会入戏了。

“告诉你,你没有资格欺负我们班的同学,甚至全学校的人你都不能欺负。”方亦奇说这话的时候居然一本正经。

“只有你被我们欺负的份,明白吗?这就是你的命。”方亦奇每次虐待姑子的时候都会想办法控制他的心灵,让他彻底降伏。听着方亦奇的话,我才懂得,当你想去欺负一个人的时候,首先要剥夺他欺负别人的资格。

“方亦奇,咱今天干嘛非要在楼道虐他,出校门外堵截他不也行嘛?”陈威此时已经不耐烦了,他可不想听方亦奇训斥姑子,他就喜欢干干脆脆的直接一起上手。

“不不,我今天挑选楼道,是因为我和帮内兄弟想出一个好点子,叫往返拉力竞赛。”

“什么什么,竞赛!听着挺有意思,你说说怎么玩。”

“很简单,这就像体育课上的往返跑一样,只不过咱们要拉着姑子跑,俩个人一起分别拉着姑子的腿,从楼道这头跑到那头,然后再跑回来,比比咱们谁快。”

“****,别别别,你们别这样,一会政杨又看见了,再说了我这么胖,你们太累了。”姑子一听方亦奇这个闻所未闻的新玩法,彻底吓傻了。

“政你个脑袋!玩你就没累过!”陈威边说边捏了捏姑子的脸蛋。

于是大家各就各位,姑子起初也不好好躺在地上,但迫于大家的淫威,哪里敢反抗。陈威迫不及待地拉了一个虐姑党的成员就开始跑,从头跑到尾,加上往返几乎用了30秒,累的陈威是气喘嘘嘘。接下来三爷和宋伟那一组,险些要了姑子的小命,宋伟比三爷力气大,结果俩个人一起拉的时候受力不平均,姑子的脑袋差点撞到墙上。方亦奇见这么玩太累,反而扫兴,就让我拿墩布把中间的过道弄湿了,这样姑子被拉着滑行会更方便,大家对此拍手叫好,唯独姑子吓得太惊失色,因为这样他的衣服就真的脏透了,回家该怎么交待。方亦奇也怕姑子父母知道,就让他把衣服反过来穿,这样弄脏的就不是外面,别人也看不出来了(此计大妙)。果然,地上有了水,姑子拖起来就快多了,大家不仅玩得尽兴而且还临时想出好多新花样来。于是大家干脆不比什么时间了,直接两个人加速拖姑子,拖到一半就同时松手,看姑子被甩出去有多远。后来罗猩猩还拿过来好多空瓶子摆在前面,大家立刻会意,这是要让姑子充当保龄球啊!每次姑子被甩出去后,还来不及自己站起来,下一组就会上去把他架过来,继续拖着玩,甚至还让姑子趴在地上,或者正着来或者反着来,总之大家虐得是不亦乐乎。此次会师较之从前几次更加凌厉,而这其中辛苦,姑子的体会是最深的。

“咳,陈威你又干嘛呢?”

正在大家玩得入迷,欣赏着姑子嚎啕大叫的时候,远处传来一个似曾相识的声音。是政杨吗?不会吧?众人一下子都忐忑起来,唯独姑子以为是救星到了,可他没想到的是,好戏还在后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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