逛街累。
陪女生逛街更累。
陪一群女生逛街更更累。
陪一群哪都想去的女生逛街更更更累。
这就是萧阳终于得以回到房间坐下以后内心无比深刻的体会。
“赶紧的，坐下吧，你不累吗？”
萧阳是一坐下就暂时不会想要再站起来了，可看着还在屋子里走动不停摆置东西的秦枫，萧阳想过去拉了秦枫也坐下歇着吧，又觉着那动作可能会显得两个大男人“肉麻”，可秦枫不坐下吧，又觉着自己好像挺不“仗义”，逛了一个中午连上一个下午的时间，秦枫在中间就没少帮自己制造掩护，分摊女生们派发的种种刁钻任务。
秦枫正在搁自己和萧阳买回来的东西，还买回来了好几种的水果，大家伙爱吃的基本都有，秦枫又将手在洗濑间的水池把水果全淘洗了，用一只小竹箩装盛着，放到萧阳面前的茶几上。
“你爱吃的，还不下手。”
秦枫很理解萧阳这次的街逛活动真的累着了，从萧阳脚伤到以后，萧阳应该这一次是走动的时间最长久的一次了，自己已经尽可能的让他有机会就歇一下，但总的走下来路程也不算短的。
萧阳十分听从秦枫的口令，在果篮里自己最中意的那一大串红提上摘下颜色红得深紫的一颗，也不用手剥皮，直接放进嘴巴里靠牙齿和舌头的配合来搞定。
“真是太甜蜜了！人间美味！”
萧阳边赞叹，边吐籽，边又摘下一颗颜色更加深紫的递朝秦枫。
“你也尝尝，爽！”
秦枫接了，跟萧阳可不同，秦枫先剥果皮，再送进的嘴巴。
“嗯，确实甜得像蜜一样。得给海东留着一些，他也好这口味。”
“海东不是喜欢木瓜的吗？”
萧阳觉着自己应该没有记错“兄长”的喜好吧？
“他是钟情于木瓜，但只要是甜味很浓的，就抵挡不住。”
秦枫很了解的进一步做出解释。
萧阳开始心里有点微郁闷，“算起来，好像是我和‘大哥’认识的时间要长吧，怎么现在听你一说，感觉你反倒比我要清楚这些细枝末节的？我也没见你怎么和他们凑一块啊？”
秦枫笑，这会的萧阳的语气十足十就像个孩子的表现。
“听你这么一说，说得自己似乎一直都在留意着我的举动一样，我又不是你一家专属的，海东他们成为了你的好朋友，当然也可以成为我的好朋友不是。”
萧阳立即就掘嘴以示嘘吁。
“才认识了他们几个月啊？就要快不把我放在心上了，哎，真是烟花易冷，人心易淡哪！”
秦枫狠狠的白给萧阳一记眼神，动手在果篮里挑了只苹果，不忙去下刀削，拿在鼻子前先嗅着那股芬芳的果香味道。
“这口气怎么听着一阵一阵的发酸说？哎萧阳，你今天早上的药吃了吗？”
萧阳继续致力进攻红提，顺口就答。
“吃了。”
“呃？！”
萧阳一闪念间又觉出来了秦枫问句的意思不对。
秦枫“哧”一声笑出声来，笑看着萧阳，对萧阳加与肯定。
“吃了啊。”
萧阳竖毛，停了手里的拽红提，堆满上一脸孔的眯眯笑，也笑向正对自己笑着的秦枫。
“朕有没有把药吃喽？枫总管难道会不清楚吗？朕的起居坐卧，衣食站行，总管不都一手包揽了吗？来来来，总管大人辛苦，朕为特表谢意和亲近，赐熊抱深拥一回呗！”
萧阳说完便长展双臂做出求抱的姿势向着一直站近在自己旁边的秦枫。
秦枫极之不屑萧阳。
“哼！哼！”
萧阳收回臂膀，又重新致力于红提串上，对秦枫的调侃却不闲着。
“小枫这是羞涩了，嘿嘿。”
秦枫不答理萧阳，深嗅手里握着苹果的苹果一次，转身面冲窗外，看看天，看看云，看看阳光，看看飞鸟。
“有人在放飞筝哎。”
秦枫忽然有所发现道。
“哦。”
萧阳来了兴趣，站到秦枫的背后顺着秦枫的目光在天空里找。
“放得不错，飞真高。”
“嗯。”
秦枫附和萧阳。
“啪嚓！”
在萧阳和秦枫的身后冷不丁的响起一声清脆的按动快门的声响。
萧阳和秦枫顿时两两一怵，迅速齐转回身看往房间那没有关起来的门口。
“不用紧张，不用紧张，两位帅哥，是我等收工回来了，嗨！”
这个时候在萧阳的房间门口站了三个人，孟海东、亚楠和赵闯，赵闯是剧组里的摄影师，刚给萧阳和秦枫拍照的正是他，说话给予情绪安抚的也是他。
萧阳做了个手背擦拭额头的动作。
“这照片可不能外流哈，得独家。”
赵闯完全和萧阳的想法一样，满口应承。
“那是。”
三个人进了萧阳的屋子各找位子坐下，秦枫把水果篮往孟海东的面前推。
“喜欢吃什么自己选，都是洗干净的。”
“好嘞。”
孟海东又把篮子传给亚楠和李闯。
“你们两个一块在看窗外的什么呢？看得气氛那么和协美好？”
孟海东正如秦枫之前说的，也非常钟意于红提，边吃边跟秦枫打听刚刚窗台一幕的内因真相。
秦枫笑笑，却但笑不语。
“嗯？”
赵闯神色瞬转暧昧的把视线投注往萧阳身上。
“莫非真具别情？”
萧阳比秦枫更知道守持口风。
“佛言，不可说，不可说。”
“啧啧。”
这样的当口孟海东咂巴嘴的声音传了出来，孟海东人就一直在坐吃红提，没挪没动的，一点读不出来这嘴咂巴的是因为提子呢？还是因为萧阳的话。
“‘大哥’有话说？”
萧阳直对孟海东。
“没，没有，提子真美味呢！是不是，亚楠？”
孟海东根本就不去接萧阳的话茬。
亚楠赞同孟海东。
“嗯嗯。枫少，这红提是在哪里买回来的？味道甜，汁又多，得再多买些。”
秦枫答亚楠。
“在三里街街口那家水果门市，看这情况，大家都很喜欢，明天我再去买就是了。”
亚楠点头。
“我和你一起去。”
秦枫也点头。
“好呢。”
萧阳对此一点插不进嘴，萧阳从晚间开始又是夜戏连早戏，估计到收工回来已经中午了。
“三里街上那家的梅菜腊肉烧饼也好吃得不行的。”
萧阳齿颊回味的给亚楠推鉴。
秦枫看看萧阳，笑。
亚楠认认真真的记着。
“还有吗？”
萧阳想了想，“三里街右转一直走，过两个路口，在一条小巷子里有一家卖的煮卤也是极品，热吃和凉吃口感都棒。”
“嗯。还有吗？”
亚楠开始在房间里寻找纸笔要画路线图了。
刘闯拦亚楠。
“你不是跟秦枫一路去的吗？还怕把自己给找丢了？”
亚楠一听，回过神来，“是啊，我是和枫少一起的说。”
“啧啧。”
孟海东的咂巴声音又响。
萧阳对亚楠这状况早以为常，扁了下嘴，没说什么出来。
秦枫一贯的友好的施放笑容。
“既然明天还买，那现在诸位赶紧努力，尽量的把眼前的这些都给灭了。”
“闯哥。”
“亚楠。”
“萧阳。”
秦枫往长条沙发的边上再移了移，叫萧阳也坐下来和大家一齐。
萧阳如秦枫所愿的坐下，倒没急着往果篮里伸手，先打趣。
“看样子，晚饭可以省下来了，大家先填个水果饱再说。”
孟海东猛然清明，手里一停。
“哦哈，是啊，我们三个本来是过来叫你们吃饭去的。”
刘闯和亚楠也才一下想起来。
“看来今天看景真是饿惨了，一见着吃的就只顾着扑，倒把来干什么的全给忘光掉了。”
萧阳适机很是大概的表示豁达不在意。
“没事，不就顿饭吗？在哪里不是吃？吃什么不是吃饱啊？”
“嘁！”
萧阳话音才一落，连秦枫在内的总共四个人一齐嘘他。
孟海东拿定主意的把果篮在手里一端，从坐姿换成站姿，“继然味好，就不能藏私，带去让大家伙都尝尝，开路！”
孟海东极具架势的率领起屋子内所有的人员走出屋子，奔赴饭局。
饭局桌边人员不算太壮观，但已是位数不少，在同一处地域拍戏相遇的三个剧组这次终于集中到了一块，小阵营拢做大阵营，大阵营再又分做小阵营，桌子互相邻近，朋友各招呼各的，挨着挤着，一团融融热闹。
萧阳剧组一方因为天黑了以后还有夜工要开，大家也就主要以吃为主，不过喝是记下了帐了，只等到杀青那天，不醉不归！
秦枫虽然不是剧组里的演员，但聚会在一起的人众中还是有熟悉的朋友，被拉过去坐到一堆，说一说笑一笑，到了萧阳该撤的时候，秦枫愣是没能脱得开身，朋友们一致扣住不放秦枫也跟着萧阳撤离。
“戏是萧阳你拍，要秦枫跟去干嘛？特别助理？”
“萧阳你就安安心心的去吧，秦枫有我们罩着，丢不了！”
“去啦，去啦，少整这些情谊绵绵啊。”
……
一轮直接密集向萧阳的七嘴八舌把萧阳当场就给湮没得耳朵嗡嗡地响。
秦枫无奈地看萧阳，现在现况秦枫自己基本是想闪不可能的。
萧阳只得留人先走。
秦枫留了下来，随后继续吃饭，吃完饭K歌，K完歌宵夜，宵完夜回住所。
秦枫掏钥匙开门进房间的时候，已经要离天际透亮不远了。
“现在才回来，真挺能玩的哈。”
出乎预想的情节出现在秦枫眼前了，萧阳居然也回到了房间里，看萧阳盘腿坐茶几边正上网的样式，只怕回到房间的时间不会少于三十分钟。
秦枫当然先是让萧阳的出声音给惊了一下，然后还是有些不明白的过问萧阳，“你不是还有清早的戏吗？”
萧阳耸耸肩，“卫副感冒了，低烧，孟导亲自开车把人往医院送。戏顺延到明早拍。”
“你岂不是连今晚也没得睡？”
秦枫求证。
萧阳确认。
“完全正确。”
“那现在还不快点上床睡去，还玩！？”
秦枫瞪萧阳。
萧阳一脸委屈的手动关机。
“人家还不是等你嘛。你不回来，人家怎么可能睡得安稳。”
秦枫刹那混身一寒，感觉全部皮肤都起了疙瘩。
“现在可是一天当中温度最低的时段，你就不用再雪上添霜了啊，赶紧上床去睡是正紧。”
萧阳没有立即钻被窝，而是在照老套路先挪茶机叠凳子，再在空出来的位置给秦枫的铺地铺。
“你赶紧洗吧，你洗好了，我也铺完了，这样才真的叫省时高效。”
秦枫也确实给消耗得困乏了，对萧阳的关照安然受之。
“嗯。这就洗。”
秦枫换过衣裤，进洗濑间刷牙洗脸洗脚。
萧阳在睡床边按部就班的垫的铺的盖的加盖的层层堆砌。
要说临睡前还会有些什么可以用来体味得到乐趣的，萧阳觉得眼前当下莫不过手里做的这个，这份乐趣应该是从秦枫在这个房间里第一天晚上打地铺开始的，以前没有过，却意外收获得万分受用。
“你抱着我枕头一个人笑什么呢？下半夜了，别渗人好不好？”
秦枫弄好一出来看见的就是萧阳又发呆又傻笑的样子，秦枫倒不担心萧阳能对自己搞怪，只是不明白萧阳想到了什么会笑出这样的一副情况？
“哦，你好啦，那快睡吧，我困不行了。”
萧阳不能不直接把秦枫的话差开，要真说出来自己刚刚想到了什么，秦枫还不得又说自己肉麻了。
秦枫也不在意萧阳没答自己那问题，天晚，人倦，能睡的都应该睡下的。
“你上床吧，我关灯。”
“是。”
萧阳立索的钻进高床暖被窝。
秦枫关了照明灯，用手机的光亮照着也躺进了萧阳刚刚给铺好的软呼床铺。
“晚安。”
萧阳跟秦枫说。
“晚安。”
秦枫回萧阳。
屋子里接着就一室宁静起来。
秦枫在手机里翻翻日历，下一个节气就该到立冬了，萧阳的戏到那时候也应该全部杀青了，已经好久没有回去过自己家那边，这次萧阳的工作结束，自己也该回去一趟。
时光仿佛一时间平稳了下来，萧阳的每一天，要么完成拍摄工作，要么得到分段性休息，忙碌的时候有忙碌的过法，闲适的时候有闲适的玩法，朋友们一一的来，探探班又离去，离去了，又会再一一的来探探班，萧阳的剧组小生活看起来度过的其实还是蛮有滋有味道的。
萧阳对于如此的时光度过连自我也觉得有点不错。
天长日久，习以为常，不是没有道理的空泛延说，一天一天时间的堆砌之后，萧阳真的又逐渐习惯适应了周围，周围也逐渐重新习惯适应了萧阳。
在现在的这个剧组里，因为同时有着两边公司的人员，大家就会有的是跟萧阳熟识很久的，有的是跟萧阳这一次才认识不久的，跟萧阳熟识的，萧阳性情上发生的变化自然都多多少少能感受到，从一开始的不明，后来也任之了，而跟萧阳才认识的，本来对萧阳就不了解，还以为萧阳真人一贯那样。
可，萧阳实际究竟是种什么情况呢？
萧阳自我判定，自己，应该已经成功地实现了自身人格上的一分为二！
何谓人格一分为二呢？
应该就是如同一部国外影片中的生动演绎的，身体是一个人的身体，思想是两个人的思想，一时统一，一时矛盾，一时和协，一时争斗。
近来的一段平稳日子里，萧阳能够清清楚楚的亲自见证着自己待人接物是一个萧阳在应对，独坐静处是一个萧阳在表现，萧阳明明还是萧阳，萧阳却又不是萧阳，这种体验相当科幻！
萧阳一直以来都认为着，自己是那种单细胞粗壮神经线的性格，心底里面空旷，脑袋里面简捷，感受到什么，反应出什么，甚至有时候给出的反应会快过得到的感受，EQ冲动是经常的，IQ冷静是零星的。
萧阳忽然这才觉悟，原来，自己一直就生长在自己的认为中咯？
那么，一个人的性格，究竟是先天生成的呢？还是后天养成的呢？
萧阳现如今纠缠迷蒙的也正是这个。
萧阳想仍旧惯用自己二十来年早已为大家接受认可的那个萧阳，直来直往，天真灿烂，大家都喜欢，萧阳自己也喜欢。
可偏偏，萧阳顶上了那个萧阳的一切，却再施放不出那个萧阳的精气活力，所以，造成过一时间内大家的突兀和担忧。
由此，不得不说，人的调适能力真的很强，时间，是人的调适能力发挥最良好的辅助。
萧阳目前就已经让大家基本不再觉得在自己的身上发生了什么事了。
大家也已经基本还如往常一样的和萧阳往来相处。
萧阳为此倒是稍微得到了一些缓和，至少，大家伙看起来，表面上是放过了自己了，不再打听，不再猜测，不再追问，不再以一副关怀的心意走近自己，让自己又对与无言，抱与仄歉。
说词里有，当纷纷扰扰消退以后，淡泊的日月，规律的过活，山鸣谷应，海阔天空，萧阳最起码在着眼的局面上塑形是成功了。
但是，萧阳内在里反而经此淡泊规律，更加明显的警觉到了一种情绪，一份必须极力予以压制的胡涂思想。
萧阳不是做不到勘查得明朗清晰，萧阳是不敢去做到勘查得明朗清晰。
萧阳重新的和秦枫共处在了一室，萧阳越是想要捻灭的，就越是生存得强韧，萧阳难以自控住自己，秦枫之于萧阳，意味着？模模糊糊，朦朦胧胧，有什么地方确确实实已经跟以往出现了不一样了。
不可说，不可说，一不可说通，二不可说透，萧阳强制自己绝对不可以让除了自己以外的任何一个人知道这个，当然特别是秦枫！
想到秦枫，萧阳就还真的双眼看见了秦枫，在萧阳这一天的户外戏份的拍摄大场景里。
好在，萧阳看见正走朝自己的秦枫还是穿着他自己的那身衣服，没有被装扮成戏里任何一位边边角角的出场造型。
“你怎么来了？”
萧阳一张嘴，还是得先问秦枫这句。
秦枫转头导引萧阳的视线看往舒静那边，“子峰要上来探舒静，我也搭他的车上来探探你。”
萧阳失笑，“人家上来探的是准女友，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你上来探我？是什么？半日不见，也思念得慌了不成？”
秦枫同样还以失笑，“兄台差矣，探女友是出于挂念，探朋友当然也是出于挂念，机会有，想一路来就来喽，哪需要什么原故说法。”
“哦！”
萧阳发现今天的秦枫居然也是一副灵牙利齿了。
“好伶俐的嘴，莫非途中有奇遇？得高人指点？”
秦枫点点头，肯定萧阳的猜测。
萧阳大是好奇。
“遇着谁啊？激得你连一向保持的温顺和气都抛开掉，展露凶捍。”
秦枫仍然心里还在有气。
“还能遇着谁？冤家路窄，用在今天来的这条道上还真贴切。要不是子峰开车，还不定得卡到什么时候。有的人就是喜欢给别人找讨厌，自己还挺自得其乐。”
萧阳笑，眼前模样的秦枫可是不可多见的，所以说，再是好脾气的那一个人，身上总长有一块逆鳞的，触到了，就可能是一次看得着发飙的机会。
萧阳当然不是个挑拨是非，扇风点火的主，萧阳只能开解劝说秦枫。
“算了啦，那样的人，咱平民小老百姓，惹不起，躲得起，要跟他计较，别自己难为自己，过去了，就不要在心上多多惦记了。”
秦枫白萧阳一眼，“你倒是心胸豁达，你换过来我的位置感受感受？”
萧阳应承，“好啊，换位人生，咱们也追赶潮流，穿越一把。我嘿！”
萧阳对着秦枫略略低头，再右手三指弯折食指中指并拢直竖点于眉心，仿效得十分神似喜感。
“呵。”
秦枫果然被这么的萧阳逗笑了。
“就是嘛，笑一笑，快活大了，那些人，与其去掷气，还不如和我斗嘴更来得有意义。”
“切。”
秦枫扭头斜瞟萧阳。
“给你个棒槌就当针，给你点颜料就天真。”
萧阳满脸诧异，“你们不是一直都册封我为烂漫天真的吗？”
“上帝！”
秦枫又一次败阵给了萧阳。
萧阳继续穷追，“这里是中国，要表达也应该喊‘玉皇大帝！’才对。”
秦枫忍了又忍，终于还是把起脚踢萧阳的念头扼住，深吸气，深呼气，增进自身修为。
萧阳却已然看懂了秦枫在眉宇间一浮一隐的想法行为，直言不晦挑破道：“打是亲，骂是爱，实在不行上脚踹！”
秦枫部分情绪就此崩塌了，不对萧阳动脚，对萧阳动手总可以的，秦枫双手成爪，一把掐往萧阳的脖子上去。
萧阳早做着身体准备，一见秦枫真有招式招呼而来，迈脚就躲，边躲边嚷，“君子动口，小人动手，快来看，快来瞧啊，枫少爷颠覆以往，本色出演了哈！走过路过，不容错过，机不可失，失不再来了哈！君子动口…”
这时的场地里大多数的人员都在停工休息，萧阳嗓门不大，但一跑动，一两个先看见，然后是三个看见，四个看见，大家伙统统都看见了。
一时笑声四起。
“哈哈哈。”
一时哄声也四起。
“加油！秦枫，我们精神上全力支持你！别让那小子太嚣张了！要代表月亮狠狠地修理他！”
“哈哈哈哈。”
本来还算平静的空间马上转变了氛围，萧阳从来到这地点一直沉寂，也瞬息打破，原因，竟是来了一个秦枫。
秦枫实在也没把萧阳追出多远去，秦枫不好打打闹闹，萧阳得时时刻刻顾及伤脚，俩人，一个意思意思的比划出架势，一个象征性的罗圈跑跑几圈，叫一叫，动一动，揭过之前的生气和不快。
自然先停下来的是秦枫。
“好了，打住，不闹了。”
秦枫坐到了萧阳的休息椅上，喝萧阳水杯里的水。
萧阳也随着停下。
萧阳的休息椅椅背有个凸角，萧阳把一只小包挂在那里，萧阳在小包里一摸一掏，再递到秦枫面前的，是一只红红的苹果。
“谁给的？”
秦枫接了握在手里。
“圆圆。”
萧阳坐在自己休息椅边的一张小马匝上。
“怎么没见她？”
“她和我的那部分OK了，现在就剩我和舒静的了，等这片太阳光再照得斜一点，孟导应该就会开拍了。”
“哦。”
秦枫看看不远处还在和摄像师交谈着的导演，“萧阳，你这戏要杀青了吧？”
萧阳也觉得应该是要杀青了。
“嗯，戏拍得没剩几场了，不过孟导还没有给出来一个确切的日期。”
“时间还真是过得快哪，是不是？”
秦枫感概。
萧阳点头。
“日月如梭，白驹过隙。”
“现在转过头去想三个月之前，怎么都感觉遥远得有点像上辈子那些没忘干净的记忆。”
“呵。”
秦枫听着萧阳的比喻，回想回想，也感觉是像。
“明明也没过去多少天啊，几年前我们还一块拍戏那会，都有比这更长久的时候，可那会过了也就过了，顺其自然，现在是怎么了？生出来这种抒发，沧桑的意境。”
萧阳沉默起来。
秦枫偏脸看看萧阳，又偏正，让头也靠在了休息椅的靠背上，也沉默。
“秦枫。”
萧阳突然又叫了秦枫的名字。
“嗯？”
秦枫一动无动的出声表示听见。
“等戏杀青了，我们到哪去玩一趟吧。纪念纪念。”
萧阳不知怎么的在心里就起了旅行计划。
秦枫当然不会反对。
“好啊。你杀青了，我还有将近一个月的自由时间，走走散散心也好。”
萧阳转脸看秦枫，笑言，“你好像就没有过对我说‘不好‘的时候。”
秦枫眼睛直了直，点头，“好像是的。”
萧阳又转回脸去，把后脑勺对给秦枫，又恢复沉默。
秦枫也随之又沉默。
场地是片好场地，风景是处好风景，有话说的时候尽管说，想静坐的时候且静坐，老朋友呆在一起，就是能如此的自在惬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