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傻了眼,张老板已经瘫在椅子上,双目无神地看着地板发呆,我看着挺难受,小声地说:“难道没有别的办法可想了吗?”
张老板似乎被我这句话唤醒了一样,突然就冲着狄绯跪了下来:“狄公子,之前我实在是油蒙了心冲撞了您,请您大人有大量不要跟我计较,只要能救回小连,我愿奉上这回的所有货物。”
狄绯侧了侧头,有点意外:“据我所知,你这次上船的货物可是价值不菲啊,所有吗?”
“是的,所有!只要能救回小连,我愿倾所有!”
“其实我也只有笨办法,大船不可能回转找人,只有放下小船沿来路找一找,看看会不会有什么发现。”
这算是个聊胜于无的办法,张老板也想不出别的法子来,只能去求了杜兰放下小船找人。杜兰问清楚是什么事,很豪爽地出借小船,并且让大船暂停等待,只是不会派人手出来,找人一应事情只能张老板自行解决。
看着张老板一个人孤伶伶地准备下去登小船,我一时忍不住,对罗彦说:“要不我们帮他一起找吧,小船上应该可以多捎两个人。”
罗彦自然是同意的,狄绯听到我们也去,也说要帮帮忙,还去跟杜兰多借了一艘小船,说他跟张老板一起,让我跟罗彦一艘,小哈听了也缠着一定要去找,最后就我们三个一艘,张老板两个一艘。
取船放船来回折腾了一阵子,动静也不小,大家都陆续知道我们要去找人,都上甲板来看一眼,杜兰也没禁止,我还在人群中看到段知秋,却没看到杜长老,看来人上了年纪是比较不喜欢凑热闹。
我们分别上了小船,上面还附带罗盘,可以在回来时顺利找到大船的位置,杜兰只给我们一天的时间,说无论如何要按时回来,不要拖延,在海上情况很复杂,她也无法一直固定在同样的地点。
罗彦控制着小船往来路去,渐渐看不到大船和另一个方向的小船,我看已离的很远,就放心大胆地分开船头的水流,以便让小船前进速度加快。
小哈看看我们,突然说:“要往左边走。”接着跟我们解释,他对连夫人的气味有印象,所以能隐约感觉到方向,但是在船上他不敢说这点,怕别人认出他是狗妖来。
罗彦点头,肯定了小哈的做法,还叮嘱我:“你在船上也要小心,能力最好不要用。”
我笑着冲罗彦吐吐舌头,说:“罗彦你越来越啰嗦了,人家说女人老了会这样,你要当心啊。”
小哈偷偷地憋笑,罗彦哭笑不得地给我一个爆栗:“跟什么人学的,连我也编排上了。”
“嘿嘿,开玩笑嘛,知道你关心我啦。”我一边喊痛一边笑嘻嘻地答应罗彦自己会更小心。
有我帮把手,说话间小船就出去了很远,一路按着小哈的指引改变方向,就觉得太阳照得海面明晃晃的,看久了眼睛很不舒服。
突然小哈露出困惑的表情来:“怎么回事?气味消失了?”
罗彦把船停下来,周围只有一望无际的大海,怎么会突然消失了气味呢?我们三个都摸不着头脑。
“难道飞了?”
“她是鲛人,怎么飞?”
“啊,那她进海里了?”
我跟罗彦对看一眼,都觉得小哈的感觉说不定靠谱,我伸手进水里试了试,感觉还行,就伸手在船舵上留了个水圈,等一会我们回来好找船,然后做了个空心大水球把我们三个都包起来,再往前一步,我们都顺利进入水里,缓缓往海底沉去。
被大水球裹着,小哈无法辨别是否有气息,我索性控制着水球一直往海底去,一开始觉得海底真暗,什么都看不到,等我们渐渐看不到头顶的光线后,周围居然开始亮起来,都是些长的稀奇古怪的东西在发光,或者是全身发光,或者是头前有一点再亮。有些还能看出鱼样子,有些则象柳絮似的在水里乱飘,有些跟青蛙似的一下在这里一下在那里的弹。海底也不是光秃秃的,有树有石有草,总之是比我以为的从海面上看的热闹多了,似乎除了在水里,其他的跟外面没太大不同。
我们茫无目的乱走了一阵,突然小哈扯扯我,右边斜前方有一大片高耸的彩色石头,很多花花草草开在上面,众多鱼类在里面穿来穿去,看着有趣,我们就往那里去瞧瞧。
那石头跟陆上的不太一样,上面有很多小孔,很高很高,不过不是密实的一大块,中间有挺大的空隙,我们钻进去周围的小鱼还游过来瞧,似乎不明白这突然跑来的大水球是个什么,还有鱼试图钻进来,很可惜,这跟它们玩耍的大石头不同,这么是进不来的。
这片石头群挺大的,我们不知不觉在里面逛了好一会,想着还是找人要紧还是寻路出去,只是这里面拐来拐去的,转过一个大石头,突然眼前站着连夫人。
她已没有我印象中的憔悴,虽然还是瘦,但是眉目很平和,衣服和长发在水中浮动,乍一看仿似水中的精灵。
我们猛然打个照面,彼此都愣了下,连夫人露出惊恐的表情,反身往出去游,我赶紧控制水球追上。看连夫人受惊过度的模样,虽然有点不明白她为何不高兴,可在水里没办法说话,只好不停追着她跑。
不过连夫人看着瘦弱,游起来速度很快,我们的水球渐渐落了下风,正着急,罗彦说:“月夕,能把她拉进来吗?”
我顿时醒悟,真是着急做傻事,我们可是在水里啊。停下水球,我使用了手镯,把连夫人前方的水流倒卷回来,顺势将连夫人裹进去,她在里面奋力挣扎,可惜我控制的水流太大,硬生生的做成水壁让她动弹不得。
把连夫人运到水球前,一松劲她就直直地掉进来,罗彦怕她再跑,索性上前抓住她一个胳膊扶她站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