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准备好明天的微笑,无论在天涯海角,爱总会出其不意静静悄悄来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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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你陪伴我,走过了每一步,花终究会凋落,没办法再呵护,这真的是一段,很难熬的路,触碰感情深处,我才读懂幸福……”悠扬婉转的专属铃声响起,莫一熙有些诧异地拿起手机,盯着屏幕,微微发愣。
手机屏幕一闪一闪,和着心脏跳动的节奏一下一下。
微弱的灯光在黑暗的房间里显得特别刺眼,莫一熙的手指却停留在挂机键上久久未动。
记忆中少年的微笑开始逐渐清晰,如午后阳光般温暖美好。
轮廓分明的脸,深邃的眼睛,英挺的鼻子,耳朵上璀璨的蓝色耳钉总是在那个盛夏刺痛莫一熙的眼。
身材修长挺拔的少年斜靠在香樟树的树干上,阳光透过树叶间的缝隙照射在校服的白色立领上。柔软的头发微微挡住了眼睛。少年闭着眼,耳朵里塞着黑色的sony耳机,长长的耳机线缠绕在胸前。白皙干净的脸上看不出表情,亦看不出耳机里传出的到底是振奋人心的摇滚音乐还是淡雅抒情的天籁之音……
但是那一定是淡雅抒情的,不知道为什么,莫一熙就是知道,就是可以这么肯定。
莫一熙觉得这个世界上一定存在着一个男生,注定要成为自己的克星。
比如,傅宣木。
他就是这样一个特别又矛盾的存在。
就像是每次身边发生的不管是好事坏事都想第一个和他分享,就像是偶尔接到他的电话都会莫名其妙的兴奋到失眠,也像是他玩笑着说一两句和自己有关的暧昧的话都会脸红心跳地不知所措,或者是看到他在难过自己就先跟着将难过放大了一百遍,更或者是只要是关于他的事自己就分外的敏感……
而这些对于莫一熙来说十分陌生的感觉都在遇到了他以后才通通如潮水般向自己涌来,有时平静有时却波涛汹涌,到最后连自己也完全招架不住为止。
每当看着这样的他,莫一熙的心里总会莫名泛起阵阵的酸涩,情不自禁走到他身边,毫不避讳地把少年左耳里的耳机塞进自己的。
然后用十分厌恶的语气喃喃自语:“这什么歌啊?真没品位。”
傅宣木睁开眼睛,用手遮挡着照射下来的阳光,嘴角的弧度有些拉起,他知道是她,因为除了她没人会在大庭广众众目睽睽之下做出这样的举动,因为除了她,没人能看出自己的心情。
“笨蛋,那是你不懂欣赏。”嘴角的弧度继续拉高。
“什么呀,说了不能喊我笨蛋的。”莫一熙把耳机冷冷地丢给他,嘟起嘴巴,故意把头撇向另外一边。
傅宣木看了看身边穿着蓝色裙子的女生,小麦色的皮肤给人一种健康活力的感觉,乌黑的头发垂顺地散落在肩头,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生气,脸蛋上还带着微微的红晕。
个子不是很高,顶多也只有160CM出头点点,可是每次只要一说起身高莫一熙总会搬出恐怕连律师都会相信的证据来“证明”或者说具体点,就是假想自己到达了165CM,硬说自己又长高了几公分。好像在傅宣木的印象中唯一一次,她测量出来是165CM,他当时还好奇地打量了下。结果那个测身高的人叫她脱了鞋子测,傅宣木这才知道原来她把增高鞋垫放进了鞋子里。接着又叫她脱了袜子测,她困窘地脱下了袜子,傅宣木直接傻愣在那了。只听说过把增高鞋垫放进鞋子里的,还没听说过把增高鞋垫放进袜子里的。
想到这里他突然笑得更大声了。
莫一熙恨恨地回过头来,冷哼一声,“笑什么啊你?突然这么爱笑了是吧,好,笑吧笑吧,最好笑死你。”说完又把头转过去。
“我就喜欢叫笨蛋。”
“傅宣木!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莫一熙瞪着怒气的双眼看向这个嬉皮笑脸的男生。
心里却在想是不是这么简单呐,早知道就让他叫多几声笨蛋了,总比天天看他板着张脸来得好。都说女生是很奇怪的动物,只有感性没有大脑,情绪多得总比十万个为什么还多,变脸变得总比翻书还快……
可是就算女生有再多的奇怪,在莫一熙看来自己身边最奇怪也最让她头痛摸不着头脑的一定还是傅宣木。
“没品位的人就是笨蛋。”
叫上板了是吧,哼,原本莫一熙还想算了的,看来现在是怎么都不行了。
“谁说我没品味了,真是的,再怎么说我也是个摄影爱好者,也不想想这是多么具有文艺气息,怎么会可能没品味。”
不就每次全国数学或者物理竞赛得个某一某么,不就是每次考试都在第一考场第一座位么,不就是老师手中的宝么,不就是仗着自己帅了点点比一般人多了点点的人追还开了个傅宣木协会么,不就是在运动会得个那什么全能冠军啥啥的么,不就是在学校开创了个高一就当上了学生会长的特例么……不就是这么点点么,哼,想当初我也得过那啥某某某杯某某某届的摄影奖,虽然只是优胜奖,但那不管怎么样都是全国性质的呀。
“我怎么闻到一股味道。”傅宣木皱起眉毛。
“什么味道?喂,你不要随便扯开话题,好不好。”
“好像是……”
“是什么?”
“就是……”
“什么呀?”
“牛粪的味道。”
“我怎么没闻到。”
傅宣木看着用鼻子认真嗅着周围气息的莫一熙,再也忍不住大笑着快走了几步,双手插在口袋里,向着教室走去。
“喂喂喂,你先把话说清楚。哪有啊?”
“因为有只很会吹牛的牛在。”转过头来,仍然是笑意不减。
“哪有什……”,话刚说了一半,便明白了他的意思,说我吹牛是吧,好。
“傅宣木!你给我站住,我今天跟你没完。”说完跑了起来。
于是……
林荫道上,两个人你追来我赶去,笑声填满了青春,也镌刻在了那年的盛夏时光。
天空没有云朵像是被洗过一样干净,盛夏的午后,炎热的风像是从地平线方向阵阵吹来,吹起莫一熙中长的头发,肆意飞扬。
思绪兜兜转转之后,莫一熙终于做了决定。
五年了,已经五年没有打过电话了,或者更确切的说是五年没有联系了。所以当听到专属于他的手机铃声后才会错愕,才会不知所措。
莫一熙自嘲地笑了笑,想起五年前他的不辞而别,到现在都还是自己心里最深的伤疤。他和她就这么以留学为由一起离开了,没错,就是一起离开的。原本以为再也不会听到这首来电铃声,原本以为从此这个人,这个牵动着自己喜怒悲欢的人,这个说要一起去旅行的人,这个在自己身边说过许多许多,承诺过许多许多的人会从此离开自己的视线,甚至是生命。
其实她也闹过,也找过,也联系过,也等过,可是他什么也没给自己留下,甚至连一个电话一句再见都没有,就那么急着撇下她和那个一直爱着的人一起离开,离开了自己的世界。然后剩下自己一个人,在成长中留下了形单影只的笑容。
可是,命运似乎总是喜欢跟人开玩笑,就像是现在。
人生中有很多终于还是会来临的时刻,就算没有沿着最初的轨道,就算走进了三岔路口,就算沿途因为欣赏美景而停留,也必定会走向这样的终点。
手指划过按键,平复了心情,而后重重地按下了接机键……
“喂。”
心脏不受控制的律动,重重地敲击着让莫一熙觉得自己都有些呼吸困难。
“我是。”
莫一熙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正在走向这样的终点,她只知道的是,或许早在那一天,有些人就已经注定走进了某些人的心里。
“什么?”
莫一熙皱了皱眉头。这怎么可能?
“可是我也不知道。”
“那好吧,我明天下午过来。”
合上手机,仍然处于短路状态的莫一熙想要确定自己听到的话是否是个幻觉,还是根本就是自己在做梦。
她刚刚听到了什么,一遍遍回想起电话那端的声音……
……
“您好,请问您是莫小姐吗?”
心里是淡淡的失落和惆怅,这个声音并不是傅宣木的,莫一熙可以肯定。
“这里是泰迪超市保安部,我们超市在前几天发现有顾客丢失的一部手机。由于无人认领,我们擅自打开了手机,想看看是否有线索可以找到失主。但是打开后发现电话簿里面只有您一个人的电话。”
什么?这怎么可能?
莫一熙的心里像是下班堵车的高峰期,一个个疑问顿时浮现在眼前。
前几天发现的?
是这个手机号码换主人了?
不,不可能,那里还有自己的电话号码。
难道,真的是,他回来了?
五年了……终于回来了么?
那么她呢?
也回来了么?
他们应该在一起了吧?
等等,怎么,怎么可能只有自己一个人的电话号码?
想起五年前自己的好朋友于丽婷哭着趴在床头哭着打电话给他,说,我喜欢的一直是你的时候,对自己说,只有你能帮我的时候,就知道自己输了吧。
帮?其实根本不用帮的。
因为他一直只看着她,一直只喜欢她呀。莫一熙知道的,从一开始就知道的。
所以那晚他才没有来不是么?
所以连答案都懒得说出口了不是么?
所以才那么迫不及待地的离开这里只为了可以和她重新开始不是么?
莫一熙的心里面有种埋藏了很久的不知名情绪开始发酵,就像是量变突然达到了质变,那种酸涩的味道一下子包裹了她全身。
“请问莫小姐知道这位失主的在哪里吗?”
他在哪里?
哪里呢?
其实莫一熙也很想知道,她也很想这么问问,只是她知道自己没有资格的,轻轻叹了口气。
对方有些无奈的说:“那能否请莫小姐明天来超市一趟,把它领走,反正就算留在这里也是上交充公了。我相信那位失主一定是把您当做是很重要的人,一定会联系的。”
很重要的人吗?
曾经真的这么天真的认为过,可是就算是那样也是曾经了吧,就算那是曾经,也只是自己的认为而已吧。
“那麻烦您了,莫小姐。再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