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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大婚赐下

眨眼间,七七进宫已经快一个月了,这些日子,她基本都呆在“菱香宫”,主要是碍于不认路,又加上出个门都会有两三个太监或宫女跟着,七七总觉得那些人不太象只为了照顾自己,所以七七为着美好的前途,都非常守规矩,出了“菱香宫”最多在附近转转,差一点跟那大门不迈二门不出的大家闺秀一个样了。

每日有人定时送来饭菜,那些饭菜都是自己在乌衣巷没吃过的,七七过着自己有记忆以来最为舒服的日子,第一天是雀跃,第十天是惶惑,第二十天有些不安,最近这些日子七七倒觉得还是回姥姥身边吃白菜豆腐自在!

一觉睡到正午,七七跷着脚躺在床上,摸着自己的腰,最近吃好喝好,似乎真的有几分丰腴了,从进宫那天见过皇后娘娘,至今也有一个月没再见着,那个公主妹妹也没再来骚挠过自己了,让七七觉得自己似乎没有想象中的那么重要。

规矩礼仪也被彦七七扔在一边,因为她发现自己学得好或学得不好,并不影响一天的吃吃喝喝,既然不影响,自己何苦又要费那牛大的劲学什么捞子规矩,彦七七虽想过好日子,但她更喜欢投机取巧、不费力气地达到目的,而且彦七七还有个疑问,学这些有什么用,自己连“菱香宫”也少有出,若大的宫中除了李尚仪和几个太监宫女,她实在不知道需要对谁施礼,勉强认得那殿门上“菱香宫”三个字,但七七总觉得这最好宫殿的那块匾象临时安上去。

七七很快又暗怪自己太鸡肠小肚了,皇后娘娘是对姥姥有点凶恶,但对自己总的来讲还是非常和善的,而姥姥在那条巷子里就没人喜欢她,整天捣弄些毒虫怪物,都是些让人怕怕的东西。

七七正在想着心事,盛气凌人的李尚仪走了进来福了一下道:“公主,娘娘有请!”

七七见过那李尚仪对菱香施礼都是中规中矩、三磕九拜的,对自己能福一下,已经是非常礼遇了,七七还是明白先来后到这种道理的,人家菱香在宫中呆了多久,自己才来宫中多久,于是有些受宠若惊地从床上翻身起来道:“李尚仪请带路!”

进这宫里,七七别的本事没长,独知道这院子比自家所居的乌衣巷都大数倍,出了“菱香宫”,彦七七最怕的就是迷路!

李尚仪挺胸仰头地走到了前面,七七也见怪不怪了,如果那李尚仪躬身垂手走到了她后面,她会坐立不安的,生怕第二日李尚仪又出什么新规矩来为难自己!

七拐八转,终于转到了一个有水有花的亭子里,那身穿淡衣的皇后娘娘坐在亭里,亭里亭外一大堆人伫立着侍侯,硬是没有发出一丝声音,七七不由得有几分紧张,随李尚仪走到亭边,还没进去,那皇后已经开口道:“雨儿,为娘等了你好久了,快来陪陪为娘!”

七七一听连忙两三步跑进了亭子,正欲行礼,那皇后已伸手扶住了七七道:“跟为娘还那么多虚礼做什么,快来坐下!”

七七有些受宠若惊又带着几分小心谨慎地坐了下来,坐稳后拿眼一打量,原本高贵端庄甚至称得上年青美貌的皇后娘娘象苍老了许多,脸上生生地有了几丝皱纹,彦七七有几分吃惊。陪皇后娘娘喝茶,为了表示那茶是个好东西,七七在侍女们有些惊诧的目光中连喝了两盅,当然就彦七七心里话,那东西不如家里姥姥用草根泡的水好喝,但想到眼前这个“母后”,显然是决定自己能否再继续享受这种衣来伸手、饭来张口日子的实权人物,喝完七七由衷赞道:“娘娘,这个茶可真是个好味道!”

李尚仪听了撇了一下嘴,周围的几个宫女都捂了一下嘴,那皇后叹了口气道:“这个不是茶,只是参汤罢了!”

七七的脸微赫,怪说不得这个味道怪怪的,颜色也不对劲,为了掩饰自己的失态,七七连忙问道:“娘娘,找七七所谓何事?”说完觉得这话从自己口里出来,怎么听都别扭,那皇后笑道:“雨儿,都讲了跟娘不要那么生分,怎么又忘记了!”

七七忐忑地叫了一声:“母后!”叫声一出口觉得比自己文绉绉还别扭,那皇后听了才有了笑意道:“这才对了,对了,七七,为娘有一事与你讲!”

七七一听忘了刚才的窘迫,非常仗义地道:“娘…母后只管吩咐!”

皇后便道:“雨儿想必一定知道,大周与我大岐已经交战数年,百姓流离失所,十室九空,你的父皇实在不忍心再让这场战争再继续下去了!”

七七当然知道大周与大岐在开战,她对战争的认识是这样的:儿时打架的小伙伴基本被抓了丁,米价一天一个样,满街都是流民,贫苦人家鬻儿卖女。

这些在七七的眼里当然不是好事情,于是有两分讨好地道:“母后,父皇真是英明!”

皇后便道:“所以为娘想你也能为父皇分忧!”

七七没想到自己居然还有这样的作用,一激动差点拍胸脯,但想到宫里的礼仪,只得压抑着文绉绉地道:“母后,七七也想帮父皇尽力!”

皇后笑了,七七才发现,原来皇后也是个少有的美人胎子,这一笑的魅力不在菱香之下,然后听皇后道:“正巧那大周三皇子向你父皇求婚!”

七七有些不太明白,心里还是替菱香高兴,就以她在茶馆听人说书的经历,知道菱香公主与三皇子的身份是极相配的,但不明白皇后为什么拿这么件大事跟自己商量,却听皇后继续道:“如果两国联姻,自然不再会打仗,为娘见过那三皇子,生得是仪表人才,又知书达理的,的确是个好夫婿,你又是长女,长年流落在外,受了不少若,所以为娘请求你父皇将你许配给了三皇子!”

七七听了血一下沸腾了,自己也要到十四岁及笄年龄,乌衣巷里看得多别家娶新娘子,姥姥又找过媒人,知道这女孩子长大迟早都要许人家的,原以为到了这皇宫,没人再会管这事,怎么也没想到皇后娘娘到底是一国之母,第一考虑的首先是自己的婚事,对方是三皇子,那肯定也是住在这样的金碧辉煌的地方。这种好事嫡母和父皇一下就想到了自己,看样子也是为了弥补对自己多年的亏欠,心里对未见过面的父皇和这个嫡母不由得感激起来,看来还是姥姥把人心看得太坏了,总让自己“见人防三分”,与这些人的心胸一比,姥姥未勉太过于心胸狭窄了。

皇后看着七七有些发窘的模样,一伸手又拉住七七道:“男大当婚女大当嫁,这有什么可害羞的,那个三皇子自小是娇生惯养长大的,成了亲以后,你多少让着他一些就行了,这些日子你也好好准备一下吧!”

对于将嫁人目标锁定在房捕头大儿子身上的彦七七来讲,突然有这样的好事,她只能脸红心跳,一个劲地点头,心里又不免开始构想那未来夫君的模样,最后都不知道自己怎么离开那亭子的,只想着自己真的是苦尽甘来了,如果嫁了这样的人家,那自己每天给姥姥打上十壶“桂花酿”,让姥姥喝个够!

七七百无聊籁地坐在“菱香宫”的台阶上,皇后娘娘让她准备一下,她不知道要准备个什么,自从那天亭子里讲过那一番话后,“菱香宫”里的一切依旧,四五个嘴巴极紧的宫女、两三个少有开口的内侍,绷着脸冷冰冰的李尚仪…没有任何一点宫里嫁公主的气势,七七在听说书的人讲过那公主出嫁,排场是了不得的。

坐得无聊,七七走到宫外,正巧遇着菱香和彦子儒路过,七七到这宫遇着菱香的机会不多,一共就三次,但有两次这兄妹两都在一起,七七真是从心里羡慕菱香有这样一位兄长,那菱香身了一袭白衣,在月光下犹如化羽飞天的仙子一般!

七七本想回避,但却来不及了,那菱香看见了她,满脸笑容地走了上来道:“恭喜姐姐,父皇已经下旨了,许姐姐嫁给大周国的三皇子了,那可是个神俊般的人物!”

七七到底心里一暖,但这话毕竟不太好回,太热忱了,显得自己迫不急待,太冷漠了,好象自己不乐意,于是抿着嘴笑了一下,笑得还有那么一点大家闺秀的模样!

两人略寒暄一下,那菱香才与彦子儒走了,七七看着菱香的背影,不知道自己哪一天才能有菱香那气质,那举止,不比还好,一比就有些生自己的气来了,莫名地责备起姥姥,明明知道自己的身世,就不知道从小好好栽培自己,只知道让自己打酒、生火做饭练射箭,想到射箭,七七才忽然想到自己自从进宫后就没练过了,不由得又有几分内疚,而且只顾怪憎姥姥,也忘了自己压根就是没什么上进心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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