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
路欢三人在无情谷住了几天。他们本来想先住着,等着老头儿派人来找他们。可是,眼看着希望是越来越渺茫了。
鬼医洋洋自得地给路欢讲了许多他的成果。在路欢看来,那些不过是堆积在那些白骨之上的个人欲望罢了。她不排除这些个人欲望也许会对人类做出某些贡献。
“如何。要不要做老夫的徒弟。”
又来了。这是自从那天听了路欢的建议之后,鬼医每天必问路欢的一个问题。路欢是一个头两个大。现在她唯一想做的事就是回到洛城。丢下破晓一个人在那儿,她实在是不放心。
“鬼医,我对你的医学和用毒都没兴趣,而且,也不想像他们那样,为你试药,变成一堆白骨。”让她想起了现代可怜的白老鼠。“还有,明天我们就要说再见了。”
“你以为你能出去?要么打赢老夫,要么你留下,要么你儿子留下,要么你们都留下。老夫对你已经很宽容了。可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这老头儿真难相处。“你看绝尘怎样。”路欢建议。
老头儿瞄了绝尘一眼。绝尘在一旁,无话可说。这女人,过河拆桥啊。反正这是不可能的,没有主子的命令,任何人都不能擅自主张为他做任何决定。再者,他要想出去,即使出面阎王爷也拦不住。
“老夫喜欢聪明人,但是不喜欢自作聪明的人。你自己看着办吧。”
鬼医走后,路欢长吁一口气。
“如何,你的打算。”绝尘问。
“你打得过他么。”她想趁机会看看高手过招。
这么直接?“不知道。”试过才知分晓。
某人又开始跃跃欲试了。“那你试试吧。”总好过把她留下来试药吧。这段期间,她就把那些医书看完好了。如果绝尘真的打不过鬼医,她也好歹有个对策。
十日后
今天是绝尘决定和鬼医决斗的日子。真是值得期待极了。
风和日丽,万里无云的日子,竟然拿来单挑,真是会挑日子啊。两人各据一方,一个是不拘一格又带着阴险的邋遢老头,一个是面无表情,身着黑衣的男子。这画面和这优美的环境简直是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小子,想不到你这么急着找死啊。老夫便成全你好了。”鬼医长袖一挥,三支银针从袖口飞出。
绝尘长身一跃,利落地躲过毒针。他手中的匕首正面向鬼医进行攻击。鬼医完全不将其放在眼中,向后退了几步。绝尘抓住机会,瞬间挪移到鬼医身后,匕首直插向鬼医后背。鬼医因一时大意而急忙抽身,不料保住了身体,左手臂已却中了绝尘一刀。
“停!”路欢及时止住了鬼医发怒欲向绝尘展开的攻势。“鬼医,住手,再动的话你的老命就没了。”
鬼医很快察觉了身体的不对劲,“刀上有毒?”
“哈。不愧是鬼医,名不虚传啊。不知过,骄傲大意,这就是你中招的原因。”
两天前,她跟绝尘说:“绝尘,你的兵器,就是那把短匕首吧。”
绝尘点头。“乔装成主子时,没法带剑。”
“嗯。嘿嘿。也许,我们合作会比你跟他打得死去活来要好些哦。首先,这个是我研制出来的一种药。将它涂在你的匕首上。他最得意的就是他的毒术。现在也让他尝尝中毒的滋味儿。再者,把你的绝世武功给我收起来,最好表现得笨拙些。麻痹对方,使他轻敌大意。最后,就看你的了。”
“可是,身为鬼医,你的毒,会对他有效?”
“嗯。放心吧。绝对有效。”
就这样,结果显示,她的计划很成功。可惜的是,看不到高手过招。
“鬼医,你的身体,无法动弹了吧。你的书我已经看完了。这是我研究出来的‘三步散’。正如其名,你再走三步的话,会立即身亡。不过,可惜啊,药效只能维持三天。不过,以后我会改进的。所以,这三天,鬼医先生就乖乖地呆在这儿吧。至于你的医学成就,我会帮你找到合适的人选,传承您老人家的衣钵的。言至于此。谢谢您这半个月来的照顾。路欢此生不忘。对不起,路欢实在不能承您的好意。所以,就此告辞。”
绝尘带上遥遥,三人步出无情谷。
哼。臭丫头。唉,想他纵横江湖数十年,竟然败在一个鬼丫头手里。不过,这半个月,他过得很充实。即使,最终还是没能如愿地让你留下来。鬼医苦笑。
经过三天的跋山涉水。三人终于回到了洛城,仿佛又回到了真实的世界,那些日子,不过是南柯一梦。不过,对路欢而言,无论是无情谷,抑或是洛城,又或是这个世界,从始至终都像一个梦。她在这个梦里飘着,毫无真实感可言。可笑地是,她在梦里,竟然努力地活得那么认真,不愿醒来。
“刚刚我已经发了讯号。应该很快就有人来接应了。”那可是她特制的通讯烟火。
他们自己回去不就好了么。绝尘认为是多此一举。
正如路欢所想,很快便有人来接应。
“夫……夫君……”破晓在队伍的前头,看到路欢,迫不及待地跑了过去。将军在她脚边,也跟着跑了过来。“太……太好了,你没事。真是太好了。呜呜呜……破晓担心坏了。对了,小……嗯,遥遥呢。”
路欢指了指绝尘。遥遥在绝尘的怀中熟睡。“呵呵。我平安回来了,对不起,让你担心了。我们回家吧。”路欢接过遥遥,对绝尘说,“绝尘。谢谢。那些人你带回去吧。看来老头儿有事儿没能来。帮我转告他一声,路欢就不亲自向他告辞了。破晓,我们走吧。”
路欢并没有回冷凝居,而是找了间客栈暂住。
“夫人,我们不回冷凝居了么。”破晓不安地问。
“嗯。不回了。以后就带着破晓和遥遥,当然,还有将军,我们一家人去旅行。”
破晓安静地听着她所说的那些美好。明明在这之前她还担心得要死的说,现在却又说出一些让她感动得一塌糊涂的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