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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3章 都很嚣张啊

看到他哭了,李固这时候过意不去了,这些孩子大都是不知道海上凶险,也多是刚移民到海州的家庭,家里比较困难,不然那个家长舍得孩子远离自己啊。况且这些孩子其实说白了,大多数都没有被告知危险,相当于是被骗来的。

李固愧疚的安慰道:“好了,别哭了。你们为什么不肯告诉我吃了什么呢,你们这里是拉牲口的,莫非吃了那些不干净的东西,不好意思开口?”

这时候一个孩子道:“要是吃了那些东西就是丢人罢了,没什么不敢说的。”

李固更奇了,这到底是什么还这么保密,继续问道:“你们到底吃了什么,这个很重要,可是能救人的买卖。”

一个小孩道:“可是我们不能说。”

李固道:“为什么不能说啊。”

小孩道:“我们保证过的,谁说了不得好死。”

李固皱眉,难道这里有高手,懂得治这种病,但是不想方子流出来。

“好吧,你们可以不说吃了什么,告诉我谁给你们吃的,我找他去。”

小孩道:“这个也不能说,说了要出事的。”

李固笑道:“能出什么事,出了事我担着。”

小孩道:“真的!那我告诉你,你可不能为难人啊。”

李固点头,那小孩才说是一个叫范鑫的孩子给他们吃的。

李固找到范鑫,发现又是个小孩,顿时奇怪,这不像个高手啊。那小孩当时正在喂马,李固连骗带诈的,告诉他他的伙伴已经交代了,说是他给吃的东西。很快就诈出来,范鑫原来是给那些孩子都吃了自己带来的泡菜。

“唉!你这是干什么。”李固还没反应过来,被突然跪下来的小范鑫吓了一跳。

“求求你不要把我丢下海去,我不是故意要偷带东西上船的,是我妈硬给我的。”范鑫边说边抽噎,还直哆嗦。

“你慢慢说,怎么回事,谁要把你丢下海。”

范鑫这才把原委说了一遍,原来因为是远洋航行,所以禁止船员夹带东西,因为要省出位置尽量的去多装水。而范鑫是第一次离家,他妈妈是个四川人,又听人说在海上连菜都吃不上,怕孩子吃苦,硬是把家里两缸的泡菜给偷偷弄上了船。而这艘船上的船长也是个刚在学校学了几年的年轻船长,是个愣种,他对上船的这些菜鸟说,谁要敢夹带东西统统扔下海。为此范鑫知道后,把自己的泡菜用草绳缠死,塞进一堆瓷器瓶里。这方法到还好,路上罐子竟然没有打碎。后来范鑫病了被隔离了起来,他觉得自己快要死了,嘴馋想起了自己的两缸泡菜,于是央几个同伴,去偷偷把缸搬到了他们的隔离室里。这下子这些病号都有了嘴吃,以后凡是有病了被隔离进来的,吃几天就神奇的好了。所以这艘船到最后,竟成为唯一一个没有死人的船。

李固非常高兴知道这些,他现在还不敢肯定豆芽确实能治病,但是泡菜能治病已经确认无疑了。

于是回程的路上,李固特意叮嘱在墨西哥交易的时候,买了大量的蔬菜,就用范鑫那两缸泡菜汤做引,加些香料等等腌制起来。这是后话了,现在他们才离开黄家堡到了三湾。

三湾的处境果然要比黄家堡惨了很多,人口只有百来口不说,现在也没能彻底立足住,连个房子什么的都没有盖起来。听说他们刚建好房屋,土人就会打过来,然后把他们赶走,放火烧了房子。这里人也确实憋屈,要不是每年国内都大批运来粮食,怕他们都要饿死了。

于是一到这里,他们的临时头领苦瓜老四就拉着小刀没完没了的诉苦,恳求让他们搬个家。

苦瓜老四可是个混汉子,当年犯事的时候,即使被判刑也没哼过一句,还嚷着早砍了他好睡觉。没想到被几个土人给折腾成这个样子。

小刀安慰道:“老四,我知道你这里不容易,但是这个地方确实是个好地方啊。我打算在这里建港口呢,听说你这里还有会造船的木匠啊。顺便在此地建个造船厂,将来可了不得呢。”

苦瓜老四苦瓜脸道:“刀哥啊,你是不知道,那些混蛋土人,他们那里是人啊,杀人还就罢了,他们还吃人。我苦瓜老四也不是怂货,但是也不想给人吃了啊。”

张小刀皱眉道:“还吃人!真是畜生,他们有多少人。”

“这个就不知道了,不过每次也就百十号人来打我们,但是我们发现好像不止一群人。有一次两拨土人还打了起来,所以这里最少有两群不同的土人在。”

小刀道:“嗯!知道他们地方吗,知道的话,这次我带人把他们剿了。然后我给你留下两百把刀,一百只枪,还有五十门大炮。”

老四笑道:“太好了,有了这些家伙,倒也不用怕他们了。”

······

美洲人民的痛苦,赵泗就管不到了,他现在觉得自己比谁都哭。一回来查看了一些政务,他看的是一会喜,一会怒,一会惊,一会怕的。

早上接见了童官儿,听他报告说,现在海州人口起码两百万,赵泗还挺高兴。马尼拉安置了三十万,台湾两万人,九妃城那里一万多,海州本地更凶了,一百七十万人,就这还是不敢放开了把明朝人放进来。

“移为什么不敢移,反正那里没人占我们就先占了,明朝官府也不用怕,连几万建州蛮人都打不过,凭什么还不让海上的荒岛别人移民呢。”

原来童官儿告诉赵泗说,辽东局势恶化,努尔哈赤打败明朝,占领了数城,抢掠了大量的物资,他们的人度过灾荒没问题了,可当地的大明百姓却要活不下去了。反抗就没完,努尔哈赤手下的王公大臣们,又私下里违抗指令到处圈占土地,抢劫良民。一时间是辽东汉人要么迁走,要么在敌后反抗,现在努尔哈赤命令他的士兵不能单独上街,不能跟汉人结伴行走,可见双方关系都紧张成什么样了。所以现在宽甸的越泗城可是有数十万难民呢,可即使这样,童官儿宁愿海州官府拨付一些粮米去救济也不敢统统移来海州。一来海州的土地基本已经没有荒地了,马尼拉安置了许多人后,也纷纷跟当地土人在土地上起冲突。九妃城那里也是如此,台湾更不用说了,距离辽东最近,移民最方便,可是在台湾驻扎点军队,明朝福建的官员不是来警告一番,甚至有的水军官兵不时驾船到台湾勒索商民,所以不敢放开了移民。

童官儿犹豫道:“可是毕竟那里距离明朝近啊,按照规矩那里是大明的土地。”

赵泗笑道:“放心,明朝自保现在都苦难,辽东跟努尔哈赤苦战不休,那里有时间管海上的荒岛被谁占了呢。”

童官儿道:“既然如此,我就尽快安排辽东百姓移民了,他们那里现在惨极了,兵荒马乱的,听说女真是见人就杀。”

赵泗皱眉道:“辽东有数百万大明子民,朝廷不管,我们却不能不顾,都是我华夏血脉,弃之不义。姑且都收容过来,我再上份表彰给朝廷,告知他们这些辽民困苦,我暂且安置他们于台湾,相比明朝廷也不会为难我们了吧。”

接见完童官儿,梅尔基奥早等着了,他非常积极。当赵泗让他进了自己书房的时候,兴奋的告诉赵泗,他修建了三十条运河,税收增加到了两百五十万。两百五十万确实不少,威尼斯也才不到五百万。至于三十天运河,到不值得大惊小怪,要是威尼斯那种运河倒没什么,要是大明朝的京杭运河,那就恐怖了,基本不可能。

赵泗也是这个心思,问道:“三十条运河,是什么样的,不会都是你们荷兰那种短浅的运河吧。”

梅尔基奥道:“当然不会,三十条运河总长一千里。”

“什么!你那里来那么多钱修运河啊?”运河造价可不菲,一里有时候就折腾进去数千两甚至万两也不稀奇。

“发公债啊。我们现在可借了不少钱了,这里的商人大把的钱攥在手里,买我们的公债还能吃利息,都很愿意呢。”

“什么公债,你发了多少?”赵泗问道。

“三千万了吧,现在五年期的不好卖了,大面额的也不好卖了。我都打算印制百两小面额了,相比到时候又能卖出去一批。”

天哪,三千万,官府一年收益不到三百万,不吃不喝十年还不完。赵泗头疼了,这个活宝啊,这不是胡闹吗,如此蛮干,难道不是秦始皇是修长城修掉江山,隋炀帝建运河搞垮了社稷。

“我说大哥,你怎么还啊,这些钱,你不是打算赖账吧?”赵泗无奈的问道。

“怎么会呢?我怎么会赖账。”

“你一年税收两百万,借款就有三千万,现在看你的样子还想借不是。你打算拿什么还人家?”

“额,这个不用担心吧,我们现在借新债还旧债啊。只要总是能借到钱不久得了。”

“对了你借钱的利息是多少。”

“一成的利息。”

赵泗又站了起来,“什么!这不是说现在官府的收入连利息都不够。”

梅尔基奥点点头,没所谓,他这个小小的税务官看来是做不来税务部长的。不过赵泗也实在想不出,梅尔基奥的借新债还旧债的理论那里行不通,到也提不出什么好的建议。只是出于纯粹的忧虑,让他慢慢减少借债的数量。梅尔基奥还不大乐意,说还想在修剪三条,长的横贯全境的运河呢。

梅尔基奥完了,然后是老李头等人,这些人倒没怎么让赵泗操心,老李头的司法部什么都按部就班的,他自己也省心,更多时候操心的恐怕是自己的生意。现在老李头可是有名的大掮客,手下的郭淮等人人称金刚护法凶悍着呢。

政务完后是军务,赵泗带回来的一万老兵,其中留下了一千还继续愿意在军中干的,其余都遣散了。其实当兵五年,大部分人是不愿意离开的,奈何有的家里反对实在太大,不得已离开了,留下的要么是自己在家就能拿主意的,要么直接就是单身汉,一个人吃饱全家不饿。这些人赵泗全部放进新招来的新兵中,一个个倒也都升了一级。

由于辽东移民的到来,早在赵泗还在埃及的时候,海州就又新招了十万人。这十万人没有军官,没有武器,几乎什么都没有。武器还好说,现在海州的铁匠铺子怕是最大的最多的作坊了,就是再多十万也能很快配齐了武器,前提是有钱的话。而军官就不好办了,最后不得已童官儿请出了一直在海州混饭吃的蓝明玉来领军,这家伙作为降将,一点觉悟没有,早都跟赵泗明说了不愿意跟郑氏打仗。赵泗也没地方安置他,当时就给了个军机参谋的职位,这个参谋还是赵泗看唐史的时候,看到藩镇中有这么一个职务,觉得自己那时候就是个藩镇,而这个可有可无的闲置倒也适合他,就封他做参谋,可以随意出入军营。

蓝明玉也没什么自觉,他出入赵泗的军营,参看训练,打仗的时候,他又兴趣也跟着,倒是把赵泗军中一些门道给摸透了。后来童官儿请他出山掌军,不知道看到实在没有合适的军官体谅官府的难处,还是自己实在是待烦了,便接受下来。他先是在学校中招募了一百多的学生,安置到了军中,先把这批学生训练一番,然后插入军中让他们训练士兵。即使这样十万军中这一百多号学生,没人还是要管上千人,也就是按照军中的说法,他们没人都是千户了。

这次赵泗回来,带回的这批老兵也算是解决了不少军官问题,尤其是基层实在太缺军官了,这些士兵都是有很强的实战经验的,做普通军官那是一点问题没有。至于更高级的,赵泗现在也缺,所以这次带回的人中,千户以上的军官他是一个不放,硬性留下来,家里有意见的,他不惜亲自上门去说服。而至于更高一级的将军,就更不用说了,这次的战争那是相当惨烈的,虽然用语言描述起来可能无法说出惨况,但是仅仅是十个将军就战死了四个这个事本身就很让人心寒了。

赵泗把这一千人放到了两万人的两个军中,打算让他们粗粗训练上一两个月,就出发去埃及,把那里的军队给替换回来修正。以后驻扎在埃及的军队,看情况在确定人数,但是赵泗打算让他们三年一替换,否则把人长期留在外地实在是有违人道。

公事处理完后,赵泗才有时间处理私事,他把自己银行的掌柜喊了来,问些情况。

这个掌柜叫刘肯三,原来就是个帐房,在当铺干过,被赵泗挖来在自己的当铺干。后来自己银行成立,就拉他来银行做了掌柜。刘掌柜现在可是海州赫赫有名的人物,只要是有信誉的大商家,只要你肯借他就敢贷,要多少有多少。因为是从广州来的,于是落了个名头,广州财神刘三爷。刘肯三也很满意自己这个外号,平时也是个四处有人巴结的牛人,慢慢的也就抖了起来。不过人却胖了,赵泗见了就叫他刘胖子。

“说说,借出去多少钱了。”见面后,没客气几句话,赵泗就生生切进正题问道。

“八百万两。”刘肯三得意道,他觉得自己的成绩相当不错。

“什么!八百万。”果然赵泗赵泗非常吃惊,刘肯三更加得意。

“没错就是八百万啊,怎么了。”刘肯三还故意问道。

赵泗叹道,怎么这些人一个个都这么不省心,自己才走了两年多点啊,一个个问题出的莫名其妙的。

“怎么了?你说怎么了,我记得我只给你留了五百万的资本,你从哪里给我整出了八百万。是不是从我账上划钱了,谁给你的权力,啊?谁又给你的胆子。”

刘肯三摇头道:“东家,这你可冤枉我了。我可一分钱没从您的账上划啊,全都是那五百万出的。”

赵泗皱眉道:“难道收利息翻了这么多?没道理啊,我们的利息才七分,是不是你高息贷给人了。”

刘肯三道:“我哪敢啊,老老实实七分利,钱倒是赚了些,可也不可能翻这么多。”

赵泗更加疑惑:“诶?这我就不懂了,那你那里来的钱借给人啊。”

刘肯三得意道:“东家啊,这可就是在下的本事了。我这头脑,天生就是干这个的···”

赵泗打断道:“别自夸了,先告诉我怎么回事吧。”

“哦,是这样的。咱的银行不是有支票吗,可以在各地都方便取出钱来。开始的时候呢,那些人要转账便在此地存钱进去,拿了支票到外地去取出来。后来呢有人嫌麻烦,总是存存取取,每次还要让银行扣百分之一的点,便有人存了不取,等什么时候用钱了再去取。在后来呢,这支票也有人直接要,反正随时能取出来。慢慢的这票子就能当钱用了,这时候小的就想了个主意,银行借款的时候直接可以借出这些票子,别人也都没意见,反正到处都有人要,也没多大关系。于是这本来的五百万白花花的银子,就变成了一千万的钱了。”

赵泗听的还是云里雾里:“等会,怎么他就从五百万变成了一千万,我怎么就听不明白呢。”

刘肯三笑道:“不怪东家不明白啊,我开始时候也弄不明白。后来我算琢磨出个道道了,您想啊,这票子之所以值钱,能当钱花,可不就是因为他随时能取出银子来吗,而且方便。这我们银行里有五百两,您想象,我再印五百两的票子,放出去。这五百两不是随时都能换到钱吗,可不一定都来换啊。于是这银子他还能借出去,即使都借出去了,有人来取钱怎么办,我们不是也借了白花花的银子出去了吗,就让拿票子的去找借我们银子的人。这样一来不是五百变一千了吗,用借出去的银子,来给借出去的票子作保。我想了一下,这样一个钱当两个钱来花,是一点问题也没有。”

“你等会,我没听错的话,你是让拿我们支票的人去找借我们银子的人去要钱,那要银行干什么。”赵泗郁闷的问道。

刘肯三又道:“这您又错怪我了,我这不是比方吗,那是小的悟出来的道理罢了。只是说这五百两啊,他最少能当一千两来花。至于人家来提钱自然是足额的就给了,现在我们库里还存有两百万银子呢,我都不知道要怎么借出去才好呢,那里还用得着让他们去找别人。不过话说回来,东家您的这银行可真是有名堂啊,这许多妙处我不来跟您干,还真想不出来。”

赵泗道:“你也知道有名堂,这里头名堂多了去了。不过你讲的好像也是有些道理,你说的支票当钱花,这我倒是没有想到。既然这样的话,不妨多印些小票子,也方便不是。”

刘肯三道:“东家休怪,这个小的也办了。有些做小买卖的啊,总是来咱银行缠着要给他们转个把两银子。咱银行的票子可都是大票,从没有出过百两以下的字数。可被这些人缠着没完,各地都是如此,反映到我这里后,我就央陈斌又刻了几个小票,有十两的,有五两的,还有一两的。直接印上了字数,也不用盖印,否则咱的工人就忙不过来了。”

赵泗点头又问:“这个方法好,几两的小票倒也不用盖印,相比没人肯费功夫去造假。你身上有票子吗,给我看看这小票。”

“有,我给您拿。”

赵泗看到那些小票,只见比自己让陈斌当然刻印的那些支票小了很多,原来那些支票的大小跟自己身上的百元大钞一般大,而这个就小了一圈。原来的大票需要填上数字,然后盖章签字,这个小票就不许了。不过这小票上的人头像怎么是刘肯三这个大胖子啊,竟然不是自己的头像,这个赵泗到无所谓,反倒是觉得这胖子有些爱耍风头。

看着赵泗盯着票子上的头像看,刘肯三有些慌张,他以为赵泗怪自己僭越了,忙道:“王爷恕罪,当时您老不在,没法跟您商量。又怕把您的圣像刻到这小票子上您怪罪,小人就斗胆牺牲这副尊容,献丑让人画了底版刻了。”

赵泗道:“哈哈,这都是小事。不过这陈斌的手艺越来越好了,瞧瞧你这头像,可比我那张刻得细致啊。这只有一两五两十两的票子吗?”

“是,就这几种,其他的都是手填数字。”

赵泗点头道:“索性百两的也刻成这种固定的版面吧,找陈斌在给我刻一张,省的银行里那些小伙子们写字写的累了。”

刘肯三道:“谢王爷体恤那些小子,他们也找我抱怨过了,可不敢拿主意,毕竟百两也是大钱了,小的可担不起。”

赵泗点头,刘肯三看赵泗心情不错,又说道:“东家,您看这版面刻的,这陈斌小子可是费了心思的。帮咱了大忙了。”

赵泗又点头,刘肯三继续道:“他这手艺也是见长啊,现在可是海州一绝啊,那报纸印的,那字,那叫一个清晰啊。”

赵泗觉得这刘肯三有古怪道:“你这么夸这陈斌,可是有什么别的意思在里面。”

刘肯三贱笑道:“您真是智慧过人啊,小的这心思您一猜就猜出来了。”

“说吧,什么事。是不是那陈斌让你帮什么忙啊,他是印报的,听说现在还办了个书局,印起书来,倒也是个好事,有什么困难我倒也可以帮帮。”

刘肯三道:“那可真是太好了,他求我几次,说是您回来了,想见见您,他现在有麻烦了。”

“什么麻烦?”赵泗问道。

“还是等您见着他了在问他吧,您要有时间我现在就叫他来也行。”

赵泗一看天已经不早了,自己也该吃晚饭了,这一天折腾的,中间都没吃中饭,讲究的扒拉了两口而已。不过陈斌也不是外人,那孩子自己在广州就见过,后来才想起来,当初自己去卖象牙的时候,他恰巧就在店里学徒,还招呼自己给泡了壶茶呢。

于是道:“天不早了,该吃饭了,不过要是他有空的话,你就喊了来,刚好到了吃饭的时候,咱们一块吃吧。”

刘肯三道:“如此甚好,听说王爷家里现在来了个好厨子,我就厚脸蹭上一顿了。”

说道这厨子,倒叫赵泗犯了愁,愁的不是厨子本人,而是厨子的主人。

厨子的主人家姓郑,是鸿胪寺中一个小官,虽然是小官但其家却已经是三代为官,书香门第。到了这一代虽然已经是个没落小官了,却幸得族中出了一个贵妃,却也眼见要兴盛起来。那成想新皇登基没几天,竟然一命呜呼,各派官员尤其是东林党跟阉党开始党争不休,东林说是郑贵妃有意谋害君王,阉党说是东林人进献红丸导致皇帝驾崩。两方势均力敌,可郑家两方都不是,又是小官,受了牵累也没人说话,便被人寻了个由头,贬谪到了南京。可官场争斗太过惨烈,这样还是没人肯放过他们,又人参了一本,说郑氏心怀怨望,直接被抄家,家人被卖到教坊司。

此时山东商人鲁平恰好在南京做生意,往年在京城做买卖的时候,跟这郑家有旧。便托关系使银子,想解救人出来,可却未能如愿。只是在牢中见过了这郑家主人一面,郑家告诉鲁平他有个小女抄家之时,躲了过去,拜托鲁平照看。

鲁平便将这女子接到了台湾,而救了郑家女的忠仆正是他家的厨师,当时他看到情况不妙,把这女孩藏到了米缸中,才躲过一劫。当小女子被救后,又央求鲁平说愿意做牛做马,把这个忠仆给解救出来。郑家人虽然是政争的牺牲品,没人敢放,但是一个仆人要救出来也不难。于是主仆二人就都到了台湾,可这女子生的着实艳丽,鲁平妻室担心失宠,便寻了个由头趁着鲁平不在家把人都送到了赵王府。

管家阮余庆见有人进献给王爷美女,却不敢胡乱处置,乖乖的把人养在家里,整日里当主子伺候,生怕万一将来这女人得宠自己却早早把她得罪了。

鲁平妻室是妒妇做出这等事情,却让跟赵泗一同回来的潘月气坏了。家里平白多了这么个人,生的如此艳丽多姿,却要跟自己分享男人,那里能不气,可是当赵泗提出来要撵了走时,她却怕落下个妒妇的名声没有让。而且这女子鲁妻言明,是自家买来的丫头,只是乖巧伶俐,自觉不配使唤故赠与赵王爷役使。可明眼人一看也不像是个丫头的样子啊,心中除了气鲁妻外,对这丫头也冷眼,旁的仆妇家丁小厮也跟着倒了霉了。偏生还有人不嫌乱,又送来了两个丫头,说是给郑女使唤,这人还不是旁人却是潘月熟悉的青鸢。

赵泗请了刘胖子和陈斌吃完饭后,家中已经又吵闹起来,赵泗知道那是潘月又在借故修理下人了。不想理会,关起书房的大门,开始跟陈斌和刘胖子谈事。

“听刘掌柜说你想见我!”赵泗问道。

“是,有一事要王爷做主啊。”

“哦?何事官府尚且做不了主的。”

陈斌行礼道:“官府不公啊,还望王爷一定要帮小人讨回公道。”

赵泗笑道:“怎么官府也有徇私枉法的,这却不是小事,你告诉我谁如此大胆。”

陈斌道:“倒也不是徇私枉法,只是法律也甚是不公。”

“哦!法律不公,可以去找你们当地的议员,让他上议会时候提出来修正啊。”

“这个却是太难了,小人也活动过了,没有结果,这才来赵王爷做主。”

赵泗道:“好吧,你且说说看,不过要是法律都管不了的事情,我却也帮不到你,但是要是法律果真不公,我到有办法改改法律。”

陈斌这才娓娓道来:“小人跟荷兰老师约翰尼斯学会了印刷技艺,办了家报馆,想着通达信息与百姓,可没想到竟有人效仿小人,也来办报,在报上还对小人的报馆恶意中伤。这报纸本是小人先办,按法律小人可有专利,奈何那家也特请专利,法院依次还交与两家都有五年的专利权,这不是不公吗。”

赵泗听完点头道:“如此看来法院却是不公啊,可怎么能这么判,这事我记下了,等我问明法官,定然会给你个交代的。另外我这里还得要你帮忙印制一些百两的大钞,你可得想好图案,具体事情跟刘掌柜商量着办就好。至于事成之后,也不能让你白忙,你前几次也是帮我银行做了不少事情,我姑且许你万两银子,算作是全部的报酬如何。”

陈斌道:“帮王爷做事乃是小人的荣幸,那里敢收王爷银子,王爷莫折杀了小人。”

赵泗笑道:“做事拿钱天经地义吗,谁也不能让你白干活啊,何况这制版我却也知道不是怎么好干的事情。就这么定了,你先去吧,我还有事情要处理。”

打发走了陈斌跟刘胖子后,赵泗才有空来管管自家里的事情。

出了房门就听见潘月训斥人的声音,赵泗叹息一声,往她房间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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