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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比武试阵

杨可世却道:“叶先生,马上尚可配合,那步战……”他欲言又止。叶冲道:“步战当然更要讲究配合了,小弟的鸳鸯阵,也就是要和你们比试的主阵法,最核心的地方就是要求队形严密,相互之间配合得当。”

杨惟忠问道:“那什么鸳鸯阵可就是你给种帅看的那个阵法?”叶冲点头道:“正是,这阵法还多亏了种老将军的指点,在下才能回忆出来。”杨惟忠摸摸头道:“种帅可是对这战阵法极为推崇,不知可有什么过人之处?”叶冲笑道:“杨大哥,此阵小弟只开始训练了几天,还未成形,不然倒可和诸位切磋切磋。”杨惟忠笑道:“难道你不怕泄露了先机?”叶冲道:“大家都是大宋军人,如果能提高各自的素质,这又有什么?”

闻仁厚心里一动:“这小子牛皮既然吹了出来,何不逼他把那阵法施展出来,我们可也有所防备,不然要是像关、秦两人那样,临战才遇到那战阵,非得大败亏输不可。”当下便开口说道:“叶先生,我们征北军中大阵法却有不少,但像您说的那种小阵法却是没有,可否……”

杨可世却不想去占叶冲的便宜,便阻止道:“闻兄弟……”却给旁边的王禀稍稍拉了一把,他苦笑一声,便是住了口。叶冲道:“既然诸位将军有此兴趣,小弟可是求之不得的,这阵法似乎还颇有错漏之处,还望各位指点指点哟。”他大声道:“程庭、张放、高宠、莫俊、解珍解宝、曾索、崔洪、张二根、丁三强、吴素养、陈大牛出列……”他一连点了十二人的名字,便听十二声雄浑的“到到”声次第而起,十二人齐齐站了出来,朝他敬了个军礼。然后直挺挺地耸立在地上。

叶冲命令道:“以解珍为队长,摆阵!”解珍大声应道:“是!”又朝他敬了个礼,回身命令道:“取兵器,列阵!”乎的一声,十二人立即鸟散,眨眼间,呼的一响,十二人又涌了回来,手上都拿了各类奇形怪状的兵器,不过都是木制的。动作之整齐迅速,却让杨可世等又惊又是羡慕,都想:“我手下的儿郎要是有这里的一半好,那就不得了罗。”

不一会,解珍十二人已在场中摆好方队。叶冲命令道:“步二连一排二排出列!”便听轰的一声,数十人齐齐踏步而出。叶冲命令道:“取兵器,准备自由攻击方阵!”又是一声齐整的“是”,数十人散了开去,只不过一阵间,呼啦一响,数十人又站了回来。

叶冲做了个请的手势和诸将上了将台,准备观看鸳鸯阵练习。闻仁厚稍稍拉了杨惟忠和王禀一把,低声道:“两位兄台,这小子故示大方,说不定会糊弄我等,不如……”他用手指指着一干随行的将领,道:“不如我们自己上,也好检验个真伪出来?”

杨惟忠一愣,低声道:“这不妥吧?”那王禀却是极力赞成。杨惟忠担心道:“就怕叶先生不同意。”闻仁厚道:“咱们去说说,不成再说吧。”他可不敢对叶冲用强,一则叶冲的后台强硬,二则这叶冲的军营可是藏龙卧虎,冲突起来,吃亏的肯定是他们。

叶冲刚要发出攻击命令,闻仁厚忙道:“叶先生却慢。”叶冲嗯了一声,问道:“闻将军有何指教?”闻仁厚嘿嘿的干笑几声道:“本将手下有几人手痒痒的,想……嗯……哼……”他有点不好意思开口,嗯嗯啊啊的。

叶冲心知其意,心道:“你们想来最好了,我还怕你们不敢呢。”便笑道:“闻兄如果有兴趣,这样也好,还可检验下他们的训练成果……”正在这时,门卫来报:“报告团座,外面有自称辛兴宗的将军要求见您!”叶冲啊了一声,道:“快请!”说着步下高台,迎了上去。杨可世听辛兴宗也到了,不敢怠慢,也跟了过去。

便见四五十骑驰进军营,为首的赫然便是辛兴宗,他身后排列着刘光世,折可存、马公直、种师中等大将。想必是他怕杨可世等搞出事来,急急忙忙地率人赶了过来。见过礼后,他对这场比试倒也没反对,兴致勃勃的便和叶冲等上了高台。

叶冲见杨可世等不过三十人左右,好像不怎么经打,干脆就请辛兴宗把新带来的人都一起上去,两队加起来,可足足有八十人啊,对付的只是十二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兵,见识过叶冲的神奇,辛兴宗、杨可世可绝不敢小看的,商量了一番,便是顺水推舟,除了辛兴宗、杨可世、王禀、马公直几个正统制级别的,还有刚刚战败的秦明、关胜外,就由杨惟忠做统帅,全部上了场。这可是七十五人的大宋禁军最精锐的人呀。

叶冲和他们说好比赛规则,同时请了杨可世做裁判。随着辛兴宗的一声哨响,比赛开始了。杨惟忠做为征北军指挥官,他把队伍分成左中右三个方阵,他自率中军,折可存率右军、刘光世率左军,他大喝一声道:“儿郎们,给我冲!”率先冲向解珍的方阵。同时左右两侧也一齐冲了出去。

解珍立于阵的中央,见来敌势大,便喝道:“右!”十二人的脚步快速地往右移去,二十余步后便撞上了刘光世的左军,两拔人一碰,便听笃笃声四起,十二人的身影一闪而过,只留下十余人站在当地面面相觑,他们身上不同的部位都沾上了石灰的斑点,算是“阵亡”了。

刘光世气急败坏,率了“残余”人马,便是猛冲猛打,但战绩却全无,那些人好像幽灵般,不停地移动着脚步,而且互相间极为默契,中间的杀敌,旁边的遮挡,时不时从阵营捅来的枪棒,几次险险让他也“阵亡”了。

杨惟忠的中军赶了过来,那鸳鸯阵已移到了刘光世的中侧腹,竹木横飞中,刘光世的军阵二十五人只剩八人了。而解珍队中却是没损一人。

杨惟忠经难老到,看出这鸳鸯阵后是个软胁,连忙指挥折可存从旁围攻,他分出十五人从旁攻击,自己率领十人转向鸳鸯阵后背。

解珍看出他的意图,一声令下,十二人猛冲刘光世“残部”,瞬间又“歼灭”五人,然后突然转向后侧,直扑杨惟忠,他们脚步灵活,动作迅速,极快地摆脱了禁军大队,迎向了杨惟忠的十人,没有意外,待折可存追上了鸳鸯阵的队尾时,杨惟忠已变成“光棍司令”了。

折可存死死吊住鸳鸯阵,一边指挥众人从四面围攻,他的武艺极为高强,拚命上前骚扰,倒是拖住了阵法的移动。解珍指挥有方,阵法忽圆忽扁,但面对折可存这个强敌,始终保持着三人攻击。其余的却从旁盘旋,一下子又“歼灭”了二十余人,至此禁军已“损折”了大半,而鸳鸯阵依然完整无缺。

解珍一经逼退敌人,立即便涌上来攻击折可存,折可存虽然武艺高强,却也对付不了这木攻竹扫,很快身边的帮手却又损失了七八个。杨惟忠和刘光世见状不妙,连忙合兵一处,从正面解了折可存之围。解珍一但等到空缺,立即撇开正面之敌,转到侧面,顺手又收拾了四五个游敌。

一来二去,战阵稍停之际,禁军只剩余区区二十六人了。而鸳鸯阵仍然是完整无缺。杨惟忠等面面相觑,好一会闻仁厚才叫了声道:“奶奶的,太厉害了!”杨惟忠问道:“老折,怎么办?”折可存想了想道:“合兵一处,用锥形阵!”于是他和杨惟忠打头,再次攻向鸳鸯阵,他们不敢分散了,运用了两人的武力硬抗鸳鸯阵,而后面的人却侍机攻击,此时的解珍方队气力有所减少,苦战一阵,虽然又“歼灭”了八个禁军,但张二根和丁三强却得退出战阵。

折可存等总算等来了对手减员,齐都精神倍涨,招式更是凌厉。解珍集中火力,强行逼退了杨惟忠和折可存两人,低声命令道:“十速退十丈!”十人转身狂跑,迅速撤离下面战场,刘光世大喜,率了五人迅速追出,折可存、杨惟忠无奈,只得率人追赶。

解珍保持着队形一路后退,已到了南面围墙边缘了。刘光世喜道:“他们没退路了……”却听耳边杨惟忠叫道:“刘兄弟,快退……”刘光世回头一看,自己身边只剩下三个人了,大队人马还在数丈之外了,只吓了他一跳。

这时解珍大喝一声,鸳鸯阵又滚动起来,三除五下,刘光世只能苦笑地离场了,他的胸口铠甲竟然留下了四五个白点,算是“死”得不能再“死”了。

现在双方的人数已然差不多了,十人对十六人,不过他们也看得出解珍等人也是强驽之末了,气力也基本消耗尽了。折可存和杨惟忠使了个眼色,十六人聚在一起,缓缓地逼了过去,现在他们是不求有功但求无过了,只要再消耗一阵,解珍等人必定捱不过去。

解珍也是没办法了,大部分人脚步沉重,已无法再移动,毕竟消耗太大,气力早就去了太半,现在唯有硬拚了。

杨惟忠和折可存也是低估了他们的韧性,一场硬拚之下,当对方只剩下解珍和高宠两人时,他们这边也只有杨惟忠、折可存、闻仁厚三人“幸存”,仗打成这个样子,实在……

他们都是一脸伤神,便要认输放弃。谁知解珍和高宠已悍然扑上前来,三人俱是手软脚软的,一个不防,闻仁厚便“光荣”了。杨惟忠和折可存没法子,只得打起精神应战,他们的武艺高强,远在解高两人之上。

解珍也看得出来,他朝高宠使了个眼色,他突然扑向前,迎向折可存和杨惟忠递来的木棒,用胸膛硬生生地抗住了他们的一击,同时一棍也捅了出去,正中杨惟忠的胸口……而高宠却从后面迅猛地扑了过来,手中木棒扫出,折可存大惊,硬生生的抽出木棒,捅向高宠,高宠毫不躲避,手中木棒依然扫了过去,便听数下闷哼,高宠的心口固然是沾了一大砣石灰,但折可存胸口也现了白灰。这一仗竟然是同归于尽。

辛兴宗等全都成了石化人,站在那儿,动也不动,震惊!真的震惊!这是什么阵法?什么样的士兵啊!他们还没回过神来,叶冲已走到已集合齐整的十二人队伍前,隆重地敬了个军礼,他说道:“兄弟们,你们这次表现得很好,为我们全军作出了榜样。柳副政委,记他们每人二等功一次!”柳兰舟应了声:“是!”

叶冲又道:“你们把这次比武好好总结一下,找出不足之处。好了,解散!”十二人齐都敬了一礼,解珍喝道:“立正!向右转!齐步走!”十二人昂首阔步地离开了操场,周围响起了热烈的掌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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