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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川因为动手打了言辞侮辱白希希的记者而进了警察局,一时之间,金川所有的负面新闻成了所有娱乐版的头条,流言中伤劈头盖脸地袭来。
梅若去警察局把金川接回了家,白希希见了金川,就当一切都没发生一样,什么也没问。
金川几次张口,欲言又止。其实在回家之前,梅若还陪着金川去了一趟医院拿检查报告。
晚上,白希希给金川亲手做了丰盛的一餐,虽然三菜一汤里除了汤那三个菜都炒糊了,但是金川依然吃得津津有味,白希希吃得不多,心里在暗暗气自己的无用。
夜里,金川已经睡下了,白希希抱着枕头蹬蹬蹬跑到金川的房间,挠了挠自己的头发,不好意思地说:“金川,我们好久没有聊天了。”
金川笑了一下,点了点头,闭上眼睛,拍了拍自己的大床,示意白希希爬上来。白希希笑了,把手里的枕头砸向金川,然后孩子气地凑向金川。
时间静默,仿佛谁都不愿意打破这一刻。
白希希低着头,小声地说出自己的想法:“金川……我,想搬出去……”
“什么?”金川的心好疲惫,闭着双目凝神,却在此刻听到白希希心虚的声音。
“我……”白希希想到梅姐的话不免又提了几点勇气,于是清了清喉咙大声道:“我想搬……”
“如果想说离开我的话,我绝不会放过你!”金川冷着脸,感觉到头剧烈的疼痛,忍不住掐了掐太阳穴。
白希希被金川突然的发火而吓到,千言万语顿时从脑海中消散无形。自从厉正楠出现后的一年多来,金川像是变了一个人,他越来越紧张她,恨不得把她捏在手心里,不允许任何人介入。而且,现在的金川越来越喜欢皱眉发呆,总是心事重重的样子,除了工作时一派风流多情的样子,背着人,他成了一个不爱笑的男人。
白希希愣了一会,看得出金川的头疼病又犯了,白希希慢慢坐起身,双手轻轻探到金川头上的穴位,力道适度地按压。金川一直都有头疼的毛病,如果熬夜的话痛得更加厉害,所以白希希专门学了点按摩的技巧,只为了金川头痛欲裂时发光发热。
白希希修长白皙的手指在金川头上几大穴位轻重有度地按压,金川紧蹙的眉终于略有舒缓。
只是,整个房间太过安静,安静得让人觉得有些苍白无力。
“白希希,打开音乐吧。”金川没有睁眼,疲惫的声音有些淡淡的嘶哑。
白希希手未停,用自己的长腿在大床上勾了半天,脚趾才按上了遥控器上的红色按键。
一曲轻音乐顿时倾泻而出,音乐的开头是雨滴滴答的声音。
滴答,滴答……
一声声,恍惚中仿佛一滴滴滴入在金川的深不可测的心底。静静地,两个人都默契地沉默,只让音乐缓缓地流淌。
“你终于还是要离开我了……”金川缓缓地出声,表情没有任何波澜,忧伤的音乐顿时更加显得更加悲伤。
“金川,我……”白希希想解释,可是又发觉无话可说,再多的解释她还是要暂时离开金川,他现在的事业风生水起,她不能一直肆无忌惮地延误他的前途。
“走吧,想回来的时候,我永远站在你身后!”白希希鼻子突然有些酸,她松开手,身子顺着床滑下,躺到金川的臂弯中,紧紧地抱着他。她其实想说,她愿意等他,等到他事业稳固,她再回来,就算让她求婚都成。
“金川!”她伏在他耳边轻轻唤他。
金川闭着眼睛,轻轻地应了一声:“嗯?”
“你爱我吗?”白希希问得小心翼翼,从懂得****她就一直捉摸不透金川,他爱她,无容置疑,但是,他却从不给她任何承诺。
“爱!”
“哪一种?”白希希的心有些一丝抽动。
“什么哪一种?”金川的声音越来越轻,仿佛融化在空气中。
“像是一个男人爱一个女人?还是哥哥爱妹妹……”
“……”
“回答我!”白希希急了,她只想听见他亲口说出那份爱。这个问题,她已经等待地太久太久,久到从惴惴不安到身心疲惫。
“哥哥……爱……妹妹……”金川将五个字分割开停顿说出,每一次动唇都是一次微颤。终究是,亲口绝了她的妄想。
“你确定没在开玩笑?”白希希完全震住,几十秒后,她扑哧一声笑出了声,唇边却有淡淡的落寞,他亲口给这段坚不可摧的感情定了性,她多年来的痴恋一下子被他云淡风轻的五个字齐齐斩断。
“嗯。”他云淡风轻地点了点头,整个世界却已经天崩地裂。
白希希不语,她的记忆被突然强行拖曳到儿时,那时的小金川漂亮得像个精致的瓷娃娃,她固执地误以为他是女娃娃,尿急的时候还要拖着他一起去女厕所,她死拉活拽,他抵死不从。
“希希,你永远是我最爱的人!”金川轻轻地说,手却紧紧地发力,将白希希深深拥入怀中。但是,这句话在此刻听来就像是弥补前一句的冲击和伤害,再也没有其实质性的意义。
“嗯!”白希希落寞的唇角多了一丝满足,从小到大,她总是容易满足的人,得不到他一辈子的独宠,那就抱紧现在的专宠好了。
不知不觉,白希希伸手去轻拭脸颊上的湿润,睫毛微颤,她慢慢闭上眼睛,进入不安的睡梦中。金川睁开眼,扯过被子为白希希盖好,轻轻地点了点她鼻翼,宠溺地看着她。孩提时,他们都任性地爱着对方,他们的小手指勾着对方约好一辈子都要在一起。
“希希,我真的很爱很爱你……可是,因为爱你,所以从不说爱你,因为有一天,我也许不得不离开你……”
因为爱你,所以从不说爱你……
因为有一天,我也许不得不离开你……
他轻声地侧耳呢喃,可惜梦中的人已经听不到,她只是无意识地又向他怀里凑了又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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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希?”金川第二天醒来时,白希希不见了,枕边还残留着她的气息,人却已经离开。
金川猛地冲到希希的卧室,打开衣柜,全都空了。金川颓然地后退几步,一下子跌坐在床边。举目四望眼前的一切,很可笑吧,白希希的房间基本没什么大的变化,她可以带走的东西真的很少很少,他总是自以为是对她好,却不知道,她的整个世界都在围着他转,似乎从小手牵着小手的那个时候开始,她就对他全心全意地付出。
金川猛地站起身,想要追出去,却突然觉得头疼欲裂,眼前一黑,就失去了意识。金川昏倒后不久,他的手机铃声响起,不死心一般,响了一遍又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