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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克莱曼婷,温柔的守望

当海瑟薇与尤娜在夜色中算计未来的时候,在隔着茫茫大海的萨维奥拉大陆,克莱曼婷若有所思。

“哈德斯,你真的不去接她回来吗?”

传送阵数次都有波动,海瑟薇啊海瑟薇,你这个固执的孩子。

“心中的执念,并非人力能够强求。”白色的长发在漫天飞雪中飘舞,睿智的黑色眼眸中看不出情绪的波动。

“她的心里是有着仇恨的种子,这么多年你刻意引导,依旧无法化解,我都知道。光明可以照亮黑暗,却无法照到海瑟薇宝贝的内心;可是哈德斯,你要知道,这些年她吃了太多太多的苦,何况她要面对的……哎。”

克莱曼婷轻轻地叹息——六年了。

十岁的时候,瞒着哈德斯和她开启传送阵前往嘉娜维大陆的倔强少女,一转眼已经是十六岁的年纪了。

六年的时光,她在生死之间游离,在血腥之中挣扎,却从来没有向他们开口求助。

真是倔强无比的孩子呀,可以那样狠心地对待自己,也是那样狠心地对待你的克莱曼婷阿姨和洛基老师。

十六岁的美好季节,是女孩子成年的年纪。在萨维奥拉,父母长辈该为她举行成人仪式,这对任何一个人而言都是非常重要的。可此时的她却要用双手清洗血污,要在黑暗中隐藏踪迹,要在生死之间游离。

雪山的雪莲花已经开放,碧水森林的风铃草正在歌唱,海瑟薇宝贝,你还不肯回来吗?

风雪中,可以看见克莱曼婷的脸上蒙着乳白色的轻纱,眉目之间和海瑟薇的母亲有几分相似,周身都散发着春天般甜美温柔的味道,她的声音温婉而低沉,眼神更是透着淡淡的哀愁。

哈德斯没有回应。克莱曼婷却忍不住担忧:“精灵一族分裂的时候,曾经的首席祭祀预言,第一个从西迪亚传送阵走出的人类就是月神佳纳斯的宠儿,这个人类将会把两个大陆连接在一起,带领分裂的精灵团聚。哈德斯,你和我都知道,这个预言并不是玩笑。”

“我知道。”黑色的眼眸里微波轻轻荡漾,带起了主人不可言说的情怀。

“那么你告诉我,走出传送阵的海瑟薇怎么样才能做到?她要如何把两个大陆连接在一起?洛基,我真的不希望她牵扯进那些阴谋和斗争中,我希望她像一个普通的孩子那样快乐和幸福。”

迎接克莱曼婷的是长久的沉默。

“克莱曼婷,她是弗朗西斯王国的长公主,华兹华斯公爵的外孙女,丝芙兰卡主教的女儿,我哈德斯基的养女,你誓死守护的孩子……你觉得她还能平凡吗?她又如何平凡?!”

克莱曼婷缓缓低下头,眼中慢慢蓄满泪水,主人的心愿终究无法实现吗?

“主人的心愿就是我的心愿——无论生死,我的守护誓言都会继续。我并不在乎神的预言,我只想要海瑟薇宝贝幸福健康地成长,其他的事情,我管不到;哈德斯,你不是普通的人类,你要做的事情,我知道我阻止不了,但是……我不许你勉强宝贝做任何事情,必要的时候,我会用我的生命阻止这一切。”

凛冽的寒风带起哈德斯白色的长发,黑色的眼眸里带起浓烈的旋风:“克莱曼婷,我说过,我不会勉强她做任何事情,是她自己选择了复仇的路,我只是……不想阻止;克莱曼婷,你何必如此戒备我。放眼两个大陆,只有海瑟薇宝贝真的可以帮助到我。而在她帮助我之前,我也有义务帮她完成复仇的心愿。”

“哈德斯,你果然变了……你说的这些我都懂。但我依旧不希望她的双手沾染鲜血。她本是那么可爱而纯真的孩子,她原本应该幸福,她的双手只适合弹奏高雅的竖琴,只适合端着最纯净的红酒,如今却……。”

“克莱曼婷女士,森林里的王者阁下,这个世界没有如果。如果可以如果,今日的我就不会一个人站在禁忌雪山的寒风中绝望地等待,你也不会日夜自责和垂泪。暗夜的行走带来的不仅仅是鲜血,还有生存的智慧,如今的海瑟薇宝贝,完全可以大方地面对那些错综复杂的政治斗争了,而我会助她一臂之力。”

“那么,你是要让她下山了?让她融入人类贵族的圈子?”克莱曼婷问道。

“她的生日就快到了。十六岁的成年仪式,理应在华兹华斯家族举办,当然到时候我和你也会出席的。如果要复仇,她的确应该正式建立只属于海瑟薇,只效忠于海瑟薇的势力了。”

温柔的女子一声轻叹,下山之后,海瑟薇宝贝的人生就不会平静了,在主人死去的时候,她就明白这个世间最可怕的就是人类,以及他们贪婪的欲望。在那些人类尤其是贵族中生活,我的海瑟薇宝贝啊,你会多么的辛苦啊……。

轻纱带起禁忌雪山的风,她就那样飞舞在高高的空中,不再看洛基哈德斯一眼,便远离了禁忌雪山,向着碧水森林飞去。

是时候,为海瑟薇宝贝准备一份礼物了。

如果此时有风系法师看到她,一定会惊叹不已,那样的高空,那般寒冷的气候,那样的速度,那样唯美的风姿,需要怎样的实力来施展啊!

克莱曼婷缓缓地自高空降落在碧水森林的中央领地,静静地站立着。

碧水森林的中央,有着一个非常巨大的湖泊,湖水清澈而美丽。湖泊边有一个小小的木屋,透过小屋的窗,可以看到两口闪烁着光系庇佑魔法的精美棺材,看到这两口棺材,克莱曼婷粉色轻纱后的眼眸中浮上了浓得化不开的哀愁,这份哀愁却在扫到棺材周围一排排拙劣的木工雕刻和一堆堆稚嫩的画作而一点点散去。

那些大大小小,并不整齐和统一的木偶,都是两个人的形状,雕刻木偶的人手法显然并不高明,不少木偶的雕刻手法都很稚嫩,甚至是拙劣,但是顺着排列的顺序看下去,会发现那些木偶越来越美丽,也越来越传神,最后一排雕刻作品的是一对相连的木偶,彼此深情相望,含笑不语,幸福的感觉弥漫在彼此的对视之间。

“这是宝贝从六岁到十岁的作品……如今,一眨眼,就是六年了……。”

“主人,辛格大人……海瑟薇宝贝没有像你们希望的那样放下仇恨,她还是选了复仇的道路。吾神在上!宝贝看似冷漠的外表下,其实有着最热烈和柔软的心肠,她的性格和主人您一样,那么决绝和热烈,复仇这条路她一定走得很苦很苦。”

克莱曼婷将双手合在胸口,慢慢闭上了眼睛:“无论如何,如果海瑟薇宝贝已经决定走下去,那么我,克莱曼婷一定会帮助她;我亲爱的主人,全力帮助海瑟薇宝贝,这是我唯一能够为你做的了。”

碧水森林的风铃草浅浅地吟唱起克莱曼婷的誓言,整个森林都散发着静谧神圣的气息。

该送什么生日礼物给海瑟薇宝贝呢?

克莱曼婷凝视着远处的禁忌雪山,眼神中透出一丝慈爱的笑意。

画卷之外:克莱曼婷的身份是海瑟薇母亲的战宠。她和海瑟薇的母亲丝芙兰卡有过一段彼此扶持,互相依靠的艰辛岁月,由此缔结的深厚友谊牢不可破。今天更新特别晚,因为我根本没有时间码字,真的很抱歉,眼睛不舒服的情况继续加重,哎,必须存点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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