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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你才是敌人

两人越往前走,光线越是明亮。四周的墙壁也渐渐和之前光秃秃的情形有所不同,竟然出现了精密的金属板!楼和沁鱼惊奇地看着金属墙面上的方形照明设备。通常普通的人家都是使用油灯照明,皇室贵族或大富之家会在重要的房间里使用魔法道具照明,那也是小范围的,不像眼前超长的通道里数量众多的照明设备,更重要的是,楼和沁鱼完全搞不明白这种照明设备的工作机制及能源供给等问题。

随着两人的行进,这种照明设备的密度越来越高,到后来,简直把四周照得有如白昼。两人边走边激烈讨论着眼前新奇的照明装置为什么经过如此长久的岁月还能发光,甚至都忘了提起可能潜在的危险。

通道的尽头是一个充满光芒的拱门,应该是门内的光线更强烈,才造成这样的视觉差。楼与沁鱼踏过这扇门后,经过一阵短暂的眼睛适应过程,眼前的景象让两人惊呆了。

两人身处一个巨大的圆形房间,有如地下的广场,好像全是用水晶般的透明材料建成,中央有颗十几米高的白色球体,室内的照明就是由它完成,光线照在四周的水晶体上,更是绚目,广场散发出的强烈光芒应该就是这个原因。地板上流动着一条条散发光芒的的细线由中央的球体开始呈几何放射状向四周延伸,经过墙壁最终到达穹顶的中央,汇聚成一道光束照射在地板上的白色球体。刚才在通道里的照明装置已经超出了两人的理解范围,眼前的一幕简直让两人匪夷所思。

更让两人吃惊的是房间的底部放着一圈数量众多的水晶棺材,看上去足足有几百具,里面装着尸体男女老少都有。毫无血色的尸体让沁鱼害怕得抱紧楼的手臂,楼见状安慰道:“别怕,看上去好多棺材都是空的,再说里面装着的都是死人,你还害怕他们跳出来咬你吗?”

“可是......万一有什么恶灵出现怎么办?”

“这么多年过去了,就算有恶灵,大概它们早就跑到外面去了吧。”楼嘴上这么说着,心里也不怎么确定,保持着高度戒备。

这时,两人的背后响起一个男人的声音:“放心吧,这里棺材里躺着的东西不是人类,所以绝对不会出现什么恶灵。”

两人被突然响起的声音吓了一大跳,楼心里暗叫惭愧,自己的注意力全集中在眼前的景象,居然没发现身后有人靠近。连忙拉着沁鱼退开老远,把她护在身后,才察看这个说话的是什么人。

说话的男人穿着宽大的黑色长袍,脸上用黑色布巾蒙着面,背后挂着一柄银光闪闪、一人多高的长枪,气势非凡。沁鱼更是被他身上散发出的气息给震慑住,说不出话来。男人从打扮看上去很像自己在噬魂神届遇到的黑袍女人,楼不禁怀疑两个人是属于同一组织。

“你是什么人?为什么会来这里?”楼喝问道。

黑袍人不屑地一笑,说道:“这个问题应该由我来问才对吧?算了,看样子是你们才解除了这里的封印,要不然我还不能确定具体的地点。啊,让我想想,是不是该谢谢你们呢?”

“你想在这里做什么?”

“接下来的事你们就不用管了,还是快点离开这里吧,知道得太多对你们没好处。”黑袍人的口气很不友善。

听黑袍人这么说,楼心里一动,试探性地问道:“难道这些棺材里的也是被神诅咒的种族吗?”

“你怎么知道这些?你是什么人?”黑袍人警惕地问道。

楼心中一凛,果然这个人和黑袍女人有关系!突然又想起一件事,问道:“这么说,把那些东西引到莫洛镇的也是你们了?”

“哼!你知道的还挺多。不错!是我们引去的,不动点脑筋怎么能干掉那些东西呢!我还想谢谢那些赏金猎人呢!”

楼万万想不到,人的生命在这群人的眼里竟然是如此轻贱,简直把人当成了道具!可惜了老师和维杰,楼越想越怒,连沁鱼也皱起眉头。

黑袍人见楼的脸色不善,喝道:“说这些没用的干什么!我要做事了,你们到底走不走!?让这里的东西苏醒了不是闹着玩的!”

楼轻蔑地笑道:“你要消灭这些‘被神诅咒的种族’?当自己是正义的使者么?”

黑袍人闻言不怒反笑,说道:“听你的意思,是想守护它们了?你知道他们是多凶残的东西么?”

“哈哈哈哈!在我眼里,这些东西比你们可爱多了,你们才是真正的刽子手!”

“哼!不知道好歹的东西!这可是你们自己放弃活命的机会。”说罢,取下背后的长枪,在手里转了一个圈,用枪尖指着楼。

楼见恶战一触即发,也拔出了长角剑对着黑袍人,用眼神示意沁鱼跑到完全的地方。沁鱼见楼心意已决,顺从地跑到白色球体后面。

黑袍人喝道:“我再问最后一遍!你是要为了这些东西和我战斗吗!?”

“不错!现在你才是我的敌人!放马过来吧!”

“哈哈哈哈!小子!你们运气不错,今天我赶时间,会让你们死得爽快点的!”黑袍人挺起长枪,身形有如一道闪电,在瞬间就向楼的头、胸、腹连续刺出七枪。

如果是几个月前的楼,绝对避不开这电光般的攻击,就算不死也会重伤。可是经过这段时间刻苦锻炼,更兼在神医渊池那里领悟到的一些东西,让楼能发挥出超越当时几倍的实力。

楼也不闪避,只是用长角剑一一架开了长枪的刺击。连续的兵刃相交声后,两人各自后退了几步。黑袍人心中暗惊,想不到自己得意的杀招居然对面前这个小子造成一点擦伤也做不到。而楼对黑袍人的实力有所预计,知道花哨的招数没用,所以更快地调整好姿态,挥剑向对手发出连续的攻击。

黑袍人毕竟不是泛泛之辈,长枪划出各种凌厉迅猛的突刺,以攻代守。楼也不敢大意,凝神接战。一时间武器相交的“乒乓”声大作,两个人的速度都快到让沁鱼的眼睛难以清晰捕捉。黑袍人越打越是吃惊,感觉对手不但武技出众,竟然还能跟上自己出手的速度,而且长剑锋利异常,要不是自己的长枪也非凡品,恐怕这个亏要吃大了。

楼在实力提高后,从来没遇到过这么强劲的对手,心头的怒意渐渐转化成兴奋。发动起最近新领悟的招数:将长角剑的能力引导入自己的身体,改变自身的属性!这是从渊池神医的故事得到的启发,手中的长角剑再锋利,总有无法斩断的东西,依靠手上的强力武器的辅助怎么也比不上自身能力增强来得重要,这是一种与魔法截然不同的运用元素之力的方法。当然,这样的招式只有楼的奇特能力才能发动,如果换成另一个人,那是无论如何都做不到的。

黑袍人本以更高一筹的武技逐渐压制了楼,虽说这次非杀了对手不可,却也对楼感到一丝佩服。不料,周围的空气温度竟急速下降,甚至影响到自己挥动长枪的感觉。再看楼时,发现长剑上布满了冰霜结晶,对手的每次动作都带起一股让自己极不舒服的寒意,楼的双眼更是浮现出一股淡淡蓝色。这时,一向高傲自大的他,才明白眼前的对手绝不是普通人,要是再这样下去,可能自己就要被这个小子葬送了。

不敢再有所保留,黑袍人运起全身的力量,暴喝一声,形成一股气浪,呈环形辐射状向四周震散开去。气浪的力量之强,让楼也不得不横剑凝聚起一面冰之盾来防御。剧烈的碎裂声后,气浪震碎了冰盾,也破坏了不少远处的水晶之棺。沁鱼隐蔽在巨大的水晶球体后,倒是安然无恙,不过却是被吓得不轻。黑袍人的这招对精力消耗巨大,因此无法多次使用,但他要的效果就是暂时逼退楼,让自己完成进一步的动作。

黑袍人迅速脱下长袍,解下面巾,吟唱道:“万能的太阳之神!力量之源的太阳之神!请命令火焰精灵们融入我的躯体,解放我的灵魂,重铸我的血骨,赐于我无穷的战意吧!”吟唱魔法完毕,黑袍人的头发根根立起,身上发出如熊熊火焰般红色光芒,瞳仁中似乎还有火光在跳动,长枪枪刃上的红光更是闪耀夺目,一看就知道附上了火元素巨大的破坏力。

这是一种级数相当高的火系辅助魔法,能大幅提高人体的力量及速度,就算楼不怎么懂魔法,也明白黑袍人浑身施放出的红光中所蕴含的巨大能量。楼不敢大意,极速凝集空气中的水元素围绕在自己的周边,化为寒冰之气。

两人各自用不同的方法凝聚力量,新一轮的战斗一触即发,黑袍人以从未有过的认真表情对楼开口说道:“小子,你很强,为了表示对你的敬意,请记住我的名字:兰斯特!让你知道最终死在谁的手上!”

“哼!我看你嘴巴上的实力才强得多!别废话了,来吧!”

话音未毕,两股属性截然相反的巨大能量便碰撞在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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