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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始踏征途会小蝶

段鹏之事既然已经了结,就该回去复命。乐天昊先去了一趟“凤梅山庄”,告诉凌雪艳提防“白石派”前来寻仇。凌雪艳虽然不以为意,仍很是感激。

拜别凌雪艳,出到庄外,直觉拂体凉风,适意舒心。乐天昊意气轩昂,想到这次出来不但顺利解决了段鹏之事,而且还见到太师傅,学了绝世心法,心中不由畅快之极。

他到附近镇上,买了只大耳青驴,一路之上信步而行,赏湖光观山色,只身漫游好生惬意。

数天后,回到岭上,见过古仲,将诸事一一禀明。

古仲笑道:“没想到这一趟居然见到了你太师傅,还学了什么‘封龙决’,收获也算不少。你把心法写下一份,我倒要看看有什么出奇之处。”

乐天昊依言默下口诀,呈给古仲。古仲接到手里,上下读了一遍,眉头微微皱起:“亏他想的出来,这三招固然威力不凡,可如此消耗内力,有谁能使得全了?恐怕他自己也无这份功力!”

乐天昊诧道:“太师傅也使不出来?”

古仲点了点头:“第一式‘百里冰城’倒还好说,为师尽全力能够施展;第二式‘天下无水’,我最多能发挥其七成,而且会耗尽内力;至于最后一式,哼!‘驭寒封龙’能使出三成便算不错。你太师傅功力虽高于我,但我猜想他也施展不全,至多五成罢了。”

“这么难?”乐天昊大惊失色。他虽然知道“封龙决”极耗内力,但尚未演练,没想到竟达此等程度。

“岂是一个难字能够概括,你自己试一试就知道了。现在你功力尚有不足,不到生死关头,‘封龙决’绝不可用来对敌。”

乐天昊深吸口气:“是,师傅。”

“嗯,你太师傅气色看起来如何?”古仲淡淡问道。

“他老人家精神的很,说是了了心愿,非常高兴,打算四处游山玩水。”乐天昊心道,师傅虽然面上不说,但还是挂念太师傅的。

“哼,他倒是清闲如意了,当年若不是……唉,算了。天昊,这两次下山,你也积累些江湖经验,从今起,为师准你查访‘横云庄’一事。”

乐天昊闻言一呆,随即声音亦有些发颤:“师傅是说,我已经……”

“没错,但是切记三思而行,不可冲动。更不要被人利用你的复仇之心做出什么不可收拾之事!否则到时悔之晚矣!”古仲语重心长的说道。

“师傅放心,我一定谨遵您的教诲。”乐天昊磕头拜道。

“起来吧。此事从何处下手你可有头绪吗?”

乐天昊站直身子,说道:“其实弟子一直在回忆当时的情形。那日弟子下山进城,在山底遇到一伙人,抬了几个箱子,说要送去‘横云庄’,无巧不巧当夜便出事了,想来他们应该有所牵连。”

“这么久了,你还能记住他们的相貌吗?”

“能,有一个领头的,脸上一道长疤,特别好认。还有就是在进城之后,与弟子一起的副管家李大海在深夜不辞而别,当中也有蹊跷,是以想从这两人找起。”

古仲微点下头:“江湖之大,想找两个人可不容易,师傅给你指点几条路。一个是殷无形,你也知道此人消息灵通,江湖中人恐无出其右。”

“弟子也有这个打算,只是殷前辈已不在易州,一时还找不到他。”

古仲一笑:“这你放心,你还欠他一件事情没做,不用多久他就会找上你的。我再说第二条路,就是‘凤梅山庄’的‘万书阁’。”

“万书阁?”

“‘万书阁’典藏众多,五花八门。对于各个门派、山庄、江湖轶事都有记载,‘横云庄’这么大的事情,必然有所记录,说不定能发现些什么。你不是说凌雪艳同意你在里面待上三天吗?这正是绝好的机会。”

乐天昊喜道:“原来如此,多谢师傅提点。”

“要想查清始末,有一个人你一定要去拜访!”

“师傅说的是谁?”

“‘火判官’方明亮。”

“方大叔?”

“当年正是他负责‘横云庄’一案,山庄被烧之后的情况只有他知道的最清楚,而且凭他办案多年的经验,能给你不少建议,所以一定要去找他。”古仲郑重其事的说道。

乐天昊早就想过,将来一定要好生报答方明亮的恩情,也不知道他还能不能认得我了。“师傅,方大叔住在哪里您知道吗?”

“他现在居于山东齐州府,你到了打听一下,应该不难找到。”

乐天昊心想,去拜见方大叔可要准备一份厚礼才行。“师傅,方大叔现在还是捕头吗?”

古仲摇头叹道:“是啊,真不明白他究竟是怎么想到,想抓贼也不用非当捕头。”

乐天昊耸了耸肩,问道:“师傅,您说我该先去‘凤梅山庄’还是先去齐州府?”

“‘凤梅山庄’路途近些,便先去那里。‘横云庄’一事与《五气归元》有关,很可能会牵扯到当世的绝顶高手,定要万分的谨慎,遇到难以应付的对手切莫逞强,回来找师傅帮手。另外在临行前,你要先练三天‘封龙决’,掌握当中的基础,以备不时之需。”古仲不是婆婆妈妈的人,能说出这番话来,已足见对弟子的关心。

乐天昊心中何尝不知,忙躬身领命。

“封龙决”博大精深,乐天昊起手练时,方真正体会到当中的玄妙与艰难。第一式“百里冰城”要求在瞬间释放强压真气,紧紧围困对手,而后外层以坚冰封存。对手在真气的压力之下,自身内力难以外用,短时间内无法行动。而功力高者,可直接将对手困死冰中。

这招施展起来乐天昊内功仍显不足,但掌握了当中法门,如牧吟风所说一般,在遇到强劲对手时,可以暂缓对手的行动,给脱困赢得时间。

三天很快就过去了,“百里冰城”算有小成,至于后面两招因内力实在不济,无法下手修习。

……

拜别古仲,乐天昊想到这次一去还不知多久能回,便决定先去看望小蝶。小蝶见到乐天昊突然而来自是喜不自胜,忙将他让进屋里。

“大哥事情都办完了吗?“小蝶欢喜的问道。

乐天昊笑了笑:“殷前辈所托的东西已经送去了,段鹏之事也了结了。只是我自己还有些事情可能要远去山东,一年半载不见得能回来,所以在走之前先来瞧瞧妹子。”

小蝶诧异道:“怎么要去那么久?”

“事情难办些,等完了后再与你说。住在这里可还习惯吗?‘赤玄门’没找什么麻烦吧?”

“没有,我在‘金鹏帮’里只是一个小丫头,何况他们也不知道我与大哥的关系,所以平安无事。其实就算知道敢不敢来还不好说呢!你走以后,殷前辈给我讲了你在‘黑风岭’怎样大展神威,要我是他们堂主就权当睁一眼闭一眼了,才不去招惹呢。”

乐天昊笑道:“殷前辈一定给我吹嘘了不少,如此看来咱们那块铁牌没机会出头了。”

“那有什么不好,大哥不是还怕冒用师傅威名,惹他不高兴吗?”小蝶掩嘴而笑。

“今日不同往日了,师傅老人家得知我用的他的名字吓人,还颇为赞同。有机会我还真想试试这牌子的威力。”

小蝶听到此处,眼睛一亮:“大哥……我……有件事情想要求你。”

“妹子有话直说,哪里用到求字。”

“大哥,你知不知道老爷和小姐被‘赤玄门’给捉到了。”

“啊?你说的是上官奉德与上官玉?”

小蝶点了点头。

乐天昊深吸了口气,这可是没想到的事情,“金鹏帮”不复存在,上官父女便已无足轻重。此时仍不肯放过他们,无非便是立威、泄愤。“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就在前两天,他们贴出告示,要在街口斩首示众。”

乐天昊眉头皱起,闹市之上斩首示众,是官府才有的权利。“赤玄门”这般做法颇为狂妄,简直公然无视律法。但也由此可见,地方府衙确实拿江湖帮派没有什么办法。

小蝶见他沉吟不语,试探着说道:“当时我在赌坊时,里面的生意都是由小姐亲自主管的,她虽然有些严厉但对下人也还不错。而且我毕竟是‘金鹏帮’出来的,没有他们也没有今日的小蝶……”

“你想救他们是吗?”

小蝶抿着嘴,轻轻点了下头。

乐天昊长叹口气,上官玉虽然有欺骗他感情之嫌,却怎么也恨不起来。现在想来说要与自己成亲,也不全是骗他,虽然是有所图谋,但确是想以身相许。怎样也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她被别人杀掉。而且此事足见小蝶有情有义,岂好令她失望。

“好吧,咱们就去救她!也试试师傅这牌子管不管用!告示说什么时候斩首?”

小蝶听他应允,并不见喜悦之情,低头说道:“大哥,其实小蝶也很矛盾,不该拖你去冒这个险,毕竟他们人多势众,而且小姐还有负于你。原本你若不来,小蝶本想一个人去,可我真的很怕……”

乐天昊拍了拍她的肩膀:“傻妹子,瞎说什么呢。怎么能让你自己去,你的事就是大哥的事,以后可别冒这种傻念头。万一牌子不好用那怎么办?”

“我就是害怕这个……”

乐天昊哈哈笑道:“上官小姐也就罢了,他们要敢对你怎么样,真是不知死活了。”他心想,你自己还不知道吧?住在殷无形的家里,拿着邪圣的牌子,赤玄门若不长眼,招惹了你这小姑奶奶可不是闹着玩的。

小蝶这才转忧为喜,甜甜笑道:“也不知小蝶哪辈子修来的福气,认了个了不起的大哥。”

乐天昊笑道:“有你这么个乖巧的妹子呀,大哥也欢喜的很。好了,你还没说他们什么时候行刑呢。”

“明日午时。”

乐天昊心道,哪有这么巧的事情?冥冥之中被我赶上了,也许这二人当真命不该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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