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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真正的他

时间在眨眼的功夫过去了,很快。嫁入刘家已经有一月之久,三朝回门也过去了很久,看到娘家一切安好,心中便是欢愉了。他还是那样,整天庸庸懒懒,好像这个亭长真的无事可做,不过表面看来,却又是忙忙碌碌,让人啼笑皆非。我真的开始怀疑,我嫁的刘邦是不是真有被封王加爵的一天。他是心有大志,可是以他现在的样子看来,心中大志迟早会被消磨殆尽。我能怎么办?我能帮他什么呢?

想着想着,一时间,只觉得恶心异常,非常想吐,眼看这嘴里的污物就要吐出来了,赶紧跑进茅厕中将其呕出,就连呕出后,也只觉得头晕不已,嘴中无味,心中猜疑不知是不是得了什么怪病。

娘亲似是听见了动静,带着以往的口音,来到我身后轻轻地为我俯拍着背部。

“雉儿啊,咋啦?是不是吃坏了肚子?”爹爹在身后焦急的问着。

“嗨,老头子,咱雉儿哪是吃坏了肚子!我看啊,八成是有了”娘亲乐呵呵地说着,听得我心中也是一惊!若是娘亲真的说中了,那我岂不是要做母亲了吗?心中说不出是欢愉,还是激动,抑或是有点惧怕,不过还是开心的;不论怀的是男是女,虽然还没有得到确切的认证,我都会是欣喜万分,以后也绝不会有丝毫偏见。这种即将为人母亲的心情,很是奇特。

“那还不快叫老二把老三找回来!然后快找个医者来看看雉儿,雉儿要是真的有身孕了,那可真是祖上保佑啊!她这样快就有了身孕,还真是我刘家的福星!”爹爹高兴地似乎慌了神,忘了长辈的身份,将我扶起,又慢慢地将我扶进屋内,好像我已经不能走路似得。娘亲去了二哥家,就在隔壁不远。我怎么就有了身孕?现在的日子过得并不是富裕,刘邦撒手家里的农活归咎给了我一人,若是真的有了身孕,岂不是又要爹爹下田干活了吗?孩儿啊,你来的真不是时候。也怪你爹爹不争气,不然娘亲也不会这样愁眉了。

我心中想着,也是矛盾,不知该不该这时候有了身孕。

心里正想着,便看见二嫂搀扶着娘亲走了进来,一脸欢愉,笑意盈盈。

“你二哥去找老三了,顺便给你寻个医者,看看你是不是给我们刘家怀了个宝贝孙子”还是最朴实的笑容,脸上似是开了花,无比灿烂......

“如此便是最好。”我顺应娘亲的意思说着,也是笑意盈盈。

“不过,弟妹啊,这女人的头一胎,可是非常辛苦的,你啊就不要下地干活了,我听母亲说,你每日代替爹爹干活,夜里还要纺纱!真是够累的,趁着怀孕好好养着,给我们刘家生个大胖小子!”开口的是嫂子,也是朴实的农妇,为人没有坏心眼,比我要大些年岁,已是个孩子的母亲了,她似乎也在,为这突如其来的喜事所高兴。

爹娘围坐着我,看我的眼神比以往更加亲厚,让我感到无比温暖,也想起了娘家。

“雉儿,雉儿,你有身孕了?我要当爹爹了!”人未到声音就先传了进来,宏亮熟悉的声音夹杂了不少的喜悦,我听得出来。

我们四目看向门口,只见径直进来了三个人。最先进来的自然就是他,我的夫君。

他跪到席上,跪在我面前,握着我的手,眼中透露出万分疼爱。“辛苦你了。”

他这一句话包含了太多太多,他总是将这个家抛在脑后,不予理睬,但我知道,他在人们眼里的种种无赖,种种不是,都是表面的,他不得不把自己画的虚伪,而此时的他才是我的刘邦,最真实的刘邦。

医者走到我面前,给我把了把脉,布满皱纹的眉头,神情仔细的诊断着。此刻,全家人都在等着他开口。

“恭喜夫人,夫人的脉象的确是喜脉!”令人松了口气。

他抱紧了我,在爹娘面前,全然不顾礼仪廉耻。

“真是辛苦夫人了,以后为夫定会好好对待你和孩儿的,让你们过上好日子!”他在我耳边认真的说着,宛如一个承诺。

我们对视着,嫁来之前,没有想到我会这样快就爱上这个男人,不得自拔。或许这就是帝王与生俱来的命格吧;若他以后真的成为了一统天下的帝王,佳丽三千,是不是真的还会对我好呢?尽管他如此会演戏。

看来爹爹说的不错,此人的确是笼络人心的高手,区区一个月,就将我的心抓的牢牢的,若他是宫中女子,定是会超越妲己,褒姒和妹喜了吧。不过我亦是认为,既是身为帝王就要拥有让天下臣服在你脚下的能力。他就有,我看得到。

“不肖子,既然知道委屈了雉儿,你以后就应该好好对她!别整天瞎晃悠!”爹爹听到了相公的话,皱眉厉声呵斥着。

“就是,你爹说的不错!雉儿多好啊!家里的农活从她来了后,帮着做了不少,反倒是你这个儿子,还不如媳妇靠的住!”娘亲也掺和进来,与爹爹一起教训着相公。

我低着头,不好说什么。反倒觉得务农,做家务,是我这个媳妇应该做的事。我夫君没有尽到这样的责任,我去替他尽,因为我们是夫妻。况且他也不是真心抛下家中一切不理的,其实他的心中要比任何人都苦坎,在自己生身父母面前还要‘画脸’不能将自己的苦水所倾,他才是委屈的吧。不过想想也是,公婆先是经历了始皇帝统一六国的战乱,又在这****下苦坎艰难的生活,日子像现在,能糊口就不错了;一辈子务农为生,从来只会忍受,却不想过改变,也希望自己的后代都应如此平安稳定吧。

“没关系,相公他是亭长,也不能时常归家吧。而且他身为男子,就应外出活路,养家糊口。我觉得这样的他挺好,官场是个复杂的地方,人脉就意味着你的职务的长久,现下日子过得都坎苦,谋生不易,相公能吃到朝廷这口饭,已经很好了。”我劝解着爹爹和娘亲,二哥和二嫂在一旁敲着边鼓,而他眼中也多了份感激。

“哎,好吧好吧,听你这么一说,这日子还算过得去。不过从今天开始,你不要再下地干活了!在家好好养胎,为我们刘家添子添福!”爹爹由刚才的失落忧心,渐渐又变回了愉悦。

“是啊,赶明儿起,你就不准干活了!女人十月怀胎可是很辛苦的!弄不好以后还会烙下一身毛病!听娘的!”娘亲笑呵呵的嘱咐着我,满眼说不出的喜悦,应该是为了她的孙子。

“诺,那雉儿就听爹爹与娘亲的!为刘家开枝散叶。”后面一句着实令我不好意思,不过也是女人最要面临的问题。

爹爹和二哥将医者送走,便外出挑选鸡,此刻最需要庆贺,我也需要补身。

“谢谢娘子相信为夫,这样善待为夫,我以后定不会忘记,雉儿你为我,为我们刘家所做的一切。”他握紧我的手,看上去是那样真切,让我没有一丝不相信他的念头。

“你又何必这样说呢?我既是嫁给了你,便是你刘邦的人,刘家的人,你的父母便是我的父母,我出力养活他们,孝顺他们是应该的,比起相公你应付着县令的苦差,为妻这些不算什么。”确实辛苦,相公一边,要应付着县令那老狐狸,一边还要笼络县衙里的人,为他以后搭桥铺路。现如今秦法苛刻,相公又是对县令那样构成威胁的人,他若是想借什么说词来整相公,便是易如反掌!不过相公应是应付的来,再多余操心也没用,还是安心养胎吧。

“我刘邦何德何能,可以娶到你这位贤妻!”相公感叹的说着。

“相公言重了,为妻只是做应做的事,并没有过人之处。”我细声言语着,实在不想与他,这般客套。

娘亲和二姐乐极了,不停地嚷嚷着,要做些滋补合我口味的菜,她们觉得爹爹和二哥挑选的鸡不够好,还是要多做写菜肴,让我吃好,不过我真的觉得铺张浪费,以前身在娘家,没有当过家计算过一家人的口粮吃食,不知换来粮食的艰辛。现在,明白了其中不易,也明白了爹爹将我们这些子女拉扯大,是多么不容易!天下间的父母亲都是如此,真是难能可贵!对于做父母的心,我现在才有了些了解。

时近黄昏,起了灶。二嫂和娘忙的不亦乐乎,真的很想爹爹,娘亲和小妹!要回去次吗?将他们的外孙也带回去?我趁着没人,跟他说了我的想法,他是通情理的,还说要陪着我,不能委屈了我。此刻他不仅是个女人的夫君,还是一个孩子的爹爹。他明白自己肩膀上的责任,从来就没有忘却,以前是我不够了解他,现如今,我们彼此坦然相对,没有一丝秘密。我要与他携手步入青云大道!现在,我们夫妻紧缺的一个时机,时机成熟,便是我们夺下江山的日子。

本节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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