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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承恩不在貌,教妾若为容

在这一月中,侯凌峰大多都是在梦辛飒(秦贵妃)的梦苑就寝的,偶尔去了东敏言(辰妃)的昭阳殿,不过去昭阳殿的次数是极少的。在外人看来,侯凌峰对梦辛飒是专宠之肆。这样一来梦苑的门口都快被妃嫔们挤破了,这就是**,拜高踩低。

沁云和沁雅和其他妃嫔一样,她们都快一个月没有见到皇上的身影了,也难怪,梦辛飒美若天仙,且家室不可小觑。皇上宠她,也是理说当然的。但是个中的伤感可能只有梦辛飒自己知道罢,伤心事总是不足为外人道的

这样的日子总是需要姐妹相伴的,自从梦辛飒和东敏言得宠一来,这竹喧归真的冷清了许多,各宫的妃嫔们都忙不迭的往梦苑跑,这样的局势任谁都可以明白,谁都看得清,这将来的凤印会握在谁的手里。

有事一个风和日丽的日子,转眼夏天已经来到了,竹喧归的院落散发着荷花的清香,沁雅在秋千上呆呆的想着,那日在荷花此的侯凌峰,淡蓝的衣衫,他说自己是画师,继而沁雅嘴角自嘲的一笑,不过是一面之缘,他怎么会把你放在心上呢?到了书房,铺开宣纸,不觉已经在纸上移动笔墨,刹那才发现,自己已然不觉的画了侯凌峰的样子,六月恰好端了茶水进来,瞧见了,微微一叹“主子。你的心就这样被皇上留下了?”

沁雅淡然一笑“或许本该如此,他是我生命中唯一的夫君,就算不将心放在他那里,又能去哪里呢?他的好与不好都是我该接受的。”

沁雅偶尔也会觉得侯凌峰在她生命中的闯入不过是一场梦。但是这样不是很好么?安静,平和,没有人打扰,可以自由的生活。可是为什么心会那么的痛,很痛很痛。沁云偶尔也是会来竹喧归走走的,和姐姐一起追忆那些逝去的快乐。这样的状况下,沁云该是最难过了吧,毕竟,那么多年来,侯凌峰一直视她的梦。但是沁云眼中没有不安和难过,有的是深邃和睿智。沁雅时常去珍雨楼都是见不到沁云的,她不知道妹妹在忙些按摩,但是也许忙一点可以让她忘记不快乐。沁雅开始学着遗忘,遗忘侯凌峰的好与温柔。她本来就是好静的性子,不喜欢与人争夺什么。所以注定独自伤感。她常常抱着绝言弹奏长相思,长相思,意难忘。

那日的天,出奇的好,阳光暖暖的洒在大地上。清风吹得满园的花香扑鼻而来。沁雅闲来无聊,也起了兴致。便吩咐了六月在园外的树下搭了秋千,自己拿了书,悠悠的坐在秋千上,慢慢的品着,却也是别有一番滋味,仿佛回到了儿时,在自家的桃树下读着《女戒》的那些日子。只是不同的是,如今手中拿的是一本诗集。不觉间翻到了一页张籍的一首诗让她品位了好久,不觉就轻轻的读了出来“吴宫四面秋江水,江清露白芙蓉死。吴王醉后欲更衣,

座上美人娇不起。宫中千门复万户,君恩反覆谁能数。

君心与妾既不同,徒向君前作歌舞。茱萸满宫红实垂,

秋风袅袅生繁枝。姑苏台上夕燕罢,他人侍寝还独归。

白日在天光在地,君今那得长相弃”

读着,沁雅的泪就洒在了这薄薄的纸上。含泪吟着“宫中千门复万户,君恩反覆谁能数。”忽然一双宽大的手用指腹轻轻的抹去了她的泪痕,沁雅惊慌失措的抬头便对上了侯凌峰那深情的眸子,沁雅还未行礼便被侯凌峰便轻轻扶起了她,他温柔的说道“浣贵妃,是不是还有一句‘君心与妾既不同,徒向君前作歌舞。’啊?”沁雅慢慢挣开了侯凌峰的双臂,跪着道“臣妾不敢,皇上恕罪。”侯凌峰见到沁雅这样,心疼的拉起了她“有何不敢?这才是真性情呢。”

沁雅一时也不知道该怎么答话。侯凌峰也在旁边石凳子上坐着“读诗呢?张籍的这首诗不好,叫读了的人伤心”

“皇上,是臣妾自己不中用,这下就哭了。”沁雅低着头不敢多说什么。

侯凌峰挥了挥手“坐下罢,我们一起品评。还有,那****本来是要还你手绢的,但是……”

沁雅缓缓而坐,侯凌峰倒是笑了“如今怎么这样拘束了,那日在荷花池不是很开朗的吗?还命令我不许说出去。”

沁雅的头越发低了“是臣妾莽撞了。”

“朕不喜欢你这样拘束,如果在知道了朕的身份后,你便拘束了,那朕愿意你永远都以为我是画师。”

一时沁雅语塞,有些感动。淡然一笑“臣妾知道了,但是皇上终究是皇上,臣妾哪里敢像对待画师一般对待你呢?”沁雅微微摇头“皇上花这么多心思,不就是担心臣妾会拘束吗?皇上肯为臣妾做这么多,皇上的心臣妾的心里已然是很明了的了。”

“哈哈哈……这样才好,懂得争辩,说明就不是那么拘束了。”侯凌峰歪着头想了想,悄悄靠近了沁雅,低声道“相信吗?你在我梦中出现过。”

沁雅惊讶的看着侯凌峰,继而笑了起来“皇上说的话,臣妾哪里会不相信呢?不过皇上要和臣妾套近乎,也要编个好的理由啊。”

“你不信?那朕问你,你是不是素来爱琵琶和梅花?”侯凌峰看着沁雅不信有些急了。

沁雅微微点头“是的。”

“朕在梦中见你就是抱着一把琵琶,在梅花下谈着高山流水。”侯凌峰煞有介事的说道。

你是皇上,在哪里查不到我的喜好啊。沁雅心里想着,但是却微微一笑“看来我们却是前世有缘了”这皇上真好玩,怎么忍心打破他那美丽的谎言呢?

”知道为什么叫浣贵妃吗?这个封号是朕亲自定的。”侯凌峰得意的炫耀着。

沁雅疑惑的摇了摇头

“因为一句竹喧归浣女,莲动下渔舟啊”侯凌峰笑了

“好啊,皇上岂不是在说臣妾是浣衣女子?”沁雅微微蹙眉

“不是啦,是浣月的女子,月光也会因为你的笑容而更加清晰的。”侯凌峰偷笑

沁雅淡淡笑道“那日的梅花,臣妾多谢皇上。”

侯凌峰很是快乐了,她喜欢就好,梦中见她千万次,却终究比不上真人,给她快乐,自己觉得很幸福

焚这清雅的百合香,沁雅的罗帐内,侯凌峰紧紧的抱着沁雅,嘴角是淡淡的笑意,沁雅看到自己身旁这个熟睡的男人,这个不可一世的君王,在睡觉的时候也会那么可爱。沁雅想,他一定很久没有笑了罢,否者,为什么熟睡了还是含着微笑呢?是弥补那些时候的忧愁吗?侯凌峰微微睁开了眼,看到沁雅温柔的看着自己,嘴角的笑意更浓了“浣儿,你真美。”听到侯凌峰这么说,沁雅垂下了双眼“美吗?秦贵妃和云儿的美才是惊天动地的。”侯凌峰吻着沁雅的额头,坏坏的笑“谁说的,在朕心中,你是最美的。你是不是吃醋了?”“臣妾不敢。”沁雅看着侯凌峰俏皮的微笑,嘟着嘴否认。忽然,侯凌峰很认真的看着沁雅“浣儿,你是该怪我的,这么久都没有到竹喧归了。我有我的苦衷,皇上真难当啊。你不知道,我没有一刻是不想你的,从第一眼见到你,我的心里就只有你了,谁也装不下了。不管今后怎么样,我都是爱你的。”沁雅感动的点了点头“皇上,谢谢你。谢谢你对我的专一,不管是真是假,在臣妾的心中就是真的,只要你说的,我就相信,我会永远都会记得你的好。”在这些话中,沁雅用了‘你’‘我’,而不是臣妾和皇上那样的称谓。虽然大不敬,但是侯凌峰觉得很亲切,很温暖。他们就像普通的恋人一样依偎在一起。

连着七天,侯凌峰都是在竹喧归安寝,沁雅这样的殊荣却也并不是很让嫔妃们不解,因为在之前就有着梦辛飒的先例,所以她们会觉得这是皇上的习惯罢了,并不是专宠。习惯一段时间在一个妃嫔那里。不过竹喧归的还是门庭若市的。

今儿。徐灵儿和程佳燕都相继来了。正在寒暄之时,沁云来了,自从梦辛飒得宠以来,沁云好久都没有主动来这竹喧归了,沁雅高兴万分,沁云行了礼,看着徐灵儿和程佳燕也在,便笑呵呵的说“灵贵人和燕淑仪也在,姐姐这竹喧归真热闹啊。”程佳燕象征性的回了礼。你徐灵儿倒是很热情的扶了沁云的手“姐姐也来看浣妃姐姐啊。”沁云笑了笑,便挑了沁雅旁边的位置自己坐下了,“姐姐,我前些日子得了些上好的蜂蜜,养颜的,妹妹不忍独享,就分了些来与姐姐。”沁雅笑道“云儿,谢谢了。”搁下了蜂蜜,沁云道“不想两位妹妹也在,姐姐也备了些本想这给妹妹们送去的,既然妹妹们在,那待会就顺道在我的珍雨楼坐坐罢,也好带些回去。”徐灵儿和程佳燕道了谢,便应了下来。。沁雅看着沁云想要说些什么,但终究没有说出口,那种犯罪感和愧疚感在沁雅的心里弥散开来。如果没有自己的介入,皇上应该会喜欢妹妹的吧,应该是会宠沁云如自己一般罢。闲聊了一小会,沁云便道告退了,程佳燕和徐灵儿也随着沁云去了珍雨楼。沁雅看着她们离去,懒懒的坐着,品着茶。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自己与沁云竟然是如此的陌生了。微微一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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