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地方?我的眼睛被人用布条绑上,周围一派喧哗之声,好似离我不远就有人在听戏。难道我被绑进戏园子了?可是又不像,因为这里没有吵杂的声音,只是略带的有几个人的笑闹声。
过了很久,外面得唱戏的声音消失,而笑闹声仍在继续。“吱呀~~~~~”有开门的声音,感觉到一个人搬了个凳子坐在了离我不远的地方。我眼睛上的布突然被扯掉,光线刺痛我的眼睛,不过还好房间内的光线不亮,没过一会我就可以睁开眼睛。看样子外面应该已经傍晚,房内点着灯。
坐在我面前的不是别人,正是大唐王朝那个气数已尽的太子。其实不是我随便说说,皇上应该能看出李佑这件事情的破绽,即使太子的幕僚再没有脑子,也绝不会如此做的。李泰最近动作频频,皇上不会不知道李泰的想法,可皇上却执意的要李泰与长孙无忌去查,明摆着是要废了太子。
太子装模作样的对着怀里的男宠说道:“不知道是谁这么不懂事?竟然这么对待我们的吴王妃?”
我笑了笑,很是无辜的看着他。“你说什么?我听不懂。”
太子拍拍他怀里的男宠,那个男宠站到了一遍,太子走了过来,站在我面前伸手欲摸我的脸,我避闪不及。“不承认?也对,现在吴王府的王妃在王府里啊?那你是安平郡主?不然我就该叫你京城花魁——凝香姑娘?恩?”
心下一沉,他知道我是谁?如果是这样,那还有谁知道我的身份?虽然内心如此疑惑,脸上却仍尽量保持平静。“你说什么我真的不懂。”
“你不用懂,等着看好戏就好了。他们还真以为这次能搬倒我?做梦!”说完带着他的男宠离开。没过一会我就被人连同绑我的凳子一起搬到东宫太子的寝殿,太子就和他那个小男宠在我面前亲热,那场面还真是让人不敢直视,就跟日本人的动作片一样。
等他们做完了,太子走到我面前,全身一丝不挂,虽然他的身材属于精壮的,可是现在看在我眼里,简直是恶心至极。他一脸猥琐的笑着,伸手挑起我的下巴,“怎么样?好看吗?要不要你也加入?”
“呸!别碰我!”太子用手擦掉我吐在他脸上的口水,“嘶~~~~~~~”我身上的衣服被他撕开,我有些慌乱,大叫道:“你要干嘛?李承乾我警告你,不要碰我!住手!”可他好似根本就没有听到,只是撕着我的衣服,直到我身上一丝不挂,他才住手,而我也从开始的叫骂变成了哀求,苦苦哀求他住手。“住手~~~~~~我求你住手~~~~~不要碰我~~~~~~~~~”
太子不理会我的哀求,转身从旁边的柜子里拿出一只皮鞭,我心下一紧,不是吧?他这是要**?“你~~~~~你要做什么?你?”
“做什么?当然是好好伺候我们的安平郡主了。”他弯下身子,我们彼此间的距离很近,他浑身散发出一股让人不寒而栗的危险气息。他用鞭子挑起我的下巴,“啧啧~~多么精致的一张小脸啊?”他又将鞭子顺着我的颈部向下,“多么完美的身材啊?这皮肤好似羊脂白玉,你说李恪怎么舍得这么美丽的小娘子,出来做细作呢?他是不是要你在京城搜集消息?还是要你来勾引谁?李泰?还是我?”不等我说话,他突然就是一鞭子抽在了我的身上,“啊~~~~~~!”“对!叫吧!你越叫我就越觉得兴奋。”他狠狠的将鞭子落在我身上,我没有在开口喊叫,要紧牙关死都不能再出任何声音,直到我的牙齿开始渗出腥甜的血液,神智也越来越模糊。
就在我以为自己就快要彻底失去意识的时候,一盆冷水把我浇醒,太子扯住我的头发,我整个人连同绑着我的椅子一同摔倒在地。“太子,魏王殿下已经到了。”门口传来宦官不阴不阳的声音,太子冷笑了一下,拍拍我的脸。“他来了,你说他要是见到你这个样子,还会不会那么迷恋你?”太子对外面说道:“告诉魏王在外面等我,很快他就会见到他想要见到的人。”
我刚刚喘息一口气,他就突然阴狠的看着我,还对着我冷笑,让我整个身体由内而外的发愣,身体也不由自主的颤抖。“小美人~~~~怎么了?很冷?没事的,你的魏王殿下来了,他来救你了,只是不知道他有没有命救得了你。哈哈~~~~~哈哈~~~~”他仰天大笑,不知从什么地方拿出一颗药丸,捏住我的脸放进我的口中,一抬我的下巴强行的将它灌下去。“来人,给她梳妆打扮,哈哈哈~~~~~”
那粒药丸我是真的不知道是什么,吃下去让我无力的任人摆弄,我尝试用内力抗药力,却加速了药性的发挥。我被宫女穿戴整齐之后,我就被人放在一个小步辇之上,与太子一同到了东宫的正堂。
李泰一个人站在正中,见到我被人抬出来,紧张的看着我,对着太子大叫:“你把他怎么样了?”
太子则悠哉悠哉拥着男宠坐了下来,端起宫女倒的茶水,李泰两步上前打掉了太子手中的茶尊。“四弟,你这是做什么?最近都和什么人来往?越来越没有尊卑之分了。”
“我问你,对她做了什么?”
“她不是就在你面前吗?你看到她哪里不好了吗?”
李泰转身走到我面前,一把抓住我的肩膀,由于我被太子打的遍体鳞伤,李泰正巧抓在我的伤口上,我虽然不能动,可眼泪却流了下来。“你怎么了?他对你做了什么?”我真的好想开口,大叫混蛋你放手啦,可是我真的什么都做不了。李泰从腰间抽出软剑抵在太子的颈间,“混蛋!你给她吃了什么?为什么她都不能动?”
“不能动?对呀,她是不应该动。她吃了苗人的定身蛊,如果没有我为她结蛊,她就会什么都吃不下,然后活活的被饿死。”说完太子不顾架在脖子上的剑,哈哈的大笑起来,李泰的剑刺破了他的颈间,鲜血从颈间流出。“你以为你今天杀了我,这东宫之位就是你的吗?告诉你,即使我死了这个位置也不是你的。”
李泰把剑插回腰间,“你到底想要什么?”
太子一把拉过身边已经颤抖的男宠,拥在怀里逗弄,“我要你死,为了这个女人你能做到吗?”
“好,一言为定,只要我死在你面前,你就放了她。”说完李泰一步三摇的走到我面前,蹲在地上伸手摸着我的脸。“我不能再让别人为了我失去性命了,我负担不起。就算我懦弱好了,这担子我怕是真的难以担起来。你说的对,我那可笑的欲望害死了太多的人,他们都是我最亲近的人。”我用尽全力想要阻止他,即使他死了太子也不见得会放过我,可是我却无能为力。李泰起身俯身在我脸颊一吻,在我耳边道:“婉婷,如果有来生,我一定要先遇到你,然后把你留在我的身边。”
够了,为什么他们都要与我约定来生?如果真的有来生,我宁愿不要再做人,也不要再遇到他们。看着李泰从腰间抽出软剑,突然门被人撞开,一群黑衣人涌入,我知道这是黑风的人。带头的人向我走过来,呼的将我抱起,李泰脸上苦笑一下,放下手中的软剑。太子的男宠当场被杀,太子被下入大牢,在东宫搜出不少谋反的证据。太子的幕僚也供认太子有谋反的计划,齐王李佑的谋反也是受到太子的唆使。总之,大唐王朝的太子就这样以谋反的罪名被废。
最一开始我还想要搞清楚这中间的一切,可是到了这个时候我反而不想知道任何事情。抱我离开的人不是仲卿,而是李恪,这也是让我倍感惊讶的。从来李恪对黑风都是恨之入骨,黑风也处处与李恪作对,可此时他们竟然连同一气。真是应了那句话,没有永远的敌人,当然也没有永远的朋友。
李恪抱我出来就遇到皇上派来的人,奉皇上的口谕,将我带到了庆安殿。来到庆安殿我再一次见到皇上,几年未见皇上苍老了许多,曾经的他那样霸气,而此时他的双鬓已经霜白。我与皇上相对而坐,皇上端详着我。“当青雀说你被人绑架朕还不信,朕记得你应该在安州,上次朕去安州还曾见到,此刻如何有能被太子掳到京城来?”
为何?别说我不能说,就是能说你也让我能开口啊?皇上叹了口气。“你这模样越来越像你母亲了,放心朕已经要人找到了那蛊的解药,你很快就会没事了。其实有些事情朕也不急着知道答案,你就暂留在宫中吧?别的地方怕是也无你安身之处了。”心下一惊,难道皇上知道王府那个人不是真正的萧婉婷?
我回到了连玥阁,这里还是老样子,跟我未出嫁前一样。回到这里恍若回到从前,短短几年的时间我经历了生死也经历了诀别。门外的荷塘亦如从前一样,只是那并蒂莲已经落败,毫无半分花影。
太医为我清除体内的蛊毒,要在四肢分别割开一个口子,并且要在腰腹放置灼热的暖炉,好逼出体内的蛊。虽然即使痛苦,可这对我都不算什么了,脑子里还在思考皇上知道了那个是假的,他会怎么做?还有就是太子已经废除,而接下来就是李泰、李恪与李治的斗争了。皇上最不想见到的就是兄弟相残,毕竟玄武门事变在他心中或多或少都还是留有阴影。
不知道他看着自己的儿子们,手足相残是个什么感受,虽然李佑从小就是不招人待见的,可毕竟是亲生骨肉。听说阴妃因为李佑的事情被降了品级,搬到了皇宫的角落,独守冷宫。这就是帝王的爱,从来不会为你多停留一分,阴妃经历了丧子,现在又失去了自己的丈夫,心里一定荒凉无比。
近几日的调理,身体也恢复了大半,我找到了宫中黑风的接应,没想到竟是韦贵妃身边的女官雅风。那****为了试探谁才是黑风的人,故意在手帕上用令牌层叠印出了许多的花式,别人根本就看不出什么,可黑风的人一眼便能识别。当晚雅风就来找我,知道我的身份后,便一直协助我传递消息,并且帮我安排了两个同是黑风的丫鬟,净月和珑玲。
之所以如此相信雅风,就是因为黑风中人都是单线联系,为的就是防止有人变节,而牵扯出更多的人对黑风造成损失。所以下面的人,只有中层以上的人才见过令牌,而这些人也未必见过首领,都是见信物做事,忠诚度也是比较高的。
“小姐,阴嫔娘娘最近情绪很不好,已经多天未用膳了。”
我听着珑玲的回报,心里说不出的酸楚,曾经的阴妃变成了今天的阴嫔,一个丧子失宠的嫔,不怪她会如此。“就没人去劝劝她吗?她娘家带来的侍女呢?还有那些个宫女都做什么去了?”
“回小姐,除了娘娘以前在娘家带出来的贴身侍女,其他的奴婢根本就是不拿娘娘当主子。前天更是有宫女偷了娘娘的首饰被捉到,最终却因为娘娘是个不受宠的嫔,根本就无人管。”
我是知道宫里的这些人一向见风使舵,她们认为阴嫔这辈子可能都见不到皇上,更不可能受宠,所以便如此明目张胆的欺辱到主子头上来了。我走到书案前拿起笔写了封信,转身抵到珑玲手中。“把这个交给雅风。”
“小姐,阴嫔娘娘已经开始用膳了,而且我们的人也已经到了娘娘身边,云(雅风的暗称)要小姐放心,她已经都打点好了。”
“恩,我知道了。你下去吧。”看来雅风办事还真快,这么快就把我交代的事情做好。其实我也没有做什么,就是将乾儿身上佩戴的玉佩送了过去,阴嫔娘娘见了自然会认得。里面有一封我写给她的信,大体是说李佑在天之灵不会想见到自己的娘亲如此,更何况乾儿还活着,如果她想要有一天能够见到乾儿,那就要好好的活着,活着总还是有希望的。
突然净月走了进来,“小姐,皇上宣您觐见。”一听我心下一沉,皇上怎么会这个时候要见我?最近太子余党对李泰步步紧逼,众大臣都要皇上为了社稷安危早日立储。皇上提出立李泰,却遭到长孙无忌为首的人反对,此事也就作罢,可李泰哪里会放弃这么好的机会,近日来小动作频频。
而李恪也不见得有多好,他除了要应付太子余党和李泰的挑衅,更有来自朝中的压力。皇上虽未提出,却真意属李恪为储。可长孙无忌哪肯,四下搜集关于李恪的一切,望在其中找出些不利李恪之事。
恍惚间已经到了庆安殿,女官将我带到一面屏风后离开,我则做了下来,心下正好奇却见屏风外走来几人。明黄色的袍子,不用猜也知道是皇上,刚想出去行礼却听到皇上大声呵斥:“好你个魏王!竟敢做如此残害手足之事,你眼里还有没有朕?”
只见那个藏青色长袍的男子,扑通的跪在地上。“父皇此事当真不是儿臣所为,还望父皇明察。”
“哼,到了今天这般地步,你当朕没有查吗?你以为太子倒台了,东宫就由你来坐?”皇上从书案之上拿起一封奏折,狠狠的摔在了李泰的脸上。“你自己看看,这都是不是你做的?”李泰捡起地上的奏折,我不知道里面写了什么,可是透过屏风我分明看到李泰的身子抖了一下。“现在你还有什么话说?”
“回父皇,这些事不是儿臣所为~~~~~”
“够了,朕不想听你那些狡辩的话语。朝中大臣均认为你并非治国之才,朕现在也是这么认为,如此一个对兄长不仁不义的人,如何能够担当的了治国重任?明天起你就去封地吧,无召不得进京。”
李泰的身体明显一颤,四周都安静了下来,不知道李泰此刻的心中是如何想。曾经最宠爱他的父皇,一个到了他成年仍不愿要他去封地的父皇,此刻却用了这样的方式,要他离去。李泰深吸一口气,把头压得更低,“儿臣谢父皇恩典。”
“下去吧。”李泰从地上起来,有些摇晃的走出了庆安殿,这是我第一次见到李泰如此失意。“出来吧。”皇上的话语打断了我的思绪,忙从屏风后面走了出来,到皇上面前行了一个君臣大礼。
“民女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起来吧。”
“谢皇上恩典。”刚起身就撞上皇上那如有所思的申请,我心里有些发毛,如此高深莫测的皇上他究竟都知道些什么?过了大约半柱香的时间,皇上终于又开口了。“来人,赐坐。”刚一落座皇上再次开口,“婉婷啊,能告诉朕这一切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