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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转变(二)

“哎~~~~~~~,”看着眼前的一切,不由的“哎~~~~~~”要不要这么无聊啊,竟然带我来看那种类似地方戏的东西,依依呀呀的,这玩意我根本就听不进去。

“你这长吁短叹的,不喜欢啊。”他宠溺的看着我。

“恩,不喜欢。”

“那我们走。”

“好呀。”成功,在我叹气叹到第十二口得时候,他终于搭理我了,台上那依依呀呀的,真的是无聊透顶了。

我们从戏院的二楼走下来,向外走去,我们两个是穿着平常服装,应该算是微服吧,不过这家伙还是带了一个人,估计我不说大家也猜到了,就是那个言语不多,面无表情,跟做冰山似的人,徐长庚徐副将是也。

走在这盛唐的大街上,还真是热闹,果然唐朝的民风开放,到处都能见到夫人小姐的。突然一匹马打乱了这平静的街道,没等我反应过来,那马就直冲我而来。眼看着就要撞上我了,我也放弃了挣扎,闭上眼睛等着它撞上我然后轻轻地踩上我一脚的时候,突然落入一个怀抱里,熟悉的味道。睁开眼睛看到他怒视着前方,再看看那匹马,已经被那个副将打倒在地,好厉害哦。

不过我还是被吓的优点蒙,脑子里一时有些转不过来。“喆儿,有没有事?”他关切的声音传到我的耳中,不由的心内一安。

“没事,你刚才为什么要护我?”我不解的问道,他竟然把我护在身下。

“没想,反应过来之后已经做了。”他温柔的看着我。回身对着身后的副将吩咐到“长庚,这里你来处理。喆儿我们走。”他很自然的拉起我的手向前走去。

这一刻我脑海中是他挥之不去的温柔,还有他竟然不顾自己的安慰护住我。一直在寻找一个可以为我挡风遮雨的臂弯,会是他吗?突然发觉我自己开始慢慢的接受他了,不是因为他像那个他,仅仅是因为他是一个让我安心的男人,一个可以以身相护的男人。好想一直这样被他牵着手走下去,永远不要停。

好香哦,好像是馄饨的味道,好久没有迟到了,还真有点想。“王爷,我饿了。”

“那我们去吃饭。”说着带着我就要往安州最后名气的飘香楼走去,我拉着他没有动。他不解的回头看我,“怎么了?”

抬手指了指不远处的混沌摊,看着他笑着。“我想吃那个。”

他一脸讶异的看着我,“就吃那个?”不敢相信的看着我。

“恩。”我用力的点点头。

“那我让长庚买来,我们去飘香楼等着。”

“这个东西就是在路边摊吃,才有滋味啊。到了飘香楼就不好吃了,不然你去飘香楼,我吃完去找你。”嘴上虽然这么说,可是却是很想他能陪着我一起吃,所以只好可怜巴巴的看着他。

他竟然笑了,“你呀~~~!我陪你。”终于耐不住我的小眼神,他投降了。

一起在路边摊吃着馄饨,有种说不出的幸福感,他真的会陪我做着对于他来说荒唐之极的事情。后赶来的长庚,见到这个景象,眼睛差点没掉出来。不只他,就连路过的人都忍不住的多看两眼,毕竟像我们这样看起来像是富庶人家的少爷小姐,吃路边摊想起来很震撼吧。

回到府中不知怎的就是睡不着,想起他白天为我挡马的那瞬间,心像是被什么狠狠地撞了一下。那种震撼,那种感动,想在想起来还会不自觉的甜笑起来。芸儿一整晚都用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我,怕是觉得我犯傻了吧,说什么晚上要陪我,可是最后还是被我赶跑了,我还想自个单独回味呢。

起身拿了一件披风,走到院子里,月光发散出柔柔的光,轻盈的月光像是嫦娥在诉说对后羿的思念之情。

“这么晚不睡,傻笑什么呢?”

回身撞上他温柔充满笑意的双眼,他的眼睛真的很漂亮,就是此时的星星也都会黯然失色的。“要你管。”

“真的不要我管?那我回去睡了。”说完作势要回房间。

我忙拉住他,“哎,说走就走,干嘛这么小气啊。”,谁知他转过身竟然满脸的笑意,顺势的把握拉入怀里,温暖一下子包围了我,这种感觉真的好幸福。

“刚刚是不是再想我?”他伏在我的耳边,每个子得气息都拂过我的耳廓,产生阵阵的酥麻之感。

不由得脸还是泛红,像是要着火了一样。“才不是呢。”

“真的不是吗?你确定?”说着就开始亲吻我的耳垂,并向我的耳后和颈间轻吹气息,痒痒的,麻麻的,想躲开却被他更大力的拥住。“想逃跑?”

“好啦,我要回去睡了,王爷你也早些休息吧。”不能再待下去了,他的呼吸都变得沉而且重。

“以后不要叫我王爷,叫我奕斌。”说着在我脸颊轻轻一吻。

抬头对上他那灿若星眸的眼睛,里面有着说不出的柔情与宠爱。“奕斌?”

“恩,奕斌。”

“恩。”轻笑着点头,像是小孩子得到了一颗糖一样。可是不是他的妻妾们也是这么叫他的呢?他好像不是属于我一个人的?突然这一刻我意识到他不是我一个人的,他是别人的丈夫。不由的神色黯然,低下头不去看他。

似乎是看出了我的心思,他再次附在我耳边,“只有你一人可如此称呼,只有你。”说完搬过我的身子,在我额头上轻轻一吻。“回去吧,好好睡个觉。”

回到房间,发现我比刚刚还要有精神,走到窗前打开窗子,望着天上的月亮。那些情话仍然萦绕在耳边,他的气息,他的吻。和他越是接触就越发的感觉到他的优秀,没有锋芒毕露的嚣张跋扈,反而多了一丝温和儒雅,却不失男子的霸气。

可是那个梦却不停地萦绕在我的心头,满世界的红色,那把剑,那个仇恨的眼神,会是他吗?如果他就是梦里那个给我一剑又自杀的人,现在的我是不是应该和他保持距离的好呢?

而且他还是有妻室的人。虽然我一直都在逃避这个问题,可是在这个男权社会里,女人只是男人的附属品,只是为了男人传宗接代的工具,更何况他还是王爷,不到20岁的他就有了三四个妻妾了,我真的能够甘心的跟着这样一个男人生活吗?

脑子里乱乱的,他的柔情扰乱了我的心智,本来只是想要顺从他,要他放松我的防护,好顺利的逃走。可是现在的我,怎么反而坠入了他编制的情网之中呢?一入情网,难以自拔,说的就是现在的我吧。

可是我真的甘心一辈子都困在这个王府里,与那些女人争风吃醋,等着自己的丈夫记起我吗?这真的是我想要的吗?也许我应该坚持一开始的想法,找个机会离开这里,离开他。可是我真的能够做到吗?为什么我想要的幸福,都是我可望而不可及的。

窗外一个熟悉的身影闪出院子,是芸儿?她这是要去见谁?我忙出门轻手轻脚的跟了上去。不敢跟的太紧,只能借着月光隐隐约约的盯着眼前的身影。有时候我也发觉到芸儿眼中有着一丝不符合她性格和年龄的苍凉感,又有着些许的冷漠,可那都是转瞬即逝,想着许是因为被家人买入王府前吃了不少的苦。不过现在看来,这丫头远没有表面上看的那样的简单,

她朝着杨孺人的院子走去,难道她是杨孺人的人?我不能继续跟去,只能转身回到房间。不由得冷笑起来,看来这里我是真的不能再待下去了,奕斌对我的宠爱已经引起了他妻子们的注意,接下来我一个无依无靠的孤女会有什么结果呢?真的发生什么怕是奕斌也不会站在我这边吧,毕竟杨氏是他母妃的侄女,有着强大的政治后盾,萧孺人家世更是显赫,看来我真的要提早做打算了。

我坐在院子门口的回廊上,随手拿了一本书有意无意的翻着,其实我根本就看不懂这书上写的都是什么玩意,只知道是长孙皇后所著的《女则》,我对这种劝导女人甘心成为男人附属品的书本就不敢兴趣,只是装装样子,而且我也看不懂这些字。

大概过了半个时辰的样子,芸儿手里捧着一只碗进来,笑盈盈的走到我身边。“姐姐,这是厨房刚做好的甜汤,这天也凉了,你还是回房看书吧。”

这丫头还真是深藏不漏啊,看来我以前还是太小看她了。“没关系,我在房里呆的有些闷,出来透透气。”

“我的好姐姐,您可回去吧,您这身子还没养好呢,要是再着凉了,王爷会心疼的。”

“好啦,好啦,我说不过你。就会用王爷来压我,我要是你下面的人,你不是欺负的我说不出话来。”

“姐姐就会拿芸儿说笑,芸儿还不是怕你身子吃不消嘛。”

“你就是嘴会说,死的都能让你给说活了。好啦,看你是为我好的面子上,我这就进去。”这丫头隐藏的还真是够深,一丝破绽都不曾流露。可能是知道她并非那么单纯,现在看在眼里全是这丫头的心机。

夜晚看着天空中的月亮还真是漂亮,以前活在那个被高楼大厦分割的城市里,根本就没有注意过除了霓虹以外的美丽。例如此刻皎洁的月亮,还有那璀璨的星辰,像是某个人的眼睛一样,闪闪发亮。

“吱呀~~~~”门被人推开,一个黑衣人一闪进了门。我先是一惊,随后注意到他手中的剑,此刻若我尖叫,恐怕是活不成了。所以我只能看着他,盯着他,深怕他一下子拔出剑了解了我的小命。

那个人也没有动,虽然他带着一个黑纱帽,黑纱遮面,可我仍然断定他在打量我,我就像是一件物品在被估价。“看够了没?”被人估价的感觉果然不好,终于沉不住气的先开口。

他突然的走过来,低头看着我,透过黑纱我隐隐约约的见到一双如鹰一般的眼睛,我则像是他的猎物。而后感觉他黑纱后的嘴角勾起,似笑非笑,后退一步拉开我们的距离,转身开门离开。

好奇怪,这个人是谁?为什么他进来王府的护院与侍卫都没有发现,而他进我的房间只是看了我一眼便离开,是何用意?

躺在床上闭上眼睛,眼前总是出现那一双似鹰一般的眼睛,好犀利,他会是谁呢?睡意渐渐来袭,终被吞噬。

“姐姐,你看这衣服多漂亮啊!”芸儿抱着一件衫裙走了进来。

看着她手中的一抹宝蓝,上面绣着精致的孔雀,傲视一切。“哪里来的?”

“王爷叫人送来的,说是中秋宴的时候要姐姐穿的。”

心下明了,他这是在宣告些什么,明了了这孔雀为何这神情。“放那吧。”

“姐姐不高兴吗?”芸儿把它放入柜子中,走到我身边。

我轻摇头,“没有啊,很漂亮。”

“可是姐姐分明就是不高兴,王爷对姐姐这么好,姐姐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吗?”端着茶碗的手不由的轻颤一下,这丫头是在试探什么么?

随而一笑,“哪有啊,我高兴着呢。”

“我看不是,也不怪姐姐不开心。这王爷待姐姐是极好,可是却不给姐姐个名分,让姐姐如此的尴尬。”

其实不是他不给我名分,而是我不要,为了这事还闹了些不开心。本就打算离开,如若有了那虚名,离开更是谈何容易。“虚名罢了,何必计较呢。”我淡然一笑。

“可是这话好说不好听啊。”芸儿撅着小嘴。

“怎么了?谁给你气受了?”

“还不是那些个嚼舌根的小蹄子,竟然说姐姐连个侍妾都不如。还说王爷不过是拿姐姐当个玩物,玩过了就会扔掉,不给名分怕是脏了这府里的院子。”小脸气得通红,杏眼怒睁。“还说姐姐就是图有个狐媚的样子,根本就不讨王爷的喜,不然怎么不见王爷诏姐姐侍寝呢。姐姐你也是,王爷对你这么好,你怎么反而冷淡呢。万一真有一天王爷的恩宠不在了,你在这府里可怎么办啊。”

她的话让我一激灵,转而仍然脸挂轻笑。“好啦,看给你气得,过来吃口茶,消消气。”

“姐姐,你怎么一点都不气啊?”她一脸不解的看着我。

“有什么好气的,那些我根本就不在乎。”其实我早就知道这王府上下对我的传言颇多,揣测也颇多,只是我选择不去听而已。

芸儿见我仍是一脸淡笑,反而把嘴嘟了起来。“看来是我多管闲事了,姐姐都不急,我瞎急个什么劲啊。”

“好啦,我的好妹妹,知道你是为了我好。”看着眼前的小女孩,真不想去想她会是别人安插在我身边的一个眼线。可若不是,怎么解释她半夜偷偷去杨孺人的院子呢?这杨孺人我并未见过,她身子不好一般不出门的。如果说安插眼线在我身边的是萧孺人我倒是还信几分,可这杨孺人?我真是糊涂了。

“姐姐,你想什么呢?”芸儿放好衣服走到我身边,小眼睛盯着我,这么单纯的眼睛让我如何相信她是个细作呢?

“芸儿,姐姐对你怎么样?”

“当然很好啦,姐姐怎么了?”那双干净的眼睛看着我,没有丝毫的慌乱和隐瞒。

“没事,姐姐相信你。”最终我还是无法说出口。

“姐姐,你到底怎么了?一整天都恍恍惚惚的,还说些奇怪的话?”

“芸儿,你怎么会到王府来做工呢?”

“我们家在乡下,去年招了灾,家里没有一口粮食了,是王爷开了粮仓救济我们这些灾民才活了下来~~~~~~~~”听着芸儿的讲述,才知道她也是个苦命的孩子。家里招了灾,在外做工的哥哥又惹了祸事,被打至双腿残疾,兴得被探亲回来的杨儒人所救,便进了王府做工以贴补家用。原来是这样,这也不难解释她与杨儒人的关系了,不过我终是要离开的,那些也就不必去计较了。

每日在王府中都是无所事事,出了吃就是睡,基本上过着米虫一样的生活。唯一可以打发时间的,就是和芸儿聊聊天,要么就是巧遇那些个夫人们。真搞不懂他没事娶这么多老婆做什么?这才几天我就已经烦的要命了,要真是和她们生活一切,估计我会折寿十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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