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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美人向萍挺能干,无头流言坊间传

刘平终于当上了含江外国语小学的校长,张副校长又被教育局有意调离了含江外国语小学,于是刘平就想向寒江县教育局提议提拔两位主任——吴树山和尧爱丽来担任含江外国语小学的副校长,一个负责学校日常管理,一个负责后勤保障。

这事刘平校长和钟裕书记进行了沟通,两人当即就拍板了——当然,刘平做事还是挺细心的,方方面面都考虑得很周到。因此这事也没来得及和自己的老婆通过气,与刘平平时的做事原则是有很大出入的。

关于是否提向萍和邱菊担任含江外国语小学教导处主任和副主任的事,刘平心里还是有一些顾虑的——他必须得回家征求征求一下自己夫人的意见——因此也就暂时没有跟钟裕书记提起这事。原因当然是多方面的,但刘平主要是担心自己和书记草草表了态,万一老婆知道了,到学校一闹腾,到时候自己就进退两难了——不也就暴露了自己被垂帘听政的尴尬吗。

话又说回来,我们绝不能简单地认为刘平校长是惧内的主——主要是刘平校长怕老婆产生一些不必要的误会,导致自己的后院起火,烟囱冒烟——这也是他充分吸取了钟裕老校长的前车之鉴。

据说一年前,钟裕校长也决定提向萍担任学校的一个行政职务,但是由于钟裕校长的老婆的强烈反对,最后才不了了之——听说老太婆居然还跑到教育局局长办公室大闹了一场,弄得含江县是满城风雨,妇孺皆知。最后,含江县纪委还专门调查了“钟向”二人的作风问题,后来因为没有确凿的证据,才平静了下来。

为什么含江外国语小学的这些女家属们这么忌讳向萍呢?向萍又是怎样的一个人呢?我们还是先说说向萍在教学业务方面的一些情况吧:向萍上课那是相当地生动活泼,不仅思路清晰,层次分明,而且她的语调抑扬顿挫,言语煽情动听,关键还有她十分夸张的肢体语言,令人感到亲和可爱。所以,学生们都十分喜欢上她的课,个个上她的语文课都很兴奋,下课就围着她转来转去,问这问那,师生关系非常融洽,被孩子们亲切地喊作“向妈妈”。

三年前,向萍还到蓉城市献了一节课公开课,当然毫无悬念地获得了市级的一等奖;后来就顺理成章地被推到了省上比赛,结果还是一等奖;接着就被推到全国参赛,居然还是全国一等奖的第一名!

为此,向萍还获得了一个雅号——“含江女儿红”。因此,向萍在含江教育界的名声是响当当的——含江教育系统的许多领导都喜欢和向萍走在一起,开开玩笑什么的,很扯风,很受瞩目。

向萍与家长们的关系也十分和谐,据说向萍开家长会,那都是齐刷刷的来一大帮子的帅哥,个个都跟小学生似地,规规矩矩地坐在教室里,认认真真地听向萍说东道西,天南地北,大家是听得津津有味——当然,也有人说这些家长是专程来看美女的。

不过,据说向萍班上的家长都以自己的子女在向萍班上读书而骄傲,许多家长在聊天时都爱首先夸口说,我儿在向老师手下……个个都是一副得意洋洋的样子,很让人羡慕。

因此,每学期开学都有不少的家长托关系、想办法,千方百计地把自己的孩子送到向萍班上去。向萍倒好——“我只管教书,转学的事你们去找学校领导。”一句话,就把自己撇得干干净净的。倒是苦了学校的有关领导了,应付着各种关系的狂轰滥炸,个个开学就紧张得要命,有的还故意东躲西藏的,一个个简直就像是躲债的一样。

学校方面,特别的校长本人,也正因为向萍是一枝独秀,经常为来自各方面的压力而弄得焦头烂额,按钟裕校长的话说——恨不得把向萍撕成八大块,一个班丢一块来平息每期的转学风波。

可见,向萍这个人的能量不小啊。要是她走上了领导岗位,全心全意地指导各位老师的话,得益的应该不仅仅含江外国语小学的几千名学生了,还应该惠及到不少的含小老师,也顺便避免了鹤立鸡群一枝独秀的局面,很多棘手的问题也就自动平息了。所以,教育局王书记和钟裕校长都希望向萍能够早日走上领导岗位。

但是,向萍却不是很乐意当什么行政的,一是她不太习惯社交场合,毕竟自己是一个女的,特别是一些男同志用那双色迷迷的眼光盯她时,真是很扎人很扎人的,叫人还真受不了;二是向萍带的这个一个班,不少家长都喜欢把自己孩子送到她家去吃住,一个月下来,不仅收入不菲,而且热闹开心,可谓名利双收,向萍又何乐而不为?三是向萍觉得家里有了孩子们的笑声,也减少了自己的寂寞期待,多了几分温馨,可谓有益生活,一举多得。

向萍还自己花钱请的一个很能干的小保姆,让她既帮孩子们煮煮饭,洗洗衣什么的,还顺带把持一下家务活,自己下班回家也就落得一份清闲,生活得也算惬意。如果自己当了什么行政之类的,一天天忙不完的应酬不说,回来还得“独举金樽空对月,两行咸泪有谁知”?岂不是更没意思?因此,教育局人事科的领导直接找向萍谈了几次话,向萍都一一拒绝。

再说说向萍的生活方面吧。向萍可是含江外国语小学的第一校花,这一点是毋庸置疑的。因为在去年的“含江县形象代言人评选”的活动中,向萍一个人是独领风骚,一举夺魁。所以说那些男家长争着去开家长会,从某种意义上说,也难免有他们的一点点私人目的。

向萍的婚姻的确是很不幸的,由于她眼光高,东挑西选的,最后只好很草率地和一个年轻的老板结了婚,有车有房的,家境殷实,衣食无忧,因此向萍也美其名曰地“勤工俭学”了半年——在家过起了全职太太的生活。

可是好景不长,其夫因为涉案毒品买卖而锒铛入狱,一判就是十五年。这样一来,向萍就又成了“单身一族”——正因为如此,在寒江县,那些有了家的女同志都不希望自己的老公跟向萍走得太近,免得发生意外的危机——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啊,何况向萍现在也是一堆真正的干柴,一点就会着火的。

特别是含江外国语小学教师的女家属们,更是把自己的男人看得紧紧的,防患得严丝密缝,居然还有人在背地里喊出了“防火,防盗,防向萍”的口号——所以,含江外国语小学一旦有什么私人性活动,又有向萍参加,男老师回去都会被自己的家属仔仔细细地审查一番。当然,领导家属的审查力度就更大了——这也是钟裕校长的老婆为什么坚决反对钟校长提拔向萍的主要原因所在。

一年前,向萍的老公被判了刑,也就相当于断了她的后路,于是向萍只好又回到学校上班。也许有人会说,这有什么,向萍那么漂亮,离了重新找一个得了。哎哟哟,问题没有那么简单啊,因为她老公在外面的哥们朋友很多——有几个就曾明确警告向萍,缺钱他们给,要是敢与豪哥离婚,就废了她和她的娘家人。妈呀呀,这些家伙,都是一些亡命徒,真是说得出做得出的,哪个惹得起?

豪哥在含江的势力很大,这也是向萍不得不嫁给豪哥的一个重要原因。因此,向萍为了自己和娘家人的平安幸福,也只好忍气吞声,不敢有任何的非分之想了——毕竟,这是自己走错了的路,自己有责任单独来承担,岂能拖累家人?所以,爱情有时也是一把双刃剑,可能是一生的幸福,也有可能是一生的痛苦。

于是,向萍就把自己的所有精力都放在了教学研究上,这也许就是向萍在教学上一枝独秀的主要动力所在吧。

当然,在含江也有不少的男人对向萍是垂涎三尺的,但一个个都是有贼心没贼胆,平时开开玩笑可以,但要真刀真枪地干——大家都虚火,都担心豪哥的爪牙报复自己,到时候自己是赔了夫人又折兵。这样一来,弄得向萍这么年纪轻轻就只好守了活寡。

由于向萍在教育界的影响力渐渐扩大,她受邀外出参加各类学术交流活动的机会也就多了。俗话说,近水楼台先得月,钟校长就偶尔以考察学习的名义和向萍一起外出。

不过,钟裕校长每次回来都从来没有轻松过,据说钟校长回来就会被老婆隔离审查,弄得他一天瞌睡兮兮的,惨得很。久而久之,就吓得钟裕校长不免有些神经质了——他每次与向萍外出,都心惊肉跳地,就跟做了贼似的,生怕被自己的老婆知道了——虽然含江外国语小学的老师们的保密意识很强,但却没有不透风的墙,即便过去十天半过月了,钟校长的老婆照样秋后算账。一连若干回,钟校长就不敢与向萍轻易出去了,只好派别的领导陪同向萍参加一些学术活动。

当然,刘平也和向萍出去考察了一次,而且也仅仅是一次,回来都是出了大问题的。不是钟校长要把刘平怎么样,而是刘平的老婆大做文章,直接跑到学校里莫名其妙地给刘平来了几巴掌,打得刘平脸上的印痕一个星期才消退了,真是可怜得很。

从此之后,刘平再也没有和向萍一起外出过了。因此,提拔向萍这事,刘平知道,此事非同小可啊,简直是事关自己的家庭稳定的大事,不跟老婆请示请示,恐怕后果不堪设想啊——你想想,把这样一个美女放在自己身边,不仅是近距离,而且还天天见面,老婆能放心吗?会同意吗?!因此,探探老婆的口风是十分重要的。

回到家,刘平见老婆在上网斗地主,就殷勤地帮老婆一边揉肩,一边谈论自己学校的一些琐事。

“我们学校的领导变动大,走了两位,我打算在本校提两位起来。”刘平不动声色地说。

“嗨,你才笑人呢,你们学校的事,关我屁事?半边唠叨去。”老婆毫不客气地回了刘平一句。

“关键是我想提两个新人上来。”刘平如无其事地继续强调说。

“你跟钟校长商量了,不就完了?你要注意哈,多听听钟校长的意见,不要因为人家下来了,你就把人家放在一边,不理人家了,每个人早晚都有这一天的,多给自己留条后路,错不了。”老婆边打游戏,边说着。

“我肯定尊重他嘛。毕竟人家过去对我还是挺不错的。”刘平是实话实说。

“是啊,你们两个都可以搭伙泡一个女人,那当然是对你好了。”老婆突然莫名其妙地揭开了刘平心中的伤疤——一个天大的,被冤枉的伤疤。

刘平知道,老婆说的肯定就是那次自己和向萍一起出去考察学习一周的事——钟校长害怕被老婆整一顿,于是他就派张云起副校长去的,但张副校长更怕事,居然找了一个很没有说服力的借口,跑脱了——最后还是刘平跟钟校长勇敢地扎起的。这一扎,就扎出了大问题,家里的母老虎居然让他睡了一个月的沙发。刘平是多次在老婆面前对天发誓,保证自己绝对清白,没有和向萍有那回事,或这回事,才在时间的帮助下,艰难地度过了难关。

所以,刘平一听老婆往事旧提,就赶忙对老婆说:“你咋又张起嘴巴乱说呢。就算给我二十个胆,我也不敢去动含江县黑老大的女人,何况我们家还有你这个大美女监督呢,你才是我们心中的第一大美女。”

“去,少拍哈。反正你不要像钟校长那样,三天两头就带那个狐狸精出去‘考察学习’。没好处,钟校长吃了那么多的苦头,为什么还要带她出去?你们男人呐,个个都是见不得鱼的猫。”老婆终于亮出了她的底牌。

“我咋会呢。要出去也是一个团体——互相有个照应和监督嘛。”刘平嬉笑着说。

“组团可以,但就是不能有‘向导小姐’(这是男教师的家属些背地里给向萍取的雅号,还有点另外的什么意思)。”老婆语气十分肯定,简直没有商量的余地,霸道之极。

刘平知道,老婆最忌讳的就是向萍,所以他也不敢再提提拔向萍的事,因为这将引来十分严重的后果。当然,话又说回来,向萍还是一个很有品位的女人,她绝对不是那种饥不择食的人。但是,女人之间的那种天生的疑心,就足以置人于死地的,刘平岂敢轻易越雷池一步。

于是,刘平话锋一转,对老婆说:“我打算让邱菊来担任教导主任,你帮我参考参考,这个人是相当有能力的,能干得很啊。”

“邱菊啊,是不是哪个‘点子大王’?”老婆一边问,一边笑。

其实,邱菊也是一个教书的好手,她是教数学的,弄得全校数学老师都怕跟她教同一个年级——因为跟她教一个年级,你就只能指望当第二名的份。所以,家长中就有这样一种说法,“语文差请向导,数学差喝菊花。”

学校领导为了减轻学生分班的压力,就活生生地把“向、菊”分开了,据说如果她们俩要是教一个班,有的家长为了自己孩子读书,有可能会把校长撕成两半的。私底下,也有人说如果将向菊两个班的家长联系手册合起来,就跟县委组织部的名册几乎是一致的了。

可见,邱菊也是一个教书的好手。但为什么邱菊的名气要小得多呢?这主要是怪邱菊的父母了——据说在邱菊小的时候,出水痘,家长没引起重视,于是就在脸上留下了不少的点点斑斑。在邱菊读小学时,就被一些淘气的男孩戏称为“点子大王”。这个雅号一直沿用至今。加上邱菊这个人确实也不招摇,是个实诚人,所以名气就相对小些。

不过,话又说回来,邱菊这个“点子大王”也不是虚的,她的确脑袋特别灵活,点子多多,不然她也不可能从美女如云的含江外国语小学脱颖而出。只因为她脸上有斑斑点点的,所以男老师跟她在一起,都是安全的,回家都是轻松的,免检的。

过去,钟校长的老婆要是打电话来问钟校长——你在哪里?你跟哪些人在一起?……只要钟校长甩一句:“你问啥子问?我跟邱菊在一起,你要不要来看一下嘛?讨厌得很。”这样一来,钟校长的手机就自动安静了。

所以,当刘平“嗯”了一声时,老婆就说:“你们学校的事,你自己要拿主意,多问问钟校长,你问我,我又不是你们学校的人,我咋了解情况嘛。今后,这些事情别问我,问我也白问。”

刘平心想,幸亏回来问了,不然还不知道要弄出什么事来呢。

后来,刘平跟钟校长通气后,就决定提拔邱菊和文静来担任教导处的工作,邱菊任教导处的主任,文静就任教导处的副主任。

话说文静这个小伙子,虽然出来教书三年不到,也没有什么轰轰烈烈的业绩,但小伙子人如其名,干事认真,为人低调,文文静静的。加之,他舅舅是县财政局的常务副局长,所以,提拔他,对学校的发展是很有帮助的。

现在含江外国语小学的领导班子就基本搭成:党支部书记是钟裕老校长,校长当然是刘平,副校长则是吴树山和尧爱丽,教导主任是邱菊,副主任为文静,工会主席曾新。

由于这一帮子人都是熟手,个个都能独挡一面,因此含江外国语小学的整个开学工作也就有序地开展着。刘校长除了没把向萍的事情处理好之外,其他工作都整得很顺心,因而他的心情也真还不错,一天天笑容满面,有时还哼几曲小曲,优哉游哉的样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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