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篇天下重启“文静之治”,一派萧条“含小盛世”
含小的三位主要校级领导大换血后,弄得三位关系“副”领导的日子,更不好过了,连很多工作都无法开展了。
含江外国语小学的老师们,还是兢兢业业、任劳任怨地工作着,校园里依旧到处都充满了欢乐与笑声。只是苦了三位副主任,不仅每天上班是静悄悄地来,下班也只好静悄悄地走,就像是亏欠了哪个的钱似的。他们更不会到哈哈镜前哈哈一笑,调节调节心理什么的。
而水下的这些老师们,则依旧故我,大家三五个没事的,就在哈哈镜前哈哈大笑,那声音听起来很是刺耳。没有在哈哈镜前的老师,也会时不时地“哈哈—哈哈—”地冷笑几声。
由于胡丽兰的撂挑子,含小的工会工作早就全面停了下来。文静见老师们很辛苦,不开展一些工会活动闹一闹,各位老师就更“心苦”了,于是他就到工会主席办公室去找胡阿姨,商量关于开展工会活动的事。
“你不来找我,我就准备来找你了。我和老主席已经商量好了,大家这么久很郁闷,这周周末就以工会小组的形式分散开展活动——愿意唱歌的就唱歌,愿意打麻将的就打麻将,愿意钓鱼的就钓鱼,愿意吹牛的就喝茶吹牛……”胡丽兰滔滔不绝地说着。
“好了,我不听你的啥方案了。我来这里的目的已经达到了,我还有其他事忙着呢。你是主席,你拿了主意就行了——幸苦二位阿姨了。”文静说完就匆匆地离去了。
“嗨,早知道他要来,我就该跟他打个电话说说就对了。”胡丽兰伤感地说。
“是啊,这么大的一个学校,现在行政上实际就他在一个人在扛着,校长是他,副校长也是他,教导主任还是他——那三个大领导,都是甩手掌柜,简直就是摆设,一点忙都帮不上。”曾新也很同情文静的处境。
“******,那个秦桧的真孙子,居然连文静请求提拔两个助手都没同意,真是想累死文静啊。”胡丽兰终于开口骂脏话了,简直不注意自己的一名教师的身份——曾新居然没听出来。
“看他还能当得了好久,这个秦二十。”曾新也愤愤地说道。
“嘿嘿,这种拍马屁的,命不长,稍不注意就会被马蹬死俅。”胡丽兰说着说着居然笑了。曾新莫名其妙也笑了。
文静这一段时间的确瘦多了,精神也不行,经常是一杯浓茶在手,有时候还吃口香糖。但含江外国语小学的各项工作却开展得有声有色。这主要得益于两位少先队的总辅导员,她们大事小事都帮着揽,倒数帮了文静不少的忙,而其他老师也没闲着,都纷纷站了出来,能干什么就干什么,还真没有一个是来看热闹的。
有老师说,过去,我们是手里有事情才做;现在,我们是看见学校有事情就做——我们不能让含小垮在我们这代人手里。境界还挺高的。
老师们是这样说了,也是这样做的——文静因为这样会议,那样报告忙得开不了身,含江外国语小学也就很少召开周例会了——安排工作完全是靠电话单线联系。老师们一接到电话,就该干嘛就干嘛,自己干不了的,不管是不是自己教研组的,招呼一下就有人会来帮忙的。
这样一来,教育局组织的几次大型检查,含小都是全县第一名。秦局长也不得不暗暗佩服文静的能力就是不一般。
可是,工作好又怎么样呢。在教育局的年终的绩效考核会上,含江外国语小学居然因为师德师风出了问题,被教育局给一票否决了。
为什么?还问为什么啊,不就是本期学校乱收学生服装费的问题么,这当然就是“师德师风”有问题,既然“师德师风”有问题就属于绩效考核中“一票否决”的范畴,人家教育局否了,也是按政策办事呀,没偏心没问题啊。大家都是懂道理的人,所以啊,含江外国语小学老师就理解了,也就应该安安心心回家准备过年吧——光脑壳打扬尘,莫望了。好好努力,大家争取明年捻个羊回来。
文静开完了这个绩效考核会,一个人就找不着北了,呆呆地坐在教育局会议室不敢出去——他不知道怎么面对那些含小的老师,大概是问心有愧,也许是胆小哈。
会议刚结束,一些来到教育局院坝头的校长些,居然发现含江外国语小学的老师都聚集在这里了,将几位教育局领导都堵在院内不许走,强烈要求必须给含江外国语小学拿一个说法。
一些唯恐天下不乱的校长些,都留下来看热闹,一些不愿看热闹的就悄悄溜走了。
“你们想干什么?这是教育局政策规定,还是你们向局长亲自制定的,我秦某人一个字未改,并且这样处理,也是经过教育局党委会集体研究决定的,你们简直没有一点法律意识了。”秦局长本来很高兴地,原计划参加一个朋友的生日聚会,一看来了这么多的找麻烦的老师,所以就发火了,隐藏声音也就大了一些,大家应该能理解的。
“秦局长,你要搞清楚,绩效考核是教育局考核学校校长,学校考核老师。上次的乱收费是校长违法,要一票否决,也只能否决校长,咋关我们普通老师的事呢?你不是你犯法了,教育局的每一个职工都要去坐牢嘛,没道理啊。”曾新是不怕事的,当然她也说得也有理有据的,居然让秦局长一时不知如何答复了,只是这个例子,是不恰当的,需要斟酌哈。
“你不要在这里卖老资格,要问我,你们就把文静喊来。”秦局长一句话,就挡住了曾新的凌厉攻势。
“文静呢。有本事喊这么多人来,自己就不要躲。文静到底躲到哪里去了?”秦局长觉得文静也太卑鄙了——居然是一个在背后煽风点火的小人,平时真还没看出来。
“你莫乱说哈,是我给含小这些老师打电话说的,这不关文静的事。”何必冲第一站了出来。
“是你?关你啥事?你为什么要煽风点火地?”秦局长很诧异,不过他也知道何必冲这个就是有点点冲,所以语气也就缓和了许多。
“含小是我娘家人。咋不关我的事?”何必冲语气逼人,他好像真的要准备冲了。
“我也是含小出来的,我也打了电话。”
“我只通知了几个人。”
“我群发的短消息。”
……
一个接一个的校长些居然都主动投案自首了,惊讶得秦大局长哑口无言。
“好啊,你们厉害。”歇了足足几十秒钟,秦局长咬牙切齿地说道。
“我们是觉得你姓秦的太过分了,总在想方设法剐老师们的油,你到底是啥意思?”何必冲毛了,居然忘了自己毕竟是一个下级啊。
“好,我是依法办事,我问心无愧。你们要是觉得我秦某人没处理好的,就请站在花台的左边,我看有好多人是不明是非的。”秦局长也想摸个底,也想分散一下含小的力量。
“哗——”近百位校长些和几位副局长也站过去了。
“你不是说,党委会集体研究决定的吗?为什么这几为局长也站到了左边了?”胡丽兰真是不道德,居然使用暗器伤人,这样目无领导。
“这,这……”秦局长很失望,大家就怎么不依法办事呢——这真是好人难做,清官难当啊。
“叮铃铃,叮铃铃……”秦局长的电话响了。“喂,莫慌,我这边还有点小事情。一会儿就过来。”秦局长有点不耐烦了。
“怎么样?秦大局长?”曾新终于放下了老资格轻言细语地问秦飞。
“好,那我们就再开一个党委会研究研究。”秦局长也打算抽身而去了——三十六计,走为上策啊。
“这还开什么党委会?反正党委就是你,你就是党委,你决定了就是,何必往后拖。”刘平这个人,太小人了,他大小也是党委委员嘛,咋说出这样没有政策水准的话哟,真有点落井下石,惟恐天下不乱的意味——可谓居心叵测啊。
“好嘛,就只扣三位校长的,老师们的就算了。”形势对秦局长越来越不妙,好汉不吃眼前亏,于是秦局长就破天荒地松了口。
“就是,这个党委会开得多有效率,几十秒就结束了,一个人整党委就是好,意见也容易统一,效率也高嘛。”何必冲太过分了,居然这样奚落我们伟大的秦局长同志,人家是现场办公,效率高嘛。
“那老刘负责通知财务科,我先走了。”秦局长对刘平说完,就上了车。
“文静呢?咋没看见他。”胡丽兰突然想起今天的主角还没出现,好戏居然就要谢幕了。
“可能还在会议室。”何必冲说道。
“喂,帅哥,快下来,问题解决了。”曾新给文静打了一个电话。
不一会儿,文静出现在楼梯口。他很诧异,怎么来了这么多人。还有几位副局长也没走,老师们和这些局长些在一起,还笑嘻嘻的。蒙了——文静真的看不懂这是一出什么戏了。
“秦二十已经答应不会扣了老师们的绩效了。”何必冲嚷道。
这里我得插几句了,为什么何必冲背地里叫秦局长为秦二十呢。这里面据说有个典故:一是秦局长办事雷厉风行,很果断,经常整得各位校长些晕头转向地摸不着方向,而且很固执,不愿听任何人的建议,很像秦始皇的儿子“秦二世”一样,武断专横,不可一世;二是据何必冲同志认真研究过秦局长的家谱,秦飞应该是秦桧的第二十代传人。当然,这是何必冲的一家之言,有没有真凭实据就真的不好说了。
老师们如愿以偿地要回了自己的绩效工资,真是要感谢这些兄弟学校的同事,也要感谢各位副局长在关键时候居然敢站出来说句公道话。于是文静在征求了胡丽兰的意见后,就邀请大家一起去喝稀饭。
“吃什么稀饭,你高兴过头了哈,等陈局长或吴局长当家了,我们再喝稀饭也不迟。”何必冲笑着说。
“哪个陈局长?教育局没有姓陈的局长啊。”文静没听懂老何的意思。
“以后你就会知道的,帅哥。”何必冲说完一笑,就钻进了自己的车里,发动,走了。
陈局长和吴局长的谜,直到今天,何必冲也没给个答案,也成了含江一个永远的解不开的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