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妈子本来还想问我她们大王去哪里了,见我一副刚睡醒的样子,还问她,她就回答:许是去练武场了吧,大王每日很早都会去练武场监督练兵的。
没想到那家伙还很勤快的。也许是生米煮成了熟饭,这老妈子对我态度来了一个180度大转弯,对我十分恭敬,我也享受了那大王一般的待遇。
我还故意嗔怪:今天是我们新婚第一天啊,他怎么可以不陪我呢?
老妈子赔笑着低头不语。
我说,那我先吃早餐了,你去校场帮我禀告一下大王,就说我起床了,想见他呢。
老妈子出去帮我叫人了,我一个人面无表情的吃着早饭,不管等下结果如何,先填饱肚子再说。
过了很久很久,老妈子脸色很难看的回来了,说是她们老大不在校场。我装成不悦的样子说:不在校场?那会去哪里?
老妈子说,也许有任务,和兄弟们出去办事了吧?
我装成很不高兴:怎么能这样,我们新婚头一天啊,怎么能不陪我?
就这样,到了下午,寨子里几个当家的也急了,一清点人数,是对的啊,但是他们老大上哪里去了。我故意装成很着急的样子把几个当家的叫来问情况,几个当家的看到了昨天那个老大对我有多么宠爱,也赶紧哄着我,说许是老大有机密任务,出寨子去了。
我当然装得十分不高兴,砸了点东西。
可恶的是,接下来几天,我都要睡在这个埋有死人的房间。还好现在是冬天,估计一时半会儿,味道还出不来。
这几天我装得很着急,寨子里的几个当家的比我更着急,他们一边着急,一边还要安抚我,因为我总是扬言,如果这个家伙再不回来,我就要收拾东西下山了,我要休夫。
他们看他们老大好不容易娶到一个如花似玉的老婆,又这么宠爱,如果他们老大真的只是下山办事了,结果他们让我跑了,回来肯定吃不了兜着走。
过了十来天,几个当家的也忍不住了,在三当家的带领下,开了一次会议,当然我是要在场的,谁叫我是他们的大嫂呢?
我像死了老公一样,哭哭蹄蹄的坐在那里,一会儿污赖大王下山找别的女人了,一会儿说他和寨子里的女人私奔了,一会儿说他不要我了……反正是嚎得抹鼻涕眼泪的。
三当家的是个四十多岁,看着就很精明的壮汉,名字叫赵升,据说是少林寺俗家弟子,我和他交过手,应该是里面功夫最不错的。
他一边安抚我,一边跟众兄弟说:大嫂与各位兄弟不要急,我想大哥一定是有了急事,不方便告诉咱兄弟,下山办事去了,原来他也不经常这样么,不过一般都是一两天就回。这次也许是大事,咱就静静候着。
四当家的是个年纪比他还大的人,年岁比他大,功夫不如他,所以做了四当家吼到:你说得好听,假如大哥不是办事了,是出事了呢?他怎么会在新婚之夜扔下这么漂亮的大嫂去办事呢?说着这句话,他色眯眯的眼光瞟向我,还咽了咽口水。——这个色鬼!
其他的人更愿意相信这句话,都吵了起来:是啊,不太像咱大哥的性格啊,啥重要的事,他会一个兄弟也不带,也不和咱兄弟们讲,咱这么多年,一直是不分彼此的啊。
老三阴阴的到:急什么,大哥自然有他的事,就算大哥真的出了什么事,还有我老三呢,你们慌什么!
四当家的本身屈在他的名下就积怨已久,这会儿就蹦了起来:老三你这什么话?你咒大哥?
老三说:我是说万一,咱这么大个寨子,不能一日无主啊,就算大哥没事,谁知道他这一去得多久?总得有个负责的人吧?
老四说:那也轮不到你!
老三:轮不到我,轮得到你吗?
说得真好,这二位蠢货,我突然站起来,给他们争得脸红脖子粗的二位笨蛋一人一个大嘴巴:轮得到你们两个吗?你们当我是死人啊?
所有的人都愣了,直直地看着我,我心里得意,但是还是装成发怒的样子,总得博一博吧?争取一下有一半的机会,不争,一点机会也没得。
我装成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说:我既然已经嫁给大王,就生是大王的人,死是大王的鬼,大王的寨子自然就是我的寨子,不管大王什么时候回来,或者永远不回来,我都会替他守在这里等着他!
说得真好啊,我真想替自己鼓掌了,发现自己这几天的演技突飞猛进。可能在这群人眼里,女人始终就是玩物,就算是他们老大再怎么宠我,我不过是个刚进寨子一天的女人。所以他们开始群起反对我,当然他们不敢直说,只是说什么从来没有女人当家的。
我见他们不同意,心里也惴惴的,如果不能当老大,我也就白杀了络腮胡,杀了他一个,还有后来人,不管谁当家,他们都不放过我,我都逃不过当压寨夫人的命,更何况,我住的那屋床下还埋了个定时炸弹。所以我必须当老大,才能生路。
都说急中生智,我一急竟然也有了主意,我见他们开始各争各的,现在反对我,反而开始齐心了,就说到:你们这样就是不尊重我,不尊重我就是不尊重你们的大当家的,看来你们还是没有把我当大嫂,别忘记了老当家的不尊重我的下场,大王的脾气你们也是知道的。
许是那个大王一向脾气都不太好,杀人如麻,这句话好像起了点作用,至少他们不敢大声的反对了。我见起到了效果,又柔声到:现在大当家的不在,我一个女人说是当家,也撑不起这么大一个家啊,我只是帮他代理一下而已,具体的事务还得各位当家的帮忙拿主意啊。我一个弱女子,还不是仰仗各位的?说句不好听的,万一大当家的有个啥事,或是回不来了,我还不是要再嫁人的?我要嫁当然是要从各位好汉中间选了,到时候我还是要当大当家的夫人的!
我不信这句话说得这么赤果果,他们听不明白,果然我这一句话一出,众位男人都像打了鸡血一样激动了,仿佛我和大当家的位置都被扒光了正在等着他们。
这句话一出,几分钟之内大厅之上竟然一点声音也没有,用脚想也知道他们各自在怀着什么鬼胎,打着什么小九九。
看着他们都不作声,我知道我的话起了作用,他们这下再也团结不起来了。于是我咳嗽了一声说:那各位当家的,你们可是同意我的提议了?妾身不才,就先代夫君掌管寨子的事了。
他们各怀鬼胎,默认了我当家的事,其中三当家赵升、四当家高奎最激动,一直不停的讨好我,不仅是从寨子的事务上,还从生活中,他们大概会觉得自己希望最大,如果络腮胡不回来,我就会从他们二人中间选一个改嫁,而他们会得了美人又当老大。
我以住在新房里会触景生情想起大当家的,就会伤心难过为由,另外找了地方住下,这幢房子从园子外边就琐住了,再也不让人进,暂时不用担心了,总算有了点安慰。
就这样我开始了我的土匪婆子生涯。他们开始会觉得一个青楼女子哪里会管理政务,但是可以我是个山寨版的青楼女子啊,所以我觉得当土匪婆子也不错,也算是上手比较快的。
这真的要感谢南宫燚,我当书童跟着他,他不仅教我读书写字,还教我管帐管理各个庄子的事,甚至让我参与国家政务和军务。
每每想起不好好念书被他训被他骂,被他打手板,罚站,罚抄书,竟然有点怀念。不管如何,他的孩子必竟因我而死,虽然是失手,但是必竟是个孩子的命,而且是他的第一个孩子。他这样护着我,怕王太师杀我,而我却错怪他,还骂他打他,我走了这么久,他若是去了庄子找我,找不到怎么办?
想得很纠结,有的时候自己躲着痛哭,但是没有一点办法。我知道自己不能回去找他,既然已经走出来,对大家都好,如果回去,只能接着纠结而已,而且我有更重要的事情做。
我时刻记着家仇,他总是让我等候机会,再提报仇,我现在当了土匪,正是报仇的好时候。
我当家后,立刻提出了几条规定,比如说:不能乱杀生,不能抢穷人东西,只能抢富人的,抢来的东西一半留着当军需,一半趁着半夜发给穷人;实行军事管理,通过千人长、百人长、十人长这样的分阶层来管,每天进行统一训练,特别是团体做战,这样经过几次下山抢劫,还抢了几个在官,感觉很不错,我发现自己越来越热爱土匪这个职业了,而且我很适合这个行业啊,很有发展空间,也很有潜力。
同时我告诉他们,不能抢女人,有本事自己下山去花钱嫖,去骗,只要有女人愿意跟着他们,他们可以选择下山成家从良,也可以选择带着女人进寨子独立门户生活,统一给办婚事,还发成家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