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王见状赶紧上前,就要喊大夫。
“不必了,王爷哥哥,玉儿歇会儿就好了。”柳灵儿被秋月扶着站起来坐到一旁,随即她又转身瞥了小米一眼,故作委屈状,“小米姑娘,玉儿不知何时得罪你了?如果有得罪的地方,我在这儿跟你赔不是了,可你不能这么狠心非要撞我的肚子呀!”说着说着就拿起手绢抹了抹眼泪。
“我什么时候撞你了?刚才明明是你自己撞上来的。秋月,你也看见了是吧!”小米觉得十分委屈,此时粉脸涨得红通通的,她看向秋月,希望她能出来为自己作证。
“怎么回事?”燕王转头望着秋月。
秋月是柳灵儿的人,自然帮不会帮外人说话了。她微微欠身道:“回王爷,奴婢亲眼看到是米小姐撞到王妃肚子上的。”
“我没有,你血口喷人。”小米气得吹鼻子瞪眼的,心里大喊:蛇鼠一窝,蛇鼠一窝啊!
“小米姑娘,你说话可要凭良心啊!不是你撞过来的难不成还是我自己撞上去的?我就算不爱惜自己的身体也断不会拿我腹中孩儿开玩笑啊!里面可是王爷哥哥的骨肉。”柳灵儿转身对燕王撒娇道:“王爷哥哥,您要相信玉儿哪!”
“你。。。。。。。。。。”小米是哑巴吃黄连,有苦难言,索性跺着脚转过身去不再说话。
燕王负手而立,一时半会儿也不表态,虽然柳灵儿说得振振有词,秋月也作证了,但他打从心底是不相信小米会这样做的。
这一切从开始到结尾都被站在远处的一个人看见了。她放下手中的木桶,慢慢走过来。众人循着脚步声看去,一个亭亭玉立的身影由远而近。
“王云姐姐。”
那身影来到众人面前,微微躬身,“奴婢王云见过王爷,王妃,米小姐。”
“不必多礼。”燕王淡淡说道。
柳灵儿和秋月面面相觑,不知王云此刻过来有何用意。
“王云姐姐,你怎么来了?”小米性格开朗,且平易近人,对燕王宫所有比她年纪大的丫鬟都亲热地喊姐姐。
王云看了她一眼,眼光又回到燕王身上,“王爷,刚才一切奴婢都看到了,特来做个证人。”
这话一出口,柳灵儿暗暗心惊,“她看到了?”而小米早已是喜上眉梢,“太好了,我就说好人有好报嘛!老天爷不会这么没长眼帮着栽赃嫁祸的坏人诬陷好人的。”她意有所指,一边说还一边有意无意往柳灵儿那边看去。
“王云姐姐,你快告诉王爷我没有撞柳小姐的肚子,都是她们栽赃陷害。”
燕王剑眉微挑,“那你就把你看到的一五一十说出来。”
“是的,王爷。”王云眼睛环视过周围的每一个人,在经过柳灵儿脸上时还特意给了她一个意味深长的笑,看得她有些心虚。
王云这才慢慢说道:“奴婢看得清清楚楚了,是米小姐撞上王妃肚子的。她撞了之后还不解气,又想撞一次,刚好王爷您就来了。”
“王云姐姐,你。。。。。。。。”小米的笑容僵在脸上,手指着王云半天说不出话。
王云转过头来,假装一副无奈的样子,“对不起,米小姐,奴婢也不想把你供出来的,但如果不出来作证的话,恐怕奴婢这辈子都会良心不安的。”
一旁的柳灵儿怔了怔,显然也被王云的这番话搞得一头雾水。但她转念一想,“这奴婢多半是想在我这儿讨些好吧!呵呵!也罢也罢,有人肯帮忙抹黑我还求之不得呢!
“你确定?”燕王追问道。
“奴婢十分确定,如有半句假话,愿遭天打雷劈。”王云说罢就要对天起誓。
“行了行了,起来吧!”燕王有些心烦气躁,尽管有多个证人作证,但他实在不愿意相信小米能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他转过头,看了她好一会儿,空气仿佛都凝滞了。半晌,从嘴里挤出一句话,“她们说的是真的么?”
小米刚从被王云背叛的晴天霹雳中缓过神来,随即又对上燕王从未有过的陌生眼神,友情的背叛,爱情的质疑,双重的打击让她一时间有些恍惚。
“你不是都听到了么!还问我做什么?”反应过来后她嘴角扬起一丝嘲笑,不是对别人,却是对自己。
“我要你亲口告诉我,她们说的是真的吗?”燕王的语气不再有耐心,开始变得冷漠起来,连同他的眼睛,令人看了从心底涌起一股寒意,凉飕飕的。
“王爷哥哥,你就别逼问小米姑娘了,玉儿腹中孩儿没事就好。”柳灵儿站出来打破他们之间的对峙,她时时刻刻不忘在燕王面前表现她的温柔大度。相比之下,反倒显得小米心胸狭隘,不近情理了。
“哼!”小米对着众人冷哼出声,目光随即又飘移到燕王脸上,对上他的眸子,瞪得比他还大,一字一顿地说:“就是我做的,怎么样?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这傻瓜,他怎么舍得杀了她呢?但她这番赌气的话却激怒了他,下一秒,任何人都没有料想到的,“啪”的一个重重的巴掌声打在那张娇媚如花的脸上,现出几道红印。
“你打我?”小米捂着被打疼的脸颊,眼泪飞飙而出。
“你太任性,太不懂事了。”燕王此时火冒三丈。本来柳灵儿肚子没事了,他也不想再追究下去了。但这个女人实在太喜欢顶嘴了,还说要杀要剐悉听尊便,这如何不让人恼火?
燕王此时还在盛怒当中,王云和秋月退到一边不敢说话。
柳灵儿迎上前来,“王爷哥哥喜怒,别气坏了身子。”转身又对小米说:“小米姑娘,你就别惹王爷生气了,玉儿求你了行么?”说罢又拿起手绢给燕王拭去额间的汗珠。
“你们都不是好人,我恨死你们。”小米恨恨说道。
“你还要闹到什么时候?”燕王胸口因为气愤而剧烈起伏。
小米快速走上前来,伸手戳着他的胸,从嘴里挤出一个个字,“尤其是你,我恨死你了。”说罢哭着跑出去了。
这一次,燕王没有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