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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拍卖会

唐寅再次伸手示意大家安静下来,随即面带微笑地报出:“第二名——夏雪莹夏小姐!请到主席桌前面来。”

“啪、啪……”台下响起了一轮热烈的掌声,以祝贺这位才女,此时就连查非也假惺惺地拍了几掌,作为主办方,必要的风度还是得有的,尽管他其实很想用两只手背互拍,在他家乡,这意思是诅咒对方怎样怎样。

在席琳的提醒下,夏女士终于从恍惚中醒悟过来,慌忙站起,扯了几下裙子,深呼一口气后,表面上镇定了下来,径直走向主席桌前面,不过留给她的领奖位置却赫然是在查非之前,让两人都有些尴尬。

“第一名是……”唐寅略停了一下,接着马上报出:“李基李公子!”这次唐大才子并没有怎么造势,显然他对这个第一名好感不多,故意掉一下他的面子。

台下个别死党级人物马上高声喊着李公子的称号,以示祝贺,还率先猛拍掌加以鼓励,不过跟来的却只有稀稀拉拉的掌声,这位似乎有些自命不凡的公子,看来在群众中并不很受欢迎。虽然有些尴尬,李基还是满面春风地走到唐寅前面,等待颁奖。

此次的奖品以套数作为基本单位,每套包括一盒水彩笔、一支水芯笔和一张海报画,其中第一、二名各得三套,第三名得两套,第四、五名各得一套,总数十套,余下的五套则将在接下来的环节中进行拍卖。为了充分体现名次优势,名次靠前者除了在套数上享有很大优势,还可以优先选择海报画。

孙武、荆轲两人这时还没有从城外训练赶回,颁奖人暂时只能由唐寅、查非和席琳三人担任。在五人按顺序挑选了自己中意的海报画后,随着唐寅的一声号令,三位颁奖人一齐起立,郑重地把手中的奖品交给了前面三名,其中唐寅对应李基,查非对应夏雪莹,互不对眼。至于第四、五名,则由自己从桌上拿走,不再亲自颁发,名次荣誉毕竟还是有所差别的。

除此之外,唐寅还准备了五份署有自己原版大名的奖状,上面写有“庚寅年六月初三京城文学社第一届文化盛会”的字样,明确写明了各人的名次,以之勉励。在领完奖品后,又郑重举行了颁发奖状的仪式,随即五位荣誉代表便怀着高度激动与兴奋的心情,小心捧着奖品与奖状,走回到自己的座位,同时沐浴在广大群众无比的羡慕、嫉妒、祝福等等目光当中,无比自豪。

夏雪莹落座之后,席琳很及时拉住她的小手,表示了衷心祝福:“雪莹,恭喜你!”

“谢谢席姐!”

查非也公式化地朝她点了一个头,算是祝福了,唐寅依样画葫芦。

边上这两位美女很快急着抓起三张海报画欣赏起来,赫然是那位春字号帅女,让查非不禁摇头。

而台下刚领到奖品的四名公子,此时则全变成了超级守财奴,把奖品放在桌上,双手死死护着,生怕别人来抢,哪怕是最亲近的人员,这会也根本得不到试用机会,让现场群众们甚是失落与忿忿不平

很快,唐寅又宣布道:“拍卖会马上开始,现在请查总来给大家进行拍卖。”说完,这位才子率先鼓掌,很快带动了台上台下的一片热烈掌声,包括夏雪莹的假惺惺拍掌。

查非微笑着点了点头,伸手示意大家安静,接着抓起一套拍卖品,淡淡说道:“现在我来给大家说一下拍卖规则。本次一共将拍出五套,每套的拍卖底价为一文钱,上不封顶……”说到这里,查非故意停顿下来,并观看众人的反应。

“一文钱?”好多些人都诧异地叫出声来,人们简直无法想象,顿时激动得要死要活,这也忒便宜了点吧?

唐寅和席琳两人同样觉得很不可理解,不由都看向了查非,不约而同道:“查总,怎么定价这么低啊?”

查非笑了笑,小声神秘道:“等着看好戏吧!”这厮之所以定价一文,自然是吃定了大家的心理,如此低的定价显然能把拍卖会的商业气味削弱到极点,以免引起文人们的直接反感。

再说,拍卖这玩意嘛?“嘿嘿……”查非忍不住在心里奸笑了几声。

等大家从一文钱的震荡中慢慢回过神来,查非继续解释起拍卖规则:“大家在喊价之前必须先举手,喊的价格则必须比前面一人高出至少一文钱。”

“哈哈/咯咯……”人群中一通哄笑,高出一文钱?这些有钱人家觉得也太有意思了,个个都不把几两银子当钱看的,还一文钱??(注:一两银子相当于一千文)

查非点点头,拿出一个小木锤,接着道:“如果在有人喊价之后,没有人再接的话,我会数上三声,还没有人喊价,我就会拿这锤子对着桌面敲一下,算是一锤定音,然后这套拍卖品就属于先前喊价的这个人了。大家都听明白没有?”

“明白了……”一堆亢奋声。

“快点开始啊!”不少急噪人士。

查非故意又晾了大家一小会,终于指着面前桌上的一套拍卖品,高声道:“拍卖会现在正式开始!这是今天的一号拍卖品,底价一文,请大家注意不要喧闹,遵守会场纪律。一文钱,还有没有更高的?”提醒了一下。

台下人们终于反应过来,几乎是在同时,绝大部分人都把手举了起来,其中部分人甚至还高举着双手(查非不无恶意想到,这是一些可耻的汉奸),不过大家还算文明,并没有喧哗,只是等着查非点名。

对于这种集体举手的情况,查非并无心理准备,但他清楚,这其实是因为一文钱的底价太低了,大家都承担得起,而只要把价格拍上去一点,凑热闹的无聊人士便会马上减少许多,那样就不会影响拍卖秩序了。再者,这其实是前无古人的第一次拍卖,熟悉拍卖程序也需要一个过程。有鉴于此,查非故意指着台下的一张桌子,选择了一名看起来级别较低的丫鬟,“就你了!大家先把手放下来。”这厮并不打算提价太快,而是想让更多人享受更久一点的拍卖乐趣,参与很重要!

这名丫鬟虽然参与热情很高,不过在真被点到名,而周围人们全投来羡慕的目光时,马上就变得很不自在,脸色通红,最后在脸色同样有些红的她家小姐催促下,这名丫鬟终于结巴的小声说道:“我……我……我出十文!”

“哈哈/咯咯……”马上引来了人们的一片夸张的嗤笑。

“哎呀……”她家小姐跺了跺脚,只想在地上挖条缝钻进去,这实在是太丢脸了,对她的这名丫鬟简直无法忍受。

查非对这种局面则是很满意的,他要的就是激发出大家的廉耻之心,从而在下一步叫价时,能让价格很快飙升上去。显然,为了不被大家嗤笑,喊价者自不敢只加文级银两了,如此则查非所谓的一文底价及每次一文的差价,就完全只是摆设,噱头而已。

“这位小姐刚才喊价十文,还有没有更高的?有的话请举手!”查非适时鼓动并提醒了一下。至于把丫鬟说成小姐,自然是礼貌罢了。

这一次又是几乎全举的情况,而刚才丢尽脸的那家小姐,这会的手举得是格外高,神情甚是坚定,大有不拍下这套就绝不罢休的气魄。有了这样的托儿,查非自不愁最后的拍卖价了,不过他并没有马上点这位小姐的名,决定再造造势,继续让大家多享受一下,结果又指向了一名丫鬟:“就你吧!大家把手先放下来。”

“我……”这名丫鬟受宠若惊,倒没有先前那名丫鬟紧张,只是对她家小姐投去问询的目光,并得到了暗示,于是大声喊道:“我出十两!”直接把价提了一千倍。

尽管如此,人群中还是发出了一大片不屑的“切”声,让这家小姐也遭受了一轮难堪,但相比先前那家小姐则要好多了。

当查非再次鼓动时,举手的人则只有大约一半略多,局面好控制多了。这厮本着尽量延长竞争时间的原则,故意不挑看起来财大气粗者,让这些公子小姐们甚是郁闷,而拍卖价则从十两逐渐加到了三十两、五十两、八十两、一百两,这是查非精心挑选对应竞拍人的结果,否则的话根本不可能飙升这么慢。

等拍到一百两,在广大群众均充分感受到拍卖的魅力并激荡了一轮时,查非终于决定进入拍卖的关键环节——高chao,便再次喊道:“刚才那位小姐喊到了一百两银子,还有没有更高的?”一只手则举着那个小木锤,轻轻敲着空气,很有随时敲下去的感觉,无形中催促了一下。

这次举手的人数仅为参会群众的大约四分之一,不过仍有八十余号,显然,有钱人家实在不少,要面子的人更不在少,至于真正冲这套拍卖品而去,这时相对就不是最重要的了,尽管这也很重要。

查非终于指向了第一次受辱的那家小姐,点点头道:“就你吧!”大家则都很自觉地放下手来,无须再次提醒。

这家小姐深呼了一口气,此时对她来说,找回面子是第一位的,便毅然大声喊道:“五百两!”其实她家的钱并不多,五百两几乎相当于她的全部零花钱了,不折不扣的死要面子活受罪。

“哇……”人群中顿时发出一片惊叹声,很多觉得自己比这家小姐钱要多的大人物,这会则有把她坚决压下去的想法。而真正有钱的少数公子小姐,这会仍只是摇着头,脸上一如既往的不屑,让看到这番情形的查非也是倍感意外,本来他打算一套拍个几百两就足够了的,现在看来,似乎还远远不够,这厮也忍不住激动起来,实在没想到,这狗屁文人社还真是卧虎藏龙啊!

又一次煽动时,仍有五十人举起了手,查非觉得这游戏玩得差不多了,便点了一个刚刚显得很不屑的公子哥,而这公子哥也很争气,以波澜不惊的语气直接爆出了两千两的恐怖天价,从而再次引发了一轮强烈震动,没能力的自然早就转入了看热闹的行列,这种看着别人疯狂砸钱的感觉也很爽,有能力的部分理智者们则果断退出竞争,而余下的头脑发热者,亦或为了在心仪的小姐面前挣面子,仍很是不甘心,决定一拼到底。

至于坐在查非边上的两位一开始还很不理解的集团精英,这会则早已是佩服得五体投地,他们隐约感觉到了,这厮玩的根本不是商品,而是心理,不禁暗赞——实在是高!

查非指着前面那名报价的牛气公子,不失时机鼓惑道:“刚才这位公子出到了两千两银子的最高价。两千两啊,我相信此刻大家都很激动,更期待这套史上第一拍卖品最后瓜落谁家。到底谁将最后获得它,让我们拭目以待。”略停了一下,环顾一周后,这厮继续大声喊道:“两千两,还有没有更高的?”

令人惊讶的是,在查非喊完之后,仍有十名公子小姐儿举起了小手,其中多数人的脸上透着一股决然之气,这可能已是在搏家底了,而少数人的脸上仍很淡定,估计家里应是超级大户。而先前那名喊出五百两、决定挣回面子的受辱小姐,此时则低下了头,甚是难堪——面子不但没挣回,反而又掉了一次。

见到此番夸张的情形,在场群众忽然全站了起来,握紧着拳头,激动万分,翘首等待着接下来的更大惊喜,这种普遍性的强烈期待反过来也极大影响了举手拼搏的十人,似乎下次加一千两根本不够看,根本不够满足众人的期待……

(PS:本人不善于控制节奏,经常又会催着自己尽量加快节奏,结果一些本该详细的叙述都简略化了。以后将不再刻意催促自己的节奏,该详的地方不惜笔墨,不怕拖拉,能略的地方则直接跳过了,以在整体上实现合适的节奏。特此说明一下!关于每天两更制,自己的感觉是比每天一大更要轻松一点,也便于每章有自己的合适中心。收藏破千了,下周分类重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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