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到被握住的手还有暖暖的触感,禹墨抬头望向叶汀,烛光暖黄色的光线投影在叶汀的脸上,是整个脸都有种柔和感,此刻的她也正望向自己,眼神中还夹杂着不忍,他却突然有种想拥抱她的冲动。
随着叶汀移开的手,禹墨有几秒钟的晃神,随后定了定睛,继续说道:“在我很小的时候,他们便被杀害了。我对他们的记忆只停留在儿时。我的生活在长大的过程中,绝大一部分是一个人的。可是当我对他们的事情将要释怀的时候,却出现了他们被杀害的线索——一把刀,我追寻着这把刀一直到没了消息,我不清楚是否该从何查起的时候却出现了一个人,他似乎很清楚我父母的事。重要的是,我无法怀疑他是否作假,因为他的确有着深藏不露的功夫,他给我留下了唯一的线索,便是南烟城。”
“原来……是这样。”叶汀叹气,他不知道禹墨一个人背负了多大的痛苦,孤身一人生活了多年,如今因为一条毫无线索的一句话来到南烟城,这些日子他一定也是在寻找着那个人吧。同在一个屋檐下却不知道对方的心里有那么大的缺失,自己也替他痛了起来。
“那么这么说这个人,是卞灵聪么?”突然想起禹墨之前的问题,叶汀猜测到。
“并不是。”禹墨压低了声音,“是卞灵聪身边的那位年老的仆人,也就是你口中的钱叔。”
“钱叔!?”叶汀不可相信,钱叔是一个多么年老的形象啊,花白的头发,满脸堆积的皱纹可以明显感觉到他年迈的岁数,弓起的腰背,灰色的眼睛像是经历了大部分人生过后的释然,在这样一个面孔下,会有一个如此深藏不露的心么?
“若真如你说的那样,他隐藏了一身绝世的功夫么?”
“没错。”
“真没想到是这样的情况。”叶汀感叹道,“怪不得你会那样在意卞灵聪他们……我不知道事情还想你发火,对不起。”
“你不要道歉,你没有做错什么。”禹墨看见如此道歉的叶汀,有些难受。其实禹墨知道,自己的在意不仅仅是因为与那位老者有关,还有一点,当他看见叶汀在一个自己完全陌生的男人面前笑的如此开心,那种不舒服的滋味现在还能体会得到。
禹墨的心里清楚,经过长时间的接触,从刚开始的看不起,再到惊奇,之后发现她的可爱之处,直到现在,已经不仅仅是在意了,他知道,现在的叶汀在他心里占据的地位,是他从来没有想到的,自从认识她后,几百年没有做过的事情在这区区一段日子都突破了他以往的底线,从来都很小看人类的自己如今居然会让一个人类如此走进自己的心……可是,自己已经完全无法控制,也不想控制,可是,如果有一天他像叶汀坦白自己是蛇妖,也许,叶汀连朋友都不会与自己做吧。
“禹墨?”见到禹墨似乎沉浸在思绪中,叶汀忍不住叫了他的名字。
“禹墨,不要为这样的事情太难过,太伤神,我会帮你的。”叶汀想试图让禹墨的心情好点,突然出现了忧郁表情的他让自己很不习惯。
“恩,我没事。”禹墨轻轻道。
禹墨的声音虽然很轻,但叶汀却可以感觉到禹墨心情很沉重。她不想看到这样的禹墨,她多么希望自己能够让他恢复心情,自己到底能为他做点什么……甚至……甚至想给他一个拥抱。
“叶汀,晚了,你困的话可以回去睡了,抱歉在你该睡之前把你叫过来说了这些,你不要因为我的事情而感觉难受,我只是不想让你觉得我隐瞒了你太多。”
听到禹墨说这样的话,自己心里却更不是滋味,明明感觉到禹墨的难过,可是却无能为力。
禹墨已经站了起来,为叶汀开门,叶汀见此也缓缓站起来,转身要出去,可是,走的每一步都很沉重,自己的心是多么想陪在禹墨身边,为他分担难过。
不知道自己的头脑突然不受控制,还是自己的心迫使自己做出了这样的举动,叶汀突然转过身,抱住了禹墨。她用力的抱紧禹墨,想强尽量的让禹墨心情好受点。
脑袋像是被蒙住了一瞬,当她突然转身拥抱住自己的时候,他不知道内心是发散出的喜悦还是惊讶,总之,自己居然有了那种说不出的紧张感,微微长大的眼睛不知所措的眨动着。她温暖的气息在自己胸膛,仿佛自己的一切伤痛都变得无所谓了。
“啊”意识到自己做了这样的事情,赶忙放开手,担心的看了看禹墨的反应,然后低下头,“对不起……我……我只是……”
“笨蛋。”打断她的话将她的头重新按向自己的胸膛,随后紧紧环住她的身子。难道她不知道么?自己突然的难过就是因为她,自己突然的喜悦也是因为他,她却什么也不懂向自己道歉。笨蛋……笨蛋。
“禹……禹墨……”因头埋在他的胸膛而发出含糊不清的声音。
此刻她的心里只有迷惑,不安,和心动……
这个拥抱持续了很久,长时间彼此都没有说一言一语,只是这样静静的享受对方的带给自己的温度。
一直到最后一刻叶汀都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最终走出房间时禹墨还一脸温柔的望向自己,斜斜的靠在门边提醒自己早些睡,可是为什么,自己却感觉到他们之间满满的暧昧,是自己多余想法还是真实。她觉得禹墨拥抱之后有好几次开口想对自己说些什么。
无论是什么总之,如今自己心里满是甜蜜。
一直看着叶汀走进房间关上门,禹墨才移开眼睛,叶汀是否能察觉到自己的暗示呢?无论自己的身份如何,禹墨只觉得在叶汀面前自己始终都是小孩子,担心着对方如何看待自己,担心着叶汀的心情,还会因为一些小举动而心生甜蜜,尤其是现在,无论怎么样也控制不住嘴角上扬的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