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是——?”
“全,全部,都死了!”
“怎,怎么可能!这到底是怎么了?”
……
幽冥般的炼狱之上,浓烈的血腥味争相充斥着众人的鼻腔,直达各路神经,挑动着他们最为脆弱的敏感与内心升腾的惧意。
死气由腹部直捣而出,炸出的是那一块血肉模糊的大窟窿。其旁,染带着满身鲜血的丑陋肥大血蛊则是在拼命地蠕动。而那沾满身的热意鲜血却是早已不知是死亡的寄主的,还是血蛊自身的。
一片的惨烈,即使是在战场上一路杀来的众人也不惊振颤着喉结,惊出了惨白的脸孔。——这跟地狱还有什么区别。
笛声,停止了。
张开来的双眸一片清透,好像自始至终都未曾变化过。
……
该死的!失败了吗!
茂密的树丛之中,绿意冉冉,忽然,绿叶丛间一阵骚动,一个脑袋探了出来——全身包裹着阴霾的黑色,让人看不清他的面孔。
刹那,突然乍现的银光紧贴来人的出现。
血腥,再次出现,却没有一点的预兆!下一秒,喷射出来的鲜血,如一道扇形顿时洒了开来,溅满了一干树身!
“怎,怎么会!”扬着一脸的不可思议,此人的脑袋已经和身体分了开来。至死,他还是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
树枝之上,银白色的发丝随风而动,遗世独立,飘渺风骨,一把血红的笛子时正安静地躺在他的掌中,下一时,手掌渐渐合拢……
啪!
一瞬间,血笛化成了无数的碎片。红色,泛着月霞天光,渲染了这一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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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蛊受不了两边的控制,自爆了吗?”看着眼前层峦般的尸海,叫之是谁都不能当没事发生一样。“夜姑娘怎么会知道控制血蛊的方法?”
质问,无疑。
话刚一说完,不料,先迎面而来的却是一只绿笛。宇文轩一愣,不过,还是出手将绿笛先接了下来。
而再待宇文轩抬眼看向夜月灵的时候,映入眼帘的只有夜月灵转身的背影!“是我救了你们!”
这句话,也同样的毋庸置疑。
转身的背影,利落的瞬间,飘动的发缕,清冷而略带上位的声音响彻在了这一方炼狱之上!
“姑娘要去哪里?现在一人很危险。”
“离开这里!”脚下的步伐没有任何的停顿。
难道——?
“你知道怎么离开?”
这一刻,俊逸的声音突然变成了冷峻。闻声,夜月灵骤然停住了脚步。眼前,从左侧的树后,一人走了出来,夹带着淡淡血腥的味道。这是,夜月灵最熟悉的味道。微蹙眉,她却是并不怎么喜欢。
紧接,一个东西滚落在了地上——一个人的头颅!鲜血淋漓!
“王爷!这是——?难道,此人就是——!”隐隐感觉中,宇文轩已经猜到了答案。
“齔篪!”
哗然!确实,能做到这种事的人只怕只有兰陵麾下齔篪一人!
就是这个人吗?淡淡地撇过地上有些狰狞的头颅,夜月灵迎上了尉迟冷楚的目光,“不知道,不过,这里的空气可不好。”
风澜般,淡淡地侧过尉迟冷楚,夜月灵走了过去。
冷峻的眸底顿时被收起。
下一刻,夜月灵生生地止住了脚步。右手腕,已经被尉迟冷楚紧紧禁锢了住!那种力道,无法挣脱!
这家伙!清眸底一震!
……
整理行囊,收拾心情,原来的五千精兵已缩水成了现在的不足三千人。跌跌撞撞的,那是伤患!
走在最前面,是尉迟冷楚与夜月灵。
“往这边。”
半抬着左手,手腕上的手表已被打了开来,精致的一层一层,变形金刚般,而那最下层赫然是一个指引针!说完,夜月灵转过方向。
没有停顿,尉迟冷楚紧随其后,手心中,那是夜月灵细小的左手腕,不足他一握。
“这是什么东西?”好奇的不止宇文轩,后面不时地总会有人伸颈向着夜月灵看来。“这样就能走出去吗,夜姑娘?”
无声——
宇文轩以为前面的人不会回答了。
“指南针,起码不会迷路!”言外之意,是否能平安走出去还是个未知数。但是,那一句‘起码不会迷路’却是已经挖起了钟馗的痛脚。
嘴角抽動,钟馗红着老脸,大喝:“既然有这个东西,干嘛不早点拿出来,你这个妖女!”害老子出丑。
“是你太没用了。”视线沿着手上的指引针,夜月灵继续前行,实话直说,她是一点也没留半分情面。话落,钟馗的一张老脸已是七色变换,红橙黄绿青蓝紫!可,可恶!妖女,妖女说的并没有错!
树上的拳,落下的叶。
是钟馗暗恨自己的无用!
忽然,手腕被向后拉扯,却是不重而又略带自然的感觉。
清丽的凤目眼角随即扫向身旁。
“你说的太重了!”迎目向夜月灵——尉迟冷楚。
微愣!却是宇文轩!什么时候,这种语气,在变……
森林再一次宁静,但是,这片刻的安分却是突然再一次消逝!惊恐再次降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