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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女人家的活计

蜀州唐隆春天的雨水很多,整个唐隆县王家村仿佛都被泡在水汽里面,到处都是湿嗒嗒的,身上衣服也好像从来都没有晒干过,屋子里不断传来的霉味提醒着王亮,这个茅屋怕是坚持不了多久了,土胚墙里外都湿透了,好在风还不大,如果哪天刮起大风,怕是屋子也会垮掉的。

屋子里的床上摆放着三个陶罐,滴答滴答的声音非常有节奏,王亮坐在榻上,仰头看着屋顶的雨水滴落在陶罐中,这是蝶儿出门之前交给他的任务,不能让雨水打湿了被褥床榻,不然晚上就麻烦了。

最近几日王亮身体基本上恢复了,中间村正过来慰问了一下,说是慰问,其实是过来看王亮挂没有的,言语中很是失望,王亮心里非常起火,自己好不容易活了过来,这同村的没说祝贺一番,为什么反而失望,难道自己真的做过什么得罪广大村民的事情吗?

最后问过了蝶儿才知道,这村正是看着王亮名下的几十亩田地在,此时税收不重,十抽一的税,官田分到人头只有那么多,少一个人,大家当然会多分些。怪不得,居然种田都种出这些恶心事来,王亮无语了,暗自下定决心,以后一定要这帮人好看,不过就是种田嘛,看以后我怎么种,你们见都没见过。

蝶儿最近见王亮不是拿着灶房里面烧剩下的柴火渣滓在墙壁上写着什么,有些字看得懂,有些看不懂,很是不解,见王亮写的认真,又不好打扰,心头很是奇怪,自己郎君好像只是开过蒙便没再读书了,怎么病了一场便会写这么多的字了。

王亮耐心的给蝶儿解释,自己当日几乎都要死了,迷惘之中见一亮光在眼前闪烁,醒来后之前的都忘记了,却知道怎么写字了,不过还是忘记了很多字的写法。王亮没有告诉蝶儿,自己这写的可是简体字,与繁体字有些不同。

蝶儿倒是是懂非懂的点点头,不过又发现王亮把自家茶树上所有够得着的新芽全部摘了下来,放在屋子中间晾着,忍不住还是问了问。

“秋郎,这是为何?”蝶儿指着屋子中间晾晒着的茶叶问道。

“哦,这是茶叶啊,为夫自有妙用,对了,蝶儿,这附近可有其他的茶树?”王亮本就准备问问蝶儿,附近有没有茶树,这家里的茶树采摘下来的新芽不够,还需要更多。

“倒是有,不过在邻村的山上,有十几里地呢,秋郎如果需要,明日奴家便去给郎君寻些来。可这茶叶又不能当饭吃啊。”蝶儿放下手中针线,家里已经断粮了,这些绣的汗巾,明日也不知道能换多少米粮,也不知自己郎君要那茶叶来作甚,不过明日去了县城,回来顺道帮秋郎采摘一些也不是难事。

“呵呵,蝶儿,这茶叶何止能当饭吃,这茶叶可是真金白银啊。”王亮故作神秘道。

蝶儿一笑,以为王亮在跟自己开玩笑,不以为意的道:“好啊,明日奴家便给秋郎寻一些回来,看秋郎如何变成真金白银。呵呵。”

王亮将油灯给蝶儿挑亮一些,蝶儿一愣,摇摇头道:“秋郎,这一病好像换了个人,平日最节省这油灯,最近却嫌暗了。”

“哦,这,这可真是怪啊。”王亮有些意外,看来原来的自己怕是节约型的。

蝶儿摇摇头,继续绣她的汗巾,王亮也不打扰,坐在一旁看着蝶儿刺绣,忽然心头一动,想到一个事情,蝶儿被王亮一扰,不小心刺到指头,哎呦一声,王亮见蝶儿左手食指被刺出了血,连忙握住,下意识的含进口中,恩,这场景怎么如此熟悉,王亮心头有些恍惚,后世电视剧里面几乎都是这个场景,接下来怕是该男女主角的感情戏了,想到这里,王亮不禁心中遐想,后世王亮与未婚妻早就翻云覆雨无数,倒是这么久没有刺激这根神经,这忽然心念一动,便有些不可收拾了。

蝶儿被王亮的举动搞得有些不知所措,记忆中自己郎君从来不曾如此在意自己,而且也不曾有耐心坐着看自己刺绣,更不说这样了,不过为何秋郎要含着自己的手指呢?随着指尖传来的阵阵温度,被王亮嘴唇包裹的感觉从指尖传到了身上,蝶儿有些脸红了,这人莫不是起了那个心思?可这病才好不久,怕不妥吧。

这边王亮倒是定了定心神,抛开了那些杂念,虽说这蝶儿确实是自己的老婆,不过这才认识几天,而且蝶儿身子弱,还是过些日子再说吧。

王亮看了看,手指上没有流血出来了,这才说道:“没事了,过几日帮为夫绣些东西如何?”王亮刚才想到的是后世流行的十字绣,记得路过很多商铺小店,很多地方都有卖,而且很多女子,特别是那些守着铺子做生意的女子,闲着便一针一线的绣,自己未婚妻曾经买过,自己职业习惯,看过几次,基本上知道了这十字绣的原理,就是累着了蝶儿了。

不知不觉的时候,王亮对蝶儿产生了一种非常奇妙的感觉,毕竟后世的王亮三十岁了,这会儿的蝶儿也就十八岁,按理来说都应该有代沟了,所以有时候王亮很是关心蝶儿,更多的是那种长辈的关心,但是心里却有喜欢蝶儿,搞的王亮有些不知所措,不知道该怎么处理这段关系。

“哦,秋郎想要奴家绣什么?”蝶儿一脸的幸福看着王亮,脸上有些微红,刚才想到那些事有些害臊,也不知怎么了,最近身子有些烦躁。

王亮便将十字绣的原理,以及过程简要的给蝶儿讲解一番,蝶儿很是聪慧,只是问了几句,便非常有把握的点点头道:“秋郎说的这种绣法很简单,无非将各色的丝线按照图纸绣到绢帛上,不过这图样怕是不好弄。”

“图样为夫自然会画出来,蝶儿只管绣便是,如果成了,这家里又多了个进项。”王亮对这些图纸什么的,有先天的优势,毕竟学的是工科,制图什么的都是基本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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