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臭岳子健每次都欺负我,害本姑娘落荒而逃,让本姑娘的英勇形象全破坏了,真是,真是太可恶啦!”云杉皱着眉头嘟嚷着,脚狠狠踢向路边一块灰灰的石块。
一道黑影在天际滑过一道弧,滚落在远处的小径上,压到了一撮小草。
看着飞远的石头,云杉咧嘴一笑。
悠悠和风,蔓蔓青草在空中摇曳,散发着清新的香气。
如玉的小手折了一支青嫩的树枝,在空中着画着圈,张嘴唱到:“小呀嘛小二郎,背着那书包上学堂,不怕太阳晒,也不怕那风雨狂,只怕先生骂我懒呀,没有学问喽,无颜见爹娘。”
小手在空中顿住了,枝上青嫩的叶片轻轻颤动。
脑中浮起那张俊朗的脸,云杉小嘴一瘪。
摇摇头,把树枝扔在路边。
回头看到路上浅浅的脚印,眼珠一转。
踮起脚,单脚向前跳去,留下一串快活的脚印。
“小呀嘛小二郎,背着那书包上学堂,不是为做官,也不是为面子狂,只为穷人要翻身哪,不受欺辱嘿,不做牛和羊。”
清朗的声音和着风,拂过天边的朵朵白云。
“不是为做官,也不是为面子狂,只为穷人要翻身哪,不受欺辱嘿,不做牛和羊。”小嘴一开一合反复吟唱着,拳头攒的紧紧,脸上的坏笑越发盛了。
“咴儿咴儿。”
云杉仰脸一笑,一溜烟小跑。
一匹高大的骝色大马在厩里兴奋的嗒着马蹄。
“Caesar,想我了吧!”
云杉抱着马脖子,把小脸望颈脖里蹭着。
大而黑亮的眼睛像是一湾宝石潭,映着云杉甜甜的笑脸。
踮起脚在木栏上解下栓马绳,牵出Caesar往外走去。
“Caesar,你这匹小色马,没有娶了媳妇忘了娘吧?”云杉斜着眼。
“咴儿咴儿。”黑亮的眼睛闪闪。
“哼,你要是敢忘了你娘我,我就不要你了。”云杉摸着Caesar的肚子,调整好马轡。对着那双有着长而卷翘的黑亮,做了个呲牙咧嘴的怪相。“没娘的孩子是根草,知道不!”
白皙柔滑的小手抚着Caesar颈上的骝色鬃毛。
“走,我带你去跑跑,明天我得去外地了,可能好久都不能回来看你了。”
缰绳一拽,蹬一踩,黄衣翻转,飞身上马。
“驾!”扬鞭一抽,如银蛇突窜。
风声在耳边呼啸,碧波中黄云如线。
云杉望着前方三尺间宽的河流,嘴边扬起一抹睥睨的笑容。
身下的马似感受到主人的心声,威悍的气息顿时从强健的肌肉中渗出。
定定的看着近在眼前如银河般的水流。
云杉脸一绷,拽紧缰绳,仆身贴于马颈。
“冲!”
声音如石,如箭。
冷冽,坚毅。
如崩裂的火山,喷涌滚烫炙热的岩浆。
激烈,热切。
后腿攒劲,脱箭离弦,褐色的泥地里烙下深深蹄印,强健俊美的骝色身躯如神如魔,如梦似幻,脚踏流风,猎猎鼓帆。
前蹄曲弓,一跃粼粼银河。
“Bingo!”
云杉兴奋的大叫,灿烂的笑容醉了云霞,染红了树花。
白皙滑嫩的小手抱着骝色强健的马脖子,蹭着小脸。“Caesar,你是天下最帅的马!你拥有最高贵的精神!嘻嘻,你娘我也不差,骑则逐日追风,弓则吟猿落雁。咱娘俩真正是绝配!”
呼哧呼哧……黑软的马鼻子喷着热气,云杉抚了抚骝色的鬃毛,轻轻拍拍马脖子。
Caesar甩着马尾,撒着蹄子悠闲的跑起来。
“昔日龌龊不足夸,今朝放荡思无涯。春风得意马蹄疾,一日看尽长安花。”云杉环着马脖子上,把脸贴在骝色的鬃毛上。
往日晴朗的声音似有些低哑,带着股淡淡的忧郁和苦涩,似发蔫的粉色小花。
“Caesar,明天我就要去日本了。我讨厌小鬼子们,可那些古都却是如此的像是长安,那么浓郁的唐风,让我以为走在回家的路上。”
如玉的小手轻轻的抚着颈脖上的骝色毛发,一下两下,阳光漏过指间,暖暖照着。
“潇潇雨,雾蒙浓;一线阳光穿云出,愈见姣妍。人间的万象真理,愈求愈模糊;模糊中偶然见着一点光明,真愈觉姣妍。”轻声吟着周总理在岚山所题的小诗,眉头微松。,
“呼,不管了。本小姐喜欢那股淡雅清净是一回事,该见真章的,自有弓矛。呵呵,‘山川异域,风月同天’,而且建筑和文物是人类共有的财富,我喜欢也是没错的。”云杉望着天空自言自语,傻乎乎的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