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上，成功的有两种人，一种人是傻子，一种人是疯子。傻子是会吃亏的人，疯子是会行动的人。李澈水既不是傻子，也不是疯子，但是这不妨碍他想成为一个成功的人，并且以此为目标而努力向上奋斗，这段时间的日子平淡的让他几乎已经麻木，除了之前高个让人在阁楼上装上空调之后有过短暂的欣喜，就只是期待着每天晚上的红利，不过渐渐的李澈水也发现其中有些蹊跷，高个放高利贷这个是做账的，有进有出，而且都是有抵押，这点应该不是问题，也不会出问题，尤其是涉及数十万的金额，他肯定会向文哥请示，可是问题就出现在每天晚上的抽水，这让李澈水很不解，不论人多人少，金额好像就是一直差不多，按照早被自己抛到脑后的记忆，李澈水特意花费三十人民币去书店采购了一本概率论，然后凭着刻苦专研的精神已经头悬梁锥刺股的毅力，活生生的总结出自己的规律，总结来说：就是这里面有问题，可大可小。
要想一个人真正的洁白无暇，那么就让他和众人一起同流合污。这么说很不合实际，但是在高个看来，在金钱的魅力之下，李澈水的堕落是迟早的事。这段时间他们没有让李澈水知道什么叫花天酒地，即使想有也不可能，毕竟没有谁会放弃赚钱的机会出去花钱。但是他们让李澈水知道什么叫酒肉兄弟，下面的小弟一直说为了给水哥接风，五天一大宴，三天一小宴，让李澈水在酒精的攻势下对着他们感慨道：之前在火锅店的日子相对来说就是天堂地狱的差别，当然他不会这么文绉绉，直接的语言就是猪狗不如。
高个斜着眼睛好像不经意的对李澈水询问道：“话说，水哥，这种日子谁都想过，可惜，场子赚的钱一直不够上去，每天还要上缴一大半……”
“哦，那有什么，没有文哥，这个场子我们也没路子开下去，是吧？”李澈水大咧咧的道。
“那是，那是，不知道阿水你跟了文哥多久？”高个不经意间好像只是好奇的问道。
肉戏来了，之后恐怕就是正题了。李澈水想起最坚固的堡垒都是从内部攻破的这句话，当然，他不会是舍身饲虎割肉喂鹰的大无私精神，如果真的有赤裸裸的利益，没有人会和自己过不去，除非有更大的蛋糕摆在自己面前，不然，没人会放弃面前的糖果。对着高个笑道：“我哪有跟着文哥，一开我就是一个小传菜生，就是相当于只比洗碗工高一级的端盘子的人，不过之前有几个人在我工作的地方闹事，被我撂翻了，因为老板认识文哥，而且因为我的狠，文哥就收我做小弟了……”
“哦，来来来，阿水，喝一个……”高个好像当没事发生一样将之前的认真抛到九霄云外。继续在酒桌上开始生死兄弟天花乱坠的交情。
看着说喝多了担心晚上没精神的李澈水上阁楼补充睡眠的背影，黄毛小心翼翼的上前对着高个问道：“高哥，这几天的饭请有些冤枉吧？好像他不是很上道？”
冷冷的哼了一声，高个平静的问道：“你是在质疑我的行动？怪我没和他透底？”
黄毛吓得连忙解释道：“当然不是，谁都知道没有高哥你，就没有我们的好日子啊，这里你就是老大，就算文哥来了，他也不是个事，是不是？”为了加强自己的说服力，黄毛最后用了肯定语气的疑问句来恭维，这让高个对下面小弟之前质疑后的行动很满意。
“今晚先试试，就说生意不错，所以能够多分点，如果他真的上道，自然就明白，如果不明白，那么一个土包子也没什么大碍，到时随便找个由头赶出去，想必文哥对一个随便收下来的小弟也不会太过关注。”高个就这样简单的订下了对李澈水施展的套路。
可是出乎高个的预想，从下午时分天就开始阴沉起来，然后下起了蒙蒙细雨，这种天气意味着今天的生意并不会很好，当然是相当热闹的时刻，那些常客还是依旧在这里的平台继续自己的业余爱好，问题是到早晨分红的时候，高个破天荒的给了李澈水十张红色人民币，而李澈水理所当然的接了下来，然后感慨着道：“最近生意一直不是很好，高个，你说是吧？”
这一切都看在高个的眼里，对于李澈水的聪明或者是上道让高个很满意，他当然接着话头道：“是啊，如果文哥知道，恐怕也会有意见……”
“文哥怎么会知道？”打断高个的话，李澈水信誓旦旦的道，“他又不是天天在这里看场子，实际的事情当然是我们这些人知道的比他更清楚，是吧，高个，你说呢？”
“那是当然……”高个有点像个小弟一样拍着马屁，在他看来，只要有钱赚，别说装小弟，装孙子都愿意，即使李澈水真的告诉了文哥，他也可以说因为当天的生意不错，所以才破例多分了一点，他当然不敢像之前吹嘘那样将李澈水给踢出局，不过将他排斥在外，他还是相信自己有这么实力。之前以为因为文哥对自己有怀疑，所以派了自己的人来监督自己，但是在金钱的诱惑魅力之下，不下于三木的威力，最主要关系到自身的利益，兄弟之情算个屁，何况一个做小弟的，谁会像傻子一样真的对大哥掏心挖肺，赤胆忠心？也只有刚出社会的愣头青，李澈水这种已经被之前穷怕了的人不会是那种不开窍的人。
至于会不会给文哥透露里面的实际情况，李澈水也是相当的矛盾，尤其是关系到自己利益的情况下，每个人都有自私的一面，尤其是对于自己这种从小地方出来的人，很容易被一小部分的利益蒙蔽眼睛，问题是如果就这样沆瀣一气，自己永远都不可能爬上去，当一个小人物也有了野心，那么野心就会无比巨大。如果自己真的就这样过下去，那么自己将再也不能回头，直到被文哥抛弃，最后被其他人一脚踹开。现在看似自己在高个上面，无非是狐假虎威狗仗人势，实际上高个却是爬在自己的上面。
文哥这一段时间从未在这里出现过，就算是每天的结账，都是高个直接转到一个银行账号之上，看来即使在文哥眼里，这里也不是多么重要的东西，不用猜测，自己能够来这里，无非就是文哥可能对自己的考验，如今将近半个月过去了，自己除了之前辞职的时候见过棠姐一面，就没有文哥的任何消息，看来他是想等自己的消息，如果让他的耐心消耗殆尽，恐怕自己就会和这个场子一样被抛弃，被高层抛弃的弃子什么都不是，不是什么人都按理出牌，说不定转眼间在第二天自己起床的时候，一切都会烟消云散。
再和高个啰嗦几句之后，应承下今晚的饭局自己请客的李澈水在人群散去之后就在床上翻来覆去的折腾，自己发现文哥这个人，中山这个地方，看场这件事，可以改变自己的命运。那么就一定要想办法跟文哥弄清这些关系，否则，就注定跟自己没关系。在焦虑中直到认为棠姐会待在火锅店时间和自己印象中相差无几之后，才出门直接前往目的地——火锅店。
早晨的饭店一如既往的冷清，都在做着千篇一律的准备工作的饭店人员见到李澈水爆发出不可想象的热情，毕竟平淡的生活过久了，一件很小的事就能激起很大的波澜，尤其是相对于从这里出去的李澈水，都在打听他的近况，如果混出人样，自己到时也有资本跟人吹嘘这个人和自己一起工作过，这就是整个社会的现状。
李澈水不想惹麻烦，如果你不高出别人很多层次，那么获得的不是羡慕而是嫉妒和诋毁，既然棠姐都没说出自己的去向，他也不会像个长舌妇那样嚼着舌根，他只是淡淡的告诉那些人，自己找了一个比现在还累的工作，而且工资不是很高。
这让那些人的热情降低不少，尤其是牛肚还劝解他道：“你还是回来吧，你都不知道，没有了你，那三个大妈整天唉声叹气的，都在盼望着你强壮的身躯……”
这带着隐晦的黄色语言让李澈水难免出现点尴尬，忙不迭的岔开关于自己的话题道：“怎么，最近没招到人？棠姐没来？”
“小兔崽子还算有良心，还记得棠姐啊……”依旧让人听到连骨头都酥软的声音在李澈水背后响起。
一边毛骨悚然，一边感慨自己幸好没乱说话。没有谁会在提起一个人的当时就从自己背后听到那个人的声音会无动于衷，起码李澈水做不到不动如山，尤其是自己过来是有事相求于棠姐，而且还是棠姐最不愿意见到的事，这让他有一种一个准备做坏事的小孩在之前就被人发现的惊慌感觉。
“棠姐，你在啊，嘿嘿……”像个傻子一样咧着嘴看着面前这个根本不是自己可以奢望的尤物。
“你工作不忙吗？怎么会想起来看我？”一脸的无奈加好笑，棠姐隐晦的提示着，看来她也不想让自己手下这些平时油腔滑调，到出了事就老实巴交的人知道那些不该知道的事。
“哦，我想……”李澈水吞吞吐吐。
“是想提前结工资是吧？之前你走的倒是很急，第三个月都没做满呢，别说你会为了那压着的十二天的工资就让你心疼到跟我要死要活的了，跟我到前台来吧……”棠姐顺便找了个理由就将李澈水从那些人身边带走。
默默的跟在棠姐后面，李澈水为自己那不值钱的名誉暗自催泪着。知道自己踏出这一步之后。以后几乎不会在和这些熟悉的人有任何交往，这就是选择，选择道路的时候，也要选择道路的风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