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振华和穆三妹丁家兄弟到了穆天奎的军营。穆天奎正气呼呼的躺在床上,不吃不喝,也不和人说话。
“大当家的,怎么啊,在生什么气呢?”朱振华看了一眼穆三妹,笑呵呵的走过去,坐在穆天奎床边的一张凳子上道:“有什么事大家伙坐下来好好的说清楚,一个人生闷气别气坏了身子。”
穆天奎虎的一下从床上坐起来道:“朱兄弟,你也知道我和那个姓范的有过节,你怎么还请他来咱们井冈山入伙,你这不是引狼入室吗?”
穆三妹一听哥哥是因为这个事情生气,心中顿时如释重负,道:“哥,朱大哥之所以让那个姓范的来入伙,那肯定朱大哥有他自己的用意啊,有什么事大家伙一起商量吗?别像个娘们似的生闷气。”
穆天奎一听这话,不高兴了,道:“妹子啊,你还没嫁个朱兄弟呢,怎么就尽向着他说话啊!”
穆三妹一听这话,又羞又恼,冲着穆天奎吼道:“朱大哥肯定有他的道理,你知道个什么,你占了井冈山也有些年头了,也没看你做出什么大事来,朱大哥刚来就打下了永新,攻破了阎罗寨,我就肯定朱大哥有他的道理。”
朱振华每想到他们兄妹二人会面红脖子粗的争吵起来,而主题竟然是他,这让他一时尴尬无比,不知道该怎么去说和:“大当家的,听......听我说两句。”
立时穆家兄妹都没再说话,只听朱振华接着道:“我接纳范汝杰的军队来咱们井冈山,第一,咱们的力量现在确实太弱小,必须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力量;第二,我知道大当家的和范汝杰有过节,但是我敢保证,他现在绝对没有对咱们不利的心思,他来联系咱们,说明他现在力量很弱小,自身都很难保,怎么还会加害咱们呢......”
穆天奎道:“朱兄弟的意思我明白,可是他现在没加害咱们的心思,谁能保证他今后不会有?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
“所以咱们一定要进行整编部队,将他的人马和咱们的人马全部整编进来,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再设立一个政委制度,将军队施行双首长制度,到那时,就算他范汝杰想翻天,也是做不到了的。”
“朱大哥,说明叫政委?双首长制度是个什么东西,说来听听。”穆三妹被朱振华说的一些新名词说得一愣一愣的。
“政委嘛——”朱振华想了想道:“简单的说,政委就是古时候监军,但是他和古时候监军又有所不同,比如说,将来部队出外作战,我们的军令不是直接下给军事主官,而是下给政委,再由政委转达给军事主官,执行命令的部下必须看到命令上必须有我,或者是有上一级军事主官和政委两个人的签名,这个命令才是有效的,否则下级可以拒绝执行命令。”
穆天奎道:“要是在沙场上军事主官和政委之间的意见不同,而拒绝签字,那可是要坏事的。”
朱振华点了点头道:“大当家的厉害,一下子说到了重点,所以在战场上,军事主官有专断权,如果政委不同意军事主官的建议,他也必须签字,不能贻误战机,但是他可以将他的意见写成文件呈递上一级的政委和军事主官,这叫保留意见。”
穆天奎想了想道:“这方法好,无论是谁,手中军队再多,也反不了水,主要的是还不会影响战事,咦,朱兄弟,这方法你是怎么想出来的,我怎么就没想道咧。”
朱振华当然不能告诉他双首长制的出处,他只是淡淡的一笑道:“另外政委还有其他的工作,那就是鼓舞士气,军队里面要常常的聚集士兵召开诉苦大会,还要给战士们鼓动宣传,我们的军队是一支怎么样的军队,要让每一个战士都知道他们的任务是什么,他们为什么而战,这些都是政委的工作。”
穆三妹道:“朱大哥,我看你这政委制度难得行得通。”
“为什么?”朱振华没想到一直都赞同自己意见的穆三妹会这么说。
“你说的那政委我看必须是个能识文断字的文人,起码要看得了军令,要会写自己的名字,可是咱们人马里会写自己名字的就不多,全认字的就更少了,别说咱们这里缺少文人,就是有文人,谁有愿意跟着咱们一起造反呢?”
朱振华沉默了,的确,穆三妹说的这个问题确实是一个严重的问题。良久,朱振华道:“第一步,咱们首先重新整编部队,政委让大当家的心腹和咱们太平军的骨干来担当;第二步,办一个学堂,让咱们选好的政委都去学堂里面上课学习;第三步,咱们的每一个战士都要学会尊重读书人,无论他们是不是支持咱们,只要不和咱们对着干的,一律要优待,希望能够招募道文人加入咱们的队伍;第四步,对于加入咱们的文人也要让他们加以学习,让他们知道咱们这支军队的性质,让他们也知道咱们是为什么而战。”
穆天奎听了朱振华的话,竖起大拇指道:“我早就说过,朱兄弟是个成大事的人,但是——”说道这里,穆天奎看了看自己的妹子,又看了看朱振华,接着道:“第一步是重新整编部队,要整编也不难,朱兄弟,咱姓穆的真人面前不说假话,如果你不和我妹子成亲,你想整编咱井冈山的人马?休想!”
穆三妹听了这话,又是感激又是尴尬,想走却又舍不得走,想留却又不好意思留,正在这时,只听朱振华道:“大当家一心要在下娶穆姑娘为妻,可是在下还不知道穆姑娘是什么意思,总不好让我剃头挑子一头热吧。”
穆天奎一听这话,哈哈笑着对穆三妹道:“妹子,你也表个态吧。”
穆三妹羞怯的低着头道:“全凭哥哥做主。”
“好!那事情就成了,今天成亲,明天就整编咱们井冈山和太平军两支人马,一切全听朱兄弟,不,应该是妹夫的安排!”说罢,穆天奎逞心如意的哈哈大笑。
而朱振华觉得尴尬不已,穆三妹的脸更是红的犹如摸了胭脂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