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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装病

“第八套广播体操现在开始,第一节、伸展运动预备起。一、二、三、四~~~!”

听着响彻校园的广播,站在太阳底下无精打采的伸胳膊踢腿的苏言觉得自己再这样下去,要不了几天就要发疯了,虽然毕业以后经常思念学生时代的时光,但那更多的是大学时光,而不是这一切都为高考的高中。

每天上午都要在操场里集合做一遍广播体操和眼保健操,不要说逃课,就是广播体操不来,也会被体育委员上报,就像前几天空了一次课间操,结果刚刚班主任见到他的时候,口若悬河的好一顿批评教育。

经过几天的适应,不管是无奈还是什么,苏言都没有办法不接受现在的人生,而且现在小姨和妈妈都健健康康的,让他没有理由去怨恨上帝这个错误的安排。

想到今天是星期五,下午放学就可以回家见到父母,苏言的心头一阵火热,竟然有些忍耐不住想要现在就回到家里,看看十八年前的爸妈,而且几天来在学校呆的他已经快要发疯了。

广播体操做完,趁着自由活动的一段时间,苏言拐向了学校办公楼,走进了安静无人的卫生间,两分后,从里面走了出来,若有人注意到刚才的苏言,会愕然发现现在的苏言脸色苍白,全身显得无比虚弱,任何人看过一眼后都会认定苏言的身体肯定不适。

控制着自己脚步,苏言慢慢走向班主任的办公室,心中为自己的表现苦笑不已,想不到曾经身为新医革命后最年轻的高级医师,居然会装起了病。不过也没办法,想要走出学校大门,只有在班主任那里拿到请假条,当然、有本事翻过四周那高高的围墙也可以出去,而且有不少人每天晚上通过这种方法去网吧通宵。

装病的本事对苏言而言是不用学的,新医革命后,人们对人体的了解达到了一个全新的高度,每块骨骼,每个穴位的作用都研究了个大概,苏言现在的这种清醒就是通过刺激几个特殊的穴位产生的反应,也可以说现在苏言全身的确虚弱的很,就算把他送到医院检查,也定然会得出有病的结论,当然这样轻微刺激穴位只会让身体短时间内有这样的表现。

“苏言?怎么了?”刚踏进办公室,正在和同事聊天的朱明途就看到了苏言,只是苏言的表情却让他吓了一跳,连忙站起身来关心的询问,心道这苏言怎么这几天这么多事。

“朱老师,我身体有些不舒服,想请假回家,”苏言语气虚弱的应道,对于自己的这个班主任,苏言当然不会完全忘记,在他印象里,朱明途对学生的态度和很多老师一样,对好学生很是纵容,对成绩不好的学生相当严厉,自己的成绩说不上太好,但也算不错,平时很少和班主任打交道。

“严重不?要不要先看一下?自己一个人能回家么?”虽然对苏言的印象不深,但是此时苏言面色苍白,一脸虚汗的情形让朱明途不敢大意,万一自己的学生有个三长两短,那可是最麻烦不过的。

“没问题的,肚子难受,还有些发烧,我打个车回家就可以了,”说话间,苏言的脸上就浮现出了一层薄汗。

“那行,在家好好养病,学习也尽量不要落下,快期末考试了,一个人真的没问题么?要不先去学校医务室看一下再回去吧。”朱明途一边交待,一边回到办公桌前唰唰写了一张请假条,递给了苏言,今天本来就是周五,耽误也就耽误几节课。

“知道了,朱老师,”接过请假条,苏言离开办公室。

“嘘!”长长出了口气,回头望了一眼学校高大的石墙大门,和那盯着他表情很是不善的门卫大爷,心里默默说了一句:“终于走出来了!”

苏言的感觉就像从监狱出来一样,浑身多了一份轻松,他感觉这短短几天的学校生活比他在实验室呆上几个月还让人难受。

市一中是在文宁市临近西郊的位置,而苏言的家也正好在文宁市西边的青岩区,虽然离文宁市区是有些太过偏远了,但是也多了几分清净。

受不了慢腾腾要跑一个小时左右的公交车,苏言直接拦了一辆出租车,前天从小姨那里回来的时候,小姨给了他几百块钱,现在也算得上小富了。

坐在飞驶的出租车上,苏言默默的打量着外面的一切,努力把眼前的一切和心中的记忆重合起来。

“阳光社区附近么?哪个地方下?”

司机的声音打断了沉思中的苏言,回过神来向外面看了一眼,连忙喊道:“就这里停吧,”

付了钱,对司机说了声谢谢,苏言的眼光聚焦在前方五十米远的一块招牌上。

苏氏门诊四个古色古香的大字招牌清晰夺目,那就是苏言家的诊所,差不多已经有二十年的历史了吧,苏言的爸爸苏行正一身中医是和苏言爷爷学的,现在苏言还记得小时候爷爷教自己背汤头歌,认穴位的情形,只可惜在苏言十岁的时候,爷爷就离去了,从此苏言差不多也停止了学医,直到大学毕业后在因为母亲的病情才重新研究中医。

妈妈林慧珍,死文宁大学医学院的毕业生,和爸爸结婚后就一起经营起了这家诊所,这些年来在这附近建立起了相当不错的口碑,一家人的日子过得有滋有味,唯一让苏言有些不满的是诊所太过繁忙了,父母经常午饭经常都没时间吃。

“言言,你怎么回来了?下午没课了么?”正在诊所里给看书的林慧珍听到门响,抬起头来见是自己的儿子,站起身来诧异的询问道。

“快期末考试了,学校里让我们靠前多休息一下,下午就不上课了,我们最后两节是体育课,没事做就回来了。妈,你真年轻!”口中胡乱编着话,苏言心情激荡的望着眼前依旧有几分年轻影子的母亲,因为妈妈自己就是医生,平时也注意保养,四十来岁的妈妈眉宇间依旧散发着一种美态,眼角也只是微微几道鱼尾纹,身体更是健康的很。

“说什么胡话呢?妈都四十多了,哪里还漂亮?”林慧珍伸手在儿子额头轻轻点了一下,虽然口中否认,但是脸上的笑容还是能看出儿子的称赞让她很高兴。

“没事回家休息去吧,”苏行正在里面给病人换过药后从里面走了出来,看看儿子说道。

爸爸也还是满头乌发,想到上一辈子在几年后,小姨离去,母亲瘫痪,爸爸短短月余间头发就全白的情形,苏言心中一阵抽搐。

“回家也没事做,我在这里看看,不打扰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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