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辙也投来敬佩之色，不过他更加纠结地是这个赖小宁是男是女？刚刚她抬头间，好像没见到喉结。可一女子怎会来青楼呢？若要是女子，这般才情怕是也无几个男子比得上。
明月痴痴地看着赖小宁，这个男子才华横溢，又有侠义之风，可惜自己是勾栏中人，否则.......
赖小宁见明月这般神情，心下大叫不好，这女人这样看着我，该不会是看上我了吧？拜托，这里这么多帅哥，你倒是看看别人啊，我和你可是来不了电的。
明月见赖小宁看自己，脸一红，赶忙低下头，轻声说道：“公子的才情让明月折服，如若能与公子常常交谈，明月.......”
赖小宁抿嘴一笑，问道：“明月姑娘可愿脱离这风尘之地？”
明月猛地抬起头，眼中满是惊喜，“公子，您的意思是？”
赖小宁点了点头，道：“如果姑娘愿意离开此地，赖某愿助你一臂之力。”
“哎哟，赖公子，您说这话，该不会是想把我家明月买回家吧？”张玉清在旁问道。
赖小宁眉梢一挑，问道：“张妈妈，可有不妥？”
张玉清捻起手绢，半捂着嘴，说道：“并无不妥，只是这明月我花了不少心思栽培，您看她，琴棋书画是样样精通，如若公子要......”
赖小宁摆了摆手，打断她的话，淡淡说道：“张妈妈，不用多言，您开价吧。”
张玉清抿嘴一笑，心里盘算着，这赖公子口气不小，得开个好价钱，也好大赚上一笔，伸出三根手指，道：“公子，这个数，你看可行？”
赖小宁皱了下眉头，心里大骂张玉清黑心，居然开价3万贯，罢了，就当做善事吧，反正我现在不缺钱。
当下哈哈一笑，道：“那就依了张妈妈吧！三万贯，去，叫人把明月的卖身契拿来！”
“三，三万贯？”张玉清张大双眼，自己说得是三千贯啊，三万贯买一歌女，这赖公子真不是一般地大方！涂着厚粉的脸马上笑得挤成一堆，“公子，真是大方！来人，把明月的卖身契取来！”
周围的人开始窃窃私语，这小公子是何方神圣，出手如此大方，三万贯买一女人，疯了！
明月的眼里涌出了泪来，跪倒在地，“公子的大恩大德，明月没齿难忘，以后为奴为婢，明月全由公子做主了！”
赖小宁赶忙搀扶起明月，道：“明月姑娘，不要随便给人下跪！以后就在我府中住下吧，等你有了心上人，我再把你嫁出去，呵呵，这样你可满意？”
“不，不，公子买下了奴家，以后奴家就是公子的人了，明月要服侍公子一辈子。”明月泪水涟涟，这赖公子真是个大好人。
赖小宁掏出怀中的手绢，替明月擦了擦，笑道：“别哭了，你以后就自由了，这是喜事啊！再哭下去，脸都花了，就不好看了！”
明月又悲又喜，一颗心如小鹿乱撞。连连点着头，看着赖小宁的眼里又多了几分崇敬。
贺子光看着明月眼底的神色，想象着明月日后知道赖小宁是女子后的表情，就忍俊不住，轻笑道：“容若兄真是会怜香惜玉，如此佳境，不如再作诗一首如何？”
赖小宁瞪了瞪贺子光，这小子是成心要我出丑？什么心态啊！刚想骂他几句，却听到苏轼在一旁说道：“容若兄，请！”
赖小宁头皮发麻，苏大才子啊，您可真是才子，好吧，好吧，你们既然这么想听，那我就来个古今大剽窃，把以后的名作全部剽窃掉拉倒！
赖小宁拱了拱手，道：“那我就献丑了。”
清了清嗓子，开始唱了起来：
红藕香残玉簟秋。
轻解罗裳，
独上兰舟。
云中谁寄锦书来？
雁字回时，
月满西楼。
花自飘零水自流。
一种相思，
两处闲愁。
此情无计可消除，
才下眉头，
却上心头。
赖小宁唱得动情，完全忘了自己是女儿身的事实，声音没有刻意压低，一下子全场的人愕然，这，这声音怎么这么像女人？
苏辙捂嘴一笑，果然，这是个假小子。侧过脸去看苏轼，只见大哥也正在看向自己，会心一笑，轻声说道：“大哥，我早说了吧，这赖公子其实是赖姑娘。”
苏轼别过脸，看向正在唱得起劲的赖小宁，发起了愣来。真是个姑娘家，这是哪家的千金，怎会来青楼？
一曲终了，赖小宁看了看四周，发现众人神色有异，很是奇怪。又看了看贺子光，见他抿嘴偷笑，大叫不好，一时得意，竟忘了伪装声音，这下糟糕了。
心虚地看了看坐自己对面的苏轼兄弟，尴尬地笑了笑，“这个，苏兄，这时间也不早了，我就先告辞了，改日得空，我们再聚。”
说完，拉了拉身边的贺子光和明月，就要走，却被苏辙拦住了。
“赖公子，不对，赖姑娘，你这就要回去了吗？”苏澈邪恶地笑着，太有意思了，一个女子有这般才情已是世间少有，不过让他觉得更有意思地是，一个有才情的女子居然来逛青楼，还花大价钱买下了一个歌女，如此有趣的人，怎能随便放她走？
赖小宁一窘，“嘿嘿，既然苏公子已知我是女儿身，那我留在此处多有便，还是先回去了！”
明月惊讶地看着赖小宁，过来半晌才喃喃问道：“你，你是女的？”
赖小宁无辜地眨了眨眼，“嘿嘿，是，是，明月姑娘你不会生气吧？”
一丝失望从明月心头滑过，可转念一想，更觉赖小宁可敬，笑了笑说道：“怎会，那以后明月就跟着小姐了。”
赖小宁伸出手指放到唇边，“嘘！你再说下去，这里的人都知道我是女子了.......”
贺子光在一旁忍了半天，终于笑了出来，“哈哈哈哈哈，有人自食其果了！”
赖小宁没好气地白了白眼，道：“你不说话，没人当你哑巴。”
“是，是，是，赖公子，我这就当哑巴去！”贺子光止住笑意，可脸上依旧是一副嘲弄的表情。
赖小宁撇了撇嘴，看了看仍呆坐在那的苏轼，道：“苏大哥，青山不改，流水长流，咱们后会有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