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方玉走出了门，又看着一旁的吴子明，嫣然一笑道：“华方啊，你可不能像辅阳那么迂腐，知道吗？做人要知道变通。”
“老师。”吴子明拱手道，“学生觉得辅阳这样的气节很可佩！老师刚不也说了吗？贫贱不能移，威武不能屈。我辈当如是。”
赖小宁哈哈大笑，道：“有些事情前，的确不能如此！但有些事，却是可以变通的。你知道吗？为师奉行一句话：当贪官难，当清官更难。在奸诈小人面前，清官要比贪官更坏，否则清官就斗不过贪官。只会枉送了性命！”
“清官要比贪官更坏？”吴子明细细嚼着这句话，半天，才抬起头，问道：“老师，那包大人呢？”
赖小宁抿嘴一笑，道：“包大人就比贪官坏！他不坏，怎么能做到现在这么大的官？为师这里的‘坏’不是指真的坏，而是指清官需要比贪官更懂得变通，更有智慧，更狡诈。”
吴子明点了点头，躬身道：“学生明白了！学生谨记恩师教会！以后若有机会步入仕途，定要做一个‘坏’清官！”
赖小宁竖起拇指，道：”孺子可教，孺子可教！”
“姐！”徐子澜从门外跑了进来，一下扑到赖小宁怀中，撒娇地说道：“姐，你对子澜太不好了！我去姐姐那住了几日后，就再也不见姐姐回家来看我。姐，我也要到你这书院来读书。”
“子澜，你怎么可以这么没规矩！没看见你姐姐正在忙嘛！”徐向田跟在子澜后面，脸色阴沉着说道。
赖小宁一见徐向田来了，赶忙施礼道：“爹，您来了？女儿给爹爹请安了。”
徐向田叹了口气，道：“哎，我说宁儿呀，你一个姑娘家，怎么把自己搞得这么忙？为父想见你一面都难，这都跑了几个地方才找到你。你这三弟天天在家闹，闹着要到你这来读书，这不，我给他闹得没法了，只好带他来了。”
赖小宁点了点头，看了看站在一旁的吴子明，又看了看柳一如，道：“柳姨，你带华方去报名吧！还有，帮我把那些学子安排好。家住京城的，就让他们回家住去。外地的住学院。华方，你跟柳姨去吧。”
“是，小姐（老师）！”
徐子澜见外人走了，立马又撒起娇来，道：“姐，我也要来你这读书。”
赖小宁捏了捏徐子澜的鼻子，宠溺地说道：“你呀，人小鬼大，到哪都少不了你！”
徐子澜嘴一嘟，不满道：“姐，我今年十二了，不小了。”
“你也知道你不小了！天天缠着姐姐，就没个安生！”徐向田在旁呵斥道。
赖小宁笑了笑，道：“爹，你别骂他了，他是还小嘛！他要来读书便让他来吧！”
徐向田叹了口气，无奈地说道：“这孩子也怪了。两个哥哥那，他从来不去缠，就喜欢缠着你。我和你娘商量过了，你娘说了，让他来书院也好，就让他住书院，吃点苦历练历练也好，免得在家饭来张口，衣来伸手，惯养坏了。”
赖小宁摇了摇头道：“子澜不能住这里。按照学院的规矩，在京城有地方住的，不可住学院。爹，我是一院之长，更不能坏了规矩。再说，子澜还小，以后他天天在我这里读书，您还怕我教不好他吗？”
“这.......”徐向田迟疑了下，又继续说道：“那好吧。宁儿，最近你和贺公子怎么样了？”
赖小宁一听到贺子光三个字，马上想到了早上的事，脸一红，道：“什么怎么样了？就那样了。”
赖小宁的模样落入徐向田的眼中，心中大喜，这表情，是有戏啊！正了正脸色，说道：“宁儿，你也老大不小了！你一日不嫁人，为父这颗心就放不下啊！你我虽无血缘关系，可为父一直把你当亲生女儿看待。女儿一直未嫁人，我这个当父亲的心情，你能理解吧？”
赖小宁看着地板，心里直叹气。怎么从古到今，这套说辞怎么就没变过？自己的亲生父母也说过这样的话，只可惜......要是早知道父母会带着遗憾离开人世，自己怎么样都会先把自己嫁了.......想到此处，眼神黯淡了下来，幽幽地说道：“爹，我知道了。我与贺子光相识的时日还不长，再处些日子再作打算吧。”
徐向田点了点头，语重心长地说道：“你贺伯父盼你这个媳妇进门已久，贺公子年纪也不小了，不要拖累了人家。”
“爹，你真啰嗦！我姐这么能干，怎么样也得当个娘娘，怎么能嫁给那个贺公子？”徐子澜在旁嘟着小嘴说道。
“你懂什么？！我和你大姐说话，哪有你插嘴的份？！没规矩！你娘真是把你宠坏了！当娘娘有什么好的，那就是个金丝笼！”徐向田瞪着眼睛，大吼道。
徐子澜嘴一瘪，大大的眼睛涌出泪来，躲到赖小宁身后，可怜巴巴地望着赖小宁，“姐........”
赖小宁摸了摸徐子澜的头，对徐向田说道：“爹，您别骂他了。子澜还是个孩子嘛，有口无心的！”
“你们都惯着他吧！早晚有一天这小子要给我惹出祸来！宁儿，你可给我好好教教这孩子，他越来越没规矩，简直无法无天了！”
赖小宁走到徐向田身后，敲着他的背，笑着说道：“好拉，好拉！爹，您别气了！子澜交给我，您就放心吧！我保证帮您教育个状元公出来！”
“要真能中个状元，那真是我徐家祖坟上冒青烟了！你这三弟，顽劣地不行，天天在家里给丫头，婆子们捣乱，怎么打也打不听。”徐向田气呼呼地说道。自己怎么生出这样一个种？天天在家调皮捣蛋不说，到了学堂里也不安份，动不动就逃学，捉弄先生，和自己另外两个儿子简直没法比。
赖小宁抿嘴一笑，耐心地劝解道：“爹，没事的！贪玩是孩子的天性嘛！我小时候比子澜还顽皮，你看我现在，不好好的嘛！您放心吧，我多得是办法对付他！子澜，还不快过来给爹爹赔不是？”
徐子澜一哆嗦，战战兢兢地来到徐向田面前，道：“爹，孩儿知道错了！以后在姐姐这里，一定用功读书。”
徐向田摸了摸胡子，瞪了徐子澜一眼，冷冷说道：“你最好说到做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