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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君子之约

天幕初晓,在蒙蒙雾气笼罩下的双习庄放佛依然沉浸在昨日的梦乡之中,在双习庄的山脚下,在离山下大道的不远处,一座有些破旧的茅草屋伫立其中,这原本是双习庄的庄主在山下设置的类似查探情报的站点,在山下一旦发生什么突发事件,以火或烟雾的方式来告知山上的人,力图能让庄里的人早作防范!

而至于为什么这一座看似普通的庄园,会设置这等简陋的情报站点,便不可而知了!后来这里被遗弃不用,也有人在这里暂存货物或是庄内人下山时歇息乘凉。

只不过,时日一久,茅屋已经破旧不堪,也就很少有人再进入这间茅屋了。在数日之前,这里突然有两名男子来到这山脚之下,经过一番对茅屋的修整,现在在这破茅屋内度日安身已经没有什么问题。

这两名男子是一老一少,老者是位清瘦的老道士,少者是位风华正茂的青年。自从他们入住这里之后,上山的双习庄从来没有人前来打扰,然而他们不知是刻意的还是怕辛苦不想爬山,每天那名少年只是去这周围的较小的山上打些柴,而从来没有上过这片山脉中最高的一座山峰,更没有进过双习庄。

晨露晶莹地挂在树梢枝头还未蒸发,黑夜里的最后一丝暗色还继续在这整个山脉中弥漫着,在破旧茅屋内,忽然传出一声高亢的老者呼喊声。

“臭小子,天都亮了还不起床!快点起床,先练习半个时辰的武艺,再读半个时辰的兵书,一个时辰后去后山砍些柴送到周围的小城镇去卖,不然我们今天连吃的东西都没有了!”

那高亢的声音在万籁寂静的黎明中,透过那简陋的小茅屋传出去老远,片刻,在深远处更是传来阵阵回声,飘荡在朦胧雾气中的群山之中。

良久,才从屋内再次传来一名年轻男子那带着烦躁与困意的声音。“臭老道士,现在才几点就让起床,还让不让人活了!”

屋内,不时亮起了微弱的烛光,那老者嘿嘿一笑,缓缓道:“现在你正是大好年龄,你小子又幸运,能碰到我老人家对你悉心地指导,现在多的练习兵法武艺,来日一定可以功成名就,待到立下赫赫战功,万古流芳之时,你就知道今日所努力的一切不是白白地辛苦的,到时自然就会感谢道爷我了!”

那名青年躺在一张小木床上,眼睛一翻,睨视了老道士一眼,口中打了一个哈欠,喃喃地低声说道:“我还不想当什么万古留名之仕,所以现在就不必按照你说的练习什么兵法武艺那一套了,等天色大亮,我自会出去打柴去卖,吃饭的问题你就放心吧!现在就让我再睡上一会儿!”说完,青年翻了一个身,继续埋头大睡。

老道士在一旁吹胡子瞪眼地看着面前的年轻人,走到那小床的跟前,俯身在年轻人的耳边忽然大声喊道:“快起来……”

“啊……”青年被这震耳欲聋般地声音惊起,一只手捂着耳朵,双眼惊恐地看着自己面前,刚才还满面笑容现在却以怒气冲天的老道士。

“臭道士,你想把我耳朵震聋呀!”良久,等到青年恢复正常后,怒声说道。

老道士却又变回了嬉笑的表情,故意道:“这是你自己应有的惩罚,萧易你可别忘了我们之间的君子之约!”

此刻,正半躺在小床上的年轻人正是萧易,而这名老道士自然便是鬼术老道。至于鬼术口中说的什么君子之约,这自然是萧易和鬼术他们两人之间的一个约定。

自从那天从野外的绿地上,鬼术将萧易从刀口下救出,萧易便跟着他一直走到这里,在这间破旧的茅屋里,鬼术竟出乎意料地在这里安了家,并且隐隐有了在此长居的意思。

念与鬼术的救命之恩,萧易自然便一直跟随着他,而对于鬼术说出的那些命令似地话语,萧易只是嘴上反对,随后全部照做了。这其中除了萧易念及鬼术相救之情,其中还隐藏着一个更加深层的原因。

在小帽村发生那等惨案之后,萧易更是被屠村的惨景震骇地像是丢了魂,但直到自己上了刑场,心中豁然开亮,自己本不属于这里,何必强自留在这陌生的世界。可是在萧易真被赴死时,鬼术却意外地救了他,和他相识之后,萧易却从鬼术身上看到了另外一个事物——快乐。

人活着为何不快乐,这是鬼术经常说的一句话,萧易在和鬼术只呆了短短几日,原本停留在心中的灰暗阴霾却消失不见,而萧易自己也发现他的性格居然也变的分外开朗,为此,萧易在暗中对这老道士还是有几分敬佩之意的!

然而没有几天,鬼术不知从哪里弄来一些兵器和残破的书籍,让萧易日夜研读和操练。

对于练习武艺而言,萧易还是比较热爱的,毕竟自己自小就上过武校。而要让他研读兵书一类的书籍,萧易一听头都大了。那些兵书上的言语和自己的那个年代历史中的古文一样,读起来如同嚼蜡,苦涩难咽。没有看两行字,萧易便坚持不要看了。

在鬼术软磨硬泡的劝谏下,最后竟说成是为了帮做他完成名流千古,保家卫国的心愿,最后竟是哀求不已,再加上他毕竟是自己的救命恩人(虽然萧易对此有点怀疑,但问了几次,鬼术只说自己乃世外高人,那知府自然尊敬与他,才能救出你的。当然对于这些,萧易都会嗤之以鼻,但萧易见也问不出个所以然来,便也不再追问),萧易最后还是答应了他,练习一下。

鬼术刚刚听到萧易答应了他的要求,立马摆出笔墨纸砚,秉笔疾书。等到写完,拿到萧易面前,萧易看后不由的大呼中计,原来,这老道士书写了一封‘君子之约’。

在这‘君子之约’中,老道士鬼术写明在未来的不限定的一段时间内,萧易的一切锻炼作息,都听从鬼术道长的,直到鬼术道长让其出山,方可重获自由……谁要有违此约定,人人得而诛之,天地所不容!

让萧易苦笑不得的是,鬼术在最后的落款中为自己写到,‘德高望重,世人敬仰的仙家道长:鬼术。而为萧易写道:“才疏学浅,乳臭未干,但还可救药的萧易!

原本就是胡乱答应的几句话,没想到居然成了老道士鬼术手中的把柄,萧易为了自己男子汉说到做到的尊严,毅然决然地在上面签了字,他倒不是怕上面写的那两句狠话,而是想借机报答老道士的救命之恩,萧易还是要求鬼术将上面形容他的那几句话给去掉了!

现在一想想,萧易真后悔自己当初签那什么破君子协议,自从那日开始,萧易每天起得比鸡早,睡得比狗晚,干得比牛多(锻炼),吃的比猪差!而且所有一切都要听从面前这臭老道士的,这是最让萧易所不能接受的。

可是茫茫人海,悠悠天下,哪里又是我的家呢?

萧易还是强忍了下来,毕竟吃惯了苦头,但是他对老道士鬼术的态度却是一天不如一天,从最初的称呼为道长,后来称为老道士,直到现在称为‘臭老道士。’

而鬼术除了严厉的训练萧易,其他的却是一成不变,整天笑呵呵地,对于萧易对他的称谓,他也欣然接受,甚至听到一些萧易对他的谩骂他也置之不理。

“臭小子,傻愣着什么,还不快起。”鬼术再次吹促道。

萧易狠狠地看了老道士一眼,慢慢地穿上衣服,故意说道:“臭道士,要不是看在你救我的份上,我早就不听从你的了,还有既然你说,让我所学的一切都是你年轻时的理想,那你怎么当初不努力学,而是去出家当老道呢?”

鬼术眼睛忽然一瞪,随即暗淡,像是想起了什么心事,满面惆怅,但很快恢复正常,缓缓道:“人各有天命,想必我的悟道天赋比之这个要高些,假以时日,有可能修得正果吧!才会被师尊百般劝阻出家入道的,不过经过这些年的潜心修习,本道爷的修为自是在江湖天下为之众人所尊崇的,不然也不会救出你的。”说完,鬼术高昂地看着萧易,像是提到自己的最引以为豪之事一般!

“哼,”萧易轻轻地冷哼了一声,满脸不屑地看着老道士,眼神中满是鄙视的神情。须臾,再次冷讽地问道:“你既然说你的天赋,修为这般高深,那怎么还要靠算命为生,还有我自从见到你就没见过你有一天是在悟道,甚至连一句普通道士的口号都没有念过,你还算什么老道士,我看就是个江湖骗人的术士吧!”

鬼术目光如炬,面色变的凝重深沉,故作神秘地说道:“算命只是我为天下之人尽自己的微薄之力,拯救苍生而已。而至于吟诵道号,我所悟的道是在心中,而并非表面的做作。正所谓:心中有道,自然明:心中无道,妄称道。对于这些……恩,臭小子你怎么又睡着了,快点起来练功去!”

还没有说完,鬼术便发现萧易在一旁又呼呼大睡,而自己说的一切,似乎更是没有被他听进去,当下不由的雷天大发,再次大声嚎吼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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