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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人面蝶的另一边翅膀是黑暗

清晨,虽然是六点,但太阳已经为大地打起了灯光。

咚咚咚咚!琴雨楼的门发出了阵阵的呻吟。

自从苏琴颜离开后,白易辰就从来没有早起过,他已经习惯了被人叫着起床。不过这阵敲门的声音却相当迅速的打败了梦魇。

白易辰有点发呆,自己朋友不少,却从来没有谁知道自己的住址,谁会在清晨就来敲门?难道…她回来了!?

想到这里,白易辰瞬间用快的不可思议的速度穿上裤子冲到了门边。

门开了,当白易辰的目光看到眼前相当甜美的女孩,激动的难以自持的眼神瞬间黯淡了下去。原来我自作多情了…不过白易辰的眼中也有些许差异,昨天认识的那个女孩怎么会知道这里,并且这么早来找自己。

“嗨!早上好!”

“恩,你也好。你来是要…?”

“没事没事,只是路过这里,想起你家就住在这我就过来打个招呼。”陆小曼对于今天的问好还是很满意的,从凌晨四点就起来梳妆打扮,并且难得的画了一些淡妆,为的就是清晨能给白易辰一个好印象。

“路过?你也住在附近么?陆小曼同学。”

“是啊,我家在紫苑北区的花好月圆别墅区。”

闻言白易辰轻轻颔首“进来坐会吧。”

“可以吗?”其实陆小曼心中是很想看看他生活的地方,但又迫于女人的矜持只好半带询问半带期望的说。

嗯。

看到白易辰点头,陆小曼的激动在心里不停乱颤着。

走进客厅,看着周围典雅的环境陆小曼很是喜欢,不过也是,他那样的人也许内心反而比谁都淡泊。

看着穿着一身粉红波西米亚风格衣服的陆小曼,即使白易辰并没有其他想法,但还是在心里赞叹了一声,当得上花容月貌四字的评论。

“我去做早饭,荷包蛋和豆浆可以么?”

“可以可以,我什么都吃。”听到能亲口尝到白易辰做的饭,陆小曼激动的快有点失控了。

看着眼前的女孩白易辰轻轻勾起嘴角,这个时代有这样家世长相却还这么容易相处的女孩是越来越少了。

白易辰在厨房操作着,动作很流畅,没有丝毫停滞。陆小曼的心里感叹着,这是用一顿早饭映衬出的自如潇洒,天啊,难道他是上天派下来吸引异性的嘛?一顿早饭都能做成这样。陆小曼圆圆的脸蛋又浮起了层层晚霞。

将早餐摆在餐桌上“希望味道令你满意,第一次给别人做饭,如果可以最好赞美我几句,我会很开心。”白易辰以前从未做过饭,那是有苏琴颜照顾着他,而当苏琴颜走了,他继承了苏琴颜的厨艺,为自己做出如同她为自己做的食物,这也是他的纪念。

本来有点紧张的陆小曼听到后,嘴巴开心的咧开,很是娇憨。轻轻咬了一口荷包蛋,呜!

“烫烫烫!”陆小曼的眼泪都快掉下来了。

看着眼前女孩傻乎乎的表现,白易辰低沉了许久的心情难得的开怀起来,这个女孩很让自己舒心。

“呵,慢点,如果你的胃口比较大我家还有许多鸡蛋。”

“哼!原来你也是坏家伙!”陆小曼吐着舌头狠狠瞪了一眼白易辰,只是故作凶狠的表情又让白易辰一阵低笑。

经过刚才的事,两人之间的距离瞬间拉近了许多。

“易辰哥哥,我这么叫你你不反对吧?”陆小曼鼓起勇气对某人说。

“当然不,有个这么可爱的妹妹我岂不是很值得自傲?”白易辰对陆小曼的感官确实很好,有娇憨,却没娇气。只是他心中对陆小曼的定位确实也只是妹妹,一个值得疼爱的小妹妹,仅此而已。

“嘻,那我想参观你家了。”陆小曼抬起脑袋对对面正喝着豆浆的白易辰道。

“先吃饭,吃完再带你看。”

“好的。”陆小曼一听立刻伏下头将她小小的嘴巴长的尽可能大,用她最快的速度吞咽着眼前的食物。

妹妹?如果她知道我认识一个这么可爱的妹妹估计会很喜欢她吧。

如果,她不是我的…现在的情景该有多么美好。

“我吃完啦!”解决眼前早饭的陆小曼站起来跑到白易辰身边,将沾的满是豆浆的嘴巴凑近白易辰对着他说。

看着离自己不超过三十公分的可爱面容,白易辰突然慢慢的将头靠了过去。

正兴奋的陆小曼看着眼前离自己越来越近的刀刻般的脸庞,心中突然猛烈的跳动起来,他想干什么?!他难道想吻我?!我是该顺从他好还是赶快避开?!听说优秀的男人都喜欢听话的女孩,我…算了,豁出去了,反正本姑娘也喜欢他,舍不着孩子套不着狼。可怜我珍藏了二十年得初吻就要牺牲了。这一刻陆小曼的心里是复杂的,一半是羞涩喜悦,一半是不舍恐慌。

陆小曼突然就、感觉嘴巴上有奇怪的触感,怎么感觉,像是餐巾纸!?猛然睁开双眼的陆小曼看着眼前已经缩回身体的白易辰嘴角带着一抹魅力十足的微笑,只是她感觉,似乎是在嘲笑自己的自作多情。

天!丢死人了,陆小曼这辈子都没这么窘迫过,幸好他没有点出来,否则自己该找个地缝钻进去了。

等到白易辰慢条斯理的吃完早饭后,缓过来的陆小曼用期盼的眼神看着白易辰。大大的灵动双眼像是会说话一样对白易辰传达着一个消息,该带我参观了!

“我收拾一下,很快。”白易辰越发感觉眼前的女孩很是可爱,漂亮的女人他见过太多太多,可有着几分姿色的女人都有着一种习惯,造作。他不喜欢,比起那些粉饰,他欣赏的是那种用真正的心灵对待世界的女孩,无论美丽或者丑陋。就像眼前的陆小曼,就像陪伴自己那么多年的苏琴颜。

有一场音乐会里,在环绕着悲怆奏鸣曲后,又弹起了欢乐颂。这唱音乐会的名字叫人生。

当上帝送走了苏琴颜时,又带来了一个陆小曼,这对白易辰不知是弥补还是用他的恶趣味玩起了又一个曲折的游戏。

客厅,阳台,书房…当走过曾经属于白易辰和另外一个人的房间时,白易辰踌躇着。

“你家里好漂亮,好美,你怎么会懂这些?这件房子呢?快让我参观参观。”陆小曼赞叹着。

“这些大多不是我布置的,我没这个水平。这里的一切基本上都是她所创造的,这件房子,是我的卧室,也是她的卧室…”白易辰的声音有点低沉,他也意识到陆小曼可能对他有着好感,这样说可能会伤害到这个认识不久却很喜欢的小妹妹。但,事情只要关系到苏琴颜,他永远都是如此坦诚。

本来参观的很是开心的陆小曼瞬间低落下来。

“你爱她吗?”

“爱。”

“有多爱?”

“可以为她做任何改变。”

“她,在吗?”

“走了。”

“去哪?”

“不知道。”

“还回来吗?”

“也许马上回来,也许一辈子也不会回来…”

“哦,带我看看你们曾经生活的地方吧。”

陆小曼此时的心情突然很平静,不因为他对她的深情而悲伤,也不因为她也许不再回来而喜悦。她见过她,知道她的完美无瑕,所以她很平静,陆小曼记得一句话:缘分天定。

打开房门,当陆小曼的视线越过白易辰看到里面的一切,她楞住了。

房间的很朴素,白色的墙,白色的床,白色的钢琴,还有,白色的蜡像…

看着蜡像“这是你做的?”本来制蜡像一般人是不可能会的,但陆小曼直觉是白易辰亲手制作的它。

“是,用了九百九十九天。”

陆小曼对如此绵长的时间毫不惊讶,因为任何人看到眼前这如同真人般的蜡像都会震惊不已,甚至连睫毛都制作的栩栩如生。

“为什么给蜡像上妆?”

白易辰的眼神闪着一种叫追忆的神色“我曾经问她为什么从来不化妆,她微笑着温柔的看着我说,她这一辈子唯一一次化妆只会在我成为你的新娘的那一刻。”

陆小曼沉默了,她觉得她的感情还未开始就已经告终。甜美的脸现在却挂着一抹化不开的哀伤。

“能为我弹一首曲子么?”

“可以,你想听什么?”

“夜的第五章。”

白易辰轻轻的看了她一眼“好。”

当音符响起的刹那,白易辰听到身后突然响起的柔美声音,像是念,却更像诉说。

你见,或者不见我

我就在那里

不悲不喜

你念,或者不念我

情就在那里

不来不去

你爱,或者不爱我

爱就在那里

不增不减

你跟,或者不跟我

我的手就在你手里

不舍不弃

来我的怀里

或者

让我住进你的心里

默然相爱

寂静欢喜

当最后一个音符落下,声音消失在空气中。

白易辰没有回头,他听到了水珠落地的声音。

他以为一切很简单,她以为做好勇敢的打算。

只是他和她都没料到突如其来的事情是那么突然。突然的让他措手不及,让她愁肠百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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